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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伶——琴挑[下]

时间:2008-11-12 09:46:08  作者:琴挑[下]

康王爷看上杜青伶,必然会冷落蓝雪鸿,他孙权文就有空子可钻,难得一遇的机会,又不用劳神伤财,得罪权贵,若不好好利用,就失不再来了。只是苦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要杜青伶服服帖帖地顺从自己,也不是容易的。恰巧孙灵儿与小喜儿私自相会,又做下了苟且之事,盛怒之下,孙权文除了狠狠责罚妹妹,惩治小喜儿之外,还能想到利用此事逼青伶就范,就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机了。
他想,妹妹败坏家风已是无可挽回的了,即使打死小喜儿也于事无补,莫不如以此为引,让杜青伶接近王爷,疏离蓝雪鸿,自己再趁机献殷勤,蓝雪鸿失意空虚,需要慰藉,到时不怕自己没有机会得到这个宝贝。
康王爷得到杜青伶,自己得到蓝雪鸿,也算是皆大欢喜。孙权文算盘打得叮当响,真就把两个戏子当成了古董玩物儿,一点儿都不想,古董玩物是宝贝,戏台上闪闪发亮的男人也是宝贝,可是前者冰冷坚硬,千年不烂,后者却是有血有情,转瞬即逝。
孙权文玩得兴起,股掌之间的三个男人,却要赔上他们的真情。

孙权文首先请来了西洋医生给杜青伶恢复容貌。青伶容貌并没有尽毁,只不过多了两条伤痕,而且这两条伤痕也并不是很深,何晋元当年还是没有下得了狠心,如果他真的要毁掉青伶的容貌,即使再高明的医术,也回天乏力。因此,要医治这两条伤疤,也并不是难事。孙权文下大本钱请来的西医也确实不辱使命,用了类似于今天植皮的技术,至于怎么进行的,就无从得知了。又搜罗了名贵草药,制成药膏每天敷于患处,如此经过了一个月,青伶脸上的伤疤竟然淡化了许多,虽然还能淡淡地看到两条粉色的痕迹,可与原先相比,一点都不影响美感,反而这一点点瑕疵添了一丝妖冶和魅惑,让人忍不住猜想,隐藏在这两弯粉色背后的故事。
第一步完成,孙权文就马不停蹄地进行第二步--捧青伶成角儿。不一定要成最红的,可是风头一定要直逼蓝雪鸿,这样才能引起蓝雪鸿和王爷的注意,杜青伶才能有机会接近他们。
孙权文给青伶登台做足了功夫,不但找最好的戏园子,而且还特意组织了一个捧场小组,只要一到青伶登台,这帮混迹在听戏人群里的捧场小组,就会带头掀起浪潮,叫好鼓掌追捧献花,甚至号啕大哭,无所不能无所不用,只为一个目的:给青伶造势。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有人带头说好了,即使唱得不是那么好,那么多人说好,也就真的好了,何况青伶唱得真好,林雨楼把生平所学,和自己多年来对京剧的苦心研学的成果,都传授给了他。青伶具备了走红的所有条件:唱腔新颖,脸面新鲜,有人捧,有靠山。孙权文还很善于制造舆论,买通大大小小京城报馆的头条,或含沙射影,或直抒胸臆,把杜青伶和蓝雪鸿明里暗里的做对比,什么"青云直上好借力,冬雪初融碧染蓝",什么"梨园争鸣,青香蓝艳",什么"京旦江山易改,富贾再捧新宠",或者干脆直说"蓝雪鸿第一红旦地位动摇,杜青伶五年再显风光"等等诸如此类的标题。杜青伶和蓝雪鸿就这样被人为地顶到了针尖麦芒上,想要退,都无路可退。
最先有反应的是小庆喜的人。
马班主生气地指责青伶:"小喜儿被孙家的人抓起来了,生死不明,你却靠上那孙三爷。青伶,你爱戏想成角儿的心情师傅理解,可是人要走正道,那个孙权文财大气粗,闲来没事儿拿我们戏子当猴儿耍呢,他是不是跟你说,只要你不跟他追究小喜儿的事儿,就捧你啊?或者说,你只要跟了他,就放了小喜儿?青儿啊,人不能活得这么没骨气,为了成名,走那些歪门邪道,成得也不光彩。况且,小喜儿,你真的不要他了?他还小,不懂得轻重,做下蠢事,可也不能任人宰割。你说救他,难道就是这么救他?傍上孙权文,就真能救得了小喜儿?"
青伶心里苦,可是有苦说不出,孙权文要他干的那种事,并不光彩,自己堂堂一个男儿,要被当作筹码参与到权贵之间的争风吃醋中,男性的自尊心严重受挫,更何况,要接近的那个人是他最不敢靠近的人,在他的面前,他只能死撑,死撑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主动勾引他,这很可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男人要怎么样去勾引另一个男人?他只有祈祷这一天,能晚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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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入瓮
孙权文下够了功夫,做厚了铺垫,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
怎样"请君入瓮"?直接把杜青伶送到王爷府是大大不妥的,这就是明摆着行贿了,王爷即使真地想要青伶,就这样直冲冲的送过去,没有任何理由,搁谁谁都会吓着。送人不比送东西,东西送不好了大不了再提了回来,可这么个大活人送过去,搁那脸皮儿薄的,抹不开面儿的,即使有心想收,也得顾及个身份,掩人个口实。康王爷什么身份?满清大贵族,你一个商人,是有点钱,可平白无故送个戏子过去,人家不得不想想你抱着什么目的去的。何况他还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总不能一手捧着杜青伶,一边儿笑眯眯地对王爷说:"在下用杜青伶跟您换个蓝雪鸿,王爷觉得合适就收下吧"?当然不行了。所以必须要找个借口,拐个弯儿,来个顺水推舟。这个人情怎么做?怎么送得恰到好处,既要王爷脸上有光,旁人没舌根子可嚼,自己又达到目的,孙权文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孙权文在家里又办了个堂会,邀请了康王爷和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一起过来听戏。当然,唱戏的角儿只有杜青伶一人。戏台子没搭,因为请的人不多,不过是小场面,而且为了方便青伶和王爷传情,孙权文选了一个会客的小厅-梅花厅做场地。大家围成一圈儿坐,杜青伶也不用上妆,就在当间儿唱。青伶唱了几个熟段子,没有太复杂的动作,不过几个眼神儿,几抹微笑,几个手势,几分柔情,众人就听得如痴如醉,看得心潮澎湃了。孙权文顾不得听戏,一直观察着王爷的表情和神态,通过观察,他再一次确定王爷对这个戏子是有欲望的,从杜青伶进来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随在他的身后,那样的目光,如血,浓得化不开。
杜青伶唱完,孙权文邀他一起入座。
听戏者纷纷交口称赞杜老板扮相如何如何好,唱功如何如何妙,奉承了半天,满屋子欢声笑语的,青伶只是从容地品着茶,淡淡地回应着,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受宠若惊和迫不及待的献媚,包括康顺王在称赞时,他也是静静地坐着,仿佛空气一样不存在。几个人杂七杂八的对京城眼下的新鲜事高谈阔论,自始至终康顺王一句话都没有插--他一直注意着青伶。青伶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着摆弄茶杯,翻过来掉过去地把玩儿茶杯盖儿,自娱自乐。孙权文见青伶反应冷漠,心里暗暗着急,正要想办法挑起二人话题,王爷先开口了:
"杜老板的唱功日益精湛,孙先生果然调教得好。"
青伶听他话带讽刺,慢慢端起茶杯送到唇边小啜了一口,没有接话。孙权文连忙接道:"王爷言过了,杜老板的戏本来唱得就好,只不过欠缺个时候儿。孙某爱戏,也惜才,就给杜老板挑了个时候儿,时候儿挑得好了,金子可不就发光了吗?杜老板成名角儿,可全都是靠着自己十年苦功练出来的,跟孙某又何干呢?"
康顺王接着说道:"孙先生也过谦了,杜老板的戏,本王六年前就听过,而且听过不止一次。。。"一边说一边看向青伶,越看越深。青伶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没有看他,可仍然能感到来自那个方向的逼视,茶杯里的茶水就有几滴溅了出来,挂在唇边,晶莹剔透的。
康顺王把视线转过来,对孙权文说:"可是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事儿,杜老板突然销声匿迹,连京戏都不唱了。现在有孙先生捧场再次登台,实在是杜老板的福气,也是北京城梨园的福气,更是我们这些爱戏之人的福气啊!"
孙权文看到杜青伶的脸色变了色儿,连忙大笑:"哈哈哈,王爷说笑了。王爷身边有蓝老板伺候着,又怎么能听不到好戏呢?倒是我们这些人,王爷把宝贝藏得紧,想听蓝老板一曲也是不易啊,在下就只能自己发掘宝贝了。杜老板虽然六年前登过台,只是容貌有了瑕疵,致使他一直无法重返戏台,可是那日舍妹寿宴,杜老板的一曲贵妃醉酒,实在是惊为天人哪。在下虽是区区商人,可也想为京戏之光大略尽绵力,千里马也需伯乐,孙某不才,枉自做一回伯乐,让各位见笑了。"
说完抱拳拱手,众人纷纷回礼:
"孙先生不仅生意场上春风得意,竟也没忘了我们国家的精粹,实在令人佩服。看来那些小报上指摘孙先生豢养戏子之言,纯是子虚乌有,造谣生事了。孙先生为了国粹,如此尽心尽力,让我们这些人等万分地汗颜啊!惭愧惭愧,我等自当向孙先生效法。"
青伶听孙权文竟然为一己之欲,套上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心中暗自冷笑,除了自己之外,恐怕再没人知道这张道貌岸然的面具下隐藏的是怎样的险恶。
孙权文摆了摆手,又转头笑着对康王说:"听说王爷是个爱戏之人,杜老板的戏又是唱得绝好的。杜老板早闻王爷盛名,钦佩不已,戏好也需有懂戏之人,杜老板多次对在下提到,愿意与王爷共讨京戏之精髓,何况又有蓝老板在,两位老板都是京城的名角儿,又都是唱旦的,在下就有个不情之请,为杜老板搭个桥儿,到王爷那儿唱几天堂会,也借此机会和蓝老板探究探究,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呆,康顺王立刻看向青伶,眼睛里满是询问,青伶依然冷冷的不发一言,他心里更是疑惑了。
孙权文话里虽然说是要杜青伶与他研戏,可没有人看不出来,孙权文是在借花献佛,明摆着把杜青伶送给他。只是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以为,孙权文不过是借此攀附权贵,抬高身价,谁又能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孙权文费此周折,全为了蓝雪鸿呢?
康王爷咳嗽了一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然后对孙权文说:"本王确实爱戏,杜青伶的贵妃醉酒也算是京城数得着的,孙先生能割爱,本王倒是很想与杜老板探讨一番。"对上青伶的视线,闪烁跳动着:"只是不知道杜老板可愿意到康王府中一行?"
青伶没有回避他,而是缓缓抬起头,平静地说了声:"好。"
康王心猛地收缩了一下,身体灼热了起来。似乎心脏奋力收缩,只为这一下能把所有的血液都喷射到身体的各个角落。他以为青伶会想出各种理由拒绝,虽说孙权文栽培了他,可是他仍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他一直都在逃避他,恨不得能躲到他看不到的角落,永远不见他,可这次他这么轻易地答应了,他知道他的一个"好"要付出什么代价吗?孙权文当然不是为了只让他唱戏这么简单,他是把他送给了自己,怎么处置就看自己的意愿了。青伶也当然不会不明白其中的关节,与以往激烈的挣扎不同,这次他平静地说出了"好"。他太平静了,他却反而觉得不对,尽管一直都想着他,可这样的他,让他觉得陌生。但是他还是不想拒绝,这个机会,能跟他面对面说话的机会,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有他的自愿,他等了太久,如果再不把握,他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如果是别人,他想也不想就会一口回绝,可是青伶,他拒绝不了。
康王笑笑:"既然孙先生和杜老板都有这样的美意,本王如果拒绝就不识抬举了。"
所有人都笑了,频频点头拍手称赞:此乃梨园一段佳话啊。
只有青伶蹙紧了眉头,暗暗思量,下面的路要怎么走,下面的戏该怎么唱。

冬梅如雪
青伶答应了王爷,就到康王府报道。
康王想听贵妃醉酒,要带下腰的,青伶就说屋子里地儿太小,着不开,康王想了想,提议到后花园儿里唱,有石台石凳儿,松柏柳条儿,也能应个景儿。青伶点了点头说:"可惜就是天儿太冷了,石台石凳坚硬,王爷又是千金之体,身子金贵,万一要是坐出病来,可就得不偿失了,我也担当不起。"
康王爷上去笑道:"原来杜老板不仅管唱戏,还想着看戏的身子骨儿,杜老板戏唱得好,心眼儿还好,孙权文果然会调教人,怕不是每日都有功课,教杜老板怎么伺候男人?"
青伶见他嘴巴笑得开,眼睛却透着狠劲儿,知道他是嫌自己傍得孙权文成红角儿了。非亲非故的,孙权文凭什么捧你啊?螃蟹壳儿硬,内里黑黄,凡是明眼儿的,一转脑筋,就猜个八九不离十,戏子和富贾,能牵扯到一块儿,除了那种交易,还有什么道道儿可拿?
青伶忍了忍,从桌上抄起一个茶杯,"王爷只管听戏,又管得了青伶做什么功课?孙先生要青伶唱戏给王爷听,贵妃醉酒这就给您走着了!"说完朝门外走去。
康王也皱了皱眉头连忙跟了出去。两人行至后花园,青伶一看,冬天里万木萧条,除了松柏还常青,就是冬梅还开得招人怜爱。于是来到一株梅树下,站定了看着那枯条上的几朵白梅,心里泛上一阵酸楚:"这梅花开得好,寒冬腊月的,独独它能开,开就开了,却还带着股暗香,也真难得。"
王爷见白梅树下的青伶从嘴里呼出白气儿,鼻子和两腮微微泛红,眼毛上还挂着层水汽,抚着梅朵儿,一瞬间有些恍惚,又有些不踏实。
他走到不远处的石台上,撂下垫子一搂袍子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夏荷冬梅,这大冬天的,莲花可是开败了,见不着了,也只能独赏这雪梅花。想那赏花人也看得伤心:怎么以前开得艳的开得芬芳的,说不开就不开,说败就败了呢?那份清香呢?那份雅致呢?难道看着别方水土更肥沃,就弃了原处的,忘了旧时的赏花之人?呵呵,只是不知道这梅花儿又能开多久呢?"
青伶听他这话带着责难带着酸,放下梅花儿,往手里呵着气:"冬天里当然看不到莲花了,如果硬要它开,怕是熬不过几天。"
王爷把手抄在袖子里,耸了耸肩说道:"快点儿唱吧,天儿冷,嘴唇冻住了,嗓子再好也得关门儿大吉了。"
青伶清了清嗓儿就唱了起来。果真是天儿太冷,出来的气儿也像结了冰,唱出来的音儿就涩涩的,没那么圆润。王爷皱着眉看着青伶,青伶觉得身子都是僵的,唱的速度就放快了些,只盼着快些结束。到了下腰那段儿,本来是应该有个酒杯的,青伶就拿茶杯咬在嘴里。天气凉,茶杯璧又滑,青伶狠命绷着腮帮子,咬着茶杯的牙齿打着颤,都能听到和茶杯壁碰撞的响声,刚下到一半儿,就掉在枯草地上,骨碌着滚了出去,他起了腰再唱不下去。
"怎么?杜老板今儿可有失水准啊。"王爷走过去弯腰捡起茶杯。
"爷,今儿就唱这些吧,赶明儿我自带道具来,您也挑个空点儿的屋子,我再给您唱。"
王爷走到梅树下说道:"如果我没记错,杜老板上趟在孙府唱贵妃醉酒,到了下腰这段儿也掉了杯子,该不是道坎儿,杜老板过不去吧?"
青伶想到那天蓝雪鸿亲他的那口,自己走了神儿掉了杯子,这次没了蓝雪鸿,仍然掉了杯子,不管是因为什么,掉了就是掉了,这戏就不是戏了。
青伶抱拳向王爷施礼:"王爷宽宏,青伶今儿身子不舒服,改日定当打起十二分精神给王爷唱。今儿能不能就到这儿?"
王爷摇了摇头:"啧啧啧,我说杜老板这功夫还是没到家,孙先生怎么捧您成角儿的,咱们还得仔细掂量掂量。如果每次您到这儿都来这么一下子,多大的角儿,怕是也得栽在台上。"说着凑过来低声说道:"别不是。。。藏了什么猫腻儿?哈哈哈--"
青伶被他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告辞就要走,王爷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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