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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杀欲[第一部]——

时间:2008-10-21 17:40:11  作者:

近距离看到他忘形的嘴脸,隆非尖锐的愤怒刺痛了太阳穴,肉体却像已经先行离开了,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命令也不听。
莱奥笑了笑,故意放弃了刺激他的乐趣,没有继续说下去便起身离开了,他要让这个束手无策的男人在接下来无止境的焦虑和愤恨中自我折磨,到死也无法解脱!

隆非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静得很安详,树冠空隙中透下来的圆影无声地晃动着,让他想起和俊流呆过的榕树下,少年会在这样的点点逆光中用同样静谧的黑瞳俯视他。
他抬起手擦掉凝固在眼角的血痂,好将对方脸上此时的表情看得更清楚,这才发觉身体已经轻松很多,不是如同过期机器一般被锈死了。
背上的伤口似乎没他想象得那么严重,血流的速度很平稳,一点都不慌张,虽然确实有点冷。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像个男人一般站起来,给他一个拥抱了,所以他在他视觉对好焦距的瞬间消失无踪。
对了,俊流,走的时候千万不要回头。隆非咽下一口带着血腥的唾液,继续仰望着天空,用没有被割裂的左手试着摸索起自己的身体,他需要找一根烟来缓解一下钻心的痛楚。
手指移动到胸口的时候碰触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藏在外套的内口袋里,他突然想起自己还随身带着一瓶特级雪浓,是昨天从学校的福利商店门口路过时,刚刚在卸货的店主硬灌给他的,那是自上次校庆宴会上剩下来,正准备配给给高级军官的上等白酒。
这个爱占便宜的老滑头,隆非禁不住想笑。他到底干了多少年的蛀虫勾当?
从隆非在校时起,他就违反禁令,偷偷卖酒给有钱买奢侈品的贵族学生,隆非没有钱,却常常拿着自备的那种可以轻易藏在身上的扁平酒壶死皮赖脸地要店主从散装酒中分一些给他,有时候因为去得太频繁,老店主不得不往那重要军需品中参自来水才勉强过了验收,害得宴会上不断有人抱怨政府克扣军费,抠门得连酒也越来越次。
隆非吃力地摸出那瓶已经被体温捂热的酒,靠到嘴边用牙齿拧开了盖子,甘醇的液体碰到舌头的一瞬间便仿佛被点燃,热辣得喉咙也在出汗,他陶醉地回味着这最对他胃口的烈酒滋味,连疼痛都被赶走大半。
路遇已落入敌手的齐洛那晚,他原本带着这瓶雪浓出门,是专程挑了学校晚自习结束的时间,去找已经回到宿舍的俊流,打算最后一次和他面对面地喝杯酒,诉诉衷肠……不,他兀自笑了,好吧,我承认不是诉衷肠这么简单,只不过想用这瓶酒将那个不胜酒力的少年灌醉,再上他一次罢了。
本来应该躺在他细瘦的臂弯里,那么美妙香艳的夜晚,现在却他妈地混身又是血又是泥地睡在这鬼地方。
他又一次自嘲地弯起嘴角,发觉身体在往后退,退离天空和树影,在缓缓朝泥土里下陷,四肢又重新僵硬起来。
听说人一回光返照,就会开始回忆这些琐碎的事情。
我答应过殊亚,会好好对待她的家人,也答应过义续,会好好照顾他的小侄子,即使谁都没有答应……
至死也要保护你,是我对自己的承诺。
趁体力还没流失怠尽,隆非用力扯开了自己的外套,那件被雨水淋湿的制服因为其特殊的防水夹层,才得以阻止体温的流失,里面所穿的薄羊毛内衣还是干燥的。
他知道整个山地区域都时刻被盟军的侦察机和卫星监视着,没准自己头顶上就有一个,但就算这些科技再为精确,也是不可能在漫漫树海中发现一个人的细微身影,除非隐藏其中的人发出信号。
还未完的,他终于想到了最后一着棋,最后一着置之死地的险棋,还有机会反败为胜,即使动也不能动,即使行同废人,也足够让那个耀武扬威的莱奥,因为没有立即杀掉他而悔到肠子乌青。
隆非缓缓地倾斜瓶身,让那瓶仅仅被品尝了一口的美酒均匀地洒落在自己的脸庞和胸口,高纯度的酒精浸湿了一大片衣衫,而那件御寒性极好的羊毛内衣,是野战部队的专用装备,为了能让特种兵们在任何恶劣条件下都能取暖煮食,它是特意用高燃纤维和羊毛混织成的。
最重要的是,人类丰厚的皮下脂肪,足够让被这些优质燃料引起的火焰持续半小时以上。
把自己的身体做了信号的媒介,还真是适合师出无名的草根英雄的归宿。隆非凝视着高举着的打火机微弱跳动着的焰心——明亮得如同他深爱过的人眼眸里微曦的晚星,内心从未有这一刻,如潮水拍岸般平静深远。
俊流,你可以毫不嫌恶地一次次委身于我被损毁的肢体,那么当我残破到化为焦黑呛人的尘埃落下,你可还愿意用那双仅供贵族亲吻的洁净双手将我接住?

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时,在警卫队值勤的上尉正锁着门,和手下的一个卫兵百无聊赖地玩扑克打发时间,这就像每一个早起之后的漫长上午一样让人昏昏欲睡。
“长官,您能来监控中心一趟吗?”话筒中缺乏起伏的人声夹杂着信号不好的轻微杂音,更觉无味。
“什么事?”他耐着性子问道,还惦记着那张关键的大鬼是不是落到了部下的手里,要知道,他的赌注是给对方一整天勤务全免的优待权。
“后山的巡逻机观察到不明烟柱,恐怕有火情。”
“是野战兵在生火煮饭吧?”他不以为然地回答,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先例,后山那么大块地方,哪里是个小小的学校能够负责得了的,或者是他们练习放信号弹忘记回收,或者又是哪个新手怎么都点不燃灶火,谁知道呢?
“野战兵营区在D—13区,火情区在D—15区,隔了一个区,长官。”对方似乎没有听出他可笑的语气,照常尽忠职守地报告着。
“给负责这次野外生存训练的苍术上尉打个电话,他们离那里最近,让他派人去查看一下,再回报详情。”
草草地处理完这个小插曲后,他回到了略显凌乱的桌子前一屁股坐下,拿起面前的扑克牌,“好了,该谁出?”
跨过大阅兵场,远在校园另一边的家属住区,义续正心急火燎地在门卫室外踱步,难得他前一晚上就熨好了刚洗干净的制服,特地起了个大早,提着一些准备了好些时日的饯别礼来亲自为朋友送行。车子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不见隆非的影子,上去敲门也无人答应,于是他逮住值班的卫兵细细一问,才知他自从昨天晚上离开后就没见回来。
义续下意识地想到了俊流,于是打电话找到负责俊流所在连的战术军官,却被告知这个小家伙今天旷课。
“你怎么不打报告给我!”义续忍不住把火气全发在了话筒上。还没等那无辜的中尉作出反应,便碰地一声挂上了。
他极力不让自己把他的失约与他的缺席联系起来,于是继续等在原地,等待着这个唯一的好友在他忍无可忍的时候,挠着后脑勺出现在面前,全无歉意地笑着说,我记错时间了。
隆非,郡蓝疗养地的别墅是上官家亲自为你挑选的,那里一到秋天就开满一园的红叶槭。我保证每月都寄给你喜欢的茶叶和问候卡片。直至慢慢淡忘战争的伤痛,就这么安享下半辈子,不好吗?

俊流找到那条河时,走过了远比他想象还要多得多的路程,他甚至一度以为隆非的记忆出了差错。
体力早就透支了,腿好象随时都会从膝盖处断折下去,就在他无望地拖着步子朝前移动时,远处依稀出现的迷彩服几乎有让他重生的激动。
那是个正独自在水边取水的士兵,听到俊流的呼声似乎被下了一跳,急忙丢下手中刚盛满河水的头盔,端起跨在胸口的枪质问道,“你是谁?!”
“别开枪。”俊流忙举起双手,放慢了靠近的速度,好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制服样式,以及上面的各种徽章,“我是皇家军校陆军后勤部的学生。”
“你在这里做什么?”片刻的打量之后,他的语气明显放松了下去,枪口也渐渐偏离开了。
“说来话长,”俊流停在了他的面前,顾不得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气息紊乱地说,“有敌军入侵学校,事态很紧急,请你立刻带我去训练营的指挥部,见你们在位的最高长官。”
大概是他描述的事实太过荒唐,士兵满脸不适地沉默了,他开始对这个不应在这种场合出现的少年抱有怀疑,俊流正要催促时,他索性将枪背到了身后,拿出了随身的小型通话机,“我先叫同伴过来商量一下。”
就在他把通话机靠到嘴边的刹那,俊流微启的嘴唇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叫,这个士兵的脖子就在眼前被寒光剥成了一朵鲜艳大丽花,喉管和大动脉断裂得如此迅速以至于一切都是无声的,猛然飞出的污血无声地近距离喷溅到了少年的脸上,无声地画出一条红色的宽缎带,像铁红的岩浆无声地灼伤他的角膜。
不知名的士兵的瞳孔瞬间散开,一旁的河水这才开始哗哗流淌,像观赏完了一场血腥的阴谋,他的身躯重重从俊流身边倒下,露出站在后面的敌人一张撒旦般的阴森面孔。
俊流瞪大着眼睛,他人的血开始从他的脸上往下滴,他灵魂出窍般地立在原地,从背脊上每个毛孔升起来的恶寒让他动弹不得,他在发抖,从心底深处到手指尖都在发抖,就在眼前被宰杀的活生生的人,那华丽飞舞的血花正在让他失控地颤抖。
逃跑,不管怎样逃跑就好!他无畏的智慧完全被恐惧占领了,就在他软掉的腿怯生生地刚往后退出一步,整个人便失去重心地摔倒在地。
“捉迷藏游戏结束了,小猫咪。”
莱奥笑嘻嘻地望着已经吓得面部僵硬的猎物,用力踢开那挡住他路的尸体,一边甩掉刀刃上残留的血迹,“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了。”


第 17 章
齐洛在继续上路时便遭到了与之前还算客气的态度相去甚远的待遇,被狠狠缚住的双手已经血液不畅而呈现青紫,倘若因疲痛交加而拖沓些许脚步,毫无顾及的拳脚立刻会光顾他的身体。
不支摔倒后的每一次站起,肌肉都会发出剧烈的震颤,大腿到腰部甚至延伸到肩膀,他像部油料枯竭而开始悲惨叫嚣的引擎。
他埋着头不发一声,思维报废,耳鸣却时断时续,能够跟上行军的脚步已是极限,差不多是在对方的连拖带拽下,到达了预定中的四号流域。
凑巧的是,正当一行人慢下脚步等待着费尔上尉关于前进线路的进一步指示时,天空中忽然呼啸而过白练让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栖息在枝头的山雀惊起了阔叶树冠的一阵骚乱,透过被割断的天空,齐洛认出了那独一无二的绝世美人。
她桀骜的羽翼竟然已经被某人驾御了,他呆呆地目睹着拖过青空的笔直印痕淡去,忘记了还紧站在身边的敌人,心底升起被人横刀夺爱般的巨大失落。
“看来,上帝打算帮我们。”
齐洛刚低下头,便碰上了费尔投过来的得意轻笑。如他所说,这一次老天没有继续吝啬地给出刁难的线索,而是直接将目标展现在了他们眼前,如此的低飞是降落的前兆,可以肯定的是,沿着那白练消失的方向,就是他们挖空心思寻找的基地所在。
目标的现身似乎让费尔的心情好转了不少,他令部下解开了齐洛的双手,那实在已是惨不忍睹,手腕的皮肤全部脱落,一片片模糊淋漓地粘附在粗糙的绳子上。
“别再妄想钻任何空子,”费尔盯着这个似乎已经老实多了的青年,苦头应该足够让他学乖了,但他却不忘再次警告,“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本事隔着二十米的距离往你那拳头大的心脏上打十个弹孔。”

义续刚刚一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便被等在过道里的文书官告知他房间里的电话已经如同火警铃失控似的响了二十多分钟。
他刚刚通开了锁眼,那老式电话的刺耳叫声便又大作。之后,担当助理工作的文书官亲眼见到他的上司在接起电话一分钟之内脸色迅速败坏下去,不,他觉得败坏二字已经不能囊括义续那一系列从未出现过的神色。
而电话那头远在野战兵指挥营的苍术上尉,机械的语气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是全然不知所措。
“阁下……那具尸体已经完全炭化,我们无法辨认身份,现场有很明显的搏斗痕迹,……不过,他似乎没有右腿。”
义续刚刚剧烈起来的心跳顿时喀嚓一声停住了,他的脑子由于信息的太突然而拒绝处理,无法观察到上司表情的苍术却在自顾自地说下去,并因事态的严重而加快语速。
“我们在离那不远的河边还发现一具士兵的尸体,是野战部队三营一连的机枪手,在取水的时候被人割断喉咙,切口非常利落,是专业人士干的,他的同伴发现他的时候血都还没凝固……我已经让所有在训的士兵紧急回营,并没有发现多余的受害者,事情真相还没有明确,但不排除这里已经遭到敌军入侵的可能,请您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一向反应敏捷的校长却在对方连续重复了两次末尾那句请示之后,才忽然回过神来,他不由地紧了紧僵硬手指中的话筒,来不及细想对方描述中那另他心惊肉跳的细节,慌忙答到,“打电话给陆威扬少校,让他们停止训练,一级戒严,立刻戒严!命令警卫队的士兵在你那里集合,封锁掉M周围的区域,一寸一寸地搜查!”
义续明白,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他都必须首先确保米迦勒的安全,原形机诞生的工厂有重兵日夜把守,难以窃取,而送往皇家军校试飞期间会让它成为众矢之的。尽管如此,在挂断之后他立即打了个电话给连战术军官。
“我不管你怎么做,”他一字一顿的口吻里已经带有迫近爆发的意味,“马上把俊流找回来,让他来我这里报道!”
说完他顾不得坐下来喝口水,对始终站在一旁候命的文书官说,“叫车,我要立刻去后山的指挥部一趟。如果殿下来了,把他锁在我办公室里,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他挪动半步。“

彦凉刚从机舱里沿着扶梯下到地面,便被一位士兵一路护送到了控制室,缺氧造成的耳鸣还未缓和时,外界隐约的枪响忽然传来,它便如一声明确的发令般迅速带起了激烈的回应。
通道里闪烁的红灯和被拉长的警报让他不安地驻足,紧接着耳边便传来催促的声音,“请不要担心,少尉,您会呆在安全的地方。”
“发生什么事了?”门打开的一瞬间,彦凉顾不得和坐在里面的几个队友打招呼,径直向站在监视屏幕前的教官询问道。
“真不巧,我本该第一个祝贺你的飞行成功,”陆威扬从容的语气说明戒严的原因似乎并没他想的那么严重,“不过,现在得先招呼远道而来的客人。”
彦凉不由地靠近,将视线投向有些许模糊的屏幕,不断闪烁的火光和紊乱的人影清楚地否定了这仅仅是场演习的最初判断,在他正在享受自由驾御M的成就感时突然收到指令——提前结束训练并把M直接开进仓库里,现在驻扎在基地的守军正在那里向侵入者激烈开火。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陆威扬似乎已恭候多时,立刻接通了电话,于是那头传来刚刚到达指挥部的义续急切的声音。
“您不用担心,阁下。”陆威扬带着点安慰的口吻,平淡答道,“我们的戒严很及时,敌军人数不超过10个,战斗会很快结束,您只需要指示我们是否要留活口。”
义续多少松了口气,看来最初听取参谋长的意见,安排了一支有实战经验的部队驻扎在M的基地是明智的,这些士兵精挑细选,即使是硬碰硬地对决,也绝不会输给悖都军人。
“如果他们自动投降的话可以考虑,除此之外绝不要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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