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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夏的君王——志蓝

时间:2008-11-16 14:16:16  作者:志蓝

即使有一天,鸟儿的主人不再迷恋它们的羽翼和歌声,重新获得自由的鸟儿,却再也无法在笼外的世界生存。

「亦禹,你怎么了?」
忧心忡忡的温柔声音飘进耳畔,回过神来的程亦禹,抬起双眸看着导师担忧的脸庞。
「你这次模拟考的成绩很糟糕啊!怎么会退步这么多呢?」
「对不起...」
「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啊!」导师深深地叹口气。「你家里的情况还是不太好吗?听说你父亲也病倒了,他现在还好吗?」
「好很多了,今天就要出院了。」
虽然程亦禹微笑地回应着导师的关心,但心里的滋味却是五味杂陈。
放学之后,他必须不断地来回医院和家里之间,更痛苦的是,自己和阙家的关系必须瞒着父亲。虽然住院费用都是阙家支付的,但他也只能跟父亲说,这笔钱是以前同事先垫的,所以,即使父亲的身体状况并未完全恢复,因为不想欠人情,还是坚持提早出院。
父亲回家之后,自己的重担或许可以减轻许多,但是,隐瞒的秘密总有一天是会被揭开的...
「能出院就好了,你父亲回家之后,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要好好加油念书啊!大考不会因此而暂停的,反而一天比一天接近了。」
「是...」
「这一阵子辛苦你了,要照顾父母和妹妹,还要兼顾课业,希望今后会越来越有起色。不过你今天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耶!回家以后要好好休息。」
「我会的。」
话虽如此,但程亦禹心里很明白,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他也想要找时间好好念书,可是除了照顾家人,只要那个近乎没有人性的狂傲暴君呼唤他,他就必须马上奔去阙家,只为了充当发泄的玩具。
除了身体上的疲惫,更折腾人的是内心的煎熬。
昨天晚上实在是因为学校功课太多,加上今天的小考不断,他只不过向对方商讨想要多点时间念书,却被皮带绑住双手,狠狠玩弄到天亮。即使很没骨气地痛哭求饶无数次,换回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与折磨。
要不是学校制服已经换季,否则手腕隐藏在长袖衬衫下的伤痕根本遮掩不住,也无从解释。
但是那个暴君又怎会考虑到他的难处呢?
那个人永远都只追求自己欲望的满足,拥抱他的时候,总是怀抱着深沉的厌恶。
他怎么也想不透,既然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能一再地对他产生欲望?
「老师对你很有信心,只要你恢复以往的水准,一定可以考到不错的大学。」
导师的鼓励再度让程亦禹从沉郁的疑惑中回归现实,虽然快要放学了还被叫来训话有点烦闷,但了解导师的用心之后,他也坦然地接受对方的关怀。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还有,你好象越来越瘦了,你有好好吃饭吗?」
没有...但是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出口。
正当程亦禹还不知如何回应时,教师办公室的门外响起敲门声。
「报告!」
担任班长的男同学一脸严肃地踏进办公室,看了程亦禹一眼之后,急忙向导师说明来意。
「刚刚亦禹的亲戚到教室来,说有急事要接他回去。」
「亲戚?什么亲戚?」
导师的疑惑,也是程亦禹心中未说出口的疑惑,当父亲遭遇困难的时候,本来就少往来的亲戚们变得更加疏远,任他想破头,也不知道会是谁来找他,更不知道所谓的急事是什么。
「好吧!既然你有亲戚来了,我也该跟对方打个招呼,请他多照顾你一些,毕竟你们家现在很需要帮忙。走吧!」
导师露出温暖的微笑,首先踏出了办公室,还无法厘清状况的程亦禹,只能乖乖地跟着走。
「喂!亦禹。」
与程亦禹一同走在后面的男同学,其实是他在班上交情最好的朋友,也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我记得你没有哥哥啊!可是他看起来又很年轻...我觉得他虽然长得不错,但是讲话的方式很讨人厌,一付瞧不起人的样子。」
长得不错可是讨人厌...
程亦禹的心头浮现不好的预兆,难道那个人跑来学校找他了?
学校是他唯一可以喘口气的避难所,可以暂时忘却家中遭逢的种种巨变,也让他可以暂时脱离任人摆布的痛苦。
如果连这最后的自由领域也要受到侵犯,他已经无处可躲了。
「咦?没有看到人啊...」
导师的疑问让程亦禹松口气,但呈现一片骚动的教室,也显示刚才确实有不平凡的人物造访。
「老师,那个大帅哥说在校门外等亦禹。」
「还是有司机的宾士车喔!」
顺着女同学指示的方向,程亦禹朝校门口看去,却感觉到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
最糟的状况,果然发生了。
总是开到家里接他去阙家的黑色轿车正停在校门口,在车门边恭敬守候的是已经熟识的司机,最令人感到烦心的,是浑身散发傲然气魄的高大身躯...
「亦禹,他真的是你的亲戚吗?」
「嗯...」
「你知道可能是什么事情吗?你要跟他走吗?」
面对导师的询问,程亦禹真想照实回答,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学校里多待一刻,可能会遭遇的惨事会更严重。
「他应该是要带我去接我父亲吧!」
「那你赶快去吧!替我跟你父亲问个好,祝他早日康复。」
「谢谢老师...」
心虚地道谢之后,在全班同学好奇眼光的注视下,程亦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出校门口。
「你在磨蹭什么?快上车。」
果真,英挺的眉头紧紧皱起,程亦禹只能听话地照做。
车子立刻开动,程亦禹还是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哪,却学会不主动询问,反正对方迟早会告诉他,何况多嘴的下场奇惨无比...
「你父亲今天出院吧?你跟我过去接他,我会把钱交给他。」
很快地,阙南炎以一贯冷冽的语气开口。
「还有,既然你父亲都出院了,以后你就住到我这里来。」
「什么?!...」
程亦禹无法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但对方却没有撤回前言的意思,直视前方的侧脸有说不出的冷酷。
「之前让你回家,是念在你还有妹妹要照顾,现在你父亲都回家了,你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那里,免得我找你还要等半天。」
「要我离开家里?...我...」
虽然现在这个家已经分崩离析,家人团聚的时刻也遥遥无期,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能拼回原本温馨的家庭。
在饱受折磨而精疲力尽的时候,能够看到妹妹安稳的睡脸,是他唯一的寄托。甚至在医院里凝视着父母亲的病容,也至少是一种安慰。
然而,这个操控他大部分生命的人,竟然要他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人,这个契约必须付出的代价,与最初想象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已经到了无法负荷的地步。


第八章


「我不可能离开家里,我办不到。」
「第一次上你的时候你也说办不到,结果呢?你现在不是被调教得好好的吗?」
用俊美嘴角说出的污辱,更叫人难堪,即使程亦禹逃避似地别过头去,毫不留情的声音依旧传来。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的要求,那我现在就放你下车,不过这些钱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卑鄙!彻底的卑鄙!
「不要用那种反抗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我知道了!」
程亦禹重重地叹口气,一向挺直的背脊也垮了下来。即使奢望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尝试,可是他很清楚自己无路可走。
「我还没...跟我父亲提...」
「难道你要我去跟他说吗?」
冷淡的表情,看不出是讽刺还是真的有这个打算,但程亦禹绝对不希望看到这一刻。
「不!不是...我会跟他说的。我只是,需要道别的时间...」
真有这么容易吗?从出生就开始生活在一起的家人,拥有世上最强烈的羁绊,能够因这个暴君的一个命令,就简单干净地切断吗?他没有勇气...
但是,即使多么不愿去面对,在已经走过无数遍冰冷走廊上,他还是独自一人朝着父亲的病房前进。
『事情解决就赶快出来,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等你。』
临时接了通紧急商务电话的阙南炎,只匆匆交代了两句话,就把钱交给他自己解决。
自己一个人面对,总觉得有些悲凉。不过,那个人的出现或许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好难...好象怎么做,都不会有最好的结局。
「哥,你来啦?」
还未踏进病房,年轻活泼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来。
「爸,哥哥也到了,我们可以回家罗!」
在妹妹雀跃的呼唤中,父亲憔悴却依旧严肃的脸庞,在门后浮现,总觉得愧于面对家人的程亦禹,只是垂着头走到父亲的病床边。
「爸...」
「阿禹,你来啦?今天学校还好吗?」
「还好...」
「好啦!走了啦!我们回家再聊吧!」
程亦忻兴奋地将父亲的行李袋塞给程亦禹,然后立刻去搀扶父亲。
「哥,你还傻在那里干嘛?快走啊!」
「等一下...这个...」
咬了咬牙,程亦禹从书包里拿出了厚重的牛皮纸袋,即使感觉到家人诧异的目光,还是连头也不敢抬。
「给您...」
「什么东西?」
或许心里已经有底,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忽,还有点不解。
手中的沉甸物被父亲接过之后,听见纸袋被急忙打开的声音,很快地,听到父亲倒抽一口气。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因为开支票或把钱汇进户头都麻烦,又容易被查到,所以拿现金给我。」
「我问你钱从哪里来的?」
耳边传来父亲的怒吼,大病初愈之后让声音应起来有些颤抖,但依旧狠狠撞击着他的心。
「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弄到这笔钱的?」
「爸!不要这样!」
夹在两人之间的程亦忻,一边努力安抚父亲太激动的情绪,一边担忧地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的兄长。
「哥,你告诉我们吧!钱是谁给的?也是爸爸公司的同事吗?」
「阿禹!你快说!」
被父亲的吼叫刺痛了耳膜,揪紧的情绪,即将在一瞬间溃堤。
「是少董...」
或许,说出真相让一切彻底崩毁,也没有想象中困难。
「少董?!」
片刻沉默之后,父亲仍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少董怎么可能这么做?他没有理由帮我啊!没有理由的...」
突然间,像是顿悟了什么可悲的念头,父亲因病浑浊的双眼,瞬间痛苦地睁开到极限,愠气逐渐升高的目光灼烧着程亦禹。
「是你!你...」
「爸...」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浑蛋!」
盛怒之下的掌心朝着自己狠狠掴来,虽然身体仍孱弱的父亲力道并不大,但是,被怒骂一刀刀划开的心,好痛好痛...
「你这个浑蛋!简直不知羞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天啊!...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
一掌接一掌地落在头上、脸上,程亦禹却再也不想闪躲,如果身体承受的痛楚,可以掩盖住心脏被划开的疼痛,他宁愿被父亲打到失去意识。
「爸!快点住手!到底怎么了嘛!你们两个都怎么了?...」
程亦忻介入暴怒的父亲眼前,即使脸上布满惊恐与慌乱的泪水,还是努力推开呆立着的程亦禹。
「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少董说了什么?」
望着妹妹纯净的脸庞,心头又是一阵抽痛,但程亦禹实在不忍心将污秽不堪的真相告诉她。
「亦忻...你要好好照顾爸...」
「哥?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把这些钱给我退回去!浑蛋!」
「碰!」
沉重的牛皮纸袋被毫不留情地扔开,程亦禹看着自己舍弃一切换回的代价,正悲惨地躺落在病房门口。
突然间,心底开阔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他的下场...
「阿禹,把那些钱给我退回去!」
在父亲的怒吼声中,程亦禹缓缓地走到门口,正要捡起狼狈的纸袋,却被另一只大手抢先捡起。
「啊啊...我就知道,你一定又会拖拖拉拉的办不成事。」
冷酷的语调从头顶传来,顺着笔挺的西装往上看去,果真对上了王者般睥睨一切的傲然目光。
「少董...」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冻结,凝滞到彷佛空气都不再流动。
阙南炎执起重新装好的纸袋,迈开沉稳的步伐,往病床边走去。
「程经理,好久不见,我只是来打声招呼罢了。」
敢怒而不敢言的父亲,脸部表情已经扭曲压抑到极限,看起来相当悲惨。
即使得不到对方的回应,阙南炎勿自将钱递给一旁不知所措的程亦忻,双眼却紧盯着曾经背叛自己公司的下属。
「不管你要不要花这笔钱,我们已经订好契约了,是吧?阿禹...」
冷酷的唇,刻意说出父亲对他的独特称呼,听在程亦禹耳里格外讽刺。
「程经理,既然钱我也给了,要不要用随便你,你想坐牢也请自便,不过,不管你怎么做,他都要跟我走。」
「这种钱...这种钱...你叫我怎么...」
父亲的声音微弱而颤抖,却充满懊悔,但一贯毫无人性的暴君,只是冷冷地呼唤手下前来。
「小陈,等一下送程经理和他们家的小姐回去。」
「是。」
「那哥呢?我要哥和我们一起走!少董!你要带我哥去哪里?」
「程经理,小姐,请跟我走。」
即使想要来到自己身边却被拦阻的妹妹,表情相当悲凄,心头被划开的伤口,又开始淌血...
「阿禹,该走了。」
「哥!你要去哪里!」
上臂被有力的手掌紧紧抓住,程亦禹只觉得自己像一只悲惨的禽鸟,被主人一把攫住翅膀,就再也无法挣脱。
「哥!不要走!」
「阿禹,走吧!」
妹妹悲伤的呼唤,被冷酷的声音掩盖之后,在身后逐渐消失,淡去...只留下心上未干涸的血迹。
鸟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羽翼被残忍地剪下,但最痛的,是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被困入再也触碰不到蓝天的牢笼之中...


第九章


或许,把一切崩坏比想象中容易,整个家庭被自己彻底摧毁的速度,也比想象中快。
侧躺在还有些冰凉的薄床垫上,感觉到有些寒意的程亦禹,将自己裹进棉被之中。
『你放心,剩下的钱我会派人拿给你父亲的,你们家毎个月也会收到一笔"资遣费",你就听话的待在这里吧!』
用这种方式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甚至养活一家人,还真是可笑...
看着地板上的木质纹路,像永无止尽的路途,延伸至遥远的一方。偌大寂静的房间,是他已经渐渐熟悉的领域,以后,他就要在这个房间里度过每一天。
莫名的孤寂感在心中扩散。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里?』
『为什么爸会说,就当我们家没有你这个人?我不要这样!』
『哥,求求你快回家来!』
心急如焚的妹妹打了无数通电话,但他全都狠下心切断,简讯中的一字一句,都让他心痛到难以呼吸。于是,他决定再也不去看,不去听。
『即使做错事情,只要你勇于认错,大家都会原谅你的。』
母亲温柔的笑脸彷佛就在眼前浮现,但是,那美丽的容颜已经渐渐模糊,他已经忘记母亲的双眼,忘记她身上没有各种不知名仪器和管子围绕的样子...
现在,他做错了吗?
即使他真的错了,却也得不到家人的谅解。
他只是想要和父亲一起守在母亲的病床边,听着亦忻的笑语,一家人共同熬过每一段艰辛的时光,等待有一天母亲会再度展开笑靥。
但是,突然间,一切就像被撕碎的画,飘散在空气中,再也拼不回来了。
已经,拼不回来了...
「你干嘛哭啊?」
稚嫩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程亦禹抬头望着插腰站在枕边的小洋娃娃,即使表情和动作都太过早熟,但漂亮的黑眸依旧闪烁着幼儿特有的水润。
「我没有哭啊!」
或许自己蜷曲在床上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很像在啜泣的没用男人吧!
「你叫君扬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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