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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质为臣——药半夏

时间:2016-01-28 22:11:50  作者:药半夏

  不过八月初的边关战报,狠狠的扇了耀国将领一巴掌:霖城失守,耀国六万大军在砳关遭到突袭,吴苗战死,华伏堑领散兵匆匆逃往梓河流域,下落不明。耀国五万大军被打的零零散散,又群龙无首,退至砳关内十佛城,火速呈上急报,要朝廷增援。
  且不说华伏鈭看了手上了了几个字的战报,脸色有多黑。华伏熨下朝的时候心里竟还有些玩味。他是急不可耐的回了王府,又迫不及待的召见了西苑那位。
  赵诩很给面子,姗姗而来,彼时战报还未送达全国,知道的无非是些重臣,这里面当然不包括赵诩。
  进入书房后,华伏熨就倚着矮几席地而坐,香炉里的烟色淡的丝丝缕缕,缠绕进空气中,淡化无踪。
  赵诩站着,华伏熨坐着,居高临下,笑意盈盈的道:“王爷,是开赌局了么?”
  华伏熨直觉这人兴许已经知道了战报,于是试探道:“嗯,猜猜是谁赢了?”
  “在下猜不出。”
  华伏熨哼笑一声,真是泥鳅转世,然后正色回复:“华伏堑一战功成,过两日就要拔营回京了。”不是输不起,华伏熨心说,就是不想让这人如此轻易得了便宜去。
  赵诩眨眨黑漆漆的琉璃眼:“是在下输了。”
  一个陈述句,不惊不讶。然后两方陷入了冷场。贤王坐着喝茶,赵诩站着看香炉,谁也不出声。
  最后还是华伏熨脸皮够厚,打破了僵局:“世子当日说过,三个问题,我可以问了吗?”
  “自然。”
  “第一个问题,白鹤公子与世子是什么关系?”
  “是在下表亲。在下母妃是耀国人。”
  要说毕国主娶个耀国妃子,也确实说的过去,这种事情一查就查的出来,想来赵诩不会说谎,斟酌了一下,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你又怎知梧州巡查时我藏身白鹤山庄养伤?”
  赵诩张嘴要答,却被华伏熨打断道:“你与贺迎沾亲带故,通敌叛国的罪名也要按给他么?”
  贺迎如果透露了任何消息给毕太子诩,这就是一个抄家的重罪,可见华伏熨对贺迎潜意识里的维护之意,赵诩撇撇嘴,口中两句话翻滚一遍,才回道:“华封三祝贺漪临,但闻公子月貌天资智计无双,王爷也真是体恤有加,都过去三年之久竟然还要锱铢必较么?或者说王爷对您身边之人都分不出真假好赖了?”
  “什么意思?”
  “这是王爷的第三个问题吗?”
  华伏熨被堵了个正着,最后偏拿他无法,想想他山庄养伤那会儿,‘身边之人’不过当时的贴身侍卫吕笑一人,最后闷闷的下结论:“吕笑不会出卖本王。你没回答我问题。”
  吕笑不会出卖,知道这事儿的就只有贺迎了,华伏熨前一句回护和后一句辩驳自相矛盾,赵诩见他眉头微蹙,终于不再绕来绕去的偷换概念,淡淡的说道:“暮寒门也卖消息,我又不缺钱。”
  言下之意,贤王的梧州之行,竟然也是随随便便能打探到的江湖秘辛?一时又是双双沉默。华伏熨暗思良久,觉得这么周旋下去也没结果,干脆解决眼下疑惑再说:“第三个问题,温王拜帖递了多次,从不见你去赴约,为何七弟不过一请,你去的比谁都快?”
  “七王爷敦厚亲和,比之温王谦恭肃穆,更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信口雌黄。”华伏熨终于听出来了,这人根本没有放下心思作答,简直句句敷衍,可恨之极。
  赵诩又是一笑:“想来不日七王就要凯旋回京,在下得去备些薄礼,贤王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在下先告辞了。”
  华伏熨看着他施施然往外走,心中一口老血堵了半晌,见人快开门出去了,只得张口道:“留步。”
  赵诩本就没准备走,不过抬脚做做样子,闻言顿了一下,在门口眨眨眼睛,听华伏熨下文。
  
  “霖城已破,华伏堑下落不明,此战,“华伏熨闷闷的吐出两个字:”败了。”
  赵诩依旧是不惊不讶,又走回矮几前,掸了掸地上的席子垫子,坐到了华伏熨对面。这一切做的非常自然,连贤王都没有意识到他的逾越。
  视线平齐,赵诩总算有心思说道说道:“贤王爷好兴致,讹我三个问题,不知在下可否讨回来?”
  华伏熨待要发作,赵诩却抢了话头:“曹国公年轻有为,膝下儿女双全,两个儿子一文一武,女儿又嫁了亲王,心中必然有鸿鹄之志。在下觉得比之贤王殿下您,曹国公也是棵大树呢。”
  曹国公,也就是华伏堑老婆曹蓉的老爹,华伏堑虽然不够圆滑,胜在有这么个很硬的后台,赵诩身在贤王府,却张口闭口的夸七王,对耀国局势似乎也有些了解,难道这人已经站队了?在华伏鈭未立太子的情况下,身为毕国质子站队代表了什么,各人心中都是了然。
  不过华伏熨听出了赵诩的话外音,提壶给他斟茶,意思他继续。
  “华伏堑若胜,曹国公必然水涨创高,如若盖过了贤王双双得子的喜讯,如何是好?”继续眨下眼睛,华伏熨觉得这人眨眼睛都成习惯了。
  “然而华伏堑输了,此刻再派出贤王殿下出击,莽桑部族完败,殿下凯旋而归,两位王妃双双诞下子嗣,一时风光无量。”
  华伏熨听到此刻,眉头终于皱起来,“华伏堑兵败是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华伏熨,你信不信,王妃一旦诞下男孩,贤亲王就是下一个华伏燊。”
  华伏燊,字孟浅,先皇第二个皇子,在华伏鈭还是太子的时候,是耀国的常胜将军,四方征战无往不利,与皱宜茂老将军并称“双煞”,风光一时无量。
  先皇驾崩之时,华伏燊抢在华伏鈭登基前一日宫变,鲜血污墙所人闻之战栗,兵败后他的名字成了一个禁忌,无人再提,华伏燊一夕之间消失于众人的视野里,华伏鈭只给了个厚葬其妃子的旨意,然而谁也不清楚华伏燊尸首何处,最后,又是怎样一个下场。
  华伏熨沉思了半天,终于缓和过来,道:“竟敢直呼本王名讳。”
  虽然贤王的关注点比较奇特,但不妨碍赵诩继续发挥:“若真如此,贤王殿下如何自处?“顿了一下,还补充了一句:“这是在下第一个问题。”
  赵诩一向自己挖坑别人跳,这时候坑已经摆好了,看着面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要用什么样的姿势跳下去呢?想想觉得很有趣。
  “若是本王领旨迎击莽桑,绝不败。”
  哟呵,赵诩心说,这位爷有魄力。
  “华伏堑也不能死。”华伏熨继续分析。
  赵诩摸摸鼻子,看来不算昏庸。不枉他连贯纵横分析的口干舌燥。
  思索了半晌,华伏熨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离坑底越来越近,连忙收住后话,详怒道:“余下本王自有安排。世子妄议朝政,该当何罪?”
  香炉的烟气卷成了一个小圈,模糊了对面的轮廓:“王爷,愿赌服输哦。”
  华伏熨眼中金光一闪,又眯成一条危险的缝,就好像在说:你挑战我的底线了。
  赵诩见好就收,继续道:“当日巷口行刺,是华伏堑所为。黑衣罗刹确实是假的,一群借刀杀人的乌合之众。”
  “哦?”
  “先垫上一层流言蜚语,再下杀招栽赃给你,某不就乖乖的住进‘敦厚谦恭’的七王府了么?”
  “那你怎么不去?”
  赵诩点点头,露出为难的表情,问道:“贤王殿下英明神武,您说说在下要住过去么?”说完竖起两根手指:“这是在下第二个问题。”
  华伏熨见到那两根水葱一样的手指,竖着还灵活的在那儿乱动,有些想笑,最后憋了一句:“你又不笨。”
  赵诩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外加一丝无法理解的怒气:“那贤王殿下可别后悔。”
  嗯?这是要住过去?
  门外有些嘈杂声,虽然离得远,但两人都听到了动静。赵诩勾唇一哂,外头送戏的傻女人来了,不知她准备的那出够不够过眼
  赵诩最后悠闲的竖起第三个手指,对着贤王的目光徒然深邃,黑漆漆的放肆一个噬人的漩涡,张口便道:“第三个问题,寒蛊毒毒只能引渡不能治愈,王爷这么多年,难道不关心引渡之人的生死?”
  贤王勃然变色,“你到底是谁?!”
  “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
  “璧铮娘娘到!希芸娘娘到!”
  外头莺莺燕燕的声音近在咫尺,话已经说完了,赵诩心满意足:“殿下,您还讹了我三个问题,在下暂时想不到,想到了再向您讨罢,告辞。”
  

☆、逞祸

  赵诩固然滑不溜手,但王府的女人也都不是省油的灯,近日来璧铮和希芸几乎日日来豪文阁一坐半日,贤王自顾不暇,让赵诩走的非常潇洒。
  梧州时,重伤华伏熨的箭上确实是寒□□,此毒凶险异常,三日毙命,若无樊火石则只能引渡,引渡人寿限三年,贤王身后有一个国家,取到樊火石自然轻而易举,只是吕笑搜找贺迎三年之久,得来的消息一直是白鹤公子云游,这么多年连他老爹贺斌也见不到本人,贤王几乎已经放弃了找到他的希望,然后这人变成了毕国太子?这多可笑?
  瞧见赵诩意气风发的样子,璧铮就心头火起,走着瞧吧,不出三日,本宫将你打回原形!转头瞧见矮几里香炉正旺,而自己的夫君则皱眉沉思:“夫君有何烦心之事么?”璧铮盈盈而立,大腹便便的样子并不曾影响她丝毫美貌。
  打起精神也要招呼好自己的娇妻美妾,华伏熨一笑,“这么热的天,还跑过来做什么。”
  “夫君好生薄情,我与希芸妹妹院落都冷清了多日,都不曾见到夫君亲临探视。”
  华伏熨摸摸璧铮的头发,又捋了一下她有些被风吹乱的鬓角,缓声道:“边疆战事急报,本王又怎能懈怠。铮儿若不方便,就别出来了。”
  希芸一直是被冷落的那一个,但在她冷眼了这么多天里,都是能瞧见这一幕‘恩爱’场面,她如此的熟悉贤王的目光,几乎快要渗出的宠溺之情,那是一点也做不得假的,就好像一个兄长对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就是兄妹一般的爱护之情,想到此,希芸赶忙收回了目光,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
  “妹妹近日与我都有些不舒服,大夫说许是用了什么不该用的,只是一直查不出来。”
  “哦?怎么回事?”贤王这才分出目光,转眼看身旁默默无闻的希芸。
  希芸忙下跪行礼,“回殿下,近日确有些不适,姐姐与我都在院子里搜查过了,并无什么不妥。所以想来书房……转转,散散心。”
  贤王听出画外音,道:“快九个月了,爱妃还是小心些,来人,去请太医。”
  张太医离得近,不过一会儿就挥汗如雨的跑来了。
  “本王的豪文阁也是两位爱妃常待的地方,你来看看,有何不妥之处。”
  赵诩回到西院里,拿出玉笛摩挲了一下,今日秦纬地当值,什么事都不用太过忌惮,举起笛子挽了个花,手势娴熟,若是习武人见了,怕是要呼一声:好手法!
  小楼牵着小齐从外头哼哧哼哧进到书房,看见公子在练手,小齐欢呼道:“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小楼忙捂住小齐的嘴道:“闭嘴!便是自己人,做事也别这么毛躁啊!”
  小齐吓的一愣,忙忙的捂住嘴。
  赵诩笑道:“是该小心些,你们主上吩咐了下元节,那就一块儿吧。”
  “会不会有些晚?”小楼盘算了一下,觉得时间上有些长。
  “后面耀国大事很多呢,别急。”
  小榭在外头喊道:“公子,贤王有请。”
  这才回来没一会儿,璧铮发难发的倒是快,赵诩随着王府下人,又返回豪文阁。天气太热,赵诩来回一走,不由也是一身薄汗。
  “在下赵诩,见过王爷,两位娘娘。”
  飞鹰在门口守着,华伏熨这时候坐上了主位,矮几已经搬走,一个香炉已经灭了火,放在其手边。左边倚着璧铮,右手正襟危坐着希芸,还有个不认识的官员,看这架势,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赵诩觉得这剧情有点神展开,一时间只能杵在中央,听候上头人发话。
  璧铮迫不及待的先开了口:“近日我与妹妹都有见红落子之兆,查了多日没有线索,都道是自己不小心。”
  厅里没了矮几,甚是空旷,冰盆就在身侧,赵诩本是一身汗,这会儿觉得凉丝丝挺舒服,就瞧着璧铮,等她下文。
  “大胆狂徒,竟敢毒害我麟儿,该当何罪!”璧铮徒然变色,摔出手边一个纸包,怒喝而起。
  边上的官员赶忙跪下,疾呼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别伤了身子。”
  赵诩瞧着这一唱一作的样儿,似乎是和自己有关,就弯腰捡起了那包裹,纸包里剩下的东西不多,零零散散的,看来是些药材,都已经熏黑了,不过即使不熏黑,赵诩也是不认得的。
  “这是什么?”赵诩问道。
  希芸本不认得赵诩,但她既然是王妃的棋子,也就接着戏份继续演下去了:“香料,里头有麝香。”
  赵诩把纸包包好,抬头问华伏熨:“是香炉里的香灰?”
  华伏熨点头,赵诩这会儿琢磨明白了,书房只有华伏熨璧铮希芸和飞鹰和自己能来,换香料这种事情,果然是自己的嫌疑最大,不过他也不怕,这种女人有心机没眼色,随即道:“请王爷明察。”
  “你还不认罪!毒杀小世子,你好狠毒的心!跪下!”璧铮声色俱厉,若是一般人怕是早就吓的索索发抖了吧。
  赵诩瞧她这样反而正色起来,边上的冰盆把暑气消去了,寒意一点一点的侵蚀躯体,不能待这里了,太冷,赵诩只想快点撤:“我为何要跪?王妃可有证据?”
  “你还嘴硬!来人,传程管事!”
  赵诩听到'程管事'就觉得不妙,这个混子不知要给他捅什么篓子。
  程管事来了,见到自己主子和各位娘娘王爷,一时有些不明情况,跪下唯唯诺诺的行礼。
  璧铮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本册子,摔到程管事面前,道,“你看看,这可是你们西院的账目!”
  程管事虽然是管事,这种事情却不是他在做,他是逍遥快活惯了,当下根本无从分辨,只得道:“好……好像是吧。”
  寒气入体,赵诩把身体从冰盆边挪开了小半步。心说,真遭罪。
  “什么好像是!我从丫鬟小田那儿取来的,难道还有假么!去传丫鬟小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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