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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美人——平江秋日

时间:2008-11-15 12:19:51  作者:平江秋日

"这些银两可以让你好好安生,若是有幸还能讨房媳妇儿。"
"唉?姐姐,可以买很多糖么?"身子还有些酸软,硬着头皮爬下床。实在不想让她在门口干等。喜乐不喜欢看着人对自己皱眉呢。
"可以。"潮汐慢慢说,看着他的笑厣,突然觉得十分揪心。这样一个无助的人,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只能任由主子发落。嘴边渐渐泛起苦味,"喜乐不要买糖,要去偏远一些的地方,那里的坏人也少。去买栋茅屋,好好生活。"
"偏远?在哪里?"
"在......很远很远的上那边。不要再回来了,你在莫都......是活不下去的。"
"唔。山那边......会有神仙吗?有仙女仙童,喜乐就去找他们戏耍。"笑得无邪,只是脸色还有些病恹的惨白。
"有,有很多。喜乐,千万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话,也不要将包裹里的白银给任何人看,知道么?"
"哦......"傻子心不在焉的答应,眼睛四处转悠。
"怎么了?"潮汐问道。
"小白还有小花,还有小一一家怎么办?"
"你放心,等我闲暇会带着它们去看你。"
"说定了!就这样!骗人是小狗哦!"笑意盈盈,竟让潮汐不敢直视。
"嗯!"搀着他来到门口轿夫身边,耳语几句,让人钻进去。

"啊啊!"他不安分地探出脑袋,大声说道,"若是看到神仙,我会让他给你个漂亮郎君好不好?!"
"做什么?"姑娘心里一惊。
"姐姐又漂亮又心善,在这个坏哥哥身边不好!"小嘴嘟起,说个不休。
潮汐掩着面,急匆匆回了府,不愿再看他的笑厣。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仅此而已。这是我绿潮汐第一次奢求上天,让这个傻子安逸活下去吧。
同是蝼蚁,命数天定。我在院中寥寥,你在尘世煎熬。

(右边有罗嗦的话~)

第十八章

果是冲动失神,竟然忘了大事。远隆连连敲打自己的脑瓜,皱紧眉头懊恼,五王兄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也不知这背后如何的运筹帷幄,好端端的就被一父所生的手足所缉拿。自己是急中暴怒才去质问,未料到将喜乐的近况甩在脑后。
心中依旧放不下那个人,去瞅一眼也是好的。换了儒服又是偷偷溜出,回去那个令人郁闷的府邸。想到又要面对兄长循循善诱,宛如太傅老子的语重心长,仿佛父皇般冷容厉色......只得深深叹气。若是换作平常人家偷生,现在应该十分安逸无忧吧?

"噗嗵,噗嗵。"心跳得不似往常,有些急促。也不知道是先前的政事扰心,还是许久未见的兴奋,总有些奇怪的感觉。没有带些小玩意儿不知道他会不会不开心,没有带来好食不知会不会被他埋怨,很想看到他的笑颜,迫切地想念。
每每想到"咯咯"的纯真笑声,心境也会随着舒展开来,待在那个傻人身边,就是有这等享受。王兄,你该是不会察觉吧?

"呃?王爷?见过王爷。"丫鬟行礼,刚想退身去唤主人,哪知少年一个箭步,拉住她的袖管。
"不用牢烦王兄了,我只是来见见喜乐,片刻就走!"
潮汐一怔,拧着眉头踟躇了好一会儿。终于低头道:"回王爷,那个喜乐......已经不在定国王府了。"
"什么?!"大吃一惊地急吼,远隆有些错愕,"不在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被主子遣送出府,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不是说,他是王兄招来的男宠......即使无用,这个王府也是养的起,如何说遣就遣的?遣至哪里?去往何处?!"
"呃,这个......"丫头也知他心焦,可是如此失常般摇晃自己的身躯也不像是王爷之举,一时呆愣着。
"你倒是说话呀!"
"他......奴婢也不知去了哪里,全凭主子吩咐。"嘴唇微蠕,终于战战兢兢说出只言片语,一双臂膀被扣得生疼,好大的气力!

"啧!"昌隆王爷嘴角一撇,眼中闪过什么,急急往内院行去。
"王爷,使不得!我家主子正在商讨军务,不可随意打扰......"声音愈发飘远,远隆只字未进耳,心急如焚。我的喜乐,我千辛万苦寻来的夕落,就这样被你赶走了!就算是个傻子也毕竟是个鲜活的人,怎么如此轻贱地呼来喝去。早知如此,也不该顾虑什么颜面,直接要来那个人伴在身边罢了。

只是......自己尚在深宫,怎么才能避人耳目,豢养个人......
罢罢,现在已经找不到他还想这些无用的作甚?兀自埋怨无用,一路疾走,终是来到大门紧闭的书房。这一回有人阻拦,一干精兵把守,可见其中有要人商讨大计。
"本王要进去!"颜色倏地冷淡,双目横扫过两个举着长枪的守卫。
"回殿下,王爷有命,不得打搅。"
"......"同是王爷,兵符在手的才是握有大权,其余的都是摆设。心中不免有些触动,捏紧的双拳"咯咯"作响。
"王爷,请退下去。"
"本王亦可参与政事,为何止步?!"狠狠瞪着两人,右手摸向腰间软剑。在这里武斗却是没有料到。
"何人喧哗?!"屋中传来怒责,屋外噤声。
"王兄!"远隆应声,直让那个准备回话的兵士怔着。
"咔!"门被推开,见一个颀长声影带风扑面而来。努远定面色略显憔悴,皱紧眉头出来质问:"远隆,莫要再来胡闹!现下局势不定,吾等为国事伤神,你也该好好收心!"
"......"一顿说教让远隆稍有眉目,原是商讨战事才越发脾气暴躁了,"王兄,喜乐去何处了?"
"......"像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抚着面颊让自己压下心火,摇摇头转身回房。

"王兄!喜乐去了何处?!"
誓不罢休地追问直让努远定焦躁,又蓦地回身,愤愤吼了一声:"你若是喜欢傻子就自己去找!总是还在大炎国境!"
见他拂袖,努远隆的心提到了喉口,咬紧牙关道:"他不是你的男宠?挥之则来的玩偶么?原来王兄也是这样肆意摆布无辜者的人。"
努远定的背影一僵,继续走进去,挥手合上门。正当红木镂空门虚虚掩上,几乎与门框合为一体时,门外的人终是跺脚:"他是夕落!他就是你找寻了多年的夕落!"

门那边没有回响。偶有身边邪风掠过,吹得儒衫"噗噗"打在身上。远隆松了拳头,心中暗叹,靠自己的力气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寻回沧海一粟。错过了一回,上天就不会再眷顾。嘴边扯着干笑,回身返去。落日居的主人不在,往后也不会再来这里了吧?

"站住!你说些什么?!"背后传来急促的步子,猛地被拉住衣袖,踉跄着摇晃了几步。扭头,看到一双赤红的目。心中一怵,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知道的话又会如何呢?
少年站稳了身子,对上高处的质问神色,一字一句道:"喜乐,就是千草阁的夕落。只是如何变成傻子,无人知晓。男倌们噤若寒蝉,不肯透露内情。"

"来人,备马!"正像是一阵狂澜,刮过院落,几个兵士点头称命。远定褪去了几日熬夜的倦色,忙不迭冲去院外,到了廊口又转身,犀利穿刺远隆的双目,"你是何时知晓的?"
努远隆心中苦笑,早该知道说出口的下场的,自己也揣度了结果。未想到这么早就要面对他的责问么?微微叹口气:"自他进你府上没有几日,我就知晓了。"
努远定倒抽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瞥着这个王弟,总以为这个幼弟是如此单纯无邪的,终有一日也有心机了。也不想知道他隐瞒实情的目的,现下自己的心情才是最最莫名。

说不上大喜,更谈不上大悲。总觉得是平添了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只叫自己喘不过气来。上天真的还在眷顾自己么?他就是夕落?他是夕落?毁去的脸庞,还有痴傻的情态......竟然不是在躲避自己,竟然是成了傻子......竟然又会将错就错来到咫尺之遥,竟然......自己毫无所觉?!
步子猛地停了下来。远定觉得从未有过的茫然侵袭了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出去又要做什么?接他回来?
再次当作男宠?俨然成了痴傻,俨然不记得过往,他已不是当年的夕落,我亦不是当年的远定。落日居里终究是住了该住的人,这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忽然想到那个落寞的身影,忽然想到自己风流快活时,那个傻子一个人与花草为伴;忽然想到,自己利用他稳住了兀兰若......接他回府自己又将如何面对这些愧疚?

脚步跨出去几步,又返回几步,就这样犹豫不绝,绝不像自己。这么优柔寡断,决不是那个战场披靡的骁勇之人。
"王兄!我也要同行!"背后一句强心一击,让他犹如醍醐灌顶。这是在干什么,他已经受了许多苦,接他回来,接他回来......就算是个傻子,就算不懂人情世故,去寻他回来。终于大步流星地迈出巨门。
"现不说你知情不报,连番出宫也是触了宫中大忌,快些回去!我去寻他,再传你过来。"
身后少年立刻呆立不动。你寻来夕落,还会有我的一席之地?心中不平,喃喃不绝:"若当他是喜乐,你还会管他死活?"
马上英姿也顿了片刻,凝视着门前的远隆,继而拉紧缰绳策马而去。

第十九章

"啪!"红木雕花八仙桌应声碎裂,一边的下人各个大气不敢出。眼睛直愣愣看著难得回府鲜少责罚下人的主子。转而望著跟随多年的通房丫头,希望从她的脸上能读懂什麽。潮汐抿抿唇,颦眉不语,好似在思忖著。
"王爷,那日的车夫已经唤到。"匆匆过堂的家丁面色肃穆,来到主子面侧耳语几声。听得潮汐一惊。她略微明白事由,一瞬便猜测到这说大不大却闹腾甚久的事,无非又同那个傻子有关。
待那两个粗衣下人带到跟前,已经是双腿发软,浑身哆嗦的情态。眼皮始终垂著,面孔朝下也看不清表情。两个人却是一致地用十指揪著前襟,用力扭动。努远定看到这一幕更是怒由心生,右掌不自觉捏了捏,想要再次运力施暴。微微运息,抽搐了一下唇,还是止住了。
"说!那人......没有送去支山远郊?!去了何处?!"
"噗!!"却听得两人齐齐跪地的声响,一人索性不住地叩首,嘴中喃喃,"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个傻子......那个傻子未出城门口便喊腹痛要出恭,我哥俩实在拗不过,只得......只得放他下来,哪知道窜入城门人流很快隐没了身影......这才......这才......"
支支吾吾说著,抬头扫一眼怒气冲冲的主子,又吞咽著口水小心翼翼道:"这才慌说是将他送出了城去了远郊。"
"竟也敢欺瞒!来人,拖出去责仗五十!"气势汹汹的远定只像是火烛被泼了油,蓦地大怒,双目圆瞪盯著地上两人,眼睁睁看著讨饶不已的被手下拖了出去。
"王爷,我等实在不知他一个傻子怎麽会想著逃脱啊!"由近及远的嘶吼却让他心惊胆寒。右手抚上额头,顿觉冷汗涔涔。
从未注意过的这样一个傻子,从未注意过的这样一个阴差阳错......在自己眼下徘徊了多久?那个少年......却是和夕落相似的年纪。人的皮相会变,人的年岁会变,人的脾性也会变。唯有感觉这种东西是不会变的。乍一眼看到他,心中涌动的窦疑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什麽样的心情,什麽样的打算?在府中许久未见什麽破绽,难道真的是装作痴傻。究竟为了什麽?明明出现在面前却不承认自己的过往,明明近在咫尺却心隔甚远。一朝出去了,终是逃脱去了。不对!他不傻!傻子怎麽会想著主意逃脱?傻子若想自由,在自己府上,不,在千草阁的时候就该想著法子挣脱牢笼。他绝对不傻!

可是......究竟为何要让自己装作这种样子?这样的折磨自己?
想极至此,努远定的心开始抽痛。眼睁睁放走了自己的执念还浑然不知,这算不算可悲......想自己朝思暮想竟然就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渺茫,突然是那个一向孩子气味十足的王弟执著地说,傻子就是夕落,喜乐就是夕落。
"......"沈默不语更为可怖。堂下一干人面色难看战战兢兢。没有一个人知道主子得胜归来怎会变了性子。难不成那个什麽王子叛变真的让他如此受挫?
"王爷,您......"潮汐似看出些什麽,开口打破了静谧。自那两个人拉下去,王爷就陷入了沈思,一脸阴霾就像是会扩散的黑云,笼罩著王府每个人。
"张榜寻人。"揉揉额头,自嘲地冷笑。总会有一天也恃权徇私,没有料到竟然是这个时候,更没有料到是为了寻一个自己下令赶走的人。
一定要寻到你,一定要问个明白,你究竟在想些什麽。好生奇怪的心绪,应该是惊喜过望不是麽?可是深深的自责反将心喜尽数湮没。三年,整整三年的斗转星移。原是想在边陲抹去你的记忆,可是不能。兀兰若七分像你,可是丝毫动摇不了自己的心。
喜乐真的就是你?为何成了这样的面孔,为何装作与我素不相识。明明那时的你......

街头张贴的东西,满眼铺天盖地的官印,赫然的脸孔。他低笑一声,拢拢衣衫,往角落缩去。春日的风还是有些刺人,也不知道能挺多久,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双腿几乎是失去了知觉,冰凉无温,连一向作痛的膝盖都没有了感觉。颓然倒在墙根下,披著一块破布,包裹著御寒。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一日?二日?什麽都不知,也不想知。偶尔还能捡到一些馊剩的菜粮充饥。这样......也是不错。

原想索性离开莫都,既然是他赐予的机会,既然是他的抉择,就如此成全好了。可是,可是这是我生活的地方,为什麽要离去,为什麽要抹杀?夕落已经消失,难道连喜乐也要活不下去?一瞬的任性竟然让自己不受控制地扯谎逃脱,现下到了这样风餐露宿的境地。
这是印满我喜怒哀乐的地方,不能这样离去,不能这样默不作声地消失。满脸尘灰病恹恹的落魄人倒在一侧,兀自念叨:"何况,还有一个人会牵念我。"摸著腰间圆环状的硬物,嘴角微微上扬。毕竟是个阅历尚浅的王爷,就这样喜欢喜乐,就这样同情喜乐。或许,这个世上只有他的心里才有"喜乐"的存在吧。
无奈轻叹,跌跌撞撞爬将起身。不知道千素能不能医好自己的寒腿,这样拖下去也该成个废物了。或许,在他人眼中自己原本就是个废物。

他也是如此不屑地看待那样的自己。
心里翻腾著酸楚,紧紧揪住胸前衣襟喘息。还是......不行麽?还是执拗地想要错下去麽?三年前,就是错了,现在还是身不由己地继续下去。浑身脏污的人摸摸脸孔上的泥土,仿佛想通了什麽,朝著千草阁的方向一步步迈过去。身侧路人避尤不及,恐怕沾上一些脏臭。

从菜市泔水桶边爬过来的人会有人亲近麽?他鼻中哼出些气息,不知在笑他人,还是在笑自己。支著树干,慢慢来到那个曾经有荣耀曾经有温暖的地方,唯有千素能救自己,唯有他。摸摸腰间的玉镯,心中漾起愧疚。那个孩子该不知道自己的定清信物就这样用作打赏吧?努远隆,你的心意就这样尘封在我心里,来世......还给你吧。
有些瘸拐地摇摆,来到"千草阁"的巨大匾额之下。迎上来的小厮果是一付厌恶作呕的表情,手不由向腰间的锦囊摸索去。
"请小哥通融,千素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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