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要这样一去不回?难道这些共同拥有的回忆这麽脆弱吗? 当他漫天追著那架MZERO,拼命的质问时,彦凉却沈默著不做任何回答。凌驹一次次地在漆黑的天空拦截住他,听不到激烈的交火所产生的有节奏的轰鸣,心里只是空荡荡的寂静。他只想要非常接近他,近得能看见他的表情,想要面对面地听他的回答。 “告诉我!你背叛我们……是真的吗?真的是为了上官俊流吗?” 高速颠簸的机舱使得声音有点断断续续,对方攻击自己的火力依然没有任何手软的迹象,那种离谱的战斗力让每一个人都觉得恐怖。凌驹丝毫不敢怠慢,正当他已经快放弃了继续与对方单方面通话的坚持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在这白热化的激烈交战中,竟然悠闲深沈地像是坐在一旁的观众。 “啊,是啊,我觉得干他比干你更带劲儿。” 凌驹全身一颤,寒气从脚下一直窜到後背,他的米迦勒竟然也被这意识中突然的断档所干扰,瞬间停止了一切动作。 这样明显的破绽没有逃过MZERO的眼睛,呼啸过来的子弹密如万箭齐发,凌驹清晰听到机体和翅翼上溅起火花的声音,正在他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攻击却消失了,彦凉的飞机偏了个方向,从他旁边擦过,耳朵里同时传来了第二句话。 “下次会直接杀了你,别问我更愚蠢的问题了,凌驹,要命的话就滚远一点。”纳靳城位於爱丽舍庄园西南角三百多公里外,曾经因为频繁的边境贸易而繁荣一时,在被长期的战火席卷之後被扩张的军队力量所占领,几乎已经不容平民了。破败的街道布满战壕和街垒,随时行走著全副武装的士兵,被泥沙浑浊的双眼透著一种茫然的攻击性。 彦凉到达卡士拉市立医院的时候高照的日头已经往下降了,此时作战所留下来的疲倦感似乎被长途的路程加重。身上明明穿著悖都军的制服,持有正规的证件,却还在进城的时候遇到百般刁难的盘查,让他顿时烦躁到了极点。 他耐著性子又将证件递给在医院大门站岗的士兵,好在这个识趣的家夥并不准备和空军部门过不去,很快放他进去了。他快步沿著简陋的楼梯上到外科住院部,在查询了护士站的登记册之後,在四楼走道尽头找到了俊流的房间。 正要一把推开虚掩的门时,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让他停下了。 “……现在是隆冬,到哪里去找什麽蔬菜。” 俊流看著碗里硬梆梆的黑色牛肉,为了防止变质,全部都被加盐腌制过,除了带苦的咸味什麽都没有。虽然不是娇生惯养到要挑食的地步,可这玩意无论如何让他没有胃口。 费尔拿过他手里丝毫未动的碗,倒进了一些开水,用叉子很快地将肉捣碎,直到它们吸饱了水分,看上去不再那麽难消化为止,又将碗递还给了俊流,见他用复杂的目光看著自己,开始勉强地吃起来。 “睡一会儿吧,否则等麻醉过去,就又会痛了。”他说著将接过的空碗放在一边,在俊流躺下的同时他拉起被子,将对方脖子以下的部位都盖得严严实实。 “你要走吗?”俊流仰视著他的脸,在天花板吊灯的逆光下暗淡模糊。 “恩,我们暂时借住在一个陆军的炮兵营里,那里有多余的房间,我待会要去报道,”说完费尔似乎想起他这样问的意图,玻璃色的眼珠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我在这里,你睡不著是吗?” “我睡著你再走。”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费尔饶有兴趣地停下了手中收拾桌子的活儿,“哦?你该不是还要听枕边故事吧。” 这时门突然开了,彦凉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结束了这次无关任何政治立场的轻松谈话,这是在那个晚上彼此都起过杀意之後他第一次出现在俊流面前。虽然在俊流昏迷不醒期间他无数次想过要放弃自己苦苦支撑的伪装,开口承认他是需要他的,盛过所有上官家留给他的仇恨。但是,当他今天终於有这样的机会时,那个念头却被抛到九霄云外了,少年与这个陆军少校之间私人化成分过多的交谈,几乎让站在门外的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愚弄的傻瓜。 “你看上去气色不错,俊流。”他对阶级高过他的费尔连看也不看一眼,迈著心安理得的步子踱到他的床边。 和他所说的正好相反,俊流的脸色差到如纸一般白,他看著这个像讨债的恶魔一样纠缠不休的男人,就连想要表现出一丝厌恶也觉得毫无意义了,只是满眼冷漠地将头偏向一边。 彦凉随即在床边坐下来,突然将手伸进被子里,摸进他微微裸露的腰间。俊流被他冒失的手指上冰凉的温度惊得瑟缩了一下,瞪大眼睛正要蹭起来,便被彦凉一把掐住脖子,脑袋被死死压在枕头里。 凶狠的力道顿时让他呼吸困难,彦凉的手毫不客气地拉下他的内裤,摸进跨间,直到在少年拼命夹紧的腿间找到那湿润的入口,迫不及待地将指头插进去,在温暖窄缩的小径里面报复般来回搅动著。 “恩……啊……” 俊流紧锁双眉,在不知节制的刺激下发出猫般细微的呻吟,他这才把掐住他脖子的手放松了些,痛快地笑了一声,“装什麽装,你的身体还记得我嘛。” 原本以为有第三者在场,这家夥怎样猖狂也不可能无所顾忌地干出下流事,俊流这次连最後的一丝侥幸的心理也没有了,彦凉此刻的旁若无人让他彻底见识了这个男人的无耻。 费尔远远站著,漠然地看著少年的挣扎,似乎是无动於衷的样子。当彦凉发现俊流的目光无助地投向那个人时,立刻冷笑道,“你以为他是什麽正人君子吗,通过卫生间里的针孔摄像头欣赏你的裸体,这他天天都干。我们每次做爱他没有哪一集漏下过,没准他现在正希望我赶快把你脱光呢。” 看到俊流几乎已经红了眼,彦凉不紧不慢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一定喜欢听这个吧,昨天凌晨我在爱丽舍那边遇到了齐洛,他似乎是去执行轰炸任务的人之一,真讽刺,你差点被属於自己的军队给炸死呢。如果不是我阻止他,你还能躺在这里,神气活现地瞪人吗?” “你……你杀了他?” 看到对方脸上闪过慌张的神色,彦凉像抓住了生杀之权一般,心情变得好起来。他也说不清楚,为什麽无法容忍别人碰俊流一根汗毛,而在亲自面对他时,又根本控制不住想动粗的念头。 “如果是呢,你怎样?又想割开我的脖子吗?”他轻描淡写地挑衅著,准备看对方无计可施的可怜样。 “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俊流两眼直直地盯住他,用力抓著压迫他咽喉的那只手,吐出口气反而像是带出了一抹笑,哑著声音说,“等著去奸尸吧,你这个自欺欺人的懦夫,我看你到时候只有把我放进冰箱去好好保护了。” 彦凉微微一怔,心底深处的那不起眼却尤其关键的弦像突然被触动了,没有多余的动作,少年总算捅破了他们之间最後的一层纸,将之前模糊纠结的根源无情地一把扯住,拖出来摆到了台面上。 “呵,”他用无所谓的笑掩饰著不断涌上的窘迫,索性自语了一句,“……你那时候在装睡呢?坏家夥。” “用用脑子吧,哥哥?你花那麽大代价留在这里的目的,不过就是我而已。可我呢,连祖国和父母都放弃我,如果失去那个唯一的朋友,还有什麽理由苟活?”俊流的口气已经完全恢复了往常柔中带刚的力道,甚至立刻开始咄咄逼人,“多亏你让我发现这种关系的存在,我们现在扯平了,谁也不用怕谁,谁也不比谁更有利,不是吗?” 彦凉听得胸口烧烧的,脸上虽不动声色,肌肉却明显僵硬起来。他随即一把丢开少年的身体站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错了,至少在床上,永远是我干你。” 他转身走到站在一旁的费尔跟前站定,盛气凌人地对上那双冷淡的眸子,什麽也不说便抬手抽出对方胸前打得整洁笔挺的黑色领带,拽住下端,若无其事地用它擦干净了刚刚才进入过俊流的下体内捣乱的两根手指。 “你不是要去炮兵营报道吗?赖著不走,还想看一次现场版的?” 面对他极端不敬的嚣张气焰,费尔并没有如想象中一般发飙,只是用那双察觉不到有丝毫变化的眼睛盯著面前的男人。片刻後他嘴角似乎扬起宽宏大量的浅笑。 “别把他弄伤,否则就没下次了。” 他一边把领带重新整理好,掖进外套里面,一边用平淡的语调说,“还有,我该先告诉你,我最恨有人弄脏我的衣服。” “真抱歉,我下次不敢了,长官。”彦凉目送著他开门的背影,语气仍是满不在乎的轻佻。 等费尔刚一离开,彦凉便立刻将门插了,脱下外套扔在一旁的桌上。随後他迫不及待地跨上床去,扑到俊流身上,疯狂地吻著他的脸和脖子。 过激的反抗很快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直到把那两只又打又抓的手控制住,死死地压在枕头边。彦凉定了口气,不想就这麽把大力气花在准备工作上的他,第一次对还在试图摆脱控制的少年放轻了语调。 “俊流,试著不反抗我怎样?” 等了一会後,直到双手不再感觉到对方的发力,他俯身下去,刚把舌头从嘴角探进去,便被俊流尖利的虎牙咬了个正著。彦凉怒火中烧,抬起上身就朝他的脸掴了一掌。 “不识抬举的东西。”他一边骂著,趁俊流被疼痛转移了注意,迅速抽出自己跨间的皮带,将他的手往床头的铁栏杆上绑了个结实。 俊流受伤的腿像一节生硬的木头,无力地搭在床沿上,随著身体猛烈的律动而摇晃。彦凉用手托住他的腰和臀部,几乎让他的身体悬空,一次次被迫朝那粗大的阳具上撞去,稚嫩的内壁在频繁的猛塞和摩擦下热辣得像被一根烧红的碳棍灼烧,越是刺激得受不了反而收缩得越紧,彦凉硬涨的茎部几下就被夹得密密实实,阵阵袭来的快感激得他兽性大发地咆哮著。 他将俊流的膝盖压到身体两侧,大腿也就被打开到了极限。秀气的密穴随即被大幅度挺进的男根完全占满了,强行撑开的穴口本能地想要合闭,含著已经插到了底的根部徒劳地抽搐著。 俊流仰著头,如同绝症病人般呼吸也接不上气,丝毫微弱的移动也会让他被体内那粗长的棒子折磨得苦不堪言,持续承受著冲击的腰已经快报废了,不知道经受了对方多少次像失控的雄马一般野蛮的冲刺,才终於有一股暖流充盈进了体内,慢慢顺著甬道流了出来。 他索性解开了皮带,俊流被擦破了皮的手疲软地落下来。彦凉丝毫没有让他做中场休息的打算,继续用手抚摩著少年被打湿的下身,舔著他沾染了汗水後深深的耳洞,挑逗任何敏感的部位却都没有激起俊流的兴趣。虽然已经如他所愿没有再反抗,但彦凉开始厌倦对方每次做爱的时候都像条奄奄一息的咸鱼般没有反应。 “你做隆非的性伴侣那麽久,他应该把你调教得很棒吧?别不好意思,露两手让我看看啊?”他靠近他俊流的耳边诱导著他,想要他如所有称职的床伴一般在他面前发情。但俊流始终不理不睬的态度让他萌生了另一个绝好的法子。 “这样如何,下次我再遇见齐洛,就告诉他你在这里,省得你们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我遇见他的机会毕竟比你大得多吧?” 这个诱饵无疑是凑效的。俊流明知道对方意图不轨,却没办法对这个唯一有可行性的提议说不,他在羞耻之下咬著牙骂到,“你……你是个骗子。” “上次与他交手,整个过程他一句都没问起过你,看来他对你已经死亡的消息也深信不疑呢。”彦凉悠闲地丢下最後一记动摇他意志的炸弹,在他耳边最後催促著,“……来吧,让我见识见识,我保证会告诉他的,让他知道你就在这里等他。” 俊流深吸了口气,忽然转过头去吻上了彦凉还未合上的嘴唇,他闭上眼睛将舌头送进对方口腔,互相纠缠了片刻後,他的舌头顺著他的脸的轮廓舔到脖子,在彦凉厚实强健的肩膀上停留了一下,又滑落到他的胸前,细致地将乳头包裹周到地照顾著,直到两边都染上了樱桃般的深红,俊流将头埋进了对方的跨间。 “认真一点,把它弄湿,待会放进去才会舒服哦。”彦凉满意地看著少年卖力地舔弄,吮吸著他的分身,直到把它伺候得再次昂起了头,变得坚硬无比,俊流随後撑起来转过身去,用手将那高高挺立的器具扶到对准他後面的穴口,缓缓坐了下去。 “啊……啊啊……!” 他大力扭动著身体,主动地上下起起坐坐,呻吟声随著每一次的抽插而起伏汹涌,他赤裸的背部积极摩擦著彦凉的前胸,又将彦凉的手抓起来,一边放在自己袒露胸口的突起上,另一边碰到在下面已经半勃起的性器,乞求著对方摩擦它来给予安慰。 “婊子,”彦凉咬牙按捺住节节攀升的快感,喘息著大笑出来。随即按住他的额头,迫使俊流的脸向後仰,直到後脑靠到他的肩膀,在浑身火热,已经神志不清的少年耳旁低语著,“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烂货!” “不过,我喜欢,哈哈。” 第 29 章 厚重的实心红木门上镶著染了绿锈的铜把手,在一只老去的手的转动下,古老的质地发出吱呀一声磨合声。 门边站著的管家将门扇拉开後退到了一旁,穿著简单的墨绿色丝质大摆裙的身影稳步地进入後,大厅内钓装的唯一一件最奢华的水晶灯亮了,所有的装设虽远不及名贵,然而经过全面仔细的擦洗後,散发出沈郁温润的哑光。 妇人面带著可人的微笑,在厅里走了一圈,在尽头驻足後,她向著整齐地站在大厅另一边的女工们得体地鞠了一躬。 “女士们,谢谢你们的帮忙,”她说完,无意地拨开了额头上落下的一缕微卷发丝,并没有在意在场所有人都盯著自己奇异的黑色眼睛入迷,“这里有很多宴会留下来的点心和甜酒,各位不嫌弃的话……” “怎麽会呢,”领头的一个女人立刻高兴地搭上了话,“来这里帮忙是我们的荣幸,陛下,您这里平时都不用,积了灰怪可惜的,今後我们可以常来。” 送走了这些只在重要场合前来做零工的女人们後,裕青离开了顶楼的大宴会厅,穿过洒满午後阳光的走廊,她远远发现躲在尽头的白石栏杆後的孩子,似乎正被什麽有趣的东西吸引住了,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在这里捉迷藏吗?”她踮起脚悄悄地遛到小孩的身後,一把抱住了他,“又不乖乖睡午觉。” 透过他视线的方向,裕青也朝楼下的小花园望去,於是在喷泉池边看见了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正在百无聊赖地往池塘里丢石子。一整个上午的生日酒会虽然只是玩乐,但作为要周到款待宾客的东道主,全家都已经累得够呛,可那小子竟然害自己的宝贝儿子忘记午睡。 裕青忍不住笑了,轻轻问,“俊流想认识那个人吗?” 似乎永远都是母亲最先洞悉儿子的心思,俊流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她的提问上,带著还有些不标准的稚嫩发音说,“他是谁?为什麽还呆在我们家?” 裕青将他转过去,看著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颜色的黑瞳,觉得是时候透露些许信息,给这个家的小主人知道了。 “他是你的哥哥哦。” “我有哥哥?”孩子的神情像是发现什麽秘密基地,是没有多余杂念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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