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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冰燚[上]

时间:2008-11-16 04:20:29  作者:冰燚[上]

青曳望着他背影,过了半晌笑道:"流音公子这般高雅,竟是戏子,倒是难得。"
"端的高雅,可太过冷、沉。"
楚疏又斟酒,才举杯,便被青曳拦下。
"不要喝了,陪我说说话可好?"
楚疏眨了眨眼,点头,搁下金樽,凝视青曳。
青曳的手指在石桌上敲打几下,又顺着那桌沿滑着,石桌并非精致,略微有些凹凸不平,自指尖擦过,刺刺的疼,不知是流音刻意要求还是宫里一时疏忽。
青曳不说话,径自想着些零碎的事,楚疏不催促,也不饮酒,眸光忽明忽暗,全数对向青曳那纤葱般的指。
不知过了多久,楚疏才站起身:"我要先走了。"
青曳收回手,看着他:"那么快?何时再来?"
"虽只相识二日,但我与流音也算有交集了,他既然在宫中畅行无阻,那我闲暇时,自会来看你,倒是你,怎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演完那场歌舞前劝离阔放手,无论如何,心儿都得一并走。"
与楚疏比肩走出朱亭,青曳道:"那时恐怕也是我们真正的离别了。"
"我是商人,四海游荡,说不准我们还能一起上路呢,不如,下次来楚国逛逛吧。"
说完幽思少时,补上一句:"我是楚国人。"
青曳应允,唇勾起。
"楚国,地大物博的地方呢。"
楚疏先是点头,后又摇头:"若论地大,非夏国莫属,可惜......"
"可惜成附属国了。"
替楚疏道完下半句,青曳倾着头,目光一扬,转上苍穹。
苍穹一片深蓝,几颗星隐隐闪烁,如泪。
青曳一脚踢开脚边石子,默默无言,倒是楚疏一路上说得欢欣,全然不顾他漠然的反应。
送楚疏到了皇宫大门。y
楚疏将流音给的金牌递给守门士兵,士兵点点头,交叉的长矛收下,让他离去。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回眸看向还未离去的青曳,向他晃了晃手中的金牌:"我还会来看你的,还有莲姑娘她们。"
青曳笑着点头,深深作揖,算是道别。
回到芳华宫,莲已备好了酒菜,姑娘们也入了座,只等他一人。
拉出椅子坐下,青曳说:"抱歉,我回来晚了。"
莲向着青曳轻笑,全无先前的失态:"不晚不晚,我们也才刚准备好。"
捋了捋耳边的青丝,垂下眼:"总算找到心丫头了,虽人还在离阔那儿,但总算是有着落。"
"是呢是呢,心丫头出落得动人,八成迷得那离阔......"
一姑娘说着,其余跟着笑出声,除莲与青曳外。
莲夹了一个酥皮龙虾到青曳碗里,横了姑娘们一眼:"胡闹,我们是什么人?有点姿色就敢攀附权贵?"
姑娘们被莲一言堵上了嘴,面面相觑,努着嘴,又吐了吐舌,才乖乖吃着碗里的饭。
青曳倏忽笑出声,这些狡黠的姑娘们恐怕也只服莲了。
"我今日遇上楚疏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
好不容易安分进食的姑娘们听了立时放下木箸,抢着问:"他怎么会来?他能入宫?"
"他似乎和流音很谈的来,是流音带他入宫的。"
众人了然的点着头,思量少时,一致道:"那流音究竟是何人?"
"我也不知,流音他说自个儿只是戏子,但......一普通戏子哪有他那种权利?"
莲眉一展,说:"那公子恐怕在宫里有什么了不得的靠山。"
青曳的木箸在碗里搅了搅,手支着头,半晌后才出声:"总之,这与我们无关,还是想法子要回心丫头要紧。"
姑娘们听了直表赞同。
她们知青曳自来不喜欢贵胄,尤其是与王公贵族相关的,若非心丫头是他弄丢的,他抵死也不会入宫,所以并不奇怪他对流音身份的漠然态度。
用完膳,姑娘们三三俩俩的在庭院里休憩,青曳却入了房,一头倒在床上。
发怔少时,又坐起身,斜月入帘,在床里洒了一片清辉,如霜,如练,让人无故有了寒意。
猛地在头上抓了把,青丝立时散开,打着卷儿,贴上了长衫。
眼一阖,再度倒入床里,青曳还未宽衣解带,就已入睡。
梦里,春欲暮,思无穷。
离恨空随江水长。
青曳微微睁眼,和煦立时侵入视线,让他不由得翻身转向床里侧。
迷糊中,又将睡去,耳畔便传入"啪"的一声巨响,令他思绪豁然清明,如遭雷击般弹起身,望向外侧。
门大敞着,莲半是挂在门上,半是坐在地上,显然刚摔倒。
"莲?你怎么了?"
青曳愣了愣,忙上前扶住她。
莲指了指外边,仅是摇头。
青曳困惑地走出卧房,但见芳华殿前站着一个女子,珠翠罗绮,清贵如兰,竟是他们随流音入宫那日撞上的三个女子其中之一。
她的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与奴才,她们都垂着头,必恭必敬地站着,让人看不清神色。
目光又扫向自家姑娘们,她们聚在一侧,静默不语。
青曳回房匆忙梳理一番才出来,向着那女子行礼。
女子摆了摆手,青曳才站起身,目光定定望着地面。
女人微笑,眼中却不带笑意,走近青曳,朱色的唇如花瓣,翕动间,妖娆过人。
"本宫是当今君主的宠妃晴,日前我们还见过,你可记得?"
青曳不抬头,低声回话:"记得。"
晴妃眉梢扬高几分:"本宫据悉流音夸赞你舞剑美,不知可否在本宫面前一展风华?"
青曳抿着唇,半晌后道:"青曳这等雕虫小技,怎敢入晴妃的眼?"
晴妃敛住笑意,柔媚的凤眼刻下看来有些犀利。
"你不愿?"
青曳扑腾跪下,道:"青曳绝非此意。"
"那是何意?"
晴妃上前几步,俯视脚下的青曳,眉宇,眸底,都染上鄙薄。
"我还以为你仗着那日流音为你撑腰,你就得意了。"
青曳头垂得更低,如云发丝在地上弯了数个圈。
心里暗自嘲讽,华宫中的女人,清贵,倨傲,顶着如画般的容颜,口出恶言,这景致看来真是万分和谐。
"晴妃贵为宠妃,青曳不敢忤逆。"
"那就舞剑。"
"......还请晴妃给我一段时间准备。"
晴妃这次未断然拒绝,而是思量少时,随即点头,睨了眼青曳,领着丫鬟奴才们浩浩荡荡地离去。
青曳站起,拍了拍衣摆,这时莲冲上前,一把扑住他:"晴妃来时点名要你为她舞剑,我就知她针对你,目下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姑娘们也围上了青曳,却是难得的没有大吵大闹。
青曳薄唇微勾:"妃子们都憎恶流音,晴妃来找我,自是因那一日流音无故帮我而疑是我与他关系密切,就迁怒我,虽然有些麻烦,但不至于多严重,晴妃言直口快,还算好对付。"
众人虽是点头,目光里一丝忧色却未消去,青曳看在眼中,心坎儿里暖暖的。
"无须为我挂心。"
稍稍宽慰姑娘们,又说:"既然定是逃不开她的为难,不如先快活,她约莫下午才来,这段时间内我们就......"
话随风而逝,转而俏皮一笑:"大餐一顿。"

第九章
为表对晴妃尊敬,青曳前往她的晴初殿拜见。
晴初殿异于芳华殿,遍地青竹,苍翠的枝叶交错,清逸不俗,却有几分清冷。
屹然而立的宫殿前,二个丫鬟垂手立着,见青曳,面无表情的领他入殿。
偌大殿内两排巨柱逶迤而去,直至尽处,放眼望去,悠远深长,由此看来,晴妃所言不虚,她确实是君王的宠妃,或者说,她曾是君王的宠妃。
晴妃正靠在贵妃塌上,待青曳行礼后才微微坐直身子,笑道:"青曳,你可准备妥当了?"
青曳低着头,脚下用以铺地的大理石清晰的映着他的身影,半眯着眼,看到大理石中的男子眼中迸出鄙薄之色,如此相对,一晃神间,竟更像被另一个自己嘲讽。
"是。"
阖上眼,干脆来个眼不见为清。
晴妃摆了摆手,自殿内两边款款走出四个侍女,怀里抱着琵琶。
茶几上,香冷金猊,却仍有淡淡清馨在殿内游荡。
青曳从腰间抽出一把银剑,光泽黯淡,但很是柔韧。
琵琶声响,青曳跟着转动手上银剑,一点、一顿,尽是舞至极致。
晴妃紧紧盯着他,凤目一眨不眨,直到一曲至终,青曳站定向她一拜,才回过神。
发觉自个儿失态,晴妃衣袂半掩唇,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接过身畔丫鬟递来的香茗,使了个眼色,于是丫鬟又递了杯到青曳面前。
"赐座。"
一声落下,一张太师椅被二个奴才一左一右地搬来,青曳瞥了眼,对上晴妃时笑意温和:"谢晴妃。"
坐上椅子,手里托着茶船,茶盖半合半开,小啜一口,又道:"好茶,晴妃真有眼光。"
闻言,晴妃脸色倏忽一沉,手一松,茶杯在地上绽开了花,低头扫了眼,怒喝道:"死丫头,这般烫,想烫死我?"
方才端来香茗的丫鬟豁然跪下,颤着声道:"奴......奴婢该死......"
说罢慌忙收拾晴妃脚下碎成片的茶具,连指上被划破一道口子也浑然不知。
青曳眸光一动,扭过头,看向别处。
晴妃这才道:"这是西域来的贡品,是君主赐给本宫的,可惜,这是殿里最后一份了。"
轻声娇笑,又说:"不过青曳想喝也不难,流音那里有许多呢,瞧你和他的关系,区区几包茶叶,他还会吝啬?"
青曳微愣。
听晴妃所言,难不成流音在宫里的靠山......就是当今君王?
"青曳舞剑这般好,可见流音眼光果然非同寻常,看来,日后他日子会更好过了。"
青曳心里一凛,面上却仍带着笑意。
"我不明白晴妃意思。"
晴妃先是打量青曳一番,久久后,眼中涌起鄙夷与怨恨:"呵,你还装清高不成?他带来的人,哪个不是卑贱的男宠?"
青曳垂下头,半阖的眼里掠过一丝嘲弄。
"青曳入宫只为舞剑,至于流音的事,在下一概不知。"
搁下茶杯,站了起来,向晴妃躬身一拜。
"请恕青曳退下。"
这女人,失了宠,却不懂祸从口出,想必也是来日不多,也无须与她纠缠。
"慢着!"
晴妃脚一跺,几个箭步走到青曳身前:"你回去告诉流音,只有女人才能做王后,他那种卑贱的男宠,只是供人泻欲的工具!"
犀利的话语回荡于殿内,她却仍觉不解气:"青曳,我告诉你,前些日子流音护着你,已让你成为后宫中的靶子,若你聪明还惜命,就给我滚远点,不要再让我见着你与他有瓜葛!"
青曳听到这话,怒火直窜,才想顶她几句,却发觉她直瞪着宫门,于是回眸望去,但见一人依着宫门站立,长衫在风中晃荡,几绺青丝横在眼前舞动,略微苍白的脸上一双眼澄澈如水。
"流音......"
青曳愣愣叫出口,流音却置若罔闻,身子一晃,步履蹒跚的走入殿内,模样很是柔弱,让人见了不由得心生怜惜。
扑通跪下,流音仰头望着晴妃,声音有些发颤:"姐......"
"住口!谁是你姐!?"b
晴妃怒形于色,一巴掌打在流音脸上,流音的脸偏向一边,当真不开口。
殿内忽然死寂,丫鬟们的吐息都不由得放轻。
晴妃脸色数变,左右踱步,最后又上前踹向流音的肩。
流音倒在地上,微微一动,身子有些发抖。
青曳心知不可冲动,手脚却不听使唤,在晴妃踹出第二脚前挡在流音身前。
"晴妃,莫失态。"
晴妃一愣,未料及青曳竟出手臂助,面色转为铁青:"你忘了我先前所言?"
"没忘......"
青曳转身对向迟滞望着自己的流音,扶起他,为他拂了拂衣裳,对晴妃又说:"但......我未必要遵从。"
流音的神情瞬间有些恍惚,而晴妃则是瞪大了眼,惊诧的看着青曳:"你不要命了!?胆敢忤逆本宫?!"
"胆敢?忤逆?"
青曳豁然站起身,向晴妃走近一步,直视她的目光如秋水般沉寂,又如冰霜般清寒。
晴妃一怔,不禁向后退了步,薄唇翕动半晌,硬是说不出一字。
"对你?区区后宫一妃子?"
语末微扬,比平日里多出几丝肃杀。
晴妃晃了晃头,步伐不稳地又向后退去,不慎撞上贵妃塌,膝一软,直接跌坐在塌上柔软的白色狐皮中。
"我......我是君王的宠妃,我是君王的宠妃......我是宠妃......"
喃喃说了数句,本是模糊的音越发清晰,越发响亮。
晴妃歪着头,像似这般自言自语就得到了鼓舞,再次迎向青曳目光时,面色已恢复许多:"你竟这么对我说话?来人!来人!给我砍了青曳的脑袋,砍了流音的脑袋!"
她两旁的侍女们闻言面面相觑,稍稍迟疑后,慌忙地跑开了。
青曳拳收紧,牙关一咬。
他太过冲动,看来酿出祸端了。
转过身,扶起流音往外走:"抱歉,连累你了,和我一起走!"
流音微垂眼睑,竟推开青曳,足下一个趔趄,又跌在了地上。
青曳正想去扶,流音却侧过头,向他眨了眨眼,似是暗示他少安毋躁,他虽不明白流音心中打算,却仍遂其意,停下脚步,就在此时,宫门外涌进一堆侍卫,他们手里握着长剑在殿内两旁站定。
晴妃见了,唇上浮起一抹笑意,大声道:"快去,你们快去!给我杀了那二个死奴才!"
青曳微微蹙眉,目光警戒地四转,手摸上了腰间,侍卫们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你们耳聋了!?给我杀了他们!"
侍卫们这才动了,却非擒拿青曳与流音,而是向殿外下跪。
青曳顺着望去,一个男人站在殿外,他背着光,看不清容貌,然而凭借着那一身明黄的衣服,腾云驾雾的矫龙,即使不曾见过此人,也立时明白他身份。
青曳跟着跪下,目光锁于自个儿微展的衣摆。
晴妃的瞳人忽而湿润了,飞奔上前扑入帝王的怀中,软声叫着:"我的王......"
青曳视线往上一扫,恰巧目及帝王抓着晴妃的肩,将她推开。
晴妃怔住,呆呆地看着男人,男人却快步上前扶起地上的流音。
"音儿,你哪儿伤着了?"
流音阖着眼,唇角上扬,竟笑了。
"没事......没事......只是被姐讨厌了而已......"
斜着头,面色相比先前还要惨淡,本是澄澈的目光茫然一片,无神。
这样清丽纤细的人正强颜欢笑,任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由得动容,帝王更是如此,把他拢在怀里宽慰着。
晴妃忽然回神,望着眼前的景致猛然扑上前,不顾帝王,径自捶打着流音。
"你......你不愧为那女人生下的儿子!你不要脸,你只会抢别人夫君,你不要脸!"
流音任由晴妃打骂,帝王竟也有几分隐忍,正在青曳对此不解之际,帝王终究受不住一把将晴妃推倒在地。
晴妃薄唇半张,抚上自己小腹,华美的衣裳被她的手一覆,线条竟显得有些微隆。
"您......推我......怀了龙种的我......?"
低声问男人,语气全无指责与愤懑,更像自言自语。
帝王一听立时怒斥:"晴,我就是念你身怀龙种才对你忍让,没料及你越来越恣意妄为!初见时你何等纯真动人?如今呢?竟想杀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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