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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相思病啊——迷狐君

时间:2016-02-23 18:30:36  作者:迷狐君

  长公主点头:“墨太医来看过,服药后便退了。”
  “嗯……”永定侯想起什么,侧脸看她,“夫人可是又赠他金条了?”
  她一愣,随即皱眉:“哪个下人这般嘴杂?”
  分明是恼羞成怒的模样,仿佛他一说出姓名,她便要揪出来兴师问罪。
  “没有,我在府外碰上墨太医,见他手里拿着书卷,猜测罢了。”永定侯失笑,依旧眉眼温和,“夫人答应过我不再做此事,是要食言吗?”
  长公主自知理亏,小声说了句“以后再不了”,便别开脸转移话题:“侯爷瞧着心情甚佳,是皇上与你说什么好事了吗?”
  她晓得自己有错,永定侯也得给她台阶下,便顺着她的话道:“哪是好事,皇上召我进宫,是为了给我吩咐差事。”
  “差事?”
  她这夫君是个好文的,不喜功名,一心钻研文章。当了驸马后,因身份的关系,除却继承爵位外,未在朝廷领一官半职。
  所以听闻皇帝要他办事,长公主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
  “去了边关的镇国大将军楚长歌快要回京了,皇上准备赐宴为他接风洗尘,让我安排宾客名单。”
  这不算什么难事,宫里赐宴自有一套章程,只需按惯例办事即可。
  长公主没多问,她关心的方向自然与丈夫不同:“楚将军何时归京?”
  “约莫着还有三个月。届时我们也入宫进宴,带上璋儿去凑个热闹。”
  “璋儿都快八岁了,还成日疯跑没个正经,带进宫不嫌丢人?”长公主责怪地捶了他一下,“都怪你,也不管管,还纵容他不好好读书,反而去习武。”
  永定侯无奈地受着,还未开口,身边响起一个稚嫩童音:“璋儿才不会丢人!娘一定要带我去!”
  这小子,装睡?
  永定侯眯着眼,惩罚地捏他圆鼓鼓的脸蛋,被他一个翻身扑到胸上,父子俩抱作一团嬉闹。
  相较于侯府内的和乐融融,楚府这边的气氛倒是有些弩张剑拔。
  墨白一进屋便除下乌纱帽摆在一边,将身上沾过雨水又干掉的官袍换下,穿了一套灰白常服,这才感觉舒爽了些。
  不料一踏出门,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手里执一物直指他而来。
  墨白被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两步,右手一动,几乎难以看见的粉末状物立时自袖口飞出,直往来者脸上撒去。
  “咳咳……这是什么……”来者松了手中物,捂着嘴一阵咳嗽。
  女声清灵而略硬气,墨白一听便认出来人,暗道不妙,连声喝:“快屏气!”
  可惜为时已晚,那身影一晃,竟直接软倒在地……
  墨白看着面前昏迷不醒的楚书灵,以及脚边那柄折扇,扶额叹息,绕过她往外走去。
  半个时辰后,楚书灵悠悠转醒,发现她躺在无比熟悉的床榻上,对自己何时回的硫玉阁有几分混沌不明。
  “去看看小姐是否醒了。”
  屋外传来男人的声音,她闻声朝门口望去,便见贴身丫鬟喜儿快而轻地走过来,瞧她睁开了眼,一脸喜悦:“小姐,你醒了?方才你突然昏过去,把我吓死了!”
  楚书灵由着她扶自己坐起来,感觉手脚酸软,使不上劲,皱眉问:“发生何事了?”
  喜儿顿时苦着小脸,埋怨道:“小姐还好意思说,打发奴婢去膳房取点心,回来却不见了影儿,害得奴婢一阵好找。最后还是墨大夫回来时发现你在他房前晕倒了,奴婢几个才将你扶了回来。”
  在墨白房外晕倒?
  她努力回想,模糊的片段终于逐渐清晰,为自己突袭不成反遭暗算,抽了抽嘴角:“墨白在外边?”
  “是……小姐你去哪儿?”
  楚书灵早已翻身下床,喜儿只来得及为她整了整衣裙,根本拦都拦不住。
  “我去找他算账!”
  硫玉阁有两层,上层是卧房,下层是四面通透的小厅,可赏湖景可观月。除却桌椅摆设外,余下的一块空地,便是楚书灵日常舞刀弄枪之地。
  她一手撑上倚栏,本欲直接翻下一层,却手臂乏力,只好蹬蹬蹬奔下楼去,一转身便见罪魁祸首坐在方几前,闲闲地斟茶。
  她几步走到他跟前,重重在桌上一拍,茶具皆因那力道轻微弹了弹,响声沉厚:“墨白,你拿的什么撒我脸上?”
  墨白笑而不答,摆了一个杯子在她面前,亲自为她倒茶:“先喝茶,坐下慢慢说。”
  她哼了一声,不领情,但还是盘腿坐下:“你先说,用的何物暗算我。”
  “暗算?若非你突然攻来,我怎会出手?”墨白对她的无理取闹哭笑不得,只好解释,“放心,只是些普通药粉,方才已将解药加入药汤中,你醒来便代表无事了。”
  他不会武,可出门在外总得有防身的法子,便考虑由毒物入手。凭着自身在这方面的学识,他趁闲自制了一些毒粉,除了极少量可致命的剧毒,其余大多只会使人一时麻痹、失去知觉,并不对身体造成伤害。
  此次他误伤楚书灵的,便是后者,药效过了便可恢复,所谓“解药”,不过是些有助于药效减退的药材。
  “我……我就是开开玩笑,又不会真的伤到你。”她明显心虚,心知自己胡来了些,却仍嘴硬,不肯认错。
  墨白还想说她两句,但想起李叔前阵子提过,要给她请教养嬷嬷,反正他说了她也未必能听,便收了话头,落实他来此的真正目的。
  “明日我有事在身,不能帮你去市集买东西了,对不住。”
  她一听,将饮至一半的茶重重放下,气哼哼地说:“怎么又有事?我不管,你食言了,要拿什么偿还?”
  墨白并非第一日与她相处,哪能猜不到她所想,笑道:“说罢,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便随意拿去。”
  “这可是你说的。”
  得了保证,她便不急了,托着下巴思索。
  她喜好收藏刀剑一类的武器,而墨白必然是没有的,总不能张口要钱罢,她又不是那等贪财之人。
  片刻后,楚书灵突然一拍桌子,似是想到什么,扬唇看向墨白:“我想到了,要你的凝血香膏。”
  “要这做什么?你受伤了?”墨白挑眉。
  那人臂上交错的刀痕血流不止的画面一闪而过,她眨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平日练武时,免不了有些小伤,也不好老麻烦你过来看。直接把药送我,我便可以自己处理,也省得你这个大忙人费时间不是?”
  上回她划伤了手,那伤痕足有一指宽,竟一日便结了痂,不出三日便完好如初,半点疤痕不曾留下,用的便是墨白调制的凝血香膏。
  若下次那人来时,又是满身伤,有了这药膏,恢复速度便可快上不少了。
  墨白没错过她刻意加重的三个字,知她委屈,便大方道:“可以,我这几日有空便做,你不急的话,我便多赠你几瓶。”
  “不急不急,我等着。”
  目的达成,恰巧喜儿将点心端过来了,楚书灵还有正事要做,便懒得留客,催他赶紧回去做。
  “啧啧,瞧你这得鱼忘筌的小乌龟,有点心也不留我吃一块。”墨白站起身时顺势拍拍她的头,笑道,“我走了。”
  楚书灵讨厌他喊自己的花名,佯装不耐地赶他:“走罢走罢。”
  偏西的日头红如火焰,远去的人清瘦却挺拔,灰白袍角随脚步轻扬。
  楚书灵定定凝视那道与哥哥愈发相像的背影,回想他方才看自己的眼神……与哥哥看她时,如出一撤。
  心中微微一紧,随即便又释然。
  年少懵懂,误以为彼时少年便是命中注定,如今回首,不过是过眼云烟。
  谁又能知晓,真正的良人,不会在后头等待?
  思及那人总是木着脸的模样,不知吃到她亲手做的桂花糕,会不会露出其他表情?
  她轻勾唇角,唤喜儿过来:“快与我一同尝尝,看好不好吃。我可是花了一早上的功夫……”

☆、暗自思量

  【四十五】
  春意未尽,夜色微凉。
  后院的清池不见波澜,平静如镜,忽而风起,皎洁月色倒映于水面之上,波光荡漾。
  永定侯只身前来,并未领下人掌灯,借着月光引路,不出意外看见一身黑衣的男子背倚树下,抱臂等候。
  “侯爷。”归风见人来了,走出阴影处时唤了一声,却并未行礼。
  永定侯点点头:“又有书卷带来?”对他此举不置一词。
  黑翼卫只忠于楚家,自然不需以礼节对待外人。
  归风自怀中取出一卷书,以布帛包裹严密,双手递给永定侯。
  “可还有旁的事?”
  “将军的信在那布帛里了,侯爷读过便请烧掉,归风先告辞了。”说罢,身形一闪,顷刻间便隐没于黑暗之中。
  永定侯暗暗称奇,佩服好友手下的能人异士如此之多,快步回到书房。
  关好门后,他解开布帛,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便先取了信读。
  他与楚长歌是幼时玩伴,一个爱武,一个喜文,明明志不同道不合,却莫名其妙走到一起,惺惺相惜,感情甚笃。
  后来楚父去世,楚长歌子承父志领将军一职,他亦受皇上赐婚盛平长公主。
  两人对皇帝的疑心病心照不宣,为防皇帝猜忌楚长歌与权贵私交过密,便少了明面上的来往,仅在私底下传递书信或偶尔乔装相约。
  而这些,他的妻子,作为皇族一员的长公主,亦毫不知情。
  并非不信,只是某些事,终究越少人知道越好。
  此次楚长歌远调西沙城,他们一直保持联系,由归风做中间人,京城的动向他都事无巨细跟楚长歌交了底。
  信上内容不多,除却寻常问候外,便是说即将回京的事,邀他回京后一聚。
  永定侯轻轻一笑,看到信纸最下方,果然又是那一句:“托子敬代我赠书,勿忘。”
  底下的书册有几分残旧,印着几个晦涩难懂的西域文字,他不明其意,但因为见的次数多了,一眼认出了上头的某一个,大抵能猜到是与医理相关。
  好友远调后曾有近半年了无音讯,他无法主动送信,只好耐心等待,直到归风被派来。后来他问起当时何事,好友解释因整顿边城,公务繁忙,才一时顾不得其他。
  这代为赠书之事,是一年前开始的。
  最初他问好友,为何不直接送到楚府,好友将原因推在皇帝的头上。因皇帝盯得紧,对出入楚府的东西异常关注,他不在京,不能事事周全,自然不愿为此等小事吸引皇帝的注意力。
  话虽然有道理,他却觉得不过是借口。
  他相信,以好友的能耐,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送点东西而不被察觉,算不得难事,何必多费周折绕个弯?而且,还特地叮嘱以侯府的名义送便可。
  但好友不说,他亦不会多口去问。
  这是一种互相信任的默契,信任对方不会伤害自己,故而有些事不知也无关痛痒。
  烛火明亮,火舌吞噬薄薄的一页信纸,迅速燃烧殆尽。
  永定侯将布帛重新包好,收在一旁的书架上,转身离开了书房。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一扫前几日的阴雨连绵,天色明媚,直叫人神清气爽。
  墨白起得早,料着往侯府去的时间还未到,便在房内捣弄配制凝血香膏的药材。
  他所住的客房,是静园以东几间里头最大的,还连着一块小地。
  闲暇无事时,他会在这块地里种一些药草,有时在外偶然发现奇特的植株,也试着移栽了回来。
  正蹲着身子找他需要的药草,一道身影便翻墙而入,轻轻松松跳了下来。
  墨白头也不抬,用小刀使劲割着草叶:“我说你,有门不好好走,为何非要爬墙?”
  “最近在练轻功,习惯了。”楚书灵没说谎,就是进出自己的硫玉阁,也是直接从一层跃上二层,由二层翻下一层,那座楼梯几乎成了摆设。
  “你在做什么?”她没有凑过去墨白那儿,反而被一株果色鲜艳的植物吸引了,伸手便要摸。
  “莫碰!”墨白恰好看见了,立刻扬声喊她,“那是竺樱草,变色前有剧毒,皮肤接触后会马上开始溃烂。”
  她打了个寒颤,连忙缩回手,盯着鲜红的果子看:“没想到你这儿还有毒物……真吓人,以后不翻你的墙了。”
  “谁的墙都不许乱翻。”墨白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及笄的大姑娘还没个定性,当心没人看得上你。”
  楚书灵撇撇嘴,伸手戳了戳另一株上的褐色果,不以为然:“谁说的?当然有人……额,你怎么老学哥哥说话?”
  墨白一愣,未留意姑娘先前突然截住的话头。
  自那人走后,楚府剩下他与楚书灵,他年长些,便理所当然地担起兄长的责任,像关心妹妹一般关心她。
  怎么……不知不觉变得像那人了呢?
  “哎,说起来,哥哥都去西沙快两年了,再不回京我就要把他的模样给忘了……”楚书灵蹲得累了,干脆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拔草玩儿。
  墨白闻言侧过头,望向她与那人有几分相像的容颜,微微出神。
  是啊,长歌离开之时,春猎方结束一月有余,而今他亦是随春猎一趟刚回京,再过不久,便要满两年了。
  忘了吗?
  初时墨白也以为,过些时日,再过些时日,那人的面容会逐渐模糊,直至无法看清。
  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只消一闭上眼,英气逼人的冷峻面容,笔直挺拔的身姿,在耳边醇厚低沉的声音,那人的一切一切,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那股压抑在胸腔的感觉,让他几欲窒息。
  后来,他懂得,那便是……思念。
  他思念那个早已深深刻在心上的人,思念那个厌弃他,狠心赶他走的人。即便那个人冷漠无情地对他说出残忍至极的话,他也还是想他。
  情难自禁。
  在主厅进膳时,他会望着空出的位子,想起曾经三人同桌谈笑的情景。经过书房外,他会不由自主朝里头张望,仿佛可以看见长歌坐于案前,执笔书写。甚至调制药膏时,会记起他为了找藏伏草给长歌制药,深陷危险,而长歌冒夜赶来寻他的经历。
  明明已然过去那般久,可回想起来,却恍若昨日,历历在目,清晰到每一处细节,叫他抹不去半点痕迹。
  他不晓得自己的思念是出于何种原因,只晓得自己想见长歌,很想很想。
  想得午夜梦醒之时,枕边一片濡湿,心头剧痛。
  想得在膳房做药膳之时,忆及曾日日为他做过的人,会突然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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