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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杀欲[第一部]——

时间:2008-10-21 17:40:11  作者:

“所以我猜,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这条河的东南区。”费尔说完最后一次动笔,将之前圈定的范围又缩小了四分之三,“我们迄今为止的方向没有大错,只需要调整一点……”
“可是,即使只是东南沿岸,面积也不小吧?”身旁几乎听得要入迷的士兵中冷不丁冒出了一句疑问。
“我们先朝那边前进,等到了附近,如果真的在靠近目标的话,一定会有新的线索的,”费尔说着微微扬起浅笑,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为了鼓舞起部下们因他刚才的发火而冷却下去的士气,“就算去撞个大运好了。”
在离他们的讨论区不远,齐洛正拼命地咬紧牙关,不这样做的话,牙齿恐怕会在那持续猛烈的撞击下飞出去。
没挨几下他已经清晰闻到自己嘴里不断渗出的血腥味,被打中的瞬间不会有痛感,要命的是对方歇下来的时候,脸上的淤血很快聚集起来,肿胀得睁不开眼睛,头就像脑震荡一般嗡嗡作响。
他正想趁着空挡喘几口气,腹部便被狠狠地揍了,抵住背部的坚硬树干连缓冲的余地都没有,肠胃像海绵一般被冲击力压扁,乱做一团,好在几天都没进食,不停吐出来的不过是唾液和胃酸而已。
粉红色的涎体从他的嘴角一直垂落到地面,他无法缓解地干呕着,快要不能呼吸,被手拉动着的绳索几乎把树干的一截磨得光滑,尽管他的身体想要化为一滩烂泥般倒下,却最终强撑着没将膝盖触地。
就在面前的刽子手面无表情地准备再次施暴的时候,费尔走了过来,示意那个男人退到了一边。
他用指节轻轻抬起齐洛的下巴,满意地欣赏了那张被弄花了的俊朗面孔,朝着这奄奄一息的青年抖了抖手中的羊皮纸,满带嘲弄的口气,“没有你我们就寸步难行吗?你太自作聪明了,可怜的少尉。”
齐洛用模糊的目光盯着他,刚刚的殴打所导致的眼底出血让那张红色的脸显露从未有过的狰狞,他下意识想要咬断他肆无忌惮的手指,可脸上严重的淤伤让他连吃面包的劲都没有了,最终,他用尽力气也只能将一口带满血污的唾液啐在对方那冷傲的苍白色面孔上。
这下,就连一旁的麦克森也为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捏了把汗,费尔并不是个脾气怪异的上司,那是指没有谁弄脏他的东西或者身体的时候。
果然,费尔的眉毛轻微动了动,抽出无论何时都会带在身上的干净手帕,用力拭去了脸上的污物。
接着他一言不发地退后一步,忽然抬脚狠狠地踢在了齐洛的跨间。
毫无防备的他惨叫出声,敏感处遭到重击疼得他全身痉挛,不顾已经被勒得深可见骨的手腕,剧烈地挣扯起来,冷汗顿如雨下,湿了背上一大片,他终于再也支持不住地跪在了地上,发出如同哭泣般的微弱哽咽。
“我想你开飞机的时候不需要那玩意儿吧?”费尔目睹着他扭曲的蜷成一团的身躯,幸灾乐祸地甩手走开,催促起部下重新上路。

从刺骨的冰水中上岸的时候,隆非因腿部失去知觉而滑了一交,就在往后倒的瞬间被俊流从旁边扶住了。因为耐受不住寒冷,他们在坚持了一段路程后重新回到陆地。
俊流没有再放手,他索性将隆非的一只胳膊绕到自己的肩膀上,承受起这个男人的一半体重,继续沿着漫长的河岸线前行。
“你……”
紧靠着自己的躯体不知道安静了多久,始终只听到粗重喘息声,沉默却忽然划破。
“你恨我吗?”隆非低声说,声音小到像是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窃窃私语。
“不,你做得很对。”俊流心里还挂念着身陷敌营的朋友,自然地误解了对方的所指。
“我是说前天上午的事。”
这下少年沉默片刻,没有正面回答,他感觉到这个男人粗糙的手体温过低,于是清淡地说,“聊天会耗费你的热量。”
“事实上,”隆非没有理会对方委婉的制止,“我从没想过要迁怒于你。”
“我也不想处心积虑地从你父亲那里讨回什么,只想安静地死在战场而已,最初的两年的确是与他们绝了交,但遇见你的时候,我已经不恨任何人了,”隆非慢慢地说着,一改平日的嬉笑嘴脸,似乎很辛苦地挣扎在青年时代学得很烂的措辞技巧中,他并没有意识到正在做的事情就是通俗意义上的表白,“我是说,我接近你的目的很单纯……”
“性欲,”俊流木然地脱口而出,自以为对这个男人已经没抱什么别的幻想,“当然很单纯。”
一句话让隆非生生把后半截咽了下去,他自嘲地弯起了嘴角笑起来,迅速打消了继续婆婆妈妈下去的念头。
“俊流,”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隆非从刚刚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少有的柔软语气中回复了他惯用的态度,“我和皇室混了那么久,一直旁观着他们每个人走的路,虽然姝亚出嫁的时候我也想过干脆就这么把她拐走,却最终屈服了,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民,没有任何能耐干涉她——或者你的命运。总有一天你会站在和你父亲一样的立场,我只能说,那实在不是人干的差事。”
“父亲那样做……是因为我们的国家不够强,”俊流面无表情地接上话题,“不然的话,就没有人会牺牲了,我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呵,但愿真能有那一天。”隆非为他的年少轻狂宽容地笑了一声,但紧接着便沉重地叹了口气,他悄悄观察着少年乌黑的睫毛和发丝,从未有这样一刻发紧地怀念起能随时亲吻他的日子,那些本该同样被烟云炮火毁掉的生活,却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了激动人心的片段,于是他带着小心隐藏的眷恋,一字一句地说:
“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今后,就算你因为私人的意愿而牺牲了国家的利益,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指责你。”
俊流欲言又止,正在奇怪对方话语中传递的蹊跷意思,肩膀便重重地一沉,突然下坠的力量差点连他也拽倒。
“真见鬼,” 隆非毫无预兆地跌坐在了地上,手紧紧按着装有义肢的腿,“我实在走不了了。”
少年拉不动这个体格足足比他大一圈的男人,有些焦急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安静的树林只有流水潺潺的声音,“那我们稍微休息一下。”
“不行,”隆非近乎粗暴地将他一把推开了,“你先走着,我坐一会儿就追上去。”
“听着,这个地方我认识,过去我们在做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我和一个同伴在这附近抓过鱼,再往前走你会看到一条更大的河,对岸就是野战队的训练基地,那里有可以接通校长办公室的内线。”
说完,他严肃地看着还带有迟疑表情的少年,用几乎命令的口吻说到,“还站着等我发火吗!去找他们帮忙,别再耽搁了!”

第 16 章
俊流被迫转身的时候突然驻足了一下,他也无法形容在刚刚的一瞬间隆非在他脑海中留下的轮廓为何显得决绝,老实说,除了在床上身体相接的过程中他可以近距离遭遇对方那道被非理智所主宰的目光,这个有话就说的直肠子不会留余地给模棱两可的猜测,於是他从未试图去解析隆非眼睛里的蹊跷,但这次的俊流竟然有回头加以确认的冲动。
目送著少年的背影逐渐被凌乱的枝叶支解後覆盖,隆非用平常的节奏摸出裤袋里的一包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含在了嘴里,因为被雨水的湿气侵扰,打火机费了些工夫才为主人点燃它。
随後他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吐出了第一口也是唯一一口白烟,随口说道,“还想看到什麽时候,不出来做个自我介绍吗?”
身後安静了片刻後,便很快响起了靴子无顾及地踩在细枝上的断裂声,莱奥就像从这融化著他的丛林背景中重新被析出一般,从悄无声息行动的鬼魅变回了血肉之躯,谁都不知道他何时打扫掉了那十多公里的距离,如同突降的雨云般缭绕在他们的四周。
“真是名不虚传,”他拍掉了身上牢牢粘著的带刺果实,用上扬的眼角打量著依旧敢背冲著他站的隆非,要知道,他随时可准确找出十处以上的从背部一击毙命的位置,“你什麽时候发现我的?”
“没人能从背後接近我超过十分锺还不被察觉。”隆非轻描淡写地带过,他可没有余兴将自己的经验教与敌军,实际上,对方会选择调头追击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幸的是比他预计得快了许多。
“你知道我为什麽要眼睁睁看你救走他吗?”莱奥轻佻地凌起眉毛,一边将皮套里的军刀抽出来,一边补充道,“我回去帐篷以後就没再合眼,你们是怎麽跑的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倘若那时候我出一声,就能把你们逮个正著,你知道为什麽没有吗?”
隆非沈默著扔下手中只抽了一口的烟,用脚碾灭後终於回过身来,顺手折了一根挡在他身前的树枝,除了这个外,没有什麽更坚硬的武器能够让他就地取材了。
莱奥看著对方手中那个妄图与他的合金刀身一较高下的愚钝木料,就如同他的主人──一个破旧得已经被丢弃的零件妄图与他这个强壮得能干掉一头熊的杀人武器作对,本身就是极为滑稽的。
“是因为我想跟你那惹火的小情人单独相处,”他低声自言自语,脸上的肌肉因为急速聚集起来的兴奋而开始细微的抽动,“这样就再也不会被谁打断了,很棒是吧,可否先告诉我,他会以多动人的表情和姿势来迎接男人的侵犯呢?”
“你这蠢样恐怕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隆非忍不住冷笑一声,“他不需要半小时就能到达野战军的营地,我看到时候,让那些被正好无处发泄的野战兵陪你玩玩吧?”
“半小时?”莱奥睁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麽荒唐故事一样。
随後他上前几步,调整好手中武器的角度,步伐摆成了一触即发的姿态,“解决你连五分锺都用不了。”
“隆非,不管你在悖都司令部多麽出名,在我看来,你只是个懦弱无能的蠢货,根本不配当指挥官,”莱奥似乎不急於动手,面对这个怎麽说也算有来头的拦路虎,他有兴趣多花点心思摧毁对方的自信心,“你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吃败仗吗?因为你太把人当一回事。作为控制全局的统领,你若果断地抛弃被围困的士兵,自己先行撤退的话,整个部队还不至於散掉。”
“可你却选择把自己置身险境,失去了主心骨的军队比一群乱叫的鸭子还无用,根本不可能再组织接下来的反击。”
“而你现在又在干相同的蠢事了,”莱奥说著脸色就像戏剧表演一般显露出明显嘲弄的色彩,“为了救人质而失去报警机会。”
“你要教我怎麽开个小杂货店度完余生的话愿闻其详,要是在教我该怎麽带兵的话,就不用浪费口舌了。”
隆非淡淡说笑到,无意在这个事实上有所争执。
一开始就已经觉悟,如今这副身体能做的所有,只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他觉得头脑从没有这麽清晰过,漫长的十年是仇恨作祟,不知自己为何而战,但现在却忽然有了答案。
俊流,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我该怎麽来定义你在战争中的存在呢,你可以在黑白符号之间影响一场死伤上万的战役结局,但是在面对这一个敌人的时候,除了献出尊严和身体,有什麽办法来保护自己?
所以,总要有人为你扮演一回蠢货的角色。
我也曾把士兵当作棋子,部署著他们的生死来换取慷慨的捷讯,但你可真正体会过,怀抱著不知名的战友的头颅,用自己的耳朵和全身每一寸神经聆听他咽下最後一口气,并且在最後一刻还在极度恐惧和痛苦中向你求助的哀号吗?那之後我就已经下定决心,绝不要再为了自己的袖手旁观而後悔。
“五分锺已经到了吧,”隆非轻松地微微偏过脑袋,不慌不忙地提醒还在原地按兵不动的猛兽,“你还没碰到我一根汗毛。”
“活腻了的家夥!”莱奥见丝毫没能动摇对方的情绪,一把紧抓手里的刀柄,杀意顿时随著气恼升腾起来。

一滴血缓慢地从面颊破裂的血管处渗集,又从皮肤汩汩钻出,带著毛孔的尘埃和汗水滑落至喉结处,痕痒带起了一个冷颤,与空气中微妙的肃杀一起沈默计数著逼近消亡的号角。
隆非狠狠抹去脸上流下的血液,均匀的猩红将他的脸染成了病态的粉,他退後几步,以求从对方占据压倒性上风的埋身战中拉开距离,他所能做的就是用那双配合糟糕的腿不停躲闪,并在无法躲闪的时候用树枝阻挡神出鬼没的刀锋伤及自己的要害。
“没用的,想拖延时间?”莱奥舔干净了刃边刚刚沾上的新鲜血渍,刚才他以为命中无疑的瞄准他脖子进攻又一次被险些避开,这让他发觉果然有些小觑了这个男人,倘若隆非手脚完好,半小时的周旋恐怕还真不是说笑。
“我也接受过陆战队的整套训练,你只不过比我熟练一些罢了,”隆非依旧带著游刃有余的轻笑,可就连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清楚,仅仅是莱奥出招时带起的风压,都能明白地嘲笑两人实力的差距。
莱奥微微弓起身体,反握的刀锋在眼睛下方映照出骇人的光亮,他弯曲的腿忽然发力跳起,以不遗余力的迅猛朝敌人扑过去。隆非对一切胜利的代价都有著充分的心理准备,他松手由得已经伤痕累累的枝干滑出掌心,而抬起手臂去阻住那俯冲而下的尖刃,薄如蝉翼的匕首毫不费力地切烂掉所有筋肉,发出撞在骨头上的闷响,鲜血从被刺穿的另一边喷薄而下,浇红了他的整张脸庞。
他在足够焚毁神志的剧痛中狂叫一声,猛地抓到已经被骨头和肌肉夹住的刀身,将它别到地上,接著便往莱奥怀里撞去,那在受到重创时肾上腺素的瞬间激发出的力量不属於人类,莱奥如生根般屹立不摇的身躯也被轻易地摔倒。
隆非立刻用手肘狠狠压迫住他的喉咙,他确定自己可以轻易压碎一个成年男性的颈骨,就在他认为游戏结束的瞬间,一股血腥伴随著开膛破肚般的奇异感觉冲入脑中,失控的血液将他的肺部淹没後从鼻腔和嘴唇满了出来。
莱奥在感觉脖子上的压力骤然小下去之後狂妄地笑了,他的靴子上装的那柄弹簧折刀现在正稳稳地从对方後背直透内脏。
“你忘了特种兵浑身上下都是武器吗,将军?”
他看到隆非眼睛里的光彩迅速暗淡了,血就像开闸的洪水,任他怎样拼命下咽也停不了外流,他一把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这副几经沈浮的身躯重重地激起地上的尘土,终於结束了屹立沙场十年的剪影。
莱奥随即从地上跳起来,不等喘口气,便一脚踩到了隆非右腿的义肢上,金属和塑料制成的简单器械在他疯狂的踩踏之下发出哀咽的破裂声,直到变成一堆碎片,确信他的主人再也不可能再依靠它站起来为止。
随後他走到一旁拣起那把完全浸在血泊里的爱刀,一边在衣服上拭干净,一边居高临下地对著地上依旧在微弱喘气的男人说道,“我改变主意了……”
“杀一个废人没什麽意思,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莱奥说著舔了舔沾到嘴角的对方的血,露出邪色的轻笑,“我要你在这里一边想象著我是怎麽疼那小婊子,一边慢慢流干净最後一滴血。”
他打理好了刀子,将它好好地装入皮套後,仿佛还怕对方没有听清楚一般,蹲下去四目相对地直视著那双红与灰班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嘿,你知道我会怎麽对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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