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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绍离[上]

时间:2008-11-18 13:19:08  作者:绍离[上]

锦相送到门口,见他们上了车,直到车子驶到看不见,都还舍不得入门。
救鸟儿时的温柔、捉弄小暮时的淘气、熟睡时的纯真、吃葯时的皮赖、向慎言撒娇时的嗔态...一幕幕不同的表情浮上心头,相同的是都能紧攫著他的心...
不够!一点儿都不够! 想看到他更多不同的表情、想独占他全部的喜怒哀乐...
才二天,谁能解释才二天怎麽心就这麽容易沦陷了·!


第二章
「慎言,你怎麽喝得醉醺醺的啊·!」迎上醉得歪歪倒倒连路都走不稳的人,东略显不悦的问道。
近乎粗鲁的推开东,慎言喘著粗气说:「我没喝醉,你别碰我!」
「真是醉的厉害了,连自己醉了都不承认。」对於慎言异於以往的态度,东只当他醉了,不以为意的笑道:「呐,你要没醉,自己走到沙发坐好去。」
慎言扶著墙,抬头瞥了东一眼,眼底情绪复杂而挣扎,最後闭上眼,声音有些乾涩:「暮呢·!」
「他有喜欢的女孩儿却不敢追,叫我赶出去了。」半点儿没发觉慎言的异样,东笑得嘻嘻得意:「现在还不回来,八成告白成功,将来看他怎麽谢我。」
「该死!」慎言闻言啐了一声。
「呵...」东轻笑出声:「我也觉得他笨得要死,暗恋人家三年都不敢开口,算什麽男子汉!」
慎言正自慢慢踱到沙发,听到东这句话似乎大受震动,抬起头瞪大了眼看著东,他暗恋东何止三年,要是男子汉,早该说了吗·!
像是受到暗示和鼓励一般,慎言舔舔唇,决定把深藏内心多年的感情全部托出。
话到嘴边还来不及说,东已经又道:「还好最近被我瞧出端倪,这个笨蛋,难道真想陪著我耗一辈子...」对著慎言,东的脸色转为真挚而诚恳:「慎言,你也是,要是有喜欢的人,绝对绝对不要顾虑我。」
慎言听到这里,更加激动,两手抓著东的肩头,声音微颤:「东...」
「我可以的,」慎言的话再次被打断,东望著他,泪水突然就这麽自眼角慢慢滑下,唇角的笑却弧得更开:「我迟早会从绘梨的阴影中走出来,所以,慎言,你别担心我,也别让我担心...」
见到东的眼泪,慎言霍然一惊,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说出口,他太了解东,个性看来开朗却十分敏感,脾气好像任性却极为体贴,对於感情一事又历经多变更加不愿沾惹,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恐怕连自己以兄长名义的照顾爱护都会拒绝。
轻轻抹去东颊上的泪水,慎言微笑说道:「放心,我要是有喜欢的人,第一件事就把你扫地出门。」
「也别做这麽绝吧! 好歹我是你弟弟。」虽然笑闹著,但东的眼底却清清楚楚可见宽慰和释然。
看到这眼神,慎言明白自己是毫无希望了,心下一沈,意念一松,身上异样的感觉又清晰起来,这葯...效力好强!
他连忙放开东,说道:「东,你回房去,待会儿不论发生什麽事都别出来,就算我叫你你也别理。」
东奇怪的看著慎言,接著笑了出来:「不就喝醉了能发生什麽事·!你叫我我又怎麽可能不理·!」
「我...被下葯了...给几个厂商作弄...」虽然不想让东知道,但慎言实在没把握东在他面前他还能控制住自己,只好解释。
商场上的事东也不是不明白,这温柔美人乡之计说是作弄,其实是刻意讨好,可惜慎言并不好此,这次那些厂商可是抛错媚眼了。
「厂商的好意你也不领,」东似笑非笑的瞅著慎言,暧暧昧昧的说道:「一回来就找小暮·!」
天啊! 他又想到哪里去了,慎言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一点儿都不好笑。」
耸耸肩,东确实是玩笑,拿起电话,说道:「要帮你找谁·!愿意帮慎言解决的人应该不少吧!·」说完又是捉狭的笑。
"帮你找谁·!"...听到这话,慎言原本已经凉了的心不禁又冷了几分,想想也是,东对他本无情意,自己和谁他自然无所谓,甚至还能大方的帮自己找人...
慎言心里无奈,话也无奈:「我的形象有这麽差吗·!」
「那就是没有罗·!」随手翻起一旁的电话簿,东略带打趣:「既然这样只能随便找了,要是人太丑你可别怪我。」接著又低声叨絮:「反正是得解决,人家安排的美女你不享受,巴巴的跑回来受罪...」
东一付全无所谓的模样,看在慎言眼里愈加难受,不知怎地,一口气堵了上来,喝了一句:「不要找了。」
放下电话,东略带讶异的看著慎言,想想他是哥哥,大概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怕损了威严,只好装得更加不在乎,笑道:「跟我还不好意思·!难道我会为了这种事笑话你·!」
不明白,你永远不会明白...慎言身上炽热愈盛,一颗心却愈感寒冷。
「东,如果是你,你能背叛绘梨跟别人做这种事吗·!有洁癖的不只是你。」慎言无比认真的说道。
空气突然间像凝结了般,对望的两人静止了好一阵子。
虽然对峙著,但葯效在慎言身上还是继续发挥著作用,他脸色愈加潮红,红得像要滴出血一般,汗水不断地往外冒,喘息声愈来愈粗。
「那麽...我帮你吧!」东突然说出一句。
「你...」慎言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但突然间才冻结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全身已被葯力冲击得敏感细胞似乎又更活跃了几百倍,心里和身体都不主自的呐喊著,要他,现在就要他!
「反正你本来也打算找小暮的不是吗·!」东淡淡开口:「明明我才是你的亲人,这种事要帮忙自然找我,真不知你找他干嘛·」
他找小暮当然不是真要跟他做,但对於东的误解,慎言发觉自己并不是那麽想解释。心里的渴望和生理的渴求一再的刺激他,趁现在得到眼前的人吧! 虽然自私了点,但要是错过这次,以後哪里可能再有机会...
觉得心里想法太过龌龊,但又难以抗拒这绝大的诱惑,慎言闭上眼睛,挣扎难休。
「东...」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答应还是拒绝。
「再说就矫情了。」东转身迳往慎言房里走去:「先说了,我这纯情青年只会用手喔...」


好像做了一场无比美好的美梦一般,慎言甚至连睡都不敢,就怕醒来这梦就没了,所以只能这麽一直看著昏睡中的人。
明知他被折腾得不轻,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清醒,但慎言还是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或声响,就怕一不小心惊醒了东,因为这美梦的有效期限只到眼前的人醒来为止。
开始确实是葯效,模模糊糊只觉热得受不了必须要发泄,但後来慎言却是神智清明,清清楚楚明白所有的欲望都来自於身下的人,藉著可耻的理由不住地来来回回侵犯著,侵犯著他不知想了几千、几万遍却连碰都不敢碰的人。
即使被抵抗、即使被拒绝、即使看到他平日最为不忍的眼泪也不能停止、也不愿中断,因为能抛开一切顾忌、名正言顺占有他的机会不可能再有下次!
仔细地瞧著微微拧起眉头睡得并不安稳而显得特别脆弱的人,慎言心里不禁有些许後悔,还是太粗暴了。
但这清雅得不容亵渎的俊美面容,如天使般纯真明亮,却有著如恶魔般的樱罂诱惑,回想昨夜在他身下一开始咬牙强忍痛苦的样子、接著忍受不了哭喊著叫他住手的样子、然後是委屈却不得不屈从的样子、最後是痛感与快感交织而全身痉孪的样子...
煽得人血脉贲张,直想狠狠的折磨、破坏他,想看到更多更多不同的,坠落的、沈沦的、罪恶的、被玷污的他。

痛、痛、痛...全身根本找不到不痛的地方,东虽然意识醒了却连睁开眼睛都嫌费力气。
回想昨夜,好像和他预想的"帮忙"不太一样,男人那样不是用手"解决"几次就行了吗·!怎麽帮到最後连自己全身都赔上了·!但遇难的是自家哥哥还能说什麽·!男人啊,果然一擦枪便要走火!
不过...慎言也太狠了吧!还好昨天是自己,他多少还得留点情,要是小暮,怕不被他折腾死了·!那种葯...说什麽作弄,八成是慎言平常得罪人太多被报复了吧!
「对不起...」
熟悉的温柔声音饱含著歉意,温暖的手掌再自然不过的轻抚过脸庞,知道慎言已经察觉到自己醒来,怕他多心,东勉强张开眼睛,瞅著他似笑非笑,眼角流转著的明明是笑谑,却也是风情万种。
「你也忒狠了...」东张嘴才知道自己声音沙哑的几乎发不出声来。
慎言听了还能不心疼,连忙端水过来,扶起东喂了他半杯又让他躺下。
「对不起...」过了半天还是只有这三个字。
东轻声笑了出来,不在意的说道:「干什麽装这种脸啊!·虽然是意外,但又不是你强上了我,谁让我是你弟弟,只能自认倒楣了。」
「很难受吗·!」看东倦懒的一点精神都没有,慎言不禁担心问道。
东懒懒一挑眉,带点嘲弄的口吻:「昨天喊得喉咙都哑了你半句不听,现在问也晚了吧!」
慎言讪讪低下头也不知答什麽话。
东接著又戏谑道:「话说那倒底是春葯还是迷魂葯·!怎麽能把你弄得一点儿自制力也没有·!你确定厂商是想讨好你不是想报复你·!」
让我失去自制力的是你,你从来不明白自己的魅力...
「要真是报复恐怕也是报复女孩子吧!」慎言无奈笑道:「这种事倒楣的不可能是男人。」
「那我算什麽·!」东噗嗤一笑:「我牺牲这麽大还被你说是"不可能是男人"·!昨天验过正身了,难道你有的我没有·!」
东一向心思敏捷,人又刁钻,这麽玩笑一句,慎言被堵得又羞又愧,半句话也说不出。
他脸上神色复杂,心里何尝不是百转千回,东毫不在意的反应虽然体贴不让人难堪,但也让慎言更加明白,他对自己除了兄弟之情再无其它。若有半点暧昧,怎能如此云淡风清·!若有分毫情愫,又怎麽开得出这种光明磊落的玩笑·!
所有的无奈自苦最後全都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受害人又没找你索赔,你该庆幸才是。」东见慎言脸色沈凝、哀声叹息,不禁好笑。
看了东一眼,慎言眼中的情愫再也遮掩不了:「我倒宁愿受害人找我算帐,不论是怎样的责罚或赔偿,只要我能力所及...」
「慎言,」东如同往常只道慎言是心疼他,阻去慎言的话,脸上笑谑尽收:「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老爷他最信任倚重的就是你,继承人的位置原本非你莫属,但为了帮我...」最後淡然一笑,带著些凄楚:「难道你也要我说出"只要我能力所及"这类见外的话吗·!」
深深看了东一眼,慎言真想脱口而出,我想要你的报答,我要你允诺陪在我身边一辈子不离开!
但说出来的却是:「嗯,这件事我们再也不提。」
东微笑著点点头:「再也不提。」
二人随口又聊了几句,慎言见东困倦得眼睛又快闭上,不由推推他,说道:「别睡,我给你弄点早餐,吃过了再睡。」
「嗯。」东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倦倦懒懒应了一声。
慎言连忙下床,快手快脚的弄好早餐进来,却见东又睡著了,放轻脚步,慎言把托盘放在一旁,落坐在东的身边,不掩深情的细细地凝视著他。
即使经历昨晚那样的激情荒淫,东的睡容依然安详纯洁,彷佛天使一般。如果不是裸露在外的优美脊背和纤细腰身的白皙皮肤上还留著一个个他亲自留下的印记,慎言真要以为昨夜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
看著那些爱欲痕迹,慎言不禁举手一个接著一个轻轻抚过,现在还有它们能见证他与东的亲密结合,但等这些痕迹淡了、消失了,他和东之间还能剩下什麽·!
若是从来不曾嚐过那美好滋味,便能只当作憧憬,好好的守护著、呵护著,但已经嚐过了这般甜美,就想要拥有更多、占有更多...
就像现在这样把他强占著吧!什麽都不要顾虑了!反正自始至终自己所有的作为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但自己能忍受那双眼中的信任依赖变成怨怼愤恨吗·!能忍受一向对著自己明亮微笑的表情变得冷漠麻木吗!·
不! 不行!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自己的所做的一切还有什麽意义·!
"东,我爱你...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爱你...我该怎麽办...又该拿你怎麽办..."
脑海中不断的重覆著慎言的痛苦而无奈的呢喃,直到现在东才真正明白慎言对他的感情,那麽无微不至的照顾、那麽体贴入微的爱护、那麽放任纵容的宠溺,这些都不是他以为理所当然的兄弟亲情而是...他根本无法回应的爱情!
太自私了...如果知道慎言对自己的感情还装做若无其事的接受他的庇护与安慰,那麽自己就真的太自私了!
「东山先生...东山先生...」
旁人叫唤几声东都没应,索性轻推了下,东才回过神来,望著已经走的半空的会议室,才惊觉一场重要会议竟在自己精神恍惚间已经结束。
踱近身边的人,脸上有几分淡淡地不悦:「怎麽·!我主持的会议这麽无聊·!再无聊好歹看在是双方合作的前行会议也稍微赏赏脸吧!」
「对不起。」东低声道了歉:「我身体不太舒服,走了神。」明显沙哑的声音确有几分病中的说服力。
锦这看清东脸上酡红,一双清澈的眼睛多了层薄雾,伸手探探他的额头,烧得人烫手。
「真生病了·!」锦惊呼道:「烧得这麽严重怎麽还来·!」话里的关心责难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不悦。
「这是双方合作的前行会议,哪能不赏脸,就是病趴了,爬也得爬来捧锦织会长的场啊!」
听东拿著自己刚才说的话挖苦,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来你精神倒好,是我白担心了。」
「本来就是。」东对著锦挑眉一笑,淘气说道:「如果锦能把刚才的会议重点再提点一下,我的病就好得更快了。」
「三分钟就能把话讲完,我花三个小时开会干嘛·!」锦撇著唇没好气的瞪著东。
「所以你也怪不得我走神,那麽严肃无聊的三个小时对个病人来说确实刻薄了点。」东回得倒没一点儿不好意思。
锦无奈笑了出来,坐在桌边,低头看著东:「现在跟你讲什麽估计你也听不进去,我先送你回去。」
东的眼神黯了下,实在还没准备好怎麽面对慎言,对於锦的好意只好拒绝:「不用了,我还不想回去。」
「不怕白川大少爷担心·!」
明明是同家公司、甚至是同一家人,锦对东只喊腻称,对慎言却是有礼到距离感十足的"白川大少爷"。
东的心里已经够乱了,这时再听锦提起慎言,愈加烦扰,眉头紧锁在一起也不答话。
锦瞧出异样正想问什麽之际,东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拿起手机,东看著萤幕上的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才按下接听键。
「慎言,有事吗·!」东的口气轻快与脸上的沈凝恰成对比。
「怎麽都不接电话·!不是让你在家里休息怎麽又跑出去·!烧退了吗·!身体还受得了吗·!」电话一接通,慎言在电话那头便急急问道。
「今天这个会议怎麽好缺席! 我好的很,只是有点儿累,结果在会议上打瞌睡被锦织会长抓到,要我请他吃晚餐赔罪。」东笑嘻嘻的回道。
「晚餐改天再吃吧!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都到餐厅门口了,这样还让人以为我连顿饭都要赖,而且上次的事还没谢过锦织会长呢!」东不让慎言再有说话的机会,接著又道:「我会早点回去,就这样了。」说完便切断电话。
「请我吃晚餐·!」锦挑著眉头笑问。
「不肯赏脸吗·!」对於自己当著关系人面前临时编出来的藉口,东也不觉不好意思。
「像我这种钻石单身汉可不是每天都有空档。」锦刻意刁难。
「那最好,还省了我一顿。」东笑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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