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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相思病啊——迷狐君

时间:2016-02-23 18:30:36  作者:迷狐君

  “那你答应了吗?”
  “还没有。皇上说此事不急,让我考虑两日,再答复他。”
  楚长歌刚松了一口气,墨白下一句便令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不过我已经考虑好了,皇上给的这个饭碗,我决定要了。”
  “……什么?”
  “嗯……就是我准备答应皇上,进太医院供职的意思。”墨白嘿嘿一笑,并未留意楚长歌已然变化的脸色,“当了太医,以后我就不会再被人笑是无牌医师了。也许会给哪个王爷公主看诊,也许会遇到比我更厉害的老太医,每月可能还会领到数额不小的俸禄……”
  啪——
  一掌拍在小方桌上,盛满茶的杯被猛地震到地上,洒了一地。
  “我不许!”

☆、欲与比肩

  【二十三】
  墨白吓了一大跳,仰头看着眉头紧皱,眼眸里冒着怒火的楚长歌,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许?不许什么?”
  楚长歌一手撑在小方桌上,俯身逼近墨白,眉宇间的锐气令墨白不自觉往后缩了缩:“我不许你,进太医院。”
  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如鹰般锐利的眼神,近在咫尺的压迫感令他呼吸不畅。面对这张突然陌生起来的熟悉脸孔,他竟说不出话来。
  楚长歌……这是怎么了?
  “将军?发生什么事了?老奴可否进来?”是李叔的声音。
  面前一阵风拂过,墨白闭了眼,再睁开时,楚长歌已然退开去,几步走到书桌后坐下,喊了声“进来”。
  只是,全程未有半个眼神落在墨白身上。
  墨白仍愣着,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僵坐在榻上,看着几个下人把地上的碎片、水渍清理干净,并未留意匆匆走入的李叔,俯身凑到楚长歌耳边说了什么。
  “……墨公子?墨公子?”
  李叔叫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啊?”
  “将军有要事处理,吩咐老奴送你回房。”
  “有要事?”他不自觉想往那儿看一眼,然李叔正好挡住了坐在书桌后的人,“处理事情要紧,那我先回去罢……几步路而已,李叔就别送了。”说着便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李叔目送他远去,回过身,关切道:“将军,方才你和墨公子……”
  “无事。”楚长歌摇摇头,将墨干的笔插入笔洗之中轻荡,“查到什么了?”
  “老奴依将军吩咐,带人回墨家老屋调查了一番,有不少发现。《鹿草百传》老奴亲自鉴定过,找了将军提过的那本日记来比照,字迹一致,确为墨无为亲笔。再者,日记中多次提及‘稚子白郎’,自其出生便有记录,颇为详尽。如此看来,将军猜测不错,那老屋为墨无为所有,而墨公子……乃其之子。”
  楚长歌颔首,对此并不意外。他关心的,是墨无为与皇帝,是否曾有往来。
  李叔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破旧线本,递交给楚长歌,继续道:“这是墨无为的日记。老屋搜了遍,可都十分普通,未发现任何与皇家……或是那位扯上关系的线索,只有这日记,老奴觉得甚为蹊跷。”
  “何出此言?”
  李叔上前,边翻开日记边解释:“这日记自墨无为与娘子成亲那日开始写起,之后便日日记录,从未间断,可见他一直有此习惯。然而……”他翻开一页,是滴墨未沾的空白,“前一篇日期为启德十三年五月初三,后一篇却已为启德十四年九月十八,足有一年未有记录。”
  “其他地方呢?”
  “屋子各处都找过了,书架也细细检查过,日记确实不只一本,均按时序排列,但没有发现这中间一年的任何记录。老奴怀疑,这一年内,必定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楚长歌盯着那面突兀的空白,一语不发,陷入沉思。
  启德是先帝的年号。
  启德十三年,是当今圣上被册立为太子的第五个年头,然而这个太子之位一直坐得不大稳当。此年更遇上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太子之位一度被以为不保。
  二月初七,太子妃失德,被人匿告对太子下药,太子挺身力保,却遭二皇子党派的臣子们质疑他沉迷女色,不擅国事,接着又翻出一箩筐政绩贫乏、没有子嗣等的陈芝麻烂谷子来弹劾太子,甚至罢朝抗议。先帝气得不轻,迫不得已,只好以思过为名,把太子遣去庆阳行宫避风头,并勒令太子妃禁足,不得离开东宫半步。
  直到启德十四年末,临近正月,先帝借太后之口,以老人家盼团圆度春为由,将太子迎回宫中。
  一年时间足以发生许多改变,风头已过,况且不少人看出先帝有意维护太子,纷纷悄无声息倒戈到太子阵营。
  启德十五年六月,楚长歌随父赴边关平乱,太子担副将一职,十月大捷而归。
  同年腊月,太子妃顺利诞下太子的嫡长子,先帝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太子十四岁大婚以来,一直未有子嗣,亦因与太子妃感情笃厚,不愿纳侧妃、侍妾,屡屡成为大臣攻击他的箭矢。正是这个孩子的到来,直接堵住了针对太子无子的大臣们的嘴,助他的父亲坐稳了太子之位。
  似乎一切障碍,在太子回宫之后,都被轻易扫平了。
  而墨无为的日记中的空白期,与皇帝迁至庆阳行宫的时间有所重合,这其中是否有何关联,甚至令皇帝讳莫如深?
  楚长歌合上日记,示意李叔收起来,沉声道:“查一查墨无为这一年的去向,以及皇宫里头的动静……尤其是在庆阳行宫的那位。”
  “是,老奴立刻去办。”李叔行一礼,却又被叫住。
  “痕迹都清理干净了?”
  “将军放心,老奴特意吩咐过他们注意,不会让人发现的。”
  “那就好。”楚长歌一手支额,神情微倦。
  “其实……将军也是为了墨公子好罢了,他不会怪您的。”
  楚长歌微微侧过头,眼神飘向东面亮着烛光的房,无声地叹了口气。
  月明星稀,夜风凉薄,湖面泛起丝丝涟漪,细碎光点闪闪烁烁,静谧恬然,一声不应景的喷嚏却打得惊天动地。
  “阿——嚏!”
  墨白吸了吸鼻子,把蜡烛拉近了一些,然后翻了一页书,把手缩回厚实的棉褥里,对那扇开着的被风吹得噼啪响的窗置之不理。
  直到蜡烛忽的一下被吹灭了。
  “啧……好冷。”墨白把头埋进被子里,乱拱了一通,还是决定下床去关窗。
  楚长歌迈入房门,看到的便是一条肥大的条状物竖在地上,一点一点,没头没脑地往窗边挪动,蠢笨的模样让他失笑,直接走过去拉上了窗。
  “哎?怎么突然没风了?”墨白整个人卷在被子里,头顶凉飕飕的感觉不见了,疑惑地抽出手把被子扒拉下来,露出两只眼睛,然后……和某人四目相对了。
  “啊……”这距离也太近了……他心一跳,下意识往后退,然而这个动作对于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一条虫的人来说,无疑只有一个结果。
  嘣——
  楚长歌倒是想拉他一把,可惜没找着着力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没有任何挣扎,直挺挺摔在了地上,再哭笑不得地把从被子里挣脱出来的他拉起来。
  “方才可是已经睡下了?”
  墨白抱着棉被往床榻走,觉得自己简直丢脸透了,闷声回答:“没,在看书。”
  屋内燃烛不多,光线昏暗柔和,焦躁疲惫的心绪莫名平和下来。
  楚长歌坐在桌旁,伸手探了探壶身,触感冰凉,却仍是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么晚,别喝冷茶,会胃痛。”墨白抽走了他手中的茶杯,提起茶壶,“我去添点儿热茶……”
  “不必了。”楚长歌抬手挡了挡,“我有些话跟你说,说完便走。”
  “哦。”墨白又坐回去,打了个哈欠,“什么话?”
  “下午的事,我语气有些重了,是我的不对,你莫要放在心上。”
  墨白点点头,看着他不说话。
  他知道,楚长歌深夜来访,必不仅仅是道歉这么简单。
  “但是,”楚长歌直视他,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强硬,“我确实不希望你应皇上的约,去太医院供职。”
  墨白没有回避他的目光:“……为什么呢?”
  为什么?楚长歌犹豫片刻,缓声道:“皇宫并不像你所以为的那般好,里头的人光鲜亮丽的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污秽龌龊,弱肉强食,不明不白死去的人多得数不清……”
  “长歌,我知道的。”墨白打断他,“这些事情,我虽未亲眼见过,亦并非一无所知。”过去照应他的老伯,曾是宫里的人,后来因年迈告老还乡,才到了村子来。爹还未过世时,老伯偶尔到他们家作客,酒醉时分,总会絮絮叨叨提起些往事,其中便不乏皇宫隐讳。
  “你毕竟,只是听闻罢了。”楚长歌垂下眼,抚着虎口处粗粝的疤痕。
  “所以借此机会,正好让我亲身见识见识啊。”
  他一拍桌子,震得茶具一阵响:“见识见识?说得轻巧,稍有不慎,随时性命不保,岂是儿戏?在这里自由自在不好吗,非要进那牢笼里,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墨白张了张嘴,别过头去。
  经过下午的事,他倒是有了思想准备,淡定回道:“自我们相识以来,你一直将我保护在你的羽翼之下,我活得安然自得,无风无浪。可人生如此,平平无奇,岂不无趣?”
  “生活得安逸,在你眼里却是无趣?”楚长歌皱了眉,沉声道,“墨白,你的想法太过幼稚了。”
  “或许罢,毕竟我无从对比,所说也仅凭想象,远比不得你。可是,长歌,我不是小孩子了,总要亲自面对些风浪,经历些磨难,才能成长。我晓得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想做个只能躲在你身后,受你保护的人。”墨白抬头,目光炯炯,明亮的眼眸闪着坚定的光,直直看进他眼底,“我想变得强大。我想……与你比肩。”
  楚长歌愣住了。
  妹妹,楚府,皇家,天下百姓……几乎所有人,都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的保护,因为他是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因为他永远不会倒下。从不曾有人,说不想要他保护,更从未有人说过,抑或是奢望过……与他比肩。
  真不知是说他天真好,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竟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长歌冷峻的面容略微松动,无奈地摇摇头,为他的这股傻劲儿。
  可心头丝丝的触动,又是为何?
  他突然发现,原来过去二十多年的路上,他一直都是这么孤独地,一个人走来。
  喜悦有之,伤悲亦有之。得到过,亦失去过。
  可一直,只身一人。
  若有日,有个人与自己比肩而立,会不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入职太医

  【二十四】
  清晨的风微微吹着,一触即融的雪花看不清形状,似乎迫不及待,欲化作春雨,牵来春日的温暖。
  楚书灵端着托盘,一步一留心地走上台阶,轻手轻脚地靠近石桌放下托盘,然后一把扑到久立于亭边的楚长歌背上,没皮没脸地挂在他身上。
  “哥哥!”
  楚长歌反应极快地伸手托住她,身子都没晃两下,似乎对她的出现毫不意外。
  “多大的人了,还这般毛躁,就不怕我被你扑到湖里去?”
  楚书灵晃晃双腿,回答得理所当然:“哥哥那么厉害,从小到大我就从未吓到过你,哪这么容易掉湖里?估计我方才踏上台阶的时候,你便察觉到了罢。”
  楚长歌轻笑,不置可否:“好了,赶紧下来,姑娘家子没个正形。”
  “是是是,知道了。”楚书灵松手跳下地,低头整了整衣裙。
  楚长歌给她扶了扶歪掉的簪子,扫了桌上一眼,随意道:“送什么来了?”
  她“啊”了一声,拉着他袖子,让他坐下,双手捧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红豆银耳羹,轻轻放在他面前,然后把汤匙递给他:“快点尝尝。”
  他从善如流接过,搅了搅舀起一匙,送入口中,顿时甜香四溢,倒是粉糯可口。
  “怎么样?味道如何?”楚书灵捧着腮帮子,满眼期待地盯着他。
  “尚可,稍微甜了些。”楚长歌放下汤匙,“你做的?”
  她点点头:“嗯,我跟王妈学的,太甜的话,下回得放少些糖……”
  “怎么突然学起烹饪来了?”他屈起食指刮刮她沾了些炭灰的鼻头,眼里流露出几分怜爱,“我记得你以前对于学厨艺,可是十分嗤之以鼻的。”
  楚书灵听他这么问起,愣了一下,神色突然变得有些羞赧,说出口的话却强作不经心:“那是以前……我,我就是闲着做做看而已……”
  说完她自个儿都觉得过于心虚,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哥哥,这些天墨白怎么老是熬夜?看着怪辛苦的,是不是因为当了太医,才这样忙?”
  墨白……
  他似乎已有好几日未见到他了。
  那日夜谈之后,楚长歌思虑良久,彻夜未眠。
  平常看起来无忧无虑,对何事何物都不甚强求的人,似乎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意愿。他的眼里,有着跟以往不一样的光亮,耀眼得不容忽视。
  执着,倔强,一往无前。
  他仿佛看见了当年初次随父出征的那个自己。
  试问,如何能够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过后第三日,李叔便把查到的呈报于他。
  当年太子迁至庆阳行宫居住除了避风头外,确有养病的缘故,是因屡遭弹劾,压力过大而得的抑郁之症,大病不犯,小病却不断,曾一度卧床不起数月。
  非但如此,他脾气暴躁易怒,照顾他的下人动不动便被打骂,有的受不了自请辞退,也有的被强行辞退,不到一个月便走了大半人,只剩了十来个贴身的宫女和太监,以及如今已告老还乡近十年的薛老太医,一直跟着太子,直至回宫。
  此事过去时间甚久,这些宫女、太监年纪大了死的死,期满了出宫的出宫,无从查证。而薛老太医离开后,因无妻无子,了无牵挂,便四处游历,没有定踪,难以寻觅其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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