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将军,这相思病啊——迷狐君

时间:2016-02-23 18:30:36  作者:迷狐君

  楚长歌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赵信走了,郑大头可还杵在旁边,挠挠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何事?”
  “额……就、就是……哎,将军你别走!”郑大头支支吾吾,终于在楚长歌准备转身离开时急忙开口,“墨大夫没地儿住了,我能不能收留他一晚?”
  听到那个名字,楚长歌倒是停下脚步,侧头看向追在身边的人:“怎么回事?”
  郑大头忙跟上来解释:“主要是营帐不足……”接收到审视的目光,他立马撇清责任,“原是足的,因着墨大夫跟在曾太医身边,便安排他俩住一个大帐,哪知长公主殿下还带了小公子来,大帐得换过去,剩一个中帐,墨大夫怕曾太医住不惯,便出来别处住。”
  曾太医的夫人早逝,独居多年,加之年纪甚大,夜间难深眠,丁点声响便足以干扰到他。墨白是知道曾太医起床气有多重的,有次天未亮便被急召入宫为太后看诊,而后一整日都对他黑头黑脸,要求他做的事比平日多了一倍……想到自己想来晚睡的习惯,中帐不比大帐,没有隔间,难免影响他老人家睡觉,便自动自觉提出到别处睡去。本想到士兵那边营帐挤挤即可,路遇郑大头,闲聊两句便被热情好客的郑大头拐了去。
  当然,被遇见熟人的激动冲昏头脑的郑大头,把人拉入帐才想起,他作为副将,接触的军事机密也不少,留一个非将领人物的人在帐,按规矩至少得跟头儿报备一下,于是又跑来找楚长歌。
  楚长歌脸上无甚表情,借着略高的地势扫视一周,如果他没记错,郑大头的营帐是几位副将中离他最远的……沉吟片刻,说:“你不是还带了你那堂弟来?”
  堂弟……那个十七八的小子死缠烂打要跟来见识,他这样官级的又确实可以带家眷,便让他跟了来。
  “是啊。”不过将军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两个人也够挤了,且墨白……不大习惯与生人同住,不妥。”楚长歌仍是面无表情,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说道:“让他过来我的营帐住罢。”
  哈?什么?
  郑大头眨眨眼,一脸没听懂的神情。
  将军不是一向最喜清静的吗?他随将军多年,不说将军从未带家眷,额,也没有家眷可带……哪次不是独一人住一帐?有一回营地遭了夜袭,他的帐子被烧个清光,他垂涎将军那顶最大最豪华的帐子甚久,还以为将军会同情地收留他,结果被扔到普通营帐跟士兵们睡大通铺,美梦破灭……如今竟随随便便让墨大夫住?
  楚长歌见他又傻站着不动,心想这小子最近是皮痒了,沉声问:“有意见?”
  “将军,你不嫌人跟你同住,会吵吗?”郑大头对当时将军拒绝他的理由,可记得十分清楚。
  楚长歌被他抬头一脸委屈的小表情弄得一阵恶寒,横了他一眼:“你以为墨白像你?”
  “嗷——”一声哀嚎,巡逻的士兵不由得停下望了一眼,只见一身威武铁甲的副将大人泪奔而过,吓得赶紧让出一条道来。
  他竟然被将军嫌弃了!被嫌弃话多!他生性活泼外向有错吗!他不服!嗷嗷嗷——
  砰,砰,砰——
  吉时已到,艳阳正当空。
  巨大的圆形漆红大鼓被用力敲响,震耳欲聋的击鼓声,表唤醒万物新生之意。
  身披银甲的皇帝骑着汗血宝马,手执金弓,在兵阵中央疾驰而上,于高丘之上朝阳缓缓拉弓。
  咻——
  满射。
  众兵将手举长矛,齐声高呼万岁,一片欢腾之中,巨鼓再次击响。
  砰,砰,砰——
  春猎正式开始。

☆、布下暗局

  【二十九】
  “二十一,二十二……嗯?这个数没数过呢?重来重来……”
  墨白一手托着下巴,倚在四米高的哨台边上,一手执着长长的茅草,百无聊赖地数着遍布山头的大小营帐。
  火头军那边已升起袅袅炊烟,诱人的肉香遥遥飘来,若有似无地勾人胃口。
  可是应承了小哨兵,等他方便完回来才能下去,他总不能食言,也不知那小兵是否赶上大伙儿的晚饭,把他给忘在这儿了……
  春猎原是仪典,由皇帝射出开阳之箭,为大南引来圣光,驱除旧岁之晦暗。而后携众臣登上高台,由国师大人主持,举行祭天仪式。
  因着这祭天仪式有为来年开运之说,像太医院内常年与病痛生死打交道的一干人等,通常并不参与,怕沾染了晦气,至多只可在最外围远远地观礼。
  墨白第一回遇上祭天仪式,当然按捺不住好奇心,便央了一个放哨的小兵,让他上哨台去。哨兵是个腼腆的瘦子,笑得很憨厚,却固执得要命,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虽知报出楚长歌的大名便没什么不成的,但终归是自己私欲,不好意思拿身份压人,好求歹求,好不容易才让人点头答应。
  墨白站上哨台,双臂撑着台边,双眼睁得老大,遥遥望去,颇为浩大的场面倒确实令他开了眼界。
  圆形祭坛分为三层,上层圆心北侧正面设皇天上帝神牌位,第二层坛面的东西两侧分别为日月星辰和云雨风雷牌位,神位前摆列着玉、帛,全牛、全羊及酒、果、菜肴等大量供品。第三层南侧设祝案,身披祭服的皇帝立于正南方,身后的台阶下东西两侧,各式鼓钟依次就位,他虽叫不出名字,眼瞧着却是极为精致珍贵的银制乐器,约摸有六十余件,排列整齐,肃穆壮观。东南燔牛犊,西南悬天灯,烟云缥缈,虽相隔甚远,庄严的乐声仍一下一下清晰地敲打在他耳上。
  如同那抹熟悉的身影,离得这般远,却无需他刻意寻觅,便自发地撞进他的视线之内。
  一身玄铁战甲的男人直立于皇帝身后的众臣之列,头盔除下,赤色发带将墨发高束,随风划出一道舞动的弧线。
  那是……楚长歌啊。
  墨白眯起眼,定定地凝望着那道身影,久久出神,眉间晕现了丝缕情愫,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仪典持续了两个时辰,结束后众人回帐休息。墨白也打算下去了,岂料小哨兵拦住他,说是要去解手,让他留在此处替一会儿。
  他傻眼儿了,这放哨可大可小,他一个太医能担此职?当即便想推脱。结果哨兵手脚利落,迅速把地上的另一身盔甲往他身上一套,脚底抹油似的早溜了,弄得他没了辙,想着只是一时半会儿,替便替着罢,当还他放自己上来的人情。
  此时他抬头看向沉入山头的夕阳,再有耐性也不免有一丝焦躁,心道天色已晚,入夜后防守更为重要,绝不可儿戏,他无论如何得找个副将之类的说明情况……
  正这么想着,身后却传来爬梯子的声响,墨白回身看见是哨兵回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差点就下去找人来替你了……怎地弄得一身脏?”他欲伸手小哨兵略微凌乱的发间取下残叶,不料触及那双眼里的一闪而过的锐利,手不由一顿。
  一眨眼,哨兵还是憨厚地笑着:“你刚才没穿帮罢?有没有人过来?”边说边单手拍去身上的尘土,理了理头发,另一手握在腰间的佩剑上,未动。
  墨白收回手,有几分尴尬,摇了摇头。
  他按照哨兵之前所做的,每隔两刻挥旗,以示没有敌情,也不见有人过来询问,应是没有穿帮。
  “那就好,辛苦你了。”哨兵再次朝他笑笑,在梯口做了个“请”的手势,“我送你下去罢。”
  墨白应了声好,刚走到梯口,下方突然传来呼喊声,“哎!墨大夫!是你在上面吗?”在哨台另一方向,听着像是郑大头。
  他忙回身,目光触及某处,很快便移开,在台边探头望去,果真是他:“是我,这就下来。”
  说罢未再看哨兵半眼,沿着梯子蹬蹬蹬地往下爬,手心湿滑得险些抓不稳梯杆,几乎是扑到地上来。
  “瞧你,急啥,摔伤了,将军得问我责呢。”郑大头一把扶住他,失笑,又抬头看看哨台,“你在上面干啥?”
  “我……上面高,看得远,我就想观观礼……”墨白一颗心跳得飞快,似是跳出嗓子眼来,嘴上无意识地答话,眼神却放空。
  “哦,这样啊。”郑大头了然地点点头,没说什么,随手在他肩上一搭,往火头军那边带,“饿了罢?大伙儿在那头热闹着呢,咱们也快过去……”
  哨台所处位置正是火光所不及之地,藏在袖子下的手偷偷蹭去方才冒出的冷汗,他暗自深吸了几口气,心脏仍跳个不停。大头在前边走得飞快,粘在后背的两道视线强烈而诡异,他不敢再多想,勉力跟了上去,满心只想尽快离开。
  离开这个毛骨悚然的地方。
  天色已彻底黑下来了,枯枝干和柴木筑起的火堆烧势正旺,滚滚热流扑面而来,除却周身的寒意。
  皇帝及众臣在龙帐内设宴,除了大头,几位副将也都在那边共饮。营帐间的一片空地上,兵士们围着几欲冲天的篝火,因着头头们全被请过去了,也便没了拘束,边撕扯烤肉,大口喝着酒,边咋咋呼呼高声吆喝,一派火热朝天。
  一矮个儿兵划拳输了,正捧着酒坛闷头灌,没灌两口便被人猛地拍了下后脑,粗犷的骂声炸响在头顶:“臭小子,这酒就没给我留一口是罢!”
  这兵差点没呛死,放下酒坛咳个不停,顾不得鼻子被坛口磕得通红,忙让开一个位置:“小的挫小的挫,达任你显庆(小的错小的错,大人你先请)!”一不留神飙出那口浓重的地方话,众人顿时大笑起来。
  大头也不客气,坐下便拿过酒坛仰头闷,末了还倒着坛子抖了抖,众人又是一阵拍掌欢呼。
  “墨大夫,来来来,坐这儿来。”他扔下酒坛,挥了挥那矮个儿兵,让他再腾远些,招呼还傻站在一旁的墨白过来。
  在座的人大多是之前墨白由楚长歌带着到军营时便见过他的,加之上回他救了楚长歌一命的事迹,对他是敬重有加,纷纷随大头喊他过来一块儿吃。
  墨白本有几分怕生,踌躇着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坐,结果大家这般热情,他倒不好意思推脱,扬起笑走过去坐下。
  “墨大夫,这羊腿刚烤好,给你尝尝。”
  “哎,羊肉膻味重,墨大夫吃不惯罢,吃烤鸡啊!”
  “会不会太烫了,这儿有放凉的,吃这个罢。”
  “光吃肉不行啊,来,墨大夫,喝几口酒!”
  “墨大夫……”
  待轮番轰炸终于结束,墨白摸摸吃得有些撑的肚子,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看着几个兵拼酒拼得停不下来,却丝毫不显醉态,咂咂嘴,那丝热辣辣的酒味还未散尽,心道这些兵的酒量真不是一般的好。
  楚长歌的酒量似乎也很好。
  记得还住山林的时候,楚长歌临走那晚,与他一起饮的桂花酒。他喝得都醉话连篇了,长歌却还能清醒如初地看着他入睡。
  说起来,祭天仪式远远望了一眼后,便未再见到他了。
  墨白说不清心里头是什么感觉,有点堵,虽眼前的场面火热,却会时不时走神想到他。许是因这些兵都是他带出来的,或多或少有他的影子在,才会这样罢,墨白想。
  长歌现在……在做什么呢?
  该是与皇帝和其他大臣一同享佳肴,饮美酒,高谈阔论罢?
  龙帐内的宴席却是早已结束。
  铜盆内的银霜炭烧得微微发红,透过铜丝罩散发的热度,将偌大的营帐烘得极暖,却不及一股寒风从突然掀开的帐门吹入。
  一身玄铁黑甲的高大男人大步跨入,所经之处的烛台上火光摇曳不定,很快又恢复原状。
  皇帝手执一卷书,徐徐翻过一页,并未抬头,只微微上挑的眼角泄露出几分留意。
  “都安排好了?”
  楚长歌朝高案后之人行了一礼,肃声道:“是,俱已照皇上吩咐安排妥当。”
  “甚好。”皇帝又徐徐翻过一页,“确认信息已传到韩王手上?”
  “据回报,酉时左右有人离开营帐下山,前往郁南城,近戌时返回。”楚长歌向来不把推论当作定论,只把探子所说复述一遍。
  况且,无论是否传到,今晚这一步却是不可不走的。
  皇帝放下书卷,揉着眉心,双眼似疲惫地闭起,叫人看不见里头的半分情绪。
  “处置了?”
  “臣已派人监视,打算事成后再处置,以免打草惊蛇。”
  “你决定便好。”皇帝睁开眼,眼神一片清明地看着下首的人,问,“什么时辰了?”
  楚长歌垂首答道:“亥时了。皇上可要移驾?”
  皇帝往那横亘在龙帐西侧的屏风瞥了一眼,微微勾唇,随即站起身:“是该走了。”
  韩王,不知朕赠予你的这份薄礼,你是否喜欢?
  是夜,子时三刻。
  借着几分醉意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墨白,被某种强烈生理感觉刺醒,边起身穿衣边自言自语不该喝那般多酒水。从内间走出主间时,见那榻上床褥齐整,桌上的茶杯也无移动的痕迹,暗忖着楚长歌怎么还未进帐歇息,然后通过前厅出帐去。
  “大人,这是去哪儿?”门口的守卫微微侧身一拦,问道。
  “我……”墨白斟酌着用词,“我去……去方便一下。”
  守卫表情不变,却退开了,恭敬道:“夜深人静,大人快去快回。”
  “好好好……”
  墨白尴尬,走得远了些,寻着僻静处,见四下无人,迅速解决完,便要往回走。
  忽而一阵冷风吹过,他狠狠打了个寒颤,先前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冒上心头,汗毛直竖,一仰头却看见远远的一束火光划过漆黑夜空,直直落入营区之中。
  那个方向……是龙帐所在!

☆、韩王起事

  【三十】
  点燃的箭矢准确无误地射穿高耸的帐顶,瞬间将华贵厚重的营布引燃,突然起势的火光将熄灯多时营区点亮,却是骇人得紧。
  “龙帐烧起来了!快打水救火!”
  “愣着做什么?皇上还在里头,赶紧进去救驾啊!”
  营外的巡逻兵急急忙忙去打水过来,营内刚歇下的士兵还未睡沉,一听声音便骨碌爬起身往起火点赶,几个人披着用水泼得湿淋淋的毛毯冲入营帐。
  “皇上!皇上!”
  偌大的龙帐却是空无一人,几个兵盲头苍蝇似的到处寻找,连皇帝的影儿都没有见着。不知谁被拌了一下,那碍手碍脚的巨大屏风轰地倒了下来,生生砸昏了两个,还压得死死的。剩下的三个正准备回身救同伴,却在看到屏风后的景象时,停下了动作,拼命瞪大双眼,似乎不敢置信。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