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君扬少爷。」 看到小洋娃娃一脸认真地替自己正名,程亦禹忍不住噗嗤一笑。 「君扬是你的名字,少爷是大家尊敬你才加上去的,所以你叫君扬没错啊!」 「我叫君扬少爷!」 红扑扑的小脸开始激烈地胀红起来。 「君扬是爸爸叫的,我是君扬少爷!」 既然这个小娃儿这么坚持就顺着他吧!反正教育他不是自己的责任。 「好好!...君扬少爷!」 「你会喵喵叫吗?」 刚才还气呼呼的,现在竟然若无其事地冒出一句无关的话,程亦禹不禁感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跳跃性思考和喜怒无常啊! 「那天允嘉不是有说吗?我是大哥哥,不是猫咪。」 「爸爸说你是宠物,你不是猫咪,是什么?」 「我都说了我是大哥哥啊!」 阙南炎,你真是误到自己的子弟了。 差点失去耐性的程亦禹,不断提醒自己,这是三岁幼儿特有的自我中心特质,这孩子不是故意忽视他说的话。 调整好心情之后,程亦禹恢复以往的亲和语气开了口。 「这样好了,你以后就叫我阿禹哥哥吧!你就不会忘记我是大哥哥了。」 「我可以摸猫咪毛吗?」 「这是头发啦!」 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啊? 程亦禹觉得有点无奈,跟三岁小孩沟通真的很困难,每一句话都让他又气又好笑,可是只要看到那张圆鼓鼓的小脸,就有一股连星星都可以摘给他的冲动。 「好啦!你可以摸我的头发,是头发喔!」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小小的身躯稍嫌笨拙地坐下,很快地,程亦禹感觉到发顶传来轻轻的抚触。 「小洁老师说,摸小猫咪的时候要轻轻的,才不会受伤。」 啊!果然还是没听进去... 但是,就像那一天一样,这双小小的手,竟然能轻柔地抚平他胸口溢出的疼痛,带来短暂的平静。 记得小时候,自己常窝在母亲的怀里,享受母亲温柔的手触。奕忻也很喜欢突如其来地伸手搓他的头发,然后兄妹两个人闹成一团,就会听到父亲严肃的叱喝声,但是即使两人挨骂了,还是偷偷地相视而笑。 「君扬少爷,你果然跑到这里来了!」 好象是允嘉的声音。 程亦禹抬起双眼,果真看到绑着马尾且动作俐落的女性,沿着木板地走来。 「真不好意思哪!你在休息,君扬少爷还进来吵你。」 「没有吵!我在摸猫咪毛!」 「都跟你说是头发啦!」 听到允嘉的笑声,程亦禹才发现自己竟然跟三岁的小孩争辩不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激动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没有表情的呢!不过君扬少爷真的很喜欢找你玩喔!他老是溜来这里看你在不在。」 程亦禹偷瞄了小脸一眼,小娃儿似乎没有在听允嘉说的话,仍专注地把玩着「猫咪毛」。 「对了...」 允嘉突然刻意压低音量说话,程亦禹隐约察觉到,这意味着她是来传递「指令」的。 「少董说,他等一下会过来,请你准备一下。」 身体轻颤了一下,此时此刻,他完全不想见到那个人,也不想被他拥抱。 因为,只要听到那冷酷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他就必须面对自己被彻底豢养的事实,必须一再地想起,心中有许多才被硬生生地划开,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好了,君扬少爷该回去洗澡了,跟大哥哥说拜拜。」 程亦禹赶紧坐起身来,望着留恋不舍的小脸,心中也感到万分不舍,他第一次,衷心的期盼这个小娃儿能多留在自己身边一阵子。 「君扬少爷,说拜拜罗!」 在允嘉的催促声中,浓密的长睫毛轻轻垂下,小手不甘愿地抬起轻轻挥舞。 「阿禹哥哥,拜拜...」 「拜拜。」 望着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渐远去,程亦禹才想起,刚才小娃儿似乎喊了他「阿禹哥哥」。 总算,这间屋子里还有人愿意把他当成一个「人」看待... 等待的时间,很令人焦虑。 即使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遇的事情,情绪上还是很难受,但是不管心里多痛,不一会儿,自己还是会在强力的拥抱中陶醉沉吟,为追求快感而流泪。 他曾经很自暴自弃地想,或许,自己真是天生的「玩物」。 而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被那个人触碰,至少,给他一点点时间疗伤,让他能够忘却与亲人分离的痛苦,今后,他就能坚强地面对自己的命运。 「哗啦─」 纸门拉开的声音,伴随着熟悉的脚步声,最不想见到的人,还是以稳健的步伐逐渐接近。 即使低着头不去面对,程亦禹也感觉得到对方的体温已近在咫尺。 突然间,制服领口被粗鲁地一把揪住,极度不悦的声音传进耳里。 「你怎么还穿著制服?我不是叫允嘉来通知你了吗?」 「对不起,今天可不可以暂时...放过我?...」 「你又想被皮带绑起来玩吗?玩上瘾了是不是?」 冷淡的羞辱依旧拥有刺伤他人的威力,阙南炎无意接受程亦禹的哀求,自顾解开手中的制服钮扣。 「我真的...」 还来不及说出的话语,被灼热的掌心掩盖住。 「闭嘴!我没有时间让你自怜自艾,我现在就要上你!」 制服衬衫被粗暴地扯开,钮扣崩落木板地面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他绝对不要在这种情况下被侵犯。 使劲用手肘架开对方伸向自己的双手,程亦禹一边往后退,一边用沉默诉说着拒绝。 第十章
一瞬间,两人之间充塞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而阙南炎有如王者的威严脸庞,此刻正散发着浓厚的狂暴,如席卷的暴风雨般,逐步迈进。 「你怎么永远都学不乖?」 大掌扣住程亦禹的脚踝,仅仅使力一扯,过于纤弱的身躯立刻就被顺势压制在木质地板上,完全动弹不得。 「现在不要,求求你!现在不要...」 「没有人,可以跟我说不。」 双手被抬高在头顶,身上凌乱不堪的衬衫迅速地缠绕住双腕,残留在手腕上的伤痕还隐隐作痛,凌晨时被禁锢着长时间侵犯的恐惧,重新涌上心头。 「求你...只要一天就好...放过我...一次就好...」 「闭嘴!」 愤怒的吼叫声震痛鼓膜,制服长裤上的钮扣也被打开,听到拉炼被扯开的干涩声响,这些例行公式化的程序,让他更悲哀地发现,自己不可能获得一点宽恕。 以往被要求做出多羞耻的事情,被玩弄到痛不欲生,他只觉得这是自己应该付出的代价。 但现在,他从来没有这么恨这个人。 他没有办法在脑海中还萦绕着家人的面容时,被这个人所拥抱。可是,他连这一点小小的请求都无法实现,努力想要隐藏的悲伤,还是不断被撕裂开来。 突然间,心底的哀伤再也无法克制地从眼眶涌出,瞬间湿濡了整张脸,即使多么努力压抑,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喉间不断传出难耐的呜咽。 「喂!...」 不耐烦的声音传进耳里,还是被自己哽咽的泪水所掩盖。 怎么会,这么丢脸... 可是,泪水就是不争气地不断滑落,有一种悲哀到极点的感觉,像黑色的漩涡在心底扩大,吞噬了所有的情绪。 他只是想要挽回这个家,但是,即使他承受了所有的屈辱与折磨,还是受到父亲的轻视,甚至被迫离开挚爱的家。 他好想回到母亲的怀里,想要放声大哭,想要诉说他已经无法承受这么多的压迫与折腾。 但是,一切都不可能了... 很快地,倾轧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了。 「真是扫兴!」 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如火焰一般灼热的体温,远离自己的身边,气愤难消的脚步声旋即响起,快步朝门口迈去。 「啪!」 纸门被重重摔上之后,室内再度回归寂寥,只剩下自己可笑的啜泣声,悲惨地回荡在宽广的空间里。 「呜!...呜...」 再怎么难堪,现在只有自己听到就好。 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继续坚强地走下去的,即使,已经没有家人的陪伴...
真是令人火大! 阙南炎忿忿地走在长廊上,一想到那张布满泪水的白皙脸庞,心里就一阵烦躁。 他连哀悼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好心到给这小子喘息的时间? 但是,在那一瞬间,从眼眶中涌出的泪水,从日渐消瘦的面颊滴落,竟然让人感到有些不忍心... 因抑制哭泣而扭曲的面容,悲哀到难以直视,如此发自内心的深沉痛楚,一再无言地控诉自己的残忍,还有隐含的恨意。 「可恶!」 阙南炎恨恨地搥了一旁的纸门,巨大的声响引起房间内女孩的尖叫,更令人烦闷。 他根本不用在乎这小子怎么看他,也不在乎对方是否值得可怜,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他就一定要得到。 但是,最令他气愤的是,眼前还是不断回放斗大泪珠从琥珀中滑落的那一幕,为什么自己非得为了一只宠物心神不宁?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个连美少年也称不上的孩子。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能让优雅的脸庞翻腾着放荡情欲,心底的火焰就开始无法抑制地狂炽起来,每当侵入比心中火焰还热的体内,才能让自己心头的火焰平息。 原本只是想要蹂躏这道貌岸然的躯体,从中获得污染纯净的乐趣。 然而,无论受到多么粗暴的对待,无论曾经多么放浪地沉溺自己的拥抱,那张纯净的脸上,永远是殉道者般凛然的表情,永远维持着优雅的神态,真是令人...非常沮丧... 无法如期获得应有的乐趣,反而让人更加焦躁,让他更想征服这张虚伪的脸,今天,他的确成功地撕毁对方假装的平静,却不是他所乐见的景象。 「烦死了!」 沉痛的白皙面容再度浮现,即使已经远离那个房间,焦躁不已的情绪还是得不到纾解。 他不应该对任何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执着,因为,太过执着只会伤到自己。 突然间,他想起曾挚爱过的女人。 他其实可以去找回那两个人,应该不会是难事。但是,在他内心深处,或许也已厌倦了自己单方面的拉扯。因此,听到被背叛的消息时,或许愤怒,或许失望,却也疲于追究... 然而,他还无法理解自己面对那纯净脸庞时的执着与烦躁,究竟从何而来,但无论如何,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他绝对不想放手。 而自己莫名的执着到底会持续到何时?什么时候才会感到厌倦? 会是今天还是明天?一年够不够?还是更遥远以后的事情?... 自己究竟会沉迷到什么时候,也是个未知数。 「呜呜...啊...」 白皙的面颊紧贴在枕头上,向后高高抬起的紧致臀部,绷成绝美线条的躯体,形成极度羞耻却极度美丽的姿势。 但再怎么淫秽的姿态,依旧无损优雅脸庞的纯净。 一想到这里,深埋在柔软体内的热楔,更加兴奋地快速脉动起来。紧抓住不带赘肉的腰际,大幅度地抽送起来。 「啊啊!...嗯啊...」 听着狂荡的呻吟,嘴角泛起得意的浅笑,将成功折腾对方的凶器,重复着拔出、深入的动作,然后更粗暴地拔出、再更强力地深入... 「你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我...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琥珀色的双眸盈满水光,泛红的双唇微启。 「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稍微减缓了腰部的律动,阙南炎懒洋洋地伸手梳着程亦禹柔软的发丝。 「快说吧!」 「我下礼拜...要跟大学同学去毕业旅行...」 「大学生去什么毕业旅行啊?还有,现在还有力气说这种话,表示你一点都不投入。」 「不是!是因为...因为...」 摆明不想继续听下去的阙南炎,再度恢复了激烈的挺腰动作,欲言又止的双唇,也只剩下剧烈的喘息与呻吟。 「给我认真地享受!」 「啊啊...」 白皙更显泛红的脸庞埋入枕中,修长的指头紧揪住被单,被狠狠摩擦的柔软内壁不断颤动紧缩着,配合着抽送的动作,陶醉地吞吐着肆虐自己的凶器,沉醉于被侵入的愉悦。 确定对方已经彻底堕落之后,阙南炎扬起骄傲的微笑,伸出偌大的掌心探向对方昂扬的欲望,忽轻忽重地抚握着,再以不搭调的轻柔亲吻,洒上汗湿的后颈与背部。 「等一下!别...这样...这样很快就会...」 「会怎样?...嗯?...」 温热的气息吐入脆弱的耳廓,即使成为青年却依旧纤瘦的身躯轻颤,灼热又有弹性的内壁瞬间激烈地缩紧,紧紧裹住埋入的热楔。 「啊!...呜啊...哈啊啊...」 昂起线条优美的颈项,殷红的唇间吐出诱人的喘息之后,被健硕身躯覆盖着的纤细躯体,无力地瘫软下来。 「你果真是天生的玩物。」 轻轻揉着滑顺的发丝,再一次征服对方之后,王者般傲然的嘴角漾起微笑。 第十一章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学会不去挣扎、不去抵抗,学会如何逃避痛楚之后,许多知觉也会渐渐麻痹,不久的将来,原本的自我也会跟着麻痹,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曾经痛不欲生的寂寞与空虚,也一点一滴地在流逝的时光中淡化了。但是,突然有一天,一些出乎意料的契机,却唤起了些更早之前就深埋在心底的东西。 华丽展翅的朱雀,随着宽广背部的结实肌理,栩栩如生地飞翔着。 眼前第一次浮现如此美丽的生物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初次看到的时候的确令人惊艳,但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了这绚丽栖息者,尽管有时还是会忍不住赞叹不已... 「你说你要跟大学同学去毕业旅行?」 懒洋洋却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无法猜测对方心情的程亦禹,撑起赤裸的上半身,轻轻地应着「是」。 「几天?」 「三天。」 听到回答也没有任何表示,沉默的背影只是继续整理身上的衣物。 或许答案是不行吧!... 程亦禹颓丧地想着,来到阙家之后,自己从来没有和朋友在外面过夜,连高中的毕业旅行,也以专心准备考试为由没有参加。 自己的学生生涯,或许就这样结束了也不一定... 终于再度开口的阙南炎,已将所有衣物穿戴整齐。 「你们要去哪里?」 「垦丁吧!」 小心翼翼地回答之后,程亦禹窥视着对方的反应,却猜不出个所以然。 「你想去就去吧!」 思绪还来不及跟上,高大的背影抛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语,就自顾离开了房间。 所以意思是,他终于可以暂时离开这个牢笼了吗? 掩藏不住的喜悦洋溢在脸上,程亦禹将自己的身体抛进被窝之中,才发现自己的嘴角竟然不自觉地上扬。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开心地笑呢? 「真是太好了呢...」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在那种时候提出请求的,只是,除了身体紧紧相系的时候,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对话。 他们相处的模式,只有自己默默地等待对方的到来,然后再默默地目送对方离去,真正的对话,也仅剩下缱绻时的挑逗秽语。 或连「相处」也称不上吧!但这样的日子,也即将迈入第五个年头了... 突然间,纸门轻敲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熟悉的呼唤声传来。 「亦禹,你在吗?」 「允嘉吗?我马上出去。」 迅速套上散落一地的衣物,程亦禹急忙冲到门口,拉开的纸门后,首先浮现的却是有些不自在的小脸。 「君扬少爷想来跟你说声晚安。」 看到允嘉窃笑的表情,程亦禹了然于心地露出笑容,随即蹲下身来,以同高的视线凝视着小访客,但漆黑晶亮的漂亮双眸,却有些飘忽。 「君扬,晚安啊!」 「晚安...」 局促不安的小脸低垂下来,程亦禹抬头看看允嘉,两人同时向彼此露出苦笑,因为这样的画面每天晚上都会上演。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精致的小洋娃娃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转变,身高比同龄的孩子来得高,长相也益发俊秀,虽然才小学一年级,拥有深邃五官却稚气未脱的脸庞,已经迷倒一堆小女生和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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