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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秋实----viburnum——

时间:2008-11-10 15:07:08  作者:

“饿个屁,看见你就饱了……”瞪了对方一眼,他伸手开大了水龙头,冲掉身上的泡沫,琢磨着自己今天真是浪费了不少水,王春华在浴液被冲干净之后抓起浴巾准备离开这间气氛颇为那个的小房子。
但是李秋实表示不满。
“哎,您这就完事儿啦?”
“嗯,你要是想在里头过年,记得三十儿晚上出来,要不没你的压岁钱。”故意说着冷笑话,王春华别过又开始泛红的脸。
他最近脸红的频率很高,究其根由不外乎就是那个精光精站在喷头下面,头发湿淋淋,睫毛上挂着水滴,全身上下都笼罩在水雾之中的小子。李秋实这段时间不可以说和他发展不迅速,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过于微妙了,微妙到让王春华觉得自己快要接受不了,微妙到让王春华觉得好像喝了什么纵情的毒药。
他陷进去了。
然后,李秋实的种种表现让他明白,陷进去的,不止他一个人。
擦干头发上的水,王春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他一个接一个更换频道,然后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根本没在电视节目上,有点懊恼的又把电视关掉,刚想安安静静松口气,就猛地被一阵电话声又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喂?”疲惫的拿起听筒,另一头传过来的,是自己老妈的声音。
“华子,你刚才干吗去了?”
“啊?”上来就被质疑了一句的王春华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刚才你上哪儿去了,就六点多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都没人接。”
“哦……”王春华沉默了。
没人接。
多废话啊,肯定没人接啊,有人接才新鲜呢,六点多的时候,那两个被情欲冲昏了头脑的男人还正在床上搏斗呢,所以什么电话铃声,肯定都成了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了。
“那个……妈您有事儿嘛?”王春华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太心虚。
“有啊,我问你,三儿他妈是不是今天上医院了?”
“啊,对,您怎么知道的。”
“我听你爸说的,他下午出门儿买东西,碰见你们单位的人了。”
“是吗……”沉默了片刻,王春华看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李秋实,示意他别出声之后,接着开口,“他妈没事儿了,三儿跟我说今儿下午已经抢救过来了,你甭担心。”
“哦,三儿在你那儿呢?”
多么敏锐的直觉,多么精准的推测,王春华为自己母亲无奈的喝彩了一声。
“嗯,在呢,正洗澡呢,这不是……医院里什么病菌都有,我就让他……”
自己都觉得这个谎话足够愚蠢,王春华说到一半儿说不下去了。
“成,那没事儿就好,哎对了,竞竞刚才来了个电话,说她今儿晚上回家,拿几件厚衣裳。”
“啊?哦……什么时候到?”听到女儿的名字,以及女儿要来的消息,王春华从脊梁沟里升起一股凉气来。
“估计快到了吧。”
母亲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说了一些无关轻重的话,就挂了电话,王春华放下听筒,看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似的李秋实,然后叹了口气。
“待会儿竞竞要来,估计马上就到。”
“哦,听出来了。”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你……走吗?”
“我走哪儿去?”
“回家呀。”
“回家干吗?”
“你……你妈……”
“哦,今儿晚上我二哥在医院陪床,明天是我。”
“那,你……”
“师父。”那小子开始傻乐了,“您瞧您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头一回住您这儿了,竞竞来就来呗,反正……”
“你闭嘴。”无力的斥了他一句,王春华站起身,朝里屋走了过去,“别的甭说,先把衣服穿上。”
“噢~!”李秋实屁颠屁颠跟在后头几步走进了卧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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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说的好,做贼心虚。王春华现在就对此深有体会,他面对着正在翻箱倒柜找厚实衣服的女儿的背影,虽然衣着整齐,还是有种赤裸裸游街的感觉。
然后,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李秋实。
“竞竞,多拿几件儿,眼瞅着天就凉了,听天气预报说明天还下雨呢。”好像个当妈的一样在那儿唠唠叨叨的小子看来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
“李叔,您放心,我不怕冷,其实拿了也未必穿,就是跟宿舍放着以防万一的。”大姑娘无奈的笑了笑。
“不怕冷跟不觉得冷是两个概念,等天儿冷得让你怕的时候就该冻着了。”李秋实还不罢休,他从敞开的大衣柜里摘下一件呢子外套递过去。
竞竞没说话,但是无奈的笑加了个更字,她把外套接过来,叠放在一边。
“带着啊,可别偷着塞回去啊。”
“行了李叔,估计我妈要是在,也未必能有您那什么。”
“哪什么呀?怎么了,嫌我唠叨啦?我这叫关心你,你得听知道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
“你消停会儿吧祖宗。”王春华终于不堪忍受了,他打断了那小子的啰嗦,然后冲竞竞说了句“收拾好了早点儿睡”就准备往卧室走,他相信李秋实不会再胡说八道什么引人遐想的话,他也相信竞竞不会拿她李叔那些引人遐想的话当真,但是,他没想到那引人遐想的话,并非出自李秋实之口。
他女儿,王竞云同学,很随便的说:“嗯,您也早点儿睡吧,都快九点了。您今儿瞧着,好像特累。”
王春华觉得脑子里咔嚓一声,好多原本连接在一起的东西都断了,而且糊了,发出一股烧焦的味道来。
他像个哑巴一样嗯嗯啊啊的应付掉了女儿的叮嘱,然后钻进卧室就没再出来。
他在耐心的边缘挣扎,边挣扎边等待,他一直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终于在卧室门打开又关上了之后从床上坐起身来。
“哟,您没睡着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您早睡着了呢。”李秋实标志性的傻乐了两声。
“啊,没呢。”揉了揉眼皮,王春华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开口,“你刚才……都跟竞竞聊什么呢?”
“啊?没聊什么呀。”
瞎掰,绝对是瞎掰,看你小子那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还有那张闭不严实的嘴就知道刚从亢奋的聊天话题里登出一只脚来。
“竞竞都跟你说什么了?”懒得重复问题,却还是控制不住问了。
“真没什么。”李秋实继续傻笑,他锁好卧室门,走到床边,然后动作灵活的钻进被窝,“我帮她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聊了两句无关紧要的,她跟我说……”
“说什么?”
“您想知道么?”
“……”又来了,王春华只觉得现在这个表情的李秋实非是“欠抽”二字不足以形容,“爱说不说,不问了。”
“哎——别介别介,您瞅您,我这儿跟您闹着玩儿呢。”李秋实腻过来,得寸进尺钻进王春华的被窝,“她刚才跟我说,您看着脸色不大好,问我您是不是不高兴。”
“我……瞅着像不高兴?”王春华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
“啊,有点儿。”点头的时候,用下巴在对方锁骨上磨蹭的小子仍旧在笑,一双手却滑过去揽住了王春华的肩膀,把还没有享受够的激情余温又给捂热了几分。
本想骂一句“我脸色不好也是你小王八蛋的责任!”,可用余光看到好像个孩子一样窝在自己颈窝的李秋实,王春华还是没能让那句话说出口。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母亲头两天刚说过的话,老太太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什么“华子是真疼三儿,估计在他心里头,跟三儿一比,他那仨弟弟,连咱俩,就都得扔了。”
那话,是说给王春华的父亲听的,老两口哈哈一乐就过去了,可字字句句王春华都记在了心里,并且琢磨了半天。他想,估计是真的,他看来是真的对李秋实太上心了,以至于这情绪到了掩藏不住遮挡不住的地步,换句话说,在局外人眼里属于特别在意的这种情感,已经好似出墙的那枝红杏一样,招招摇摇,让你想不去注意都不行了,那太明显,太明摆着了。
这样好吗?
王春华皱着眉,带了点儿压抑的叹了口气。
他有时候都纳闷,自己怎么就跟李秋实凑到一起去了呢?他怎么做到的?若是自己分析,肯定不止李秋实一方的错,或者说,即使错都在那小子身上,他也绝对未曾横加阻拦,反而是将错就错了。于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积极响应了李秋实攻城略地的王春华根本不算受害者,他是同谋,是同党,是同案犯。
同不同的都好说,关键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他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方法面对自己这一家老小呢……?他该怎么掩盖,又怎么两全其美呢……?
他怕早晚有人会在其中受到伤害,这和在战争年代挂彩不一样,可能会受伤的是他的家里人,是跟他血脉相连的那一个小群体,一旦有朝一日事儿捅出去了,他该为了谁舍了谁?
这个问题他不敢想,因为一想起来就让他头疼欲裂,他怕那种二选一的境地真的会在某一天出现在他面前,他怕自己会最终因为无法抉择而让天平的两端都受到损害。
两败俱伤,还有什么情况比这个更惨烈的嘛?
他摇了摇头。
“师父……又瞎琢磨了吧您……”耳边突然传出一声低低的疑问,王春华条件反射的抬头,正对上那小子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
“啊。”苦笑了一下,他干脆一狠心开了口,“我就是想啊,要是有一天,我爸妈,我那仨弟弟,还有我闺女,都让我跟你一刀两断,我该怎么办。”
他说完,等着对方无言以对,等着对方跟他闹别扭,等着对方一翻身就带着气睡过去了,可是,他只等了几秒钟,颇为肯定甚至是坚定的回答就跟过来了。
“还能怎么办,那就断啊。”李秋实语速不快不慢,而且态度很是认真,这绝对出乎王春华的意料。
“你……”
“师父,我没想过要跟您家里人争宠,我自己知道我争不过,血浓于水您说呢,我连跟我师娘争宠都没想过,更何况您家里人。再说,这个家跟您三十八年了,我刚跟您几天呐。所以……万一有一天有人非逼着您跟我断,您别怕我心里难受。”
那话说得足够流畅,可行云流水般的滑过王春华的耳根之后,却怎么都好像利刃一样戳进他心坎儿了呢?
“……照你这意思,我都不值当让你争取一把?”绝对是开玩笑的语气了,王春华觉得自己装得足够高明,“你瞅咱车间大刘,因为第三者,跟媳妇儿闹离婚的时候天翻地覆的,俩女的抢他,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来了……”
“我不抢……”手臂收紧了,嘴唇贴近了,王春华觉得自己几乎能感觉到紧紧抱着自己的这小子强烈的心跳声,然后,等他听到后面的言语时,心跳强烈的就不再是李秋实一个人了,“师父,我其实……真没自信跟您家里人抢您,我觉得我肯定抢不过,我也不想给您心里添堵。可是……只要是您……您要是想让我……让我抢,那我就抢,不止是抢,我得把自己跟您绑一块儿,兹是您的主意,天王老子也别想从我手里把您要走……!”


第十五章

王春华说:“你小子少跟我这儿煽情。”
李秋实说:“那您还泪眼朦胧状表示感动配合我?”
王春华说:“我什么时候泪眼朦胧了?”
李秋实说:“现在啊。”
王春华说:“我没有。”
李秋实说:“成,现在没有,刚才有。”
王春华说:“刚才也没有,你产生幻觉了。”
李秋实说:“肯定不是幻觉,您刚才,那什么的时候,一边那什么,一边那什么的……”
王春华说:“哪什么呀……”
李秋实说:“泪眼朦胧呗。”
王春华说:“那不是感动的。”
李秋实说:“对,我知道,那是疼的。师父,您现在好点儿了没有?”
王春华不说话了。
他表情沉重看着眉飞色舞的李秋实。
李秋实也不说话了。
他从眉飞色舞渐渐表情沉重下来。
虽说是装的。
然后,王春华叹了口气,说:“行了,睡吧,明儿还上班呢。”
“哎……”李秋实答应。
“还有,明儿下了班,带我去看看你妈。”王春华补充。
“我妈……还不能说话呢现在。”
“那也得去,谁让那是你妈呢,谁让我是你师父呢……”
“嗯。那就明天。”李秋实又答应了一声,只是这次,尾音里带了微微的笑意,笑意里带了微微的感动。
于是,第二天下班之后,李秋实带着他师父,去医院看自己老妈了。
进特护病房的时候,里头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身护士长制服的,是李秋实的大姐,另一个高个子的男子,是李秋实的二哥。
“三儿来啦。”说话的,是先回过头的李夏阳,“哟……您就是……王师傅吧?”
那语调有些艰涩,李小三儿很清楚原因,他抬手抓了抓头发,然后有点成心一样的,在王春华还没来得及好好跟李夏阳打个招呼之前,就揽住王春华的胳膊,把他轻轻拉到前面。
“姐,这是我师父,就我跟你提过的。”
“哦,知道知道,您好。”点了点头,又微微一笑,端庄秀丽的女人轻声开口,“三儿老在跟我们念叨您,您看着……比想象中的年轻多了。”
王春华没说话,只是微微低头,很随意也很爽朗的笑了一声,于是,低头的刹那,他没看到李夏阳严重无奈的表情和李秋实严重诡异的笑容。
那天,王春华没跟老太太说话,他只是握了握那只瘦削的手,用眼神传达了一下问候之后,就被李秋实拉到阳台上去了。
“我看你妈情况是挺稳定的,什么时候能稍微活动活动?”
“还得过一阵儿呢,看康复情况吧,反正现在就是身边儿不能离开人,白天有我二哥二嫂,晚上我们仨轮班儿,然后加上我大姐,没什么问题。”
“嗯。”王春华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脸,在看了看李秋实之后笑了,“哎,你大姐确实比你好看多了。”
“啊?您、您说什么呐?”李小三儿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就你当初说的啊,你妈想把你大姐介绍给我的时候,你不是说你姐长得跟你特像,就是比你好看多了嘛,是不是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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