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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相思病啊——迷狐君

时间:2016-02-23 18:30:36  作者:迷狐君

  “楚府地方大,你继续住也无妨,莫要出现在我面前便可。”他对着地上人儿的头顶,毫无感情道,“可以走了?”
  好,他走便是,再不会碍长歌的眼。
  不愿再为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眸所刺,墨白挣扎着站起来,未看那人一眼,步伐凌乱地跑了出去,泪流满面。
  他看不到,男人在他走后,静立良久,才痛心地闭上眼,颓然跪在了地上。
  始终紧握的拳头垂在身侧,一松开,鲜红的血便缓缓流下。
  指甲刺破的皮肉早已模糊,眼角滑过的温热转瞬消逝。
  他别无所求,惟愿自己从此断了念想,惟愿那人离自己这个肮脏小人千万里之遥,免受沉沦深渊之苦。
  哪怕……永不相见。
  一个月后,楚长歌被封镇国大将军,领旨调职西沙,镇守边关漠北城,即日出发。
  据传,这位将军未携家眷,身边仅带了一位年轻姑娘。
  无人得见其真容,只知其,名唤墨音。

☆、官威毕露

  【四十三】
  乌云密布,阴雨沉沉,皇城宫殿里明色逼人的青瓦红墙,此刻如同蒙了灰尘般暗淡不已,模糊一片。
  墨白一手撑着油纸伞,缓步朝太医院走去,候在门边的小太监弯腰叫人,恭敬地接过伞收起。
  方才雨有些大,他低头掸去肩侧的雨珠,正了正头上的乌纱帽,迈步进了内屋。
  小侯爷发了热,是受寒后引起的并发症,他一早便过去问诊,开方子时侯府的人称缺了一味药,他便派了人回宫里取。
  结果久等未至,小侯爷的病耽搁不得,他只好亲自前来。
  刚到御药房,还未进门,里头传来的声响令他皱了眉。
  “袁桐,急着上哪儿去啊,这边还有几张方子,赶紧去执药来。”身着浅色锦袍的周阳扬手拦住满面急色的少年,把手上的几张纸往他身上一拍,语气嚣张无礼。
  袁桐不接,退后一步,脸色发苦:“对不住,我真的有要事在身……”
  另一个同样身着锦袍的少年也过来附和周阳:“瞎说,你一个小小的医士,能有什么要事,少寻借口,还不快去?”
  “墨大人让我速去速回的,你们……哎!你抢我的药做什么?还给我!”
  墨白一转进门,便看见两个少年互相扔着一个药包玩,笑得一脸得意,而袁桐在他们之间跑来跑去,急得满体是汗,好不狼狈。
  “多大的人了,还喜欢丢球玩,不嫌丢人?”他笑意清浅,神色温和得仿佛只是在教育不听话的小孩儿,淡淡的目光扫过闻声停下的二人,“好玩吗?”
  周阳二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随即过来跪在他跟前行礼,低头认错。
  他示意袁桐上前拿回药,见两人无任何反应,戏谑道:“怎么,道歉还要我教不成?”
  闻言,三个少年俱吃了一惊,袁桐是受宠若惊,周阳二人是难以置信。
  道什么歉?跟这个成日穿布衣麻袍的穷酸小子吗?要是被其他公子哥儿知道了,他们的脸岂不是丢光了?
  看这二人一动不动的模样,明摆着是瞧不起袁桐,不屑于做这等事情,墨白也懒得与他们纠缠,直接吩咐袁桐:“你到前殿去,请崔医官过来。”
  袁桐应了声是,立马离开,剩下两个跪着的少年脸色一变,但并不慌乱,一副“看你能耍什么花样”的神情。
  墨白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倒了杯茶坐着等。
  崔医官很快便来了,一进门便朝他抱拳躬身:“参见墨大人。不知请下官来,所为何事?”
  他瞥了眼这位曾经最喜冷言嘲讽他出身的太医,如今因官位不如他而不得不对他卑躬屈膝,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开口:“崔医官教导的两个医士目中无人,不知规矩,非但合伙欺负袁桐,还冲撞于我,你说,该如何处置?”
  崔医官眼皮一跳,扭头瞪了旁边二人一眼,腰弯得更低了些:“他俩顽劣成性,下臣管教不力,听凭墨大人责罚。”然后使劲儿给他们使眼色。
  周阳二人不情不愿伏在地上,异口同声:“听凭墨大人责罚。”
  墨白略一点头,放下茶盏,正色道:“既然你们诚心悔改,我也不至重罚。接下来半月,两位医士负责御药房的药材进出杂务,跟严医官好好学。至于崔医官……若无记错,负责刑部监狱医务的医官调离后,新任未到,你便去那儿替着,这边的事我会安排其他人接替。”
  崔医官嘴角抽了抽,却不敢有异议,答应一声,便带着两个不知所谓的少年出去了。
  待走远了,确定里头的人听不见,周阳停下脚步,气愤道:“李大人,他让我们去御药房呆半个月,得耽搁多少时间啊,我们还要准备考核呢!”
  崔医官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这个走后门进来的侄子,几乎想上前挥他脑袋一巴掌:“考核,你还记得考核?那你可晓得,那位墨大人便是此次考核的副判官之一?你要是得罪他,只要他一个评不合格,你想进太医院,门儿都没有!”
  周阳二人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何等蠢事,回想之前所作所为,顿时悔恨不已,连声问崔医官有何办法可解。
  崔医官哪还有心思管他们,思及自己那份差事,他恨恨地咒骂一声,甩袖而去。
  雨还未停,下得淅淅沥沥,缠绵不断。
  终究还是耽误了些时间,袁桐提着药,跟在墨白身旁落后半步的地方撑伞,两人一出皇宫便上了马车,直奔侯府而去。
  马车跑得快,颠得有些厉害,袁桐一手抱着药包,一手抓着车板,墨白不由得笑了,打趣道:“那几包药抱那么紧,是怕我抢了去?”
  袁桐一张口,又是猛地一跳,险些磕到唇,心有余悸地伸手摸摸嘴:“我是怕放在一边,等会儿颠散了。”
  墨白没好气,扭过头看着窗外道:“瞎担心,你都绑两个死结了,它要能出来,是长脚了还是成精了?”
  袁桐只好依言放到一旁,用手轻压扶着,过了一会儿看向倚在窗边,唇角微扬的墨白,微微出神。
  他是真正的寒门子弟,家境不佳,没读几年书,全凭自幼跟着当大夫的祖父行医学得的本领。此次能以首位考入太医院,他既惊喜又珍惜,分配到墨太医身边后,便定心跟他习医术。
  初见这位大人,官服笔挺,眉目清越,嘴边常啜着一抹浅笑,十分温和,他虽忐忑紧张,但心安定了些。
  但后来,他发现墨太医只是看起来温和,实际上是笑里藏刀。对于下级无礼逾越、以下犯上或是有人浑水摸鱼不用心习医的行为,他口上说得无比宽容,惩罚起来却从不手软。
  就以今日为例,他将刻意纵容手下医士的崔医官罚去刑部监狱,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这是好事,因为在那儿比在太医院清闲得多。
  可崔医官心里定是叫苦不迭的。
  毕竟他这人的洁癖,是众所周知的严重。要在阴暗潮湿、蚊蚁蛇虫出没的刑部监狱呆上半个月,那滋味,能好受才怪。
  袁桐庆幸自己向来循规蹈矩,专心学习,故而没犯过什么错。彼此熟悉后,墨太医待他还是很不错的,平时便多有关照,私底下会偶尔打趣他两句,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而最令他意外和动容的,是墨太医对他的尊重和维护。
  他没有家世,让那些官家子弟看不起,他的优异成绩,亦让他们眼红嫉妒,经常因着一些小事便被群起而攻之。
  因为不想惹事,他总是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直到某日他们的恶行被墨太医撞破,皮笑肉不笑地将他们挨个儿罚了一顿后,他们终于收敛了不少。
  墨太医边给他上药边说他蠢,吃亏了也不打小报告,弄得鼻青脸肿,破了相当心娶不上姑娘。
  他一直听着,末了,只问了一句:“墨大人为何帮我?”不怕得罪了官家子弟,遭了报复?
  墨太医当时轻松一笑:“本太医也是有靠山的人,他们轻易不敢动我。”
  眼神却蓦地黯淡下来,他再想看个真切,墨太医已恢复往常的神色,理所当然地拍着他肩道:“再说,你是我手下的人,我不帮你帮谁?”
  从那以后,他便打心眼里,敬重这位年轻有为又近人情的墨太医。
  马车停在永定侯府前,袁桐先下车打起伞,墨白随后便来,两人刚走到府门,莫叔便迎了出来,伞也未打,显然在此等候多时。
  “墨太医,老奴可把您盼来了,快快请进。”
  莫叔是侯府的管家,墨白常来,与他也算相熟,微笑点了点头,便喊了袁桐过来:“你拿着药跟莫叔走,我先往小侯爷那儿去看看。”
  袁桐知道他的意思,与他分头走了。
  墨太医在这上头一向谨慎,吩咐他要在旁盯着煎药,再跟着端药的人过去,以免有人在汤药上做手脚。
  这不单单防止有人欲陷害病者,也是避免他们受污蔑而连坐的危险。
  另一边,长公主正靠在床边,手里捏着汗巾子,给儿子轻轻印去额头的汗,身后忽然有人走近。
  “夫人,墨太医来了。”是侍女的声音。
  长公主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来,神色平淡,未见一丝担忧焦急:“请进来罢。”然后由侍女搭着手,缓缓步入屏风之后,于早已摆好的木椅落座。
  永定侯不在时,她从来便是这般,镇静从容的高贵姿态。
  墨白跨进屋内,与长公主见礼后,便来到榻边,为小侯爷诊脉。
  脉象尚稳,并无大碍,他刚放下手,屏风里便传出雍容的女声:“璋儿病情如何?”
  “回殿下,小侯爷发热只是因受了寒气,待用药后休养几日,便可康复。”
  长公主稍稍放心了些:“可否劳烦太医,每日来为璋儿看看?”
  明日便是休沐,听这话的意思,是让他接下来几日都过来报到了,墨白心念一动,怕是又要对那丫头食言了,却垂首应道:“臣当尽责。”
  “辛苦太医了。”长公主客气道,“翠兰。”
  候在一旁的翠兰姑姑应了声是,走到墨白跟前福了福身,双手递上一个方形锦盒:“这是夫人的一点心意,请墨大人收下。”
  墨白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随即神态自然地接过,然后揭开盖子,拿出摆在最上头的一卷医书,半眼没瞧底下的金条,合上后塞回翠兰姑姑手里。
  “谢殿下赠书,微臣感激不已,日后定更加尽心尽力,不负殿下信任。”
  翠兰姑姑瞧着地上朝屏风方向跪着的男人,回头请示长公主的意思。
  “墨太医言重了。”长公主淡淡道,翠兰姑姑这才收了锦盒,回到屏风后头。
  这礼墨白并不是第一回收了,大约自一年前起,每隔一到两月,长公主便会赏赐谢礼。
  一开始他不知情,谢恩后收下,夜里打开一看,见是医籍孤本,惊喜不已,一下子全取出来读。
  谁知看到盒底藏着一排金条,那耀眼色泽晃得他眼花,心头亦是一惊。
  他不在意金条值多少钱财,也不敢猜测长公主是否怀有目的,只晓得这赏赐绝对受不得。稍有不慎,将来为有心人利用,无论是与皇室权贵私交过甚,还是不法收取贿赂,条条皆是重罪,他不会有任何好下场。
  翌日一早,他便带着赏赐登门归还,坚持不肯接受。长公主仿佛被驳了面子,脸色也不好看。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永定侯打了圆场,道他若不愿,也不强求,只是医书珍贵,该当物尽其用,请他务必认真研读,将来以更为出色的医术造福大众。
  话说到这份上,他不好再拒绝,而且确实心喜,便依言收下了。之后再有类似情况,他皆只取医书,从未收过其余赏赐。
  为人臣,小心谨慎,安分守己,才不会让小人有机可乘。
  以前他是不懂,如今在太医院任首太医的时日已不短,若还不悟出道理,断然无法至今平安无事。
  忽而忆起那人的话,他眉心一跳,将跑远的思绪拉扯回来。
  

☆、君将归去

  【四十四】
  说话间,下人已将煎好的药端过来,袁桐跟在后头,朝屋内的墨白点头示意无事,便守礼地在门外等候。
  以他的医士之身,轻易见不得长公主这等尊贵之人,更别论他一个外男,如无传召,不可与长公主同处一屋。
  墨白退离榻边,让出位置给翠兰姑姑服侍小侯爷喝药。
  平日若她不在,一概是由他亲自来的。但今儿长公主在此,虽端着架子坐于屏风之后,心里必是盼他早些走,她好出来看顾儿子,便识趣地告退离开了。
  出了侯府,墨白与袁桐说了明日休沐不需来太医院的事后,便放他回家去,正要上马车,却偶遇正巧回府的永定侯。
  “侯爷。”他躬身行礼。
  永定侯微笑点头,温和道:“可是为璋儿问过诊?”
  “正是,小侯爷并无大碍,只是普通的着凉发热,侯爷不必担心。”墨白清声回道,职业习惯使然,将小侯爷的病况亦说了一遍。
  “如此便好。”永定侯倒是不怎么担心,男孩哪有那般娇弱,小病小痛不足挂齿,没有再问,反而看向墨白空空如也的双手,“今日夫人是否又赠与你谢礼了?”
  “是。”
  “哎,夫人都不知多久未给本侯赠过礼了……”永定侯假作有几分含酸拈醋的模样,似是忍不住好奇:“所赠何物?”
  墨白以为他当真误会了,忙自怀中掏出两卷书,摊在他面前:“侯爷莫要多虑,殿下还如之前一样赠了微臣医书和金……,没有旁的了。”险些说漏嘴,上回侯爷可当着他面,叮嘱长公主不可再赠钱财之物,他不好说出实情,以免影响人夫妻俩的感情。
  永定侯却听得明白,瞧他有些紧张的模样,不好意思再打趣,笑道:“无事,墨太医自负责我府医务以来,从未懈怠,这些薄礼算不得什么,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两人又寒暄几句,才各自打道回府。
  小雨初晴,雨后的微风清凉湿润,永定侯仰头眺望远方的天,思及今晨进宫得到的消息,好心情地扬起嘴角,走进小侯爷所居之院。
  屋内静谧,下人大多退了下去,长公主刚哄了喝药时醒过来的儿子睡着,正坐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拍着他的背。听见门外侍女喊“侯爷”,还未及回头便身子一轻,忙下意识环住来人的脖子,低嗔:“侯爷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话音未落,被人以唇封口,男人吻得温柔缠绵,叫她再说不出一个字。
  待他松开自己时,呼吸凌乱,长公主扬眸瞪了他一眼:“璋儿病了,你怎么还有这种心思?快点看看他。”
  “夫人说的是,是为夫不对。”永定侯也并非真有那心思,只是心中喜悦,忍不住与妻子分享一番,俯身将她放坐在床沿,凑近去瞧儿子的脸色,又伸手探了探他额头:“退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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