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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秋实----viburnum——

时间:2008-11-10 15:07:08  作者:

席间,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喝高了。
“王哥,你成,你是条汉子,不是我吹,可着潘家园儿这片儿问问,没有不认识我邓启威的,我十二三出来混,到如今能不卑不亢跟我讲理的,真的啊,不蒙您,就您一个。”痞气在自称从十二三就出来混的家伙特别强调了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分外明显的显露出来了,喝得脸上好像煮熟的螃蟹一般的家伙伸手揽住王春华的肩膀,凑近了一些,“王哥,我待会儿就给我弟打电话,您放心,我绝说到做到!”
“你最好还是现在就打,把事儿掰扯清楚了,咱们双方都踏实。”王春华声音不高不低的建议。
“……成,也成,都踏实。”邓启威点了点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不到半分钟,不堪入耳的责骂就蹦出来了。
“我操你大爷邓小六!你小丫挺的是不是找死呢?!啊?!!你让我他妈丢人丢大发了!我昨儿个刚从外地回来瞧见你小子脸上那疤还他妈真以为你受欺负了呢,我告诉你啊,今儿回家别他妈让我看见你,要不老子把你撕巴了喂狗!!……”
李秋实突然想,愚蠢的弟弟,粗野的哥哥,这是个绝佳的组合。
难怪他师父压根儿就没动摇过,难怪。
什么十二三岁就跟街上混,都去他妈的吧……
那次的酒,是李秋实喝得最别扭的一回,他想拉着王春华走,可王春华毫不理睬,他想拦下王春华的杯,可王春华总是推开他的手。
二锅头喝干了第三瓶之后,饭桌上的话开始不着边际了。
“王哥,你是个爷们儿,真的,我佩服你,哎王哥,你是不是特自信呐,要不你怎么瞅见我们仨都不带眨么眼儿的呢……”邓启威打了个嗝。
“……我没什么自信。”王春华轻轻笑了一声,他放下酒杯,瞧着桌子上的狼藉叹了口气,“要说信仰,我倒是有过。”
“那可得说说,王哥,您信什么?您赶紧告诉我。”对方又靠近了些,那块贴到一起的状态让李秋实分外不爽了。
“信什么啊……”王春华不露痕迹的往旁边错开了一点,“你问的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啊?”
“哟,还不一样?”
“不一样,二十年前,我信的是‘人,做一件好事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只做好事,不做坏事。’”王春华淡淡说完,看了对方一眼,“二十年后,我就信一句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靠,真他妈精辟!王哥您太精辟了。”对方突然抬高了音量。
“不是我精辟,是说这话的人精辟。”仍旧是淡淡的口气。
“那您赶——紧告诉我,这话都是谁说的。”
“前头那句,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后头这句……”王春华做了个深呼吸,随后意义不明的笑出了声,“后头这句,是我昨儿晚上从《七剑下天山》里看来的。”
几秒钟的沉默。
之后是夸张的大笑不止。
李秋实的后背浮出细密的一层汗珠。
那天的酒,并没有喝到天黑,值得庆幸,拉着脚步还算稳健的王春华上了出租车,李秋实终于长长舒了口气。
这才叫踏实了呢,他想。
“三儿,知道为什么咱这个酒非喝不可嘛?”靠在他肩膀上的王春华突然开口,然后在他还没来得及回应之前就自顾自的说开了,“江湖买卖,面儿上不见就得顶上见,街上混的,最怕你驳他们面子,替哥们儿弟兄打架,骨头折了不丢人,你不赏他的脸,他才觉得丢人呢。给他个面子,什么话都说的开了就……知道吗……”
“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李秋实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还有,你肯定想问我为什么不跟那小子急。告诉你,我不能急,他们这号人,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混蛋什么意思你肯定清楚,你要是急了,事儿不闹到见血完不了。我赔不起,我得为我亲闺女想想。他们能找着你,也就能找着竞竞,我不敢急,我得忍……”又是一连串自言自语的声音,“还有,我知道,这小子没什么见识,二十啷当岁儿能见过什么啊……甭听他混了多少年,也甭一听说要喝酒就觉得没底,酒量我不比谁差,我跟你师爷就着花生豆儿对瓶儿吹二锅头的时候,丫他妈估计还穿开裆裤呢……”
后头的声音,越来越含糊了,越来越意义不明了,李秋实心里,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不是滋味了。
他突然想,自己算个屁啊……
一开始,他慌了。
后来,他差点儿就冲动了。
再后来,他怕了。
最后,最后的最后,他在事儿了结了之后,在他师父一句句把谜底揭穿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里头的门道。
和着从最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是什么都不懂的那个,他一直是随时可能火上浇油添乱添堵的那个……
真的,他算个屁啊他……
“三儿……怎么了三儿?”王春华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眼神朦胧,脸颊绯红。
那是酒精的作用,李秋实想。
“没什么。我想……这骨节竹子,咱做个什么……”干笑是很低级的,很容易露出破绽的掩饰。
王春华醉了,可他心里明白得很。
“没事儿,三儿,你别瞎想。”很是令人意外的伸出手来,王春华用火热的指尖摸了摸李秋实的脸颊,“你刚多大,没见过这阵势很正常,我当年帮我大师哥打过一回架,那是我头一次跟社会上那些人过手,当时我也吓着了,真的……”
“……嗯。”没有点头,只是嗯了一声,李秋实拉下那只贴在自己脸侧的手,想松开,却反而被牢牢握住了手掌。
“三儿,其实你是个挺好的小老爷们儿,真的,你知道疼人,也挺聪明,你看你刚才不是没轻举妄动嘛……”
“师父……”李秋实苦笑,“我倒觉得我那是吓的。”
“……得了,你哪儿有那么胆儿小啊你,你瞅瞅你那时候,大马路边儿上搂着我就不撒手的那本事,那能耐的你了……”声音不高,可是足以让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听见,李秋实只觉得脑袋要冒烟了。
“师父……您睡会儿吧,到家了我叫您。”他尽量让语气平缓,尽量让眼睛不盯着王春华那张醉意朦胧的脸看个没完。
他想起来给师娘扫墓回来的那天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该拿自己这个师父怎么办呢。然后现在,他同样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处境颇为不同。
此刻他心里更多了些自我鄙视的 成分,某种程度上讲,他没帮上忙,他还差点儿帮了倒忙,可是王春华没怪他,没说他幼稚,没说他毛儿嫩。
他心里开始不由自主窝囊和自我厌恶起来。
“行了啊,谁还不得有个头一回啊……”王春华似乎总是能看穿他的想法,又或者这是喝醉了之后才产生的特异功能?功能是否特异不说,接下来醉了酒的王春华,举动倒是真的开始特异起来了。
他一把拉住李秋实的上衣领子,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凑过去,结结实实把自己的嘴贴在了对方讶异到来不及闭合的嘴唇上……


第十二章
从潘家园儿回来的那天,李秋实都不知道是怎么到家的。
从在出租车上开始,事情就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掌控能力了。
王春华,他师父,拉着他的领子,凑到他面前,堵住了他的嘴。
这完全让李秋实不知所措,他想不到会这样,想不到那个前一分钟还在唠唠叨叨的喝醉酒的男人,这一刹那就一把将他拽到了理性边缘。
然后,他从理性的边缘掉下去了,也从出租车的后排座椅上掉下去了。
细想起来那辆车上是装着司机隔离板的,那时候的出租车还不似现在这般“透明”,该说是一种莫大的庆幸了吧,庆幸他在跌倒的时候还能有地方抓一把扶一下,更庆幸他能在被逆袭的时候有个屏障能稍微阻拦一下司机的视线。
总之,他被恶狠狠地亲了一口,这一口时间不长,王春华这个禁欲若干年的家庭主男若说亲吻技巧几乎可以归为零,李秋实呢,虽说打个啵儿啥的还算行家里手,可面对这种突然而来的甜头,并且还是让他五迷三道的王春华同志,他还是慌了,还是乱了,还是守不住阵脚了。
他不敢看司机的表情,狼狈不堪的抓开王春华,如坐针毡的等到停车,慌不择路的给了钱又拉着师父滚下车来,滚上楼去,滚进屋,滚上床……
绝对是滚上床的。
两个人脚绊脚,手缠手,皮贴皮,肉挨肉。然后,等到最后真的肉挨肉的时候,李秋实才明确意识到,刚才一直时不时碰到自己裤子里那根硬起来的东西的,果然是正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这个男人裤子里早就硬起来的那根。
禁欲多年,突然“觉醒过来”的男人果然很可怕。
王春华几乎就可以说是在咬他,那种带点儿暴力因子的所谓亲吻在留下了不少牙印的同时让李秋实耳垂上脖子上锁骨上留了印子的地方腾地烧起一把火来。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把后脑海仅剩的那一丁丁点儿道德观念甩到了遥远的彼方,然后正过那个十有八九不大清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的男人的脸,看了两秒钟,一个深而且湿热的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就压了下去。
他在教他,用实际行动,而不是语言,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这个三十大几的师父在理解能力上不比他这个小年轻的差,很快的,啃咬一般的动作就减弱了,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生涩却火辣辣的回应。
李秋实被那在自己口中纠缠的舌尖滑过齿龈时,险些一个没忍住呻吟出来。王春华的危险系数原来是很高的,原来,原来……
嗯。
男人热起来的身体不烧到化为灰烬是冷静不下来的,尤其是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李秋实一双手带着助燃的高温开始沿着王春华的身体线条游走摸索,路过肩膀的时候,他停留了片刻,路过胸口的时候,他停留了挺长时间,路过小腹的时候他犹豫了一刹那,路过那仅剩的一件遮蔽物的时候,他闭着眼一声叹息,好像怕错过了那种从天而降的好处似的,又像是个试图把好东西留到最后享用的低龄儿童一般,李秋实的掌心沿着那流畅的大腿线条滑过,渐渐放慢速度,然后才最终折返回来,指尖探进了因为支了帐篷而紧绷绷的白色内裤边缘。
那是一种活色生香的诱惑,王春华外头的衣服总是阴沉的深色,黑的灰的蓝的棕的,里头却是一片干净到刺眼的纯白,李秋实都觉得自己在犯罪一样,净化灵魂的圣洁的白色,在他看来跟艳粉桃红的诱惑没有任何差异,甚至更胜一筹,于是,他狠了狠心,三两下拽掉那条煽情的却也是碍事的白色内裤之后,他再次舔了舔嘴唇,最终一低头含住了那他早就在幻想中不知道尝过多少次味道的东西。
李秋实快崩溃了,快了,真快了。尤其是在他听见从王春华喉咙里溢出来的那种只有在醉酒之后大男人才舍得毫不掩饰的呻吟声之后。
从顶端,到底部,从整个含在嘴里,到蜻蜓点水般的戏弄,李秋实甚至觉得自己连那腥气的液体都不能浪费,他只有在夜里边自慰边幻想的身体现在就压在自己身下,这是何等的刺激,他抱着一种豁出去了,再没有第二回机会了的心态,舔弄的格外卖力而且认真,他没有理睬王春华不知是想拒绝还是不清楚该怎样迎合的轻微挣扎,也自主的屏蔽掉那纠缠进他头发的指头拉拉扯扯带来的而疼痛,他的动作没有半秒钟的懈怠,一直到王春华哑着嗓子,压着音量喊出了他的名字。
“三儿……!!”
平时听了亿兆次的名字,这种场合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有媚药的神奇疗效呢?
李秋实受不了了。
他把嘴里快要高潮的东西吐出来,停顿了片刻,脸颊贴着那火热的大腿内侧,然后在用力印了个暗红色的吻痕之后,整个人压了上来,他一只手用力搂着王春华的身体,另一只手,把两个人的器官牢牢攥在了一起。
有那么点儿疼。
但仍旧被他自主屏蔽掉了。
他还是有理性的,绝对有,要不这时候他早就直捣黄龙“误入藕花深处”去“争渡争渡”了,但那样会颇有种强行开苞的意味存在,他舍不得,更怕王春华清醒过来后会直接把他从阳台扔下去,一丝不挂陈尸在小区的绿化带里可不是他欣赏的死亡状态,于是,他选择了无关痛痒的方式,一只手,两个人的分身,狂热到已经难以准确把握轻重缓急的动作,还有堵住了所有言语却制造了更多低吟的亲吻……李秋实现在才明白,什么叫跟自己真正在乎的人上床会格外冲动,格外亢奋。
他冲动了,也亢奋了,这感觉透过皮肤传递到王春华血脉和肌理之中,把所有冠冕堂皇的伦常观念烧了个干干净净。
回应来了。
王春华没有像个初体验的大姑娘一般抓着床单不松手,也没有像个久经沙场的人妻那样在对方后背留下一道一道的抓痕,他只是闭了眼,伸了手,紧紧搂住了李秋实的肩膀,带着茧子的手掌在那小子还算结实的脊背上磨蹭,然后感觉着对方被那零间隙的接触引发的一连串的轻微战栗。
……
我醉了,我喝多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这是王春华高潮之前在心里告诉自己的。
……
可是,这感觉真是……太他娘的舒服了!!
这是王春华在高潮的那一刹那猛然意识到的。
……
然后,是终于没能好好控制住的呻吟,还有渗透到每个毛孔中去,经过辗转的凝聚,又从膨胀到极限的器官中喷射出来的快乐,一点点蔓延到肢体的四面八方……
他什么也想不了了。
什么也不想去思考了。
酒精浓度混合肾上腺素,王春华结结实实有了一次跟男人那啥的初体验。
听着自己的,和回荡在自己耳边的李秋实的喘息声,他缓缓闭上看着苍白天花板的眼,渐渐松懈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和身体,然后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无比悠长无比超脱了一般的叹息。
……
他们一夜没有言语。
那是个安静到出人意料的夜晚,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贴在一起,黏在一起,呼吸平稳的安安静静踏踏实实睡了一整夜。
然后,是天亮后的某一时刻猛然响起来的,在静到让人紧张的屋子里回荡开来的电话铃声把两个人瞬间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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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就唱个没完的,是王春华的手机。
下意识在听见铃声时窜起来的,是搂着王春华的李秋实。
但他没敢接电话。
小心翼翼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机,递给刚睁开眼的师父大人,他有点怔愣的瞧着他。
王春华只看了李秋实一眼,就低下头去了。
“喂?”应了一声,却突然发现喉咙略微沙哑,清了清嗓子王春华接着开口,“哦……竞竞啊,怎么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啊?你在哪个门口呢?……哦……你等会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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