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入目的是一家夜店。 他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 这家店的名字,叫做"夜之都"。 □□□¤□自¤由¤自¤在□¤□□□ 最糟糕的人(年下)PART9 "你到底还要趴在那里看多久?" 越楚仁靠在门柱上,看著床上紧盯著再度昏迷的白真言的白立言。 听到越楚仁的声音,白立言终於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怎麽,你吃醋?" "就算我说是,你也不会放开他吧。"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 白立言翻身下床,将桌边的小推车给推了过来,里面,密密麻麻的放满了药剂和实验用具。 拿出一个试管,白立言开心的晃著。 越楚仁动了动嘴角:"你。。。不会现在就给你那个哥哥注射吧?" 白立言斜了越楚仁一眼,撇了撇嘴角:"怎麽可能?!这次下的麻醉分量很足,哥哥一时半刻清醒不了。现在注射的话,不就听不到哥哥那美妙的哭泣声和求饶了嘛!" 越楚仁微微一笑,走过去一把抱起了白立言瘦弱的身体。 "既然你现在不准备注射,那就先陪陪我吧。" 身体突然离地的白立言慌乱中圈住了越楚仁的脖颈:"你说什麽啊?!我要在这里等哥哥醒来!呐,放我下来啊!" 越楚仁单手紧抱著白立言,转身往屋外走去,另一只手好笑的指了指白立言圈住自己的双臂:"放你下来?你真的这麽想麽?" "那是我怕跌下来!你先放我下来啊!" 越楚仁丝毫不管白立言的挣扎,仍然抱著他朝门外走:"人都已经到手了,你何必那麽著急呢?以後有的是时间让你好好玩。再说了,你不是拿到了梦寐以求的GX-01的资料麽?我还以为这个时间你一定会窝在实验室呢。" 白立言小声的"啊"了一声:"哎呀,我一时兴奋,差点把那个给忘了。。。" 回身在越楚仁唇边轻轻啄了一下:"你说的对,我和哥哥以後有的是时间,现在最关键是研究~" 而同一时间,萧维杨正站在萧家的大厅里。 他面前的桌上,扔著两张照片,里面的人都是一个陌生的青年,被捆绑著,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而桌子对面,坐著一位美丽的妇人。 然而,这位从头到脚都是名牌,气质高雅的贵妇人此刻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看著眼前的照片。 在照片的旁边,有著一份契约书。 "好了,继母大人,我想事到如今我也不必说什麽了。总之一句话,你想要你儿子活著,那麽就签字。" 萧维杨冷冷看著自己的继母,语气虽然很轻松,但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威胁。 "你。。。凭什麽认为我会签字?!"妇人紧咬下唇,最後做垂死挣扎。她计划了这麽多年,眼看萧家大权就要落到自己儿子手中的时候,却拦路杀出个程咬金。她万万没想到,死去的丈夫在死前还留了这麽一手! 想到这,她就不由得咬牙:秦无音那个死狐狸,活著的时候抢走了青梅竹马的丈夫的心,死了还留下一个儿子祸害人间! 萧维杨挑了挑眉,随意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哦?这麽说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人一枪毙了他麽?" 他心中冷笑:既然自己这麽做了,那就有必胜的把握!这个所谓的继母,全部的希望就寄托在这个儿子身上,如果儿子死了,那她也就什麽都没有了。 果然,妇人看到了萧维杨眼中的认真後,一下子跳了起来。 "等等!"她的声音,颤抖如风中的落叶。 死死咬住下唇,她知道,今天如果不签这个字,那她将提前失去一切。 "你。。。都二十多年了,以前都没出来跟我争,为什麽现在。。。?!" 看著妇人因功败垂成的不甘心的脸,萧维杨浅浅的笑了:"一样啊。你为了一个人放弃了萧家股份的拥有权,我也为了一个人争取拥有权。为了那个人,再卑鄙的事情我都做得出来哦。" 妇人不在说话,在契约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萧维杨拿起契约书,弹了弹那张薄薄的纸:"这样就行了。你的儿子明天就会平安无事的回来。其实啊。。。"萧维杨忽然低头,凑近了妇人失措的脸,"继母大人啊。。。你真以为自己隐瞒的工作做的天衣无缝麽?不要太自视甚高了!父亲和我什麽都知道了哦。。。你的儿子不是你与父亲亲生而是暗中人工受精的事情。。。还有,我才是这个萧家唯一一个真正继承人的事!" 丢下脸如死灰的妇人,萧维杨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 很多时候,变化就在一瞬间。 在多个高科技领域都有涉足、势力庞大的萧氏集团改朝换代,迎来了新的主人。 而这个新任的萧氏掌门人一上任就高调公布了一项惊人的事实:白氏制药生产的"绯红"并不像他们所宣传的那样,一点副作用都没有。在人体摄入一定分量以後,积累的残留镇定成分会让人的感官逐渐失去,最终残留的成分会人失去五官的所有感觉。 甚至,学医出身的萧氏新任掌门人萧维杨还公布了一份数据,里面清楚的记载了"绯红"的副作用。 一石激起千层浪,经专家们集体验证,萧维杨公布的数据真实可信。 一时间,"绯红"的销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白氏制药股票连续下跌,再加上民众对自己被欺瞒了十年的公愤,白氏制药在短短半个月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 在这当口,萧维杨居然又宣布了一项提案:萧氏集团要收购白氏制药。 而在外面已经闹翻天的时候,只有一个白氏人不受任何干扰。 那个人,当然是白立言。 此刻的他,正全心全意投入到了GX-01的研究中。 白立言有个习惯,在进行研究的过程中,他会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除了越楚仁和白真言,没有人能在他进入研究状态後跟他说上一句话。 "立言!" 忽的,耳边响起的吼声让沈浸於药剂混合的白立言吓了一大跳。 抬起头,他不意外的看见了越楚仁。 也只有这个家夥,才有胆量在自己如此享受的时候打扰自己。 "什麽事啊?那麽大声做什麽。。。" 白立言揉了揉耳朵:真是的,耳膜都快给他叫破了! 越楚仁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我都叫了你好几次了。如果不大声点你根本听不见吧。" 哼了一声,白立言还是将双手洗干净,走到越楚仁身边:"到底怎麽了?如果你胆敢说要我陪你吃晚饭的话,我真的会把98%浓度的浓硫酸泼到你脸上的哦!" 越楚仁一把拉过白立言,很自然的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浓硫酸?你难道不介意要对著一个毁容的男人过一辈子?"见白立言皱眉,他立刻补充道:"你父亲来找你。" 白立言怀疑的抬头:"我父亲?" 他因为哥哥的事,特地新买了幢别墅,不装电话也不带手机,这别墅的地址应该只有越楚仁知道。 越楚仁耸了耸肩:"我怎麽会知道?不过看你父亲那憔悴样,他也找了很久才是。" 白立言"恩"了一声,朝客厅走去。 一到客厅,他就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白成宇。 半个月不见,一向很注重保养的白成宇居然有了白头发,脸上是藏都藏不住的疲惫。 "爸爸,有事麽?"白立言的口气有些冷淡。 白成宇听见儿子的声音,猛然抬起头:"。。。立言!" 白立言在父亲对面坐了下来,翘起了腿。 在他心里,白成宇这个人虽然脑袋平平,但在处理公司事务上还是不错的,这十年来,他第一次看见白成宇如此惊慌的样子。 白成宇长长叹了口气,将最近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白立言。 不料,白立言断然开了口:"不可能,绯红;绝对不会产生副作用。" 当年他亲自验证过,绝对不会出错。 白成宇也没说话,他知道自己这个心高气傲的儿子从来不服输。当然,以他天生的智慧,他也几乎没输过人。但是,白成宇却知道,这个世界上,绝对不止儿子一个人是天才。 他从包里拿出了萧维杨发表的数据以及专家们验证的过程,拿给了儿子。 白立言随意的拿了起来。 不看还好,这一看之下,白立言的小脸越来越苍白,到了最後,竟是一点血色也找不到。 "立言。。。"白成宇颇为惊心的看著自己的小儿子。他头一次看到儿子如此震惊的表情,不会有什麽问题吧? 话音刚落,白立言却猛地站起,向内室冲去。 本来靠在门边的越楚仁嘴角勾起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掠过发呆的白成宇,跟在了白立言後面。 白立言一直冲到白真言的床边才停住。 床上,白真言闭著眼,正熟熟的睡著,本来就偏瘦的他现在看起来更加瘦弱。 他被白立言喂了安眠药,这些天来几乎都在睡眠中度过,靠著白立言给他打点滴过活。 白立言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哥哥,从他的声线中可以听见那起伏不定的情绪:"哥哥,是你吧!!" 床上的人没有回答。 白立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其实,与其说他是在对白真言说话,更不如说他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的。。。一定是你!萧维杨的强项是在手术台上,他就算对药剂也有修习,也不可能做出这样一份数据!!这样的数据,只有最初研究绯红;的人才能做到!除了智商跟我无异的你,没有其他人能做到!!" 喘了几口气,白立言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哥哥。。。你从一开始看到我的企划时就知道绯红;的缺陷所在了吧。。。但是。。。你直到走也没有告诉我。。。但是,你却告诉了萧维杨那个家夥!" 忽的,白立言的眼中流下了清澈的液体:"你宁愿告诉他,也不愿意告诉我麽。。。哥哥,你终於厌倦了麽。。。再也不想跟我这个弟弟在一起了麽。。。" 越楚仁默默的走到白立言身边,将他小小的身子拥进了怀里。 白立言回身紧紧的抓著他:"哥哥不要我了。。。哥哥不要我了!!因为我跟别人不一样!因为我有著残破的身体,我跟别人不一样!!" 越楚仁心头一紧,他知道,白立言那种神经质的个性又发作了。他低下头,将唇贴在白立言耳边,轻声说著:"立言。。。立言。。。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吧?你听著,没有人不要你,也没有不爱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的身体会这样,是因为上天深爱著你,所以才给了你与众不同的身体。你是优秀的,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所以,不会有人不要你。。。忘了吧。。。把不愉快的事都忘了吧。。。" 越楚仁的声音对白立言来说就是魔力,等白立言再度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时,他的眼中再也找不到一丝被抛弃的绝望。 白立言伸出手,有些不解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仍然湿湿的。 "咦?我刚才哭了麽?"他抬头,疑惑的询问越楚仁。 越楚仁轻轻的笑了:"没有,那是你的幻觉。" 这个时候,越楚仁第一次感谢白立言那个"选择性健忘症"。如果立言一直沈浸在自己的悲伤气氛里,那自己的计划不就要泡汤了。。。 "好了,你应该要陪你的父亲去见萧维杨,商谈与萧氏的合并计划吧?那就快点走吧。" 白立言随手擦了擦脸上的痕迹:"恩,你陪我去吗?" 越楚仁摇了摇:"我去的话,怎麽跟萧维杨交代?萧维杨可是他;的好友。" "也对哦,那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哦,顺便帮我照看一下哥哥。" 白立言脸上露出了他招牌似的可爱笑容,转身走了出去。 他,甚至都没有看身後的白真言一眼。 在他心里,已然忘记了白真言关於"绯红"的隐藏。哥哥此时正在床上做著好梦呢。 当天晚上,白立言与白氏制药表面上的董事白成宇来到了萧氏旗下的酒店,与萧氏新任掌门人萧维杨商讨收购的事宜。 "哼,这世上姓萧的那麽多,怎麽就是你成了萧氏的掌门人了呢?"白立言虽然忘记了当初萧维杨对他的"反击",但心底还是有个小小的声音提醒自己:这是个危险的男人。因此,一上来他就没有好脸色。 "那可真是让博士失望了。不巧的很,前任掌门人正是家父。"萧维杨的声音同样很冷谈。 计划让真言服下"白露"的人,他当然不会有多热情。 至於白成宇倒是被两人之间争锋相对的气氛弄得紧张不已,不停的擦拭著额头的汗珠。 白立言一只手轻轻的敲著桌子:"以你个人之力能找出我和哥哥做出的绯红;的缺陷,我也该赞赏你。只可惜,这并不会对我们白氏制药产生长久的打击。虽然我们现在的确出现了经济危机,但只要有我在,白氏制药就能做出更多的新型药品,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到原来的状态。" 萧维杨却并没有看他,反而面向了白成宇:"我想白总应该知晓,就算没有这次的绯红;事件,跟我们萧氏合并对白氏来说也有著巨大的利益空间吧。" 白成宇再度擦了擦汗,拿眼睛偷偷看向白立言:"。。。这个。。。的确是。。。但是,还要看立言的意见。。。" 白立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说萧维杨,你没听见我说的麽?只要有我在,白氏制药就不可能会垮。" 萧维杨嘴角泛起了一个微笑:"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若你不在了呢?" 饶是白立言,眼中也不由得流露出讶然:"什麽叫我不在了?萧维杨,你是不是还没弄清楚我对白氏的重要性?" "很抱歉,那只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而已。你的父亲,在你来见我之前早就代表了白氏於我们签订了白氏与萧氏的收购协定。" 如果说越楚仁的话是催眠的魔咒,那麽萧维杨的话就是惊醒的咒语。 "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上,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天才。你,早就被自己的家族抛弃了。" 抛弃。 你被抛弃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你。 你是,不被宠爱的人。 也许是萧维杨的话语刺激到了白立言某处的神经,也许是长期的被迫遗忘导致的一次性爆发。 萧维杨的声音虽然不重,但却如蛇一般钻进了白立言封闭的大脑,强行突破一个又一个的封印。 一瞬间,成千上百副画面钻入了白立言的大脑。 那些画面,主角都是自己。 而那里的自己,前所未有的哭泣著。 白立言脸色煞白,双手死死的抱住了自己的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不。。。不要。。。不是的。。。不会的。。。"他就像个无知的孩子,不断低喃著。 然而,萧维杨等的就是这样的一刻。 他当然不会停止刺激白立言。 "跟你说明白了吧。首先,你想的没错,绯红;的缺陷并不是我找出来的。毕竟比起药剂我更喜欢手术刀。那些数据都是我偷偷从真言的电脑里弄过来的。再者,徐正宁也是因为我的要求才去找你合作的。GX-01的资料真言当然不会给他,那些,是我给徐正宁让他转交给你。毕竟,想要白氏出现真正的危机,必须把你的注意力引开才可以。" 白立言被大量涌入脑中的记忆冲击的头脑剧痛,他勉励抬起头,也不知是因为脑中悲伤而绝望的情感波动还是因为萧维杨口中的现实,他的声音都在打颤:"你。。。你为什麽。。。" 现在的白立言,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13/16 首页 上一页 11 12 13 14 15 1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