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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命——冰燚[上]

时间:2008-11-16 04:20:29  作者:冰燚[上]

他知此人,正是洛国以雷厉风行而名传九家的太师,离震飞。
离震飞昂首挺胸,目光炯炯,静默良久后,手举过肩,由后向前一摆,他身后立时走出两个侍卫,一把将莲粗鲁地推开,抓起地上的心丫头。
心丫头惊慌地想要挣脱他们,却被他们拖着走,莲登时扑去抱住她。
青曳不知他梳洗的一柱香内究竟生了何变故,却仍冲去,一把将两个侍卫的手挥开。
心丫头一头撞入他怀里,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裳,打了个冷噤。
离震飞的目光顿时变了,由炽烈转沉,最后清寒如霜。
青曳瞥了眼怀里的人儿,心底叹息。
想来心丫头出生寒微,致使离震飞误认她有心攀龙附凤了。
拍着心丫头的脑袋聊表宽慰,青曳上前一步,鞠躬行礼。
"太师大人,心丫头小,她与离公子之事仅是儿戏,不可当真,还请您放过她。"
离震飞面色越发阴沉,看向青曳的目光如利风,仿佛能割人血肉。
青曳未站直身,反而弯得更深,半晌后,才听前方传来声音,然而......离震飞所出之言字字掷地有声,让他愣在原地无法回神。
"我儿有可能因她而死,你敢说儿戏?"
青曳抬起头,想从离震飞脸上看出异色,然而他眼前传闻素来冷静持重的男人那眼底浓郁的怒火让他立时打消念头。
离阔......竟然死了?
"太师大人,心儿只是一介女流,且年方二七,怎可能......"
这可是杀头的祸,若被揽在心丫头身上......
"难不成我堂堂太师故意为难一小姑娘?!"
不待青曳道完便沉声打断他,顺带着,堵住他呼之欲出的诸多质疑。
"来人,给我马上拿下那丫头!"
青曳咬住唇,面色转青,数个侍卫自离震飞身后箭步上前,不顾青曳,径自擒住心丫头。
心丫头晃着脑袋,发髻凌乱,斜垮一侧,泪痕在脸上交错。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我没杀阔,我也是才知他丧命......"
被侍卫强行按住肩头,她只能仓皇的拉住青曳的衣袖。
"曳,曳......"f
青曳手攥紧,目光转向离震飞身后的一群侍卫。
他若带着心丫头逃逸,心丫头兴许有生机,可......虽相传离震飞秉公无私,但丧命之人毕竟是他亲儿,不保他不会迁怒莲她们......
心里一乱,没了主意,匆遽望向莲,莲却也是无措地看着他,目中焦急流溢,全无平日的沉稳。
离震飞冷冷瞪向青曳,仿佛洞悉他思绪般,直言道:"在没查清我儿死因真相之际,我不会为难这丫头,但......你若相阻......"
男人顿了一下,微眯的眼让青曳的心咯噔一跳。
"我绝不轻饶!"
莲扑上前抓住青曳,压低的声音无法抑制的微颤:"曳,不要硬来,他毕竟是太师,我们去找流音,他或许有法子的......"
青曳仅咬着下唇,不一会儿,唇齿间就流转着腥味。
瞥了眼莲与无兰等人,又望向心丫头,语声艰涩:"心丫头,你相信我......我......会想法子的。"
心丫头忽而不挣扎了,怔怔地与他对视,娇小的身躯被侍卫一路拖到殿外。
青曳也有些怔住,望着心丫头逐渐远去的羸弱身影,思绪由紊乱转成空白。
离震飞漠然的目光扫过众人,衣摆一拂,箭步离去,与此同时,心丫头一并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曳!曳?"
待殿内再次岑寂时,无兰首先上前拉住俨然未回神的青曳。
"曳,现在怎么办?"
青曳有些木然地转过头,看了眼焦急之情溢于言表的无兰,挣开她,不顾一旁莲的叫唤向流音宫奔去。
要救心丫头,要救心丫头。
满心载着这念头,以至青曳未留意流音宫的氛围,匆遽冲过侍卫的阻拦,一把将门推开,就于此时,殿里众人目光齐齐扫来,皆是官服未脱的大臣。
而大殿尽处,俨然是身披龙袍的帝王与雅致出尘的流音。
流音也向青曳望了去,眸光微闪,半晌后黯然垂眉。
"虽未见过心丫头,但我自楚疏描述中对她略知一二,可惜......我未能保住她。"
青曳搭在门板上的手垂落,望着殿内,里边流溢的紧张顷刻间倾泻而出,却反使他静下心。
敛起面上过于鲜明的神情,跪下磕头,却不待帝王示意免礼就先行起身,而平日极重礼节的大臣们也无心怪罪,又把注意力转回殿内那位目光迷惘而痴迷的君主。
"你已知她被抓?"
流音点头,毫不避讳:"离阔少爷丧命乃大事,我正与我君磋商......"
"就你一男宠,有何资格与我君商酌离大人之子丧命一事!?"
怒气冲冲的语调插入,打断流音,显然是一沉不住气的大臣。
音如雷鸣,直入九霄。
放眼望去,大臣们有的暗中观察君主神色,有的深垂着头噤若寒蝉。
官帽相叠延至尽处,羽翎翘立,来的大臣还真不少。
殿内阒然无声,氛围越发抑郁。
正在众人全都耐不住,观望君主神色时,君主才有了反应,猛地重力拍向身旁巨柱,沉闷之声犹如洪钟低鸣。
"谁说音儿是男宠!?"
群臣脸色皆转白,纷纷跪下,高呼:"我君......"
语尾拖长,袅如苍烟不绝。
君主面色乍青乍白,手指紧扣巨柱,脸微垂,掩在巨柱投下的暗影中,让人看不清其神色。
流音扫了眼群臣,对之视若无睹,转而对上君主,却是喟叹。
上前一步,对青曳说:"离阔在查寻混入洛阳的奸细时离奇丧命,因为时机过巧,所以有人怀疑上心丫头,我虽极力相劝,收效甚微,但你无须挂心,离大人绝不会滥用私刑,从而诬枉心丫头。"
言下之意,即是他流音,对此事也毫无法子。
青曳心中一冷,却仍向流音展颜一笑,无意逗留,又是一拜,才退了一步,却被流音拦住:"曳,暂且留下,我有一事托你臂助。"
此言一出,君主竟立时抬起头,怒道:"音儿!"
流音闻声望向君主,轻笑出声,与当日在晴妃寝宫里故作坚强实则显得柔弱的人判若云泥,清清浅浅如流水。
青曳忽而混沌,练达如他,竟也看不出流音的底。
究竟是坚强还是柔弱,是清澄还是阴鸷?
"我君,请听我一言。"
流音屈膝,头才碰地,殿外隐约传来哭闹声。
青曳往后瞧去,只见两个侍卫押着一女子疾步而来。
女子青丝凌乱披肩,身着华服,却很是狼狈。
青曳挪至一旁让侍卫们走过,就在此时他才看清,那女人竟是昨日拿剑抵着流音脖子的泠妃。
侍卫们拖着女人走至帝王面前,一松手,女人立时跌在地上。
昔日风华无度的嫔妃,目下失魂落魄的女人。
泠妃匍匐于地,挣扎着半撑起身,目及流音,哭闹声止住:"你......流音......你陷害我!?"
流音侧过头,斜着眼冷冷瞥泠妃:"陷害?"
摇头,目光里沁出一丝鄙薄:"可昨日令晴妃被打入冷宫的人,不正是您吗?"
微微斜着头,目光转向青曳。
"而且......您昨夜还想杀我灭口......这一点,青曳自可做证。"
青曳心里一惊,目光瞬时锁上流音。
难不成流音昨日知他目及泠妃持剑相向之景,却不道破,反而利用他做打败泠妃的棋子之一?
正在凝思间,众人目光已尽数转来,纵使无奈,也只能开口:"我确实看到泠妃拿剑顶于流音颈项上。"
话音一落,群臣唏嘘一片。r
泠妃面如土色,静默半晌,爬至君主脚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君主,想开口,然而对上他那冷冽的目光,最终仅是晃了晃头,又垂下。
"罢了,罢了,我知,我再如何置辩,您终是不会信我,并非输在我不够阴毒,而是您对我早已厌倦。"
说着,竟然笑出了声:"晴妃得君宠是因为君新奇于她的直率天真,我不甘心,所以当我知道她与她娘亲长年欺凌排挤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时,就将他接入宫,安排他进言以此让您看清她的残酷,不料......哈......最终赢得君心的却是我设下的棋子流音。"
说罢,仰天长笑,全然制住群臣的低语。
"流音得宠,怀了龙种的晴妃自是幽怨,所以我买通她贴身侍女撺掇她加害流音,更蓄意泄露风声,让您看到流音被晴妃侮辱的那一幕,从而对晴妃真正失望,哈......那时流音允诺不会缠着您,我才愿意出手臂助......相信流音......是我唯一的错误。"
泠妃磕头一拜,额撞上大理石的声音格外沉闷,如同刻下的氛围。
"但令晴妃流掉龙种的人却是流音!是他在今日未破晓时闯入冷宫袭击晴妃!"
君主闻言仅是微愣,却没多大震惊,目光凝向流音:"音儿......"
流音不发一语,头转至一边。
君主倏忽笑了,笑声断断续续,尽是凄楚。
泠妃又说:"妾身自愿受罚,可流音也不可赦免!"
她一言说罢,群臣跟着磕头齐呼:"请君主赐罪!以平晴妃幽怨!"
君主目光顿时犀利,往群臣身上一一扫过,众人声音因此压下不少。
"以平晴妃幽怨?"
男人倏忽大笑。
"想当初我独宠晴妃时你们口口声声说她是媚主乱政,一代妖姬,如今呢?倒为她叫屈抱不平!?"
殿内鸦雀无声,群臣伏低身,无人再敢说话,君主继而道:"泠妃,你说音儿令晴妃失去龙种,那我问你,这等大罪,音儿怎会轻易让你知晓?你分明有心屈枉他!"
青天霹雳般,泠妃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君主:"您......您说......我......屈枉他?"
迷惘地斜过头,半晌后才缓过神,知晓其中利害,急声道:"您不信我!?龙种这等大事......您不信我?"
凄厉的质问,泠妃指着青曳,身子因激动而如秋叶般轻颤:"你方才信这小戏子说我杀流音,可刻下却不信我说流音杀了龙种?!"
君主怔了少时,扔出一句话:"我何时说过我信这戏子?"
泠妃与群臣皆疑窦望向君主,良久后才悟出其中深意。
君主并非相信戏子而判泠妃的罪,根本是泠妃乱了阵脚一时惶遽而未否定戏子所言更坦白自个儿有意害晴妃。
"来人,送泠妃回寝宫,赐白绫。"
泠妃茫然若失的仰望君主,已不再出言,反而群臣里跌跌撞撞走出一老臣。
老臣走至泠妃身侧,扑通跪下,语声凄然:"君王......求您放过小女一命,她......她不懂事......"
"不懂事?能布下如此陷阱,是不懂事?"
老臣身子一颤,眼眶里竟淌下了泪。
泠妃侧过头看一眼老臣,而后笑道:"我君,您可记得......晴妃曾说,她不再纯真是您害得......她所言不虚,是您害的,我与晴妃的年华,幸福,都是被您一手摧折的!都是您!"
殿内浮起倒抽凉气的声。
再观君主,面色如覆薄冰。
"来人!把泠妃拉下去!赐死!
"我与小女相依为命,若我君执意赐死,还请我君连老朽的命一并拿去!"
老臣把泠妃往怀里揽,死命不放手,而自殿外涌进的侍卫见此竟也立在原地踯躅不决。
群臣里规劝声迭起,更有人直接向君主叩头:"我君,万万不可,如今洛国与叶国交战,我朝怎能失这等重臣?"
君主面色越发阴沉,最后向侍卫怒声吼道:"你们都聋了吗?拖下去,把这对父女拖下去!赐死示众!"
泠妃顿时失了方才的平淡,挣扎着从侍卫手中脱身:"我君,有罪的是我泠......爹爹侍奉洛国二代君王,您怎能......"
然而任凭女人如何叫唤,龙威受损的君主也不再顾她,仅弯下身亲手扶起犹然跪着的流音。
流音看向君主的目光有一瞬的动容,而后回复平日淡然。
侍卫们将相依的父女拉出去,泠妃的哭声与老臣的喟叹渐消,群臣有些吓得大气不敢出,额近乎贴着地面,有些却是紧咬着牙,面露愤色。
君主再度扫过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青曳身上。
青曳一愣,心生不安,暗自环顾,殿内除了君主、流音与他,竟全数跪着。
于是立时屈膝,跪下身,紧盯着地面。
君主这才开口,很是决断:"来人,这戏子冒犯龙威,拖下去斩了!"
青曳未抬头,视线前方多出两双靴,随即手臂被人往后用力一扯,他跟着向后跌了去。
心中已有了主意,所以并不仓皇也不做抵抗,不料殿内竟有人臂助他。
"等等。"
侍卫立时停下动作,恭敬的立着。
青曳抬头,但见流音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对君主说:"青曳是我带入宫的戏子......若有冒失,音儿该一并受罚。"
青曳与君主目中同时闪过丝异样。
青曳知君主有意杀他并非他有所冒犯,而是怕被扯进这皇宫纷争的他日后会有害于流音,毕竟他看到了不该看的,知晓了不该知的。
"音儿......"
君主对上流音恳切的目光,思量少时,终究叹息退让,对青曳说:"你即日起,去流音宫服侍流音,不得出宫!"
青曳衣袂下的手顿时攥紧,牙关紧咬,却仍自齿间迸出数字:"谢主龙恩。"
君主不再看青曳,一摆手,殿内群臣目及他余怒未消的目光,纵是再想进言,也不得不退下。
君主揽着流音入了寝宫,大殿忽而空荡,抑郁的氛围随之消泯。
青曳心中叹息,这半载极力躲避王公贵胄,不料今日却落个不得出宫的境地。
正想着日后如何脱身,身后已传来尖细的语声。
"青曳是吧?跟我来。"
青曳回头一看,正是一鬓发花白的老者,心里不由得一愣,该不会......君主说的服侍是让他以......
老者仍显明利的眼瞥向青曳,像似明白他心中所思:"放心,君主没下令让你做太监。"

第十二章
青曳立时垂下头,脸上一片火辣,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那老者轻声叹息:"我是太监总管,你就叫我李公公吧。"
说着,领青曳走至奴才们安身的处所,给他一套侍卫服装。
青曳环顾这间屋子。
窗明几净,相比寝宫虽是逼仄简陋,却有种淡淡的温馨。
"李公公既是太监总管,不该服侍君主吗?"
思量之余,信口问道。
"是,现下受皇命负责照料流音。"
李公公拍了拍衣摆,坐上床塌,随后眼转至床边椅上,说:"你也坐吧。"
青曳不忸怩推拒,直接坐下。
李公公看了眼他,又说:"你是流音的挚友?"
青曳摇头:"我与流音并不熟。"
李公公哼了声,半晌后才道:"第一次见他为人求情,还以为你与他极为熟稔。"
青曳垂下头,未答话,双手合着搁在腿上揉搓,心扉全然被另一事占满。
君主对流音那么痴心......甚至不顾群臣的苛责与规劝......全然护着他......
若他当日狠下心自私一回,若殇能义无返顾,不再眷眷天下,或许......他们会很幸福,携手隐于苍烟落照间。
心忽然抽住般,疼得厉害,半载来首次这般鲜明的恋念那男人的怀抱,那男人的气息,温柔得让他联想到江南碧如酒的春水。
"流音入宫有二年,第一年他近乎天天流连于宫中,而第二年,却有大半日子住在宫外的流音阁里,想来,他定是受不住宫里的日子。"
"受不住宫里的日子?"
青曳揪着衣裳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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