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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相思病啊——迷狐君

时间:2016-02-23 18:30:36  作者:迷狐君

  “呵。”皇帝收回手,缓缓转动着扳指,丹凤眼半眯瞥向徐公公,“徐福,你跟了朕这么多年,知道的不少。依你之见,朕,可以信任他?”
  徐公公微微退了一步,腰弯得更深了些:“老奴愚钝,不敢妄下定论,全凭皇上评断。”
  他在皇帝身边多年,由小小的管事太监坐到如今太监总管的位置,自然不是简单角色,靠的便是过人的眼力劲儿,以及掌握得恰到好处的进退。什么话可讲,什么话不当讲,既能讨好主子,又不会惹主子腻烦,既能提醒主子,又不至开罪主子,他深谙其道。
  皇帝勾了勾唇角,继而挥挥手,站起身来:“朕乏了,回去罢。”
  徐公公快步取了大氅过来,为皇帝披上:“皇上,今夜您在萧疏宫的一番动作,明儿估计兰淑宫那位又得闹了。”
  “没事,后宫的事儿朕懒得理会,让皇后烦心几日也好。”皇帝说到那二字时,眼底一抹厉色闪过,“你派人继续盯着她便好。”
  “是。”徐公公打开殿门,冰冷透骨的寒风夹带着雪花扑面而来,连忙撑起斗篷挡着些,护皇帝上了早已候在外头的御辇。
  阴了几日的天儿,今日倒是放晴了,艳阳当空照,为严冬带来难得的一丝暖意。
  墨白跳下马车,边搓手边往手里呼着热气,间或按了按被风掀起的袍角,心里边默默为皇帝以及众大臣的敬业抹了一把辛酸泪。
  这都已经辰时末了,能晒得到太阳,还冷得他直打颤儿,早朝可是卯时开始的啊,那会儿天还未亮呢,更别提大臣还得提早赶到大殿等候。想到年龄相貌各异的大臣们统一穿着朝服,挂着两条冻出来的鼻涕上朝的画面,墨白很不厚道地笑了出声。
  不过想想长歌也总是那么早,即使不是上朝,比如行军期间,也会起来晨练。平日里睡得晚便罢,今早李叔来叫他起床时,天才微亮,也没见着长歌一面。
  天儿愈发的冷,即便身体强健,长此以往,若被寒气入侵,便可能伤及脏腑。何况长歌伤愈未几,更应该注意保养……
  “墨大夫,这边请。”
  正当他思索着以后该做什么驱寒的药膳时,领路的老太监突然一句,打断了他的思绪。
  墨白张口应了一声,便再也合不上了。
  恢弘雄伟的深红宫墙,反射耀眼光芒的金色琉璃瓦,高翘的檐角挂起精致的彩绘宫灯,在铺天盖地的纯白点缀下,眼前的宫宇更显富丽堂皇,庄严肃穆。
  黑色金丝楠木匾额印着端正大气的“紫宸殿”三字,高高悬于宫门之上,而正红朱漆的大门,正朝他大敞着。
  曾经的他深居老林,几乎与世隔绝,过着清贫寡淡的生活,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得以走进这座皇城,甚至……面见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他忽然想起楚长歌带他走之前,说的那句话。
  “不过想带你看看,我大南国的京城,是何等的辉煌。”
  如今他有幸步入此地,终于将整个京城的辉煌,收归眼底。
  这一切,全都是长歌带给他的。
  他将他从一个平淡乏味的灰白世界,带到另一个五光十色的繁华盛世,教他领略世间最美的光景,品味世间最真的人情。
  此后,他彻底沉沦俗世,再无归路。
  楚府内。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楚长歌下朝回来,甫踏入静园,一道娇俏身影便飞奔而至,一下扑到他身上,紧紧抱着不撒手。
  昨夜他在宫里耽误颇久,回府时看到一桌凉掉的饭菜,以及趴在桌边睡得一塌糊涂的妹妹,满心的愧疚和疼惜。
  听下人们说,从他重伤以来,每日她问得最勤的,便是他的伤如何,回来了没有,是否有他的消息,直把守门的侍卫问到一见她来,还未开口便直接告知。
  昨晚先回府的墨白吃过之后,便回去歇息了。她却不愿回房,一直坐着等,饭菜也不知吩咐人去热了多少回。他抱她回房的路上,这傻丫头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哥哥怎么还不回来,饭菜再热就要坏了。
  楚长歌拍拍她的背,温声笑道:“是,回来了。是哥哥不好,昨夜回来太晚,让你等得累坏了罢。”
  “啊?”楚书灵松开了些,杏眸圆睁,“原来真的是……我还以为那是做梦呢。”
  楚长歌摸摸她的头,发髻还未梳好,便问:“早饭吃过了?”
  “嘻嘻,起得有点晚,还没吃呢。”楚书灵调皮一笑,“哥哥能赏脸陪我吃吗?”
  “好,都依你。”
  正要往主厅走去,楚书灵却突然想起什么,拉了拉哥哥的袖子:“墨白呢?怎么没和你一块儿回府?”
  “什么?”楚长歌惊愕,随即有不祥预感。
  “哥哥不知道?今早皇上派人来请他进宫,说他救将军有功,想当面赏赐他。”
  楚长歌只觉一阵心慌。

☆、得帝赏识

  【二十二】
  墨白在中午回了府,正好赶上午膳时间。
  三个人已有很长一段时日不曾坐在一桌吃饭了,一时都有些感触,唯性子最藏不住话的楚书灵,席间叽叽喳喳讲了一箩筐的话,逗趣得紧,气氛和乐融融的,倒不显冷清。
  “墨白墨白,你今天进皇宫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壮观?”楚书灵叼着一根筷子,正费力用另一根去戳盘子上的肉丸。
  “嗯,真的……很壮观。”现在提起,墨白仍沉浸在当时内心深深的震撼之中,“第一次来京城,就已经觉得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热闹而又繁荣。进了宫,就更……以往只能在话本儿里读到的,全都成了真真切切出现在面前的实景,简直……跟做梦似的。”
  楚书灵“哎”了一声,终于戳中了一颗,举着肉丸子心满意足,嘴上还不忘调侃:“啧啧,我猜你肯定惊叹得连嘴都合不上,一副乡下人进城的傻表情。”
  墨白倒没有较真:“不是说笑,我真是张着嘴看了半天,那领路的太监喊了我三遍我才回过神,那会儿直想高呼一句,不愧是皇帝老子的地盘,太他娘的……”额,竟然当着长歌的面说出来……
  他下意识便看向楚长歌,连带着楚书灵也幸灾乐祸地看过去。
  楚长歌夹了一块排骨,正准备吃,不明所以地浅笑道:“怎么,看着我作甚,都吃饱了?”
  “额……”墨白莫名松了一口气,摆摆手,“没没没,还没吃饱。”
  “那就多吃点儿。”楚长歌给他俩一人夹了一个鸡腿,末了又朝墨白说了一句,“以后少跟大头他们学些市井俗话。”
  “……哦。”墨白咬着鸡腿,懊恼地答应。
  楚书灵在一旁偷笑。
  因为吃惯了行军饭,楚长歌一向是最先放下筷子的,漱过口后,眼神朝李叔示意过,便撇下两个聊得正欢的人,回书房处理事务。
  墨无为的事已派人去查了,若真如他所想,估计不会太顺利,得花上数日时间,急不来。正好本次大捷归来,他将例行安排对各级将士的封赏,并直接往上呈报,若皇上打算以封赏的名头赐职,只要他不上报,这事儿就能拖上几日。待会儿还得问问墨白……
  墨白轻推房门走进书房,看到的便是坐在书桌后的男人,一手支额打着盹,另一手握的笔触在空白的纸上,晕染出了一大块墨迹。
  昨晚他在房里看书看得睡过去了,都没听到外边有楚长歌回来的声响,今晨又一早去上朝,那眼眶下晕开淡淡的青黑,令人不忍打扰这片刻的安和宁静。
  墨白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房另一边的榻上抱膝坐着,歪头望着楚长歌安静的侧脸,不止一次觉得……甚是好看。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却不似夏日的毒辣,照进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朴素的木色泛着细碎的光,温暖柔和。
  紫宸殿亦是明丽亮堂的,光线却不似这里的柔和,反倒有几分刺目,令他不大自在。
  “草民墨白,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墨白伏地叩拜,清声喊道。
  “平身。”
  “谢皇上。”
  墨白站起身,规规矩矩低着头,长袍下的双腿微微发抖,心里跳得跟雷鸣似的。
  即便高坐于龙椅之上的人一语未发,他亦看不见他的样貌神情,仍能强烈感受到沉重的压迫感,不由自主紧张得头皮发麻。
  “听说……是你救了朕的爱卿,楚长歌?”在墨白快紧张得晕厥之前,皇帝终于开了口。
  “是……回皇上,是的。”
  墨白撇撇嘴。
  哎,差点忘了教养夫子所讲的条条框框。没法子,学的时候哪里想过有天能用上呢。
  皇帝似乎听出端倪,轻笑两声,甚是愉悦:“墨大夫不必过分拘束,本不是宫中人,也无须一板一眼按着格子走,说话大可随意些。”
  听声音颇为年轻,与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样,而且这般和善,令他好感顿生。
  “是。”但话还是得回的。
  “楚长歌大难不死,全赖有你,可谓大功一件。不知墨大夫,可曾想过要什么赏赐?”
  “赏赐?”墨白思索片刻,摇摇头,“我救他并不是为了赏赐,如今更不会以此求取皇上的赏赐。”
  “看来,墨大夫是个淡泊名利、清心寡欲之人啊。”皇帝接过徐公公递来的茶杯,啜饮一口,转移了话题,“墨大夫平日里,有开医馆或者走诊吗?”
  “……没有。”
  皇帝的声音有些惊讶:“那岂不是可惜了墨大夫的一身医术?”
  可惜吗?他倒没有太大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是学得多,实践少,说不清自己的医术是高是低,尽管身边的人似乎都认为他医术高明。
  “皇上过奖了,可惜大概谈不上罢……倒是有一件事,我挺在意的。”
  “哦?”
  墨白悄悄在宽袖内蹭了蹭,抹去手汗,琢磨着如何把话引到要点上:“我……我想谋份差事。”
  徐公公闻言朝皇帝望去,只见他神情依旧温和,眼里却满布着引鱼上钩的阴险,又转眼看向那个浑然不觉的少年,心里头冒出几分同情。
  “什么差事?”皇帝示意他继续。
  “我医术尚可,擅长处理外伤,也有过行军经历,平常在府里闲得慌,所以……想当个随军大夫。”
  “随军大夫?”皇帝挑眉,“这可不好当啊,行军路途凶险,战场更是安危难测,倒不如待在宫中,当个太医?”
  墨白眨眨眼,愣住了:“皇上……是什么意思?”
  “简单而言便是,朕看中你的才能,加上本次救人有功,欲提拔你进驻太医院,当一位太医。”
  “这……”墨白觉得皇帝也太看得起他了,竟让他做一个帮皇家看病的太医?况且,这种一不小心行差踏错,便可能被杀头的高危职位,也没比上战场安稳多少罢。
  “如何?”皇帝问。
  “谢皇上抬爱……墨白一介粗鄙之人,实在高攀不起太医一位,只想做个普通的随军大夫。”
  皇帝沉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道:“墨大夫,要知道,随军大夫亦是由太医院派出,若你非太医院一员,便无资格随军。”
  然后,墨白犹豫了。
  他知道军中规矩,撇开此次特殊情况不论,若非正规的随军大夫,是无权为高级将领医治的。原因有二。一则为了保护其生命安全,以防敌方间谍伪装成大夫对其施害。一则为了避免泄露军方机密,毕竟人在神志不清时,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出口。
  如今的楚长歌已身居将军之位,除非获罪降职,否则每每出征,必为高级将领之列。倘若他不是随军大夫,不可近他身,便空有一身功夫,而无用武之地。他更不愿,让长歌为了包庇他而犯难。
  “哎……”墨白毫无形象可言地瘫倒在榻上,烦躁地挠挠头。
  虽说找条路子谋生以结束他目前无所事事的日子,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可决定随军,他不是没有挣扎过。他也怕死,之前曾于主战场后方目睹过战火纷飞的一角,那乱箭如雨般射落,再锋利的刀剑、再高强的武功,恐怕都阻缓不了箭矢刺入胸膛的速度。可他更怕……那个不怕死的人,在某一次带兵离开京城后,便再也回不来了。
  他清楚地感受到,心口燃起的火——他绝不,绝不让这样的事发生。
  人总是有私心的,并不是说其他伤员在他眼里不重要,只是……连他踏上征途的勇气,全因那人而生,教他如何能忍受,在那人危难之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有计而无处可施?
  所以,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往后,长歌负责奋战杀敌,而他负责,保他平安归来。
  “怎么不叫醒我?”
  墨白一个激灵坐起来:“长歌你醒了?我看你样子挺累的,这几日也休息得不大好,便想让你睡个午觉。”
  楚长歌搁下笔,将那张毁了的纸揉成团扔在一旁,走到软榻另一边撩袍坐下,接过墨白为他倒的茶,喝了个清光。
  “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墨白又为他斟了一杯。
  “没什么,就想……聊聊天罢了。”楚长歌的手虚扶着茶杯,食指来回摩挲浮起的青纹,缓声道,“今日进宫……如何?”
  墨白心里奇怪,明明方才吃饭时他那么声情并茂地表达过内心的激动之情……也许他没有看错,长歌那时,确实有些心不在焉。
  “长歌,”墨白看得出他意不在此,“你有什么话,直接问罢,我都告诉你。”
  楚长歌指尖一顿,“嗯”了一声,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见到皇上了?”
  墨白点头:“是啊。皇上还挺年轻,看着跟你差不多大而已。当时我紧张得心直跳,话都不会说,幸好他人好,没有怪罪我,还一直夸我医术好……嗯,比我想象中那种满脸灰胡子、凶巴巴的老头子,好太多了。”
  楚长歌看他各种满足的小表情,知晓皇帝并没有为难他,放下心的同时又暗暗叹了口气——涉世未深的他与老谋深算的皇帝相比,还是太嫩了。
  “皇上与你说什么了?”
  “额……他问我,要不要去太医院,当太医。”
  楚长歌五指收拢,握紧了茶杯。
  皇上果然,是为此才召见墨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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