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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杀欲[第一部]——

时间:2008-10-21 17:40:11  作者:

“原来如此,”他弯起嘴角,转眼接通了安然的电波,“大哥,军火库的四壁是强化过的特殊合金,普通炸弹奈何不了它。”
“我料到了,”安然的声音显得胸有成竹,“这是只大老鼠,里面没准藏了几千公斤的弹药,才会把防护做得这麽好,一但被引爆,整个庄园会立刻变成个大窟窿。” 
“我们得把火力集中在一点上,”他若有所思地说著,很快开始招呼同伴,“凌驹,小弋,你们玩儿够没有,过来干正事了。”

天空一半猩红一半灰白。
下起的雪和地面升腾上的焦黑残渣在半空混合起来。被践踏的战场是惨烈的,然而在掠食者的眼中却是狂欢的盛宴。齐洛的意识逐渐被M本身的嗜战所引导,除了杀戮以外的情绪和思维被滤除得无影无踪,他嘴角紧闭,指尖冰冷,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机械地将目标纳入射程范围,然後消灭。
“赶尽杀绝!赶尽杀绝!!”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同伴欢呼般的大叫,像一记强心针持续煽动著这种冷漠又狂热的气氛。当他们的目的与米迦勒的本性达成一致时,人与物之间的从属关系便开始模糊,这件武器反而将人类作为了与外界交换信息的肉体媒介。
M1俯冲到距离地面只有几十米的超低空,沿途猛烈射击著不断从燃烧的建筑物里逃出来,躲闪不及的人们,冒著热气的血从被大口径机枪打穿的身体里涌泉般喷溅出来,在雪地上铺成了一匹蜡染的残绢。透过米迦勒的眼睛,他几乎看见无数一闪即逝的灵魂。
齐洛不信神,然而此刻他死水般静止的脑海里,嘈杂之声像暧昧的雾蔼辨不分明,却依稀回荡著他来到贺泽後常常听到的一首祈歌,从东大陆古老的宗教流传下来。
万能之神,请拯救庇佑下的子民,将您晨光水露的羽翼化为大天使的长枪,以擦亮火炎之声,驱赶迷途的狼群,融化日没川千里冰封之雪……

爱米小心地绕过被毁房屋的残骸,四处散落的碎玻璃和锋利的瓦片让她的步速减到了最低,她扯下了一些被烧坏的窗帘裹在身上,避免体温过低而昏过去。沿途经过大量被射杀的军人,有些没有被打中要害,还在垂死地挣扎著。
“对不起……对不起!”爱米捂住耳朵,不去理会那些向她伸手求救的人,踩著地上温热的融雪急速地跑起来,心惊地从一个个倒下的尸体间穿过。她知道若是及时止血这些人可以拣回条命,可是庄园里少数的医生和护士根本应付不了那麽大的场面,手里连一条干净绷带都没有的她更是无能为力。
花园後的三层小楼房被炸毁了主梁和一面承重墙,整个建筑体在冲击之下塌陷了一半。俊流因为躲在结构相对牢固的卫生间里,虽然并没有受到致命的重创,却还是被破碎落下的天花板砸晕了过去。当头顶上吹入的混杂飞雪的风将他冻醒时,俊流发现自己的身体几乎全被掩埋在废墟里。
他拼命用手刨开水泥块和厚厚的沙土,已经顾不得全身的疼痛,用力从两片搭在一起的破墙所形成的狭小空间里往外爬,循著寒风吹入的缺口,他一点点将手和头探到了室外,就在这时已用尽身上仅存的一点力气,他大口地喘息著,两手死死扣住,不让自己疲软的身体又跌落回去。
必须尽快出去。求生欲在不断催促著,可是俊流这才发觉眼睛也模糊,耳朵也听不清楚了,身体一旦停下来,就再也不可能重新启动。只要咬紧牙关再坚持一下就能脱险,可是他的眼帘却开始下垂,浓郁的睡意很快袭卷了他的整个神志。
隐约听见遥远的飞机拖长的轰鸣声,他的侧脸无力地贴在粗糙冰冷的沙石上,嘴角在不知不觉到来的梦境中微微上扬。
小洛,你来接我了吗?
他的耳边忽然安静了,冷蓝的浓厚景色开始明亮轻快,熟悉的画面像倒影在水中一样,不断地清晰又扭曲。忍不住揉揉眼睛,便看见了远方绿伞一般的参天大树,周围开始有零碎的虫鸣,蒸腾的夏气从脚下的草丛缓缓升起,抬头时,又发现了背对他站著的,穿著白色制服的身影。
“俊流!俊流你在哪里?回答我!”
持续的呼唤让他眼前的一切又重新暗淡了下去,俊流的理智艰难地从温暖的陷阱里挣脱出来,他睁开了眼睛,虚弱的身体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只差一点就真的永远沈睡过去了。
“爱米……”眼前一片黑暗找不到女孩的踪影,他只能痛苦地呻吟著,千方百计地尝试挪动身体。
当俊流终於看清楚在不远处徘徊的爱米卢梭时,对方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现了他,从心底升起的暖流振奋了他早已奄奄一息的精神。他逞强地撑起上身,正要回应往这边跑来的少女时,前方的天空突然响起异常的雷鸣,俊流抬起头时还来不及反应,一架飞机像从云层里凭空劈下的电闪,以不可置信的速度俯冲至眼前,尖锐的啸声几乎震破耳膜。
“不!别过来!!”
俊流被意料之外的恐慌激发,下意识地朝爱米吼著。可已经晚了,女孩听到他的警告而驻足,刚回过头的时候,M黑洞洞的机枪口响起繁密铿锵的节奏,子弹溅起两路笔直的火花扑了过来。
俊流睁大的黑色眼睛被前方倒影进来的激烈光芒照亮时,他全身不知道被一种什麽力量占领,猛烈地从沈重的废墟堆里挣脱了出来,裸露的钢筋将他的右小腿从膝盖到脚踝割出一条大口子,他连滚带爬地拖著顷刻间血肉模糊的腿,疯了似的冲过去,一把将爱米扑倒在地上。
他用自己的整个身体覆盖著少女娇小的躯干,双手紧紧抱著她冰冷的头发和手臂,将她的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相信心跳可以掩盖弹火刺破筋肉的声音。
爱米在那瞬间惊呆了,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俊流蹭破了皮的胳膊流著血贴到她的脸上,才突然让她感觉烫得揪心,在那同时她听见了战斗机从上方怒吼而过的声音,以及随之而来的疯狂枪响。
“不要──!!!!”她抓扯住俊流巍然不动的身体,失控地尖叫出来。

射杀静止不动的物体是非常省事的,米迦勒甚至可以保证从空中直接射穿猎物的心脏或大脑,不浪费一颗子弹,但她更乐於把他们糟蹋得面目全非。机师过於纵容的驾驶方式让她深陷於血战的快感,齐洛遵循著与M1同步的潜意识几乎贴著地面做出攻击,生命消逝的刹那最为惊豔,她在享受近距离观看的乐趣。
而当他凶猛地冲过去,目不转睛盯著面前即将被雨点般密集的子弹撕成碎肉的那个人时,在火光中明灭的画面在最後一刻在他眼前扩大,那是个他看过无数次的熟悉背影,凌乱的黑色头发在机体掀起的气流中失措地飞舞。
时间就在那一眨眼间停止了,齐洛身体中的血液仿佛倒灌进脑部,将他被麻醉的知觉撞击得粉碎,M1被他脑部的异动干扰得竟然失灵,眼前顿时断电般漆黑。
他紧接著大叫一声,猛地拉动了面前的手动操作杆,米迦勒像节脱轨的列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左侧翻滚,因为机位离地面太近,差点挂上旁边的房顶而坠毁。
凭著过硬的技巧他及时稳定住机身,将飞机拉回到了高空,人为阻断与M的配合让头剧烈地疼痛,他急促地喘著气,这才从刚刚噩梦一般的瞬间回过神来。
“俊流……俊流,真的是你吗?”
他的双腿激动得颤抖,来不及多想什麽,在空中盘旋了半圈又降了下去,反复绕著刚才攻击过的位置想要去确定,却再也不见了任何人影,被踏乱的雪地上只有一小块班驳的血迹。
这时突然有通话切了进来,耳朵里响起安然依旧平稳的声音,直到现在都没遇见半分阻碍的他显得气定神闲。而齐洛不等对方完成一句话,便抢著说,“前辈,俊流在这里!他在庄园里!我刚刚……我刚刚差点杀了他,真见鬼!”
“什麽?”安然微微促眉,对方语无伦次的表述让他有些摸不著头脑,“你说谁在这里?”
“上官俊流!”齐洛一字一句重复完,不等对方反应便接著又说,“前辈,快让奉谦他们停止攻击!军火库一炸这里的人都得死,会连累到他!”
“齐洛,你冷静点儿,别糊涂,你能确定是他吗?”
“我可以拿命担保,”他不假思索地确定後,争分夺秒地再次请求,“请你现在就下令停止攻击,我要马上降落。”
“你疯了!”安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朝著送话口大声吼著,“这里没有跑道,根本不可能降落!我们有任务在身,必须马上炸掉仓库!”
“我求你!”齐洛已经什麽都顾不上,以近乎卑微的语气纠缠著,“他们只听你的命令,所有的後果我来承担,求你帮我这一次吧,前辈。”
“混蛋小子,你不但害自己,还会害我们,没有人证明俊流还活著,也不会有人承认!你让我们拿什麽借口交差?!”
“既然看见了,你怎样让我当作没看见!?”听到这里,他的口气也跟著强硬了起来,不管这场战争是如何打著理所当然的旗号,他无法将自己的感受屈从於任何所谓的正义,特别是当他的意愿跟大局完全相悖时,“如果你坚持不下命令……前辈,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我会阻止你们,就算和你们四个人为敌,我也要阻止你们!”
“你……!”安然见他不仅临阵退缩,竟然说出这样没有立场的话,一向秉承著对国家绝对忠诚的他感到不可理喻,又急又气之下反而轻微地苦笑出声,“齐洛,你仗著我不忍心动你是不是?”
“是啊,”他听出对方挑衅语气背後的让步,更加胸有成竹地补上一句,“我相信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不会见死不救。”

第 26 章
乔那森中尉刚刚能从云层的稀薄处见到爱丽舍庄园细小的火光,如同散落在深蓝色泥塘里的一小堆金色麦壳,他的驾驶舱内的雷达便开始响起断断续续的蜂鸣。
信号的声音越来越大,是一架正在高速接近中的战斗机,他立刻紧张地向四周的漆黑夜空张望,开阔的视线里却空无一物。
“喂,你们听到什麽了吗?”他慌忙地询问著跟随在後方的同伴,想确定这架服役过长的鬼魅是否出现了故障。
“是敌机!队长,它就在我们旁边!我们马上要被攻击了!”
通话里的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叫喊,在那同时雷达的警报已经大响,把所有声音都淹没了,乔那森只觉脊背上一片冰冷,舷窗外的夜空仍然是静穆,完全恐怖的静穆,连一只麻雀的影子都没有,整队的战斗机沐浴在虚伪的祥和星空下。
过了不到一秒,身边的黑色幕布就被曳光弹的闪光撕破,一层层饱满的光束照亮了天空,子弹像鞭子一样疯狂抽打著机身,一发炮弹紧接著砸进了乔那森的机舱里,在他双腿间炸开,火花四处迸射,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队长机就拖著滚滚浓烟一头栽了下去。
眼看著领头的机体在十秒之内就被打下,悖都的空军们用从来没有过的手忙脚乱开始攻击,他们的火力异常凶猛,天空栽满了浓密的针叶丛林,被扰乱的气流使得飞机更像是被吹起的枯叶。然而被击落的速度并没有减慢,借助著炮口火焰他们偶尔能看到敌机反射著白光的身影,在豪华眩目的场面上,因为太过轻飘和无形而让他们产生极静的错觉,比起以鬼魅命名的他们,对方更像个散播著死亡的幽灵。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导弹根本捕捉不到!”
“散开!拉开距离,别和他硬碰硬!”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正在发生的一切,性能仅次於雪风的战斗机,在三年前的战场上不可一世,今天竟然形同废铁,曾经铜墙铁壁的队伍顷刻之间就被一架敌机冲散了。
“那到底是什麽东西……”暂时逃入云层後,狼狈零落的机群被异样的沈默笼罩,只有一个人缓慢的声音,浸透著骨子里透出来的恐慌,似乎代表著所有被迎头一棒的机师此刻的疑问,“简直就像……根本不是和我们同一个时代的兵器。”
雷之弋穷追不舍地打下了最後一架来不及逃出他视线的敌机,目睹著折断了机翼的鬼魅旋转著坠毁,他在突然平静下来的空中转了一圈,犹豫著接通了安然的无线电。
“大哥,我又搞砸了,”他的声音如同犯过错般小心翼翼,“丢了四五架的样子,要追吗?”
“不用了,你做得很好。”安然不觉有些想笑,这孩子单凭一己之力,毫发无损地对抗两队敌机,他大概没意识到在敌人眼中是多麽天方夜谭的事。
“可是,他们也许往你们那边去了,又会给大家添麻烦,而且……开始的时候我太紧张,好像浪费了很多子弹,对不起……”
“不要道歉,跟你说过好多次了。”
在他根本算不上责备的回答下,对方很丧气地住了口,还未等他再说什麽,耳朵里就响起奉谦风格迥异的声音,像沈浸在狂欢节的顶峰,“安然,你是不想参加巴比Q了,既然那麽大方就把功劳都让给学弟们好了?我看那儿就差一把柴火,还是你想吃现成的?”
同伴逗乐的语气丝毫没有让安然有笑的欲望,他握紧拳头,直到感觉不到指甲嵌入手心的痛感。
“听著,各位,你们先停止攻击,特别是奉谦和凌驹你们两个,停止攻击军火库,我重复一遍,快停止攻击。”
命令无疑通过无线电波清晰地传送到了每个驾驶舱里,可竟然谁也没反应过来,一段长时间出奇的寂静後,奉谦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我一直以为你没脾气,没想到开点小玩笑就生气了啊?拜托你是队长哎,谁敢抢你的功劳,除非回去不想混了。好了算我缺心眼,你还磨蹭什麽,赶快过来我们来个三位一体把那玩意儿炸了,大不了回去报告说是你一人干的……”
“闭嘴!”安然凛起了声音,一横心不给自己留任何回旋的余地,“我命令你们快停止攻击。”
“真生气了啊?”奉谦摸不著头脑,立即将矛头转向一边,“雷,是你刚才做错什麽事了吧?”
“啊……对不起!”雷之弋心头一慌,想也没想便揽了责任。
“你们……”安然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怎麽才能和这些没有分寸的小屁孩讲明白一件事情,好在歪打正著的是,他们现在谁也没有放注意力在军火库上了。
很快,耳边终於响起了一个还算正常的反应,凌驹冷著声音认真问道,“为什麽要我们停止攻击,发生了什麽事?”

在离花园不远的一面残垣的角落里,爱米小心地扶著俊流靠墙坐下,墙的另一面还燃烧著残火,比其他地方要暖和一点,即使如此却也弥补不了受伤所流失的体温,俊流浑身剧烈发抖,嘴唇和眼睑都呈现青灰的颜色。
好在没有伤到主要的血管,腿上被撕裂的肌肉也比想象中浅,爱米用裹在身上的唯一一条破窗帘凑合著先止住了他的血。
很快俊流停止了颤抖,却神志不清,爱米拼命地拍著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说话,强忍著不给眼泪落下来的机会。
“为什麽要救我?为什麽?”
她嘴里不停地质问著,却听不到回答。对方的体温已经降到了致命的低,只剩下了最後一丝气息,就快要穿过她的指尖远去。爱米狠狠地抹去模糊了眼睛的无谓伤感,用力扯著自己单薄的睡裙,丝质的面料轻柔却出乎意料地强韧,她用牙齿将领口打开了个缺口,才完全将前襟整个撕开。她顾不上在乎什麽,紧接著用最快的速度解开俊流的上衣,露出平整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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