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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质为臣——药半夏

时间:2016-01-28 22:11:50  作者:药半夏

  璧铮要的就是人多,多一人多一证,反正她今日是铁定了要赵诩吃苦头。小田一跪,书房顿时有些挤,赵诩无奈的又靠近了点冰盆。
  “你说,这是不是西院的账册!”
  小田过目后,回到“是的。是我从管事那儿取来的。”
  “取来?难道不是偷的么?”赵诩口气有些不耐。
  璧铮得到确认,翻开账册开始念:“八月廿,于丹香馆购入醒神香,八月廿一,于回春堂购入麝香2钱、芫花2钱。”说完把账册甩到了赵诩脚边,怒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
  赵诩已经冷的有些头晕,不想与这女人多做纠缠,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璧铮气的简直跳脚。
  边上官员还不忘狗腿的喊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行了,璧铮,你与希芸先下去吧,张太医,去护着两位王妃,退下吧。”一直没说话的华伏熨终于大发慈悲。
  璧铮哪里肯,立即哭叫起来:“王爷!此人居心叵测你还要偏袒他吗!”
  赵诩虽然寄人篱下,却是以质子的身份,华伏熨哪里来的权利去审判一个质子?但是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实在是难缠,华伏熨这时候脸色也黑了。
  好冷啊……赵诩片刻也不想再逗留,转身便走,走时不忘回道:“王妃好重的心机,别再为腹中小儿造孽了吧。”
  “给我拦住他!”璧铮眼睛都红了,怎能轻易让他走脱。
  门口护卫第一命令顺位是贤王,其次是贤王妃,此刻贤王妃发话,刀剑“沧浪”一声出鞘,挡住了赵诩的脚步。
  到底是在门口,热气逼人,总算是把遍体的寒意驱散出去,眼不花了,精神也好了,赵诩自己不知道,他的脸色终于从刚才的苍白,渐渐转为红润。
  这里的人几乎没有看出他面色上的差别,除了华伏熨——华伏熨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赵诩伫立了片刻,待思路清晰了,说话也利索很多:“王妃娘娘,本世子虽然寄居贤王府,也是毕国远道而来的世子,若是要拼个鱼死网破,你陈氏一族不够你陪葬的,娘娘好自为之。”
  看到璧铮瞪圆的眼珠,赵诩满意了,继续说:“我在豪文阁看书,皆有杜飞鹰杜大哥看着,举动都受到监视,请他来当面对质一下便可,清者自清,王爷您说是不是?”
  最后瞧了一眼跪着的小田,脸上一丝淡笑,问道:“我可以走了么?”
  ………………………………………………………………
  小田当日就回了西院,小榭觉得这女子真是好生厚脸皮,不让她进门,她死活不走,在院门口长跪说要赎罪,一日两日西院无人理会,她便一直跪着,瞧着真是弱质女流楚楚可怜。程掌柜拿出当日她签的卖身契,想打发她走,谁想她依旧长跪不起,何大壮不明就里,壮着胆子来找赵诩求情。
  “还在外面?”小楼问道。
  “是。跪了两日了,现下日头毒辣,若是公子觉得有何不妥当,打几板子就是了嘛。”何大壮说道。
  “去请她进来吧。”赵诩放下笔墨,说道。
  小田两个毒日头一晒,已经蔫的如同腌白菜,面色灰白犹自带着暴晒后褪去的旧皮,见到赵诩先刷拉两行清泪,哭一声“公子,奴婢是冤枉的。”
  “你既有寻死明志的决心,我便听你一说,你有何冤屈?”
  “奴婢初来西院,不识得全部下人,见到有王府下人来问取管事的账簿,便拿予他看了,并不知其中有诈,请公子明察。”
  “管事账簿是你能随便拿的么?”小楼嗤道。
  “程管事当日并不在屋内,账簿就摊放在他桌上,奴婢想着不过是借人一阅,并不曾想被他们掉包了。”小田说完微微抬了下头,偷瞧了一下赵诩,双目对视,小田吓的忙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是罪人!”
  赵诩此时并不发话,小田不敢再抬头,只头贴着地面,索索发抖。
  小楼自是不削一顾,非我族类,难道还要留着这祸害不成?
  漫长的等待之后,赵诩终于说道:“你可以留下,待程管事请来了私塾先生,你与小齐他们一道习文断字,懂些君子之道吧。”
  小楼虽然不同意,但他不会像他妹那么名目张大的反对。
  再几日,秦纬地送来了七月的红利,都深酒楼的分成到底还不多,小楼非常嫌弃的拿着那钱袋子,道:“就这些?哪够啊?”
  要办成那些事情自然是不够的,但是凡事都要慢慢的来,赵诩很不急,说道:“先去盘个院子吧,给你小齐弟弟弄个书堂,孩子们快来啦。”说完赵诩非常满意的笑了。
  

☆、中秋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借着节日的名头,赵诩获批出门转悠,顺便去看看程管事盘下来的院子,院子距离源岁街不远,不是主干道路,所以非常的僻静,难得的是门面朝阳,看着倒挺清爽的一个两进小院子。
  “公子。”一个老妪佝偻着背走出来,因为是个驼背也看不出她行礼了没,瞧着挺壮结,应是程管事请的仆妇卞氏,却听她道:“老奴本在京北刘大人家做事,本已经告老还乡,奈何家中遭变,来此挣些安身立命的辛苦钱,谢公子好心收留。”
  卞氏一把年纪,做事说话都颇为得体,赵诩满意的点点头,问道:“教书先生是回去了吗?”
  卞氏点点头,说道:“今日团圆佳节,自然是回去了,公子若要见他,他过几日就回来了。”
  想来这位老妪所谓的‘家中遭变’也是极为伤感的故事,不然正逢佳节,哪有独守空屋的道理。赵诩不问,老妪也就安安静静的随在身侧。
  院子里空荡荡的委实没什么看头,兜了两圈,赵诩说道:“有劳老人家先看着家,过几日孩儿们来了,还要老人家都看着些。”
  卞氏自然无有二话,接着问道:“公子,院子既已易主,门口的牌匾却还空着,请公子赐名。”
  “成,我让程管事打好了送来。”赵诩应允。
  出了院子,门口斜阳尚好,正是闲暇散步好时光。侍卫们已经习惯了赵诩这样漫无目的乱走。只随在身后默默而行。
  再走过几条胡同,转三个弯,两面高墙把巷子圈的细长而逼兀,远处能听到迎来送往的声音,赵诩问随侍道:“这是哪儿?”
  “回世子,是烟花三月坊。”
  赵诩嘻笑道,“嘿,捡日不如撞日,咱去瞧瞧吧!”
  景颇朝尚文,讲求礼义廉耻,做什么事都爱掰扯些文邹邹的东西,就譬如青楼和妓院是不同的地方,妓院卖肉,青楼卖艺。一个低俗,一个高雅。虽然本质上都是滚床单,但文人墨客商贾官宦还是更倾向于青楼一处,毕竟千金博一笑这种事,那些附庸风雅的俗人最是爱煞。
  烟花三月就是个青楼,坐落于烟花街,名字叫‘三月坊’,虽然青楼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刻,这会儿遇上中秋佳节,红绡纷乱的三月坊还是门庭落市。
  华伏堑的伪‘黑衣罗刹’到底也是些顶尖级的高手,当日刺杀赵诩,嫁的一手好祸,此刻跟踪赵诩自不在话下,烟花街人来人往,简直是再方便下手不过。
  赵诩正往里走着,前头忽然有人打了起来,一些莺莺燕燕的看着打架,吓的咿呀乱叫,一时间烟花街热闹非凡。赵诩想着自己真是走哪儿哪儿有戏唱,却见前面打斗的人也是有些底子,打的招式翻飞,且越来越近,有往这儿波及的趋势。随侍自然以保护赵诩为主,眼看马上就要波及,四人展开身形,挡住前路。
  呵!一时间街上乱如一锅粥,赵诩还待看戏,感到后背有人已经太迟,一缕温香飘过鼻尖,还看不清来人是谁,立刻软倒,人事不知。
  背后之人眼见得手,磔磔怪笑,与帮手一同拖着赵诩就走,烟花巷柳之地,有个把醉鬼也是常见,这两人背着赵诩,一点也引不起注意,飞快的闪入三月坊侧门。
  赵诩睡了不久,夕阳还能从高高的天窗照进一丝半缕,显然那人用药不重。手脚已经被缚,屋子只有一门一天窗,再无他物,果然是关人禁闭的好地方。赵诩还在瞎琢磨,却有谈话飘了进来。
  “我告诉你,这人老娘可不敢要,谁知是哪儿来的公子王孙,你没见前头来查的这样严!王麻子,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罢!”一个尖锐的女声喊道。
  王麻子又磔磔怪笑两声道:“你不就是觉得价钱高么?实话告诉你吧,我的后台硬气的很,你若是收了,赚他一笔横财!”
  女人嗤道:“谁知道你有些什么狐朋狗友,我告诉你王麻子,快把你人拖走,敢再捣乱,我叫人了啊!”
  王麻子一听女人要发飙,忙赔笑道:“唉哟唉哟,别叫别叫!芸娘子,你听我说,听我说。”
  后面王麻子低语几声,赵诩听不清晰。
  名叫芸娘子的女人似乎是被说动了,道:“那你要多少银子?”
  王麻子比了个五,芸娘子怒道:“滚滚滚,老娘哪儿那么多钱。”
  王麻子不乐意了,道:“哎你个……五百两你还拿不出!我告诉你,这就是我给你个熟人价,你不要,我卖对过清馆去!”
  “老娘吃了这么多年饭,什么样的货色没见过。王麻子,你甭给我瞎起价,你就给我说说,什么样的后台给了你这么棵雄心豹子胆?”芸娘子话中透出了一些不耐和退让。
  “告诉你,我王某人可是与库明西街那位‘四大天地’的管事的外房外甥!”
  所谓“四大天地”——即来时惊天动地,在时花天酒地;办事昏天黑地;走时谢天谢地。是对某些贪官污吏的戏称,而库明西街上不过孙太师和贤王府两座大宅,孙太师一介言官,皇帝尚且说不过此人,无理也要占三分,是个不折不扣的圆滑人物,在朝野虽然不怎么受人待见,在外却有‘清流廉吏’之美誉,因此“四大天地”所指何人,芸娘子一想便知。再想着王麻子平时好高骛远,这会儿却只拿王府的管事搭上点裙带关系,与平时满口跑马具是两样,因此立刻信了三分,但还是不太放心道:“你可有证据?老娘我也是正经生意,别弄巧成拙了。”
  “还不信呢?成成成,我给你看样东西。”
  赵诩看不到,却还是听到芸娘子一声惊呼:“哎哟妈耶!这是……”
  王麻子得意洋洋声音道:“瞧见没有,正水儿一块王府伢牌,寻常人可拿不出这货色。”
  正在此时,前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有呼和之声也有惊呼声。
  王麻子只来得及问一声“怎么回事?”
  “官府稽查,闲杂人等退避!”这一声吼掷地有声,打破了两人讨价还价,之后无数刀兵铠甲之声悉悉索索而来。
  芸娘子做惯了迎来送往,此时临危不惧,说道:“哎呀,官老爷,今日什么风把您吹到逍遥坊来了?”
  “官府搜查!闲人退避!”还是同一个声音。
  赵诩莫名觉得耳熟,不过反正也是来找自己的,心中还挺安定。
  吴放推门进来的时候,赵诩就着一身麻绳,送了温和一笑,然后,吴统领立即脸红了。
  这就像一出闹剧,王麻子贪财,劫人去卖。吴统领奉命搜查,救了落难的赵诩。里面的巧合配置的如此天衣无缝,偏又拿不出半点可疑之处,叫人觉得莫名其妙。
  吴统领再次将赵诩送还贤王府,这次闹的动静比上次大,惊动了贤王府才发了搜捕令,自然是由华伏熨亲来接洽。暮色四合,贤王府门口灯火通明,吴放一行刚到王府地界,就能见到华伏熨站在门口相迎。
  乖乖,贤王亲自相迎!
  “吴统领别来无恙。”
  吴放一众急忙下马,跪地问安。“贤王安好,世子送到,在下也该告辞了。”
  “中秋佳节,本王府内备了薄酒,如若吴统领不弃,与本王和世子共饮一杯如何?”
  赵诩在一旁撇嘴,我还没答应呢吧?
  吴放左右为难了一小会儿,回道“在下护世子不周,自知有愧,不敢再叨扰王爷府上,请殿下恕罪。今日吴某当值,还有要务在身,告辞。”
  再转身对赵诩一辑,上马便走,浩浩荡荡一群人,好不迅速。
  瞬间就留下赵诩一人一马,马还是吴放给的官驹,用的是耀国的传统马鞍,马蹬在斜后方,极不方便,赵诩正要找个方式下马,一直手递了过来。
  扶着这只手,赵诩安然下马,还不忘道一声“有劳。”
  华伏熨收手,道:“酒水都已经备下了,这么晚了世子没有要务在身罢?”
  
  “劳王爷带路。”
  贤王与赵诩在前,后面随着侍卫飞鹰亲随若干,一道向王府内慢行。
  “今日这是王爷早有预料么?”赵诩忍不住问道。
  “你若出游,第一个知晓的便是本王府,把你带出去杀一杀,卖一卖又有何难?”
  赵诩笑道:“王爷这身脏水真是接的好生无辜。”
  “你又知道不是我?”
  赵诩不答,华伏熨也就不再追问。
  酒水备在了四楼,爬了半晌才到,这楼顶造的到是精巧,似乎是想弄成个亭子模样,四面透风,围墙只有半人高,视角非常好,此刻高楼夜风,吹的人一声燥热皆散,舒爽万分。
  飞鹰留在了楼梯口,亭台立刻显得空旷无人,四盏风灯外罩了红色的绸缎点在四方,夜色里发挥不了多少作用,更有些朦胧隐约的诗意,但也不及这当空月色来的迷人。
  被这通乱事一搅合,赵诩忽然想到一件事:“啊!今天中秋!”
  后头听到一声轻笑,华伏熨拿起白玉细颈酒壶,斟满了两个酒杯,“来喝一杯,压压惊。”
  酒杯极小,一口就可以喝完,赵诩对酒没有研究,还是赞了一句:“好香”
  “碧桃酿,是果酒。”华伏熨又把赵诩的酒杯斟满。
  一时两厢无话,赵诩觉得华伏熨不该是没有问题的人,此刻竟然耐的住不问。既不问,赵诩便装傻,慢慢喝酒吃菜赏月,把华伏熨当空气。
  “殿下,吕笑到了。”飞鹰在门口请示。
  赵诩的手顿时一僵,一筷子菜又掉回了碟子里。
  “让他进来吧。”贤王把赵诩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无比舒畅。
  “属下参见贤王殿下,世子殿下。”
  华伏熨不理跪着的人,对着赵诩回忆起了旧事:“四年前梧州巡查,本王中毒不醒,由吕笑送至白鹤山庄养伤,当日贺迎为防纰漏,瞒了阖府上下,为本王疗毒”贤王越说越靠近,最后差不多鼻子对着鼻子,才轻声问道:“说起来,吕笑也算是世子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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