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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美人——平江秋日

时间:2008-11-15 12:19:51  作者:平江秋日

"咦?好多东西呵!"桌上放着很多没有见过的东西,雪白的纸堆了很多,还有桌上黑乎乎的石块,用手沾了沾,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呸,苦的!"
低头看看吃得起劲的兔子,喜乐靠在桌边,撇撇嘴巴,心里憧憬:若是自己的屋子也有这么大,有这么多东西说不定就会不冷清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渐近的细碎声响。
喜乐一惊,伸手想要搂住小白,却被它一扭,闪到一边。再伸手,它竟然钻到了书案下。简直是折磨人啊!弯着腰,撅着臀伸手勾着,怎样也抓不到。
"臭小白!再不出来就不理......"手似乎有些抽搐,喜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等着它出来。忽然瞥见地上的红色硬物,颦眉转转眼珠。

"总是这么忙碌,人家也好生无趣,成天对着你府上的冷眼......"
"哦?"低笑声有些耳熟,喜乐惊讶地朝着门口呆望。
努远定进屋就见到一个鬼祟的身影。拧眉细瞧,却是那个傻子一手拿着萝卜,一手抱着自己的兔子。深深呼出一口气,朝身侧一个卑恭的家奴唤道:"让潮汐过来。"

"咦?这么一个傻子怎么会在你书房?"兀兰若轻笑,满眼不屑。
"怎么回事?他不该好好呆在落日居,来这里你知不知晓?"冷眼刺探着知事的丫头,她低头应承了,低下头。
"嘻嘻,定。这可怎么办好?你不是说战事在即不准任何人入你书房么?竟然有人闯啊!"兀兰若笑得无伤。潮汐望他,狠狠剐了一眼。
"家事不该你过问,你先下去。"远定示意他离开。那王子斜睨一眼两个跪立之人,口中低哼出不满,悻悻离去之时还在喃喃,"若真是哪一国奸细伪装成傻子也不是难事。"
努远定一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转过头厉声道:"潮汐,是失职了。"
"王爷!喜乐他不过是贪玩罢了,他......"
"住口,现下情势复杂难辨,是什么僻陋都不得出。将他带去审问便好。"
"定,定!"
"怎么?!"扭头又见兀兰若神色紧张。
"他院子里的东西。"
低头看去,一只毛羽斑驳的死鸽,隐隐散发着恶臭。喜乐呆呆看着面前人神色愈发凝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微微嗫嚅:"那个......这不是小灰?"
绿潮汐心中一紧,这个傻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偏是这个时候都撞在一起。
"唉,不用再装,若不是奸细怎会被千草阁送来?定,你不是说千草阁的人值得疑虑?"扭头望着深思的王爷。努远隆沉默一阵,看一眼王子手中套有红绳的军鸽,再望着莫名的喜乐,对着一干家奴道:"将他锁进水牢,直到查出真相。"

"哼,就说到你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兀兰若冷笑一声,眼看着喜乐被拉扯出了屋。
"小白乖,不动!哥哥......真是去哪里啊?"一手搂着白兔,还在疑惑。姑娘也有些猜不透主子的心思,望着不语的远定,心中忐忑。难道喜乐会是装作傻?欺瞒了所有王府的人?他是奸细?

匪夷所思。

第十四章

"再过几日要布阵行军,怕是会冷落了你。"远隆轻轻捻玩怀中人丝缕秀发,偶尔凑上鼻间,嗅着芳香。
"咦?你也知道会冷了我?"还重少年朱唇一努,佯装生气却是一脸娇憨。让身后的双臂锁得更紧。少年轻笑,"不在意,在这个地方也是快腻味了,正巧想要回去。"
"回去?"努远定将他的尖细下颚捏稳,只往自己面前扭转。
"唔......做什么?!"兀兰若皱着眉头,调笑一声,"难道你舍不得了?"
"你说呢?"粗糙的制服略微施力,摩挲着人儿娇嫩的红唇,直让他细细呻吟出声。
"定,我总是知道你喜欢我......还讨个那样的傻子来激我!"少年粉面薄红,眼中氤氲,双臂垂软在身侧,任那个人的手与唇在自己身上轻薄。
"如不是这样,你会快马加鞭赶过来?"低笑一声,含了红粉玉润的耳垂慢慢舔舐。两人在桌几一旁耳鬓厮磨,弄得一室旖旎。
"是......也只有我蠢到会上了你的套,听信你纳个男宠。"
"还记得我离开水文之日你说着什么话?好似是什么‘兀兰若此生再不理睬努远定,否则天诛地灭'之类的话?"
"去!谁让你那时走得绝情!"斜飞的白眼带着嗔怒。
"现在......你该是天诛地灭了......"
"呃?"呼出口的惊愕被一人覆住,满厢流淌的只有一阵破碎的低吟还有两人衣帛扯动的悉索......

乱情过后,两人气息未平。只听得调笑:"都说小别胜新婚,等我班师回朝再好好疼你。"
"去!什么新婚!又不是男女!"兀兰若潮红未退,面上蒸腾着热流,被那人三两句又说得心神不安。真不知这个人想着些什么,这么难懂。
"若,如有一日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那般的人,你该如何是好?"将一身凌乱徐徐整理完,又开始搂着他低诉。努远定像是玩笑又似正经地侧探着。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算我瞎了眼,一定要带着水文远征军踏平你定国王府。"
"真这么厉害的王子?!"
"那是当然。我兀兰若是谁,怎么能让你任意欺凌。"
"呵呵呵。"笑得平淡无波,就像只有面皮在牵扯。望着面前相处近三年的人,他默默问自己,世上最难懂的,应该就是人心了吧?
"回王爷,昌隆王爷到访。"门外的声音是绿姑娘清脆悦耳的回禀。努远定又颦眉,好生让人烦心的王弟,究竟那个傻子有这么值得关护?
"让他候着。"远定站直,示意让兀兰若告退。那少年虽然不甘愿,毕竟还是客。扭捏着着了行头,先行退了出去。径自在想,定,到什么时候才能被你视作家人一样。

努远隆没头没脑闯进屋,就看着衣冠凌乱的王子走了出去,不禁瞠目结舌。想到自己所观那些龙阳春宫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现下真的看到缭绕熏香淡粉润泽的美人香肩隐约若现,不由整个人怔着。
"今日的课业已经完成?"
"嗯。"面对着还是紧绷着脸的兄长,少年的面色一瞬又灰暗起来。实在是闲的无趣,实在是想再来看看那个成日笑厣挂面的人。

努远定着实为此大惑不解,这样的远隆却是没有见过的。若是个艳惊四座的尤物也罢,只是那样一个姿色半毁,行为失常的人怎么值得他屡次三番来惦念。
"你......也大了。有些事,该知道分寸。"
"嗯。"远隆低垂着头,心里郁郁不得抒发。随你去说好了,这个夕落是我找到的,我要好好抓住他。就算他不是夕落,也算得上一个单纯可爱的乐子,偏偏被你囚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想着想着不由冷瞥一眼兄长,发现他的视线却游移在空中,不知道焦距什么。最近国事操劳,想必他也是无心在意我的志趣了。

"王兄,莫要轻看了喜乐,有时候我还觉得宫闱中的我们及不上他。"
看着远隆好似惆怅,远定轻笑:"那是自然,他没有国仇家恨,没有一切顾虑烦恼,只是为了吃睡而活。"
"你只是看到他的表象,我却认为......他活得自在是因为他想这样。他也有心,他的心向着每个人敞开,只是看着谁能接纳。喜乐他......遇到什么事都将笑容挂在面上,所以......与他相处十分心安,十分惬意。不用想着尔虞我诈,不用焦虑爱恨情仇,只是为了活着而活。"
"隆......"远定突然发觉这个弟弟说得耐人寻味,却又思忖不出什么不妥。撇开满腹疑惑,抬头对他道,"你今日来......恐怕会有些遗憾。"
"咦?"
"他现因通敌,被囚在水牢。"
"不可能!"远隆突然急吼,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斩钉截铁。
"未必。此趟交战事关重大,除了参战大将与个摄政亲王得知军情,他人均不知,这差池不是你一人能够担。"
"水牢在何处?兵部?"
"没有确凿指正,先押在我府上水牢。"话音未落,只见一向自制的昌隆王爷再也耐不住性子急奔出去。远定吱愣了一会儿,还是追了上去。纵是自己的兄弟,擅自接近疑犯却是犯了军纪。

"王兄,这是为何?"见他拦着自己,少年一脸怒意迸发的情态。
"与你一同去,以防不测。"
"你......罢了,去就是了。"努远隆今日才算认识了兄长的一视同仁。军法如山,一切都在其下。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的执念才得到父皇的信任。少年摇摇头,心中翻腾着数不尽的焦虑。他该是被栽赃了!这样一个没有心机的人也会被搅入政事,那个人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实在难解。
路上两人默默,各怀心事甚多。
"远隆,你这些日子可有了解到喜乐是什么地方的人?"
"呃?他是傻的,该不会记得。"对啊!若是让喜乐自己回想以前的点滴,说不定就会透露自己的生处。夕落,该是碧落的人,碧落产玉......那对镯子......对了!他之所以那么喜欢那对镯子,原来就是这个道理!豁然开朗的人拍了自己的额头,暗暗埋怨自己粗枝大叶。
"怎么了?"远定望着他,转角已过,俨然来到了私牢。
"没有......王兄怎么也关心起他来。"
"没什么,说不定......此人的原籍就是指使他的幕后了。"说来可悲,这个喜乐只知道他是千草阁的人,其他的都不知晓。好说是个"男宠"竟然连身家都不知,却是有些大意了。
"嗯。"又是静默。两个人朝着黑沉的地方走了下去。

"喜乐?"
"......"
"喜乐,我是远隆。"昏黑冰凉的暗室就像是深不见低的黑洞,连这个身怀武艺的小王爷都是浑身僵直。
"哥,哥哥?"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惟一的感觉便是四肢麻木,双腿更是浸在冷水中没有了知觉。求生的本能告诉自己不能睡,不然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一直站着,一直站在水中,双手握着木栅栏,往一处死死望着。说不定就会有人来带回喜乐的,说不定会是谁,会拿着热气腾腾的米饭来招呼喜乐的。
所以,他没有喊叫,也没有哭,只是在等着。

"在这里多久了?"寻着声音,两个人摸索到一起。
"呼!"火把被门口引路的侍卫点燃,远定看到了瑟瑟发抖面色发白的喜乐,伸出囚笼的手紧紧抱着远隆。


第十五章

"远隆,成何体统?"一声呵责。努远隆浑身发怵,却见自己十分狼狈--水不过到膝上几寸,一时跑得太猛水花溅到锦衫。而自己伸进木栏的手正死死拽着喜乐颤抖的肩膀,半身湿透。此刻才意识到寒意,冻得哆嗦。
他看着面前一向乐天的傻子也是紧皱眉头,巴巴看着自己的双眸濡湿,似乎在希冀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转过头对着兄长道:"王兄,这是......关了几日了?"
"二日未满。"
"却已经四肢冰冷,形容枯槁。他这样的人,以你的智谋也会认为是个奸细?"
"隆儿,这事自不必你来提点,军纪大于山。探望过了,早些回去吧。"
"你......预备将他怎样?"连王兄的称谓都心伤地舍了,努远隆只觉得这个远定俨然比沁骨的凉水还要让人心寒。若是他知道,眼下这个人正是那个"他",又会如何?
"在详查之前不可轻率决断,先囚着。时候不早,快些回去换了湿衣裳。"
"......"
"哥哥,喜乐要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睡,这里不能卧,好困......"青紫的小嘴颤抖着,在他咫尺之距。仍是辩不过王兄的,仍是救不出你的。即使你在面前,可还是远隔在异端。
颓败地垂下头心中突然冒出荒唐的想法:如若再窃得御书令可否救他出去?将他带出定国王府,远远地逃离这个地方。终究是鲜做不齿之事,动了贼念,眼色立刻转向了兄长腰际瞥着。呃?挂在他腰间,这个如何拿得?
"远隆。"努远定立刻估摸着这个弟弟的心思,总不会又想着相悖身份的事吧。立刻冷下面,道:"错事只有一次饶恕的机会,若是再犯......父皇也未必会帮你开脱。"
呃!此路不通么?竟然还未成型的念头都被硬生生粉碎了。那少年王爷真真懊恼自己手中无权,连个人都动不得。
"哥哥你在愁苦么?不要难过,喜乐还是有吃有喝,就是太冷......"那薄薄的唇瓣开合着,吐出的话直让远定愣了片刻,远隆也呆呆望着他。这一个傻人儿,真的是个傻子么。如此可爱又如此贴心。一向看惯宫中人情世故,奴婢的冷颜寡语,权贵的趋炎谄媚,却在这个傻子面前全都化作了烟云。喜乐只会笑,笑得舒心,笑得真切发自肺腑。

一阵温热徘徊在胸腔,只感觉喉头涌动着异样,努远隆轻轻摩挲他毁去的面庞,突然发觉他是如此地像画中人。不错的,面庞隐隐两分相似,可是笼在他身上的温暖柔和是不会变的。
牢中的气氛颇为怪异。努远定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总觉得这个喜乐不似一般智残,总觉得他的一切是那么恍惚难辨。刚在天马行空思忖其中古怪,面前的景象却让他的心揪住了。

少年王爷轻轻地吻了喜乐,在他的面前。虽如蜻蜓点水,却似缠情悠长。一旁的侍卫目瞪口呆不说,努远定也是浑浑噩噩。
怎么了?他们这是什么?他与那个傻子不是相谈甚欢的少年玩伴,怎会有这许亲昵?心中翻腾似海,人已经潜过去。一把拉住远隆的手臂:"你做什么?!"
"王......王兄?!"惊愕自己失态的人话音有些颤抖。自己也在想着,究竟这样一番是为了表明什么。是少年情难自禁?不,或许正是想在处处优异的兄长面前证明一些什么。虽然这是个秘密,终究是我得到了夕落,不是么?曾经被夕落坦言拒绝的王兄若是知道真情一定会感到挫败吧。私心使然,就让我完整得到他时再揭穿不迟。
想及至此,眼中也清明。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对兄长道:"王兄,你一定很伤心。可是我正是喜欢上这么一个傻男子,此一世不会变了。"

"你终究会成为储君,到时这个人怎么办?"难道是自己的言行无意影响了幼弟?怎会让他也开始对着男子有了好感,况且还是这样一个......不懂人事的智障。心中晦涩半日,终是找到缘由,正是这样暧昧不清的两人让自己凭生烦忧。

这一夜梦魇不绝。徘徊不走的,是两个人相拥,两人的轻吻。
蓦地惊醒,斜倚在榻上平息。一侧的少年雪白的香肩在锦被下若隐若现,发丝如云四散在枕边。随手捻着他一绺,少年樱口轻轻哼吟不止。酣梦正浓,不知这枕边人在想着什么。总不会知道自己所扰,这就算是同床异梦了吧?
嘴边浅浅浮着笑,仰面望着象征高贵的紫色帷幔,默默叹了一口气。快要出师,自己怎么还顾及着他人的儿女情长,真是愈发不知轻重。或许,该是禀父皇隆儿的年纪也该娶个贤内助,好好收心以继承大业。父皇的身子也日益衰败下去,这储君是非立不可了。
一阵头痛袭来,右手抚着前额。他清朗的俊容也晦黯得紧。国情,家事,还有私情......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抛却一切,真正活得逍遥自在。或许,只有像那个喜乐一般才是最轻松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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