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抽出剑,剑花怒放,穆千驹脚步抖动,在光与影之间翩翩起舞。一会彩虹乍起,一会繁华落尽,琳琅满目的招式,丝丝入扣,既是张狂又是得体。 容飞扬不能不承认,沈溺在刀光剑影无尽自信的男人是美的。如此绝色无不叫千红恸哭,万豔齐悲。再美的红颜也不配为祸水。 男人的剑法甚是完美,雷霆千钧不可夺其锐,树秋山寒不可摧其哀。无情无义,亦柔肠百结。一缕光阴,化作百年华锦。一寸相思,堕为华丽的灰烬。 “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於悲风……”突然琴筝嘶鸣,歌喉四起,几人从周围的草丛中抬起头来,正是穆千驹暗中埋伏於此的管乐。 容飞扬微微吃了一惊,突如而来的天籁让他心绪飞动。教主转过头看见男人脸上的错愕以及继而浮现的一抹哀愁,深知他已被自己的安排所打动。 是啊,这歌唱得多麽好啊,人生就是这样,既有穷追不舍的虚妄,亦有不如归去的了然。半俗半仙,恰是生命最唯美的状态。而他已被折了羽翼,遥了未来。曾经的‘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斩断是非根’已是残景,原有的‘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阔柔心境一去不复返。 当男人的三尺锋芒指著他的喉咙时,他只是茫然地痴痴低语:“一生一世一场梦,何不一梦一万年?” “容飞扬。”教主望著他低迷的眼,轻柔的呼唤犹如祷告。 不知为何,男人这一瞬间的失神,让他觉得心疼。 就好像这个人,是自己某一部分的分身。 “容飞扬!”声音升高了一寸,教主的表情变得既深又碎。手中的剑又向前递了一分。 “以前我在床上这麽折辱你,你都能泰然自若,如今我故意怀柔而对,你就撅而不振?” 说罢向旁边的男童使了个眼色,童子赶忙将手中之物抬高,置於男人眼底。 穆千驹的话一下将他打醒。容飞扬猛地回神,竟然看到了阔别已久的自己所熟悉的巨剑。 “拿起它。”教主笑了。 男人也轻笑一声,似乎在检讨适才的愚蠢。这一辈子,他虽不能重於泰山,但也绝不会轻生。 “教主,多说无益,开始吧。” 他底子好,骨架硬,反应敏锐,未卜先知虽说不上,亦能见招坼招。而且别人的武功样式,阅鉴一番,自能无师自通,并加诸自己的奥妙於其中。 穆千驹和他五十招坼下来,总算见识到男人绝世超伦,以及暗室不欺。不仅能把他的剑法舞得出神入化,而且化去了招式中偷袭的部分。教主不禁对此心生忌惮,也许真有那麽一天,卷土重来的容飞扬会让他尸骨无存。 一剑平生恨,气短英雄胆。蛰龙已惊眠,一啸动千山。如果那一天到来,我穆千驹飞扬跋扈不再,无怨无悔与你的对错是非红尘。 江山易得,知己难求。但他更喜欢的是另外一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只是他们,永不可能。 穆千驹笑得无声。 “你输了。”男人的剑直直对著他的脸,教主坐在地上,流逝著温情的目光,男子站在他面前,不可一世的架势,咄咄逼人的杀气,让穆千驹有种已被挫骨扬灰的幻觉。他们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无语镇的相遇。 “容飞扬,你的确很强,不过这是你最後一次完完全全的胜利。”穆千驹冷冷地笑了。 “你──啊──”腹间突然传来剧痛,惊怒地以剑支地,男人朝他恨恨地质问:“你到底对我做了……什麽?” 穆千驹拍了拍手,站起来,眼皮恹恹一翻:“没做什麽,只是引发了你前几天吞下的奇药的药性罢了。” “什麽药?”迟迟不见内功散去,只是体内翻搅得极为怪异。容飞扬轻轻放下心里的石头,但也十分心疑。 “别怕,不是什麽穿肠毒药,就算是,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枚兴风作浪无功而返的糖果。” 教主微笑著,从背後抱住男人宽大的身躯,拔掉他的裤子,从後面直直进入。尔後大笑著一泄如注。 右护法恐惧著这种受制於人的方式。 後庭被男人用手指永无休止地玩弄,无时无刻被那根在穴口边徘徊的硕大恐吓。那人并不直接占有他,而是慢慢地多情地不舍又憎恶地玩弄他。将他的每一处脆弱每一丝罪恶都牢牢掌控并细细摩挲。让他自己煎熬著自己痛恨著自己生不如死地哀婉在情欲和矛盾中。 而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不见雷霆教一个救兵,无疑证明,自己终是被教主抛弃。 他的精神支柱,太过陈旧,太过腐朽,终於崩塌,他从此失去了慰藉的源头。 “瞧,你的小嘴紧紧夹著我的手指,越是被玩弄越是淫 荡饥渴。”方云顷居高临下地冲他微微笑著,很友善的包容,天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变成衣冠禽兽。 “上面的嘴进药,下面的嘴被我爱抚著,双管齐下,你恢复得还蛮不错。” “拿出去,听见没有,拿出去……”楚风吟咬牙切齿困兽犹斗背水一战似要和他血拼的表情,总是在下一秒,就变得困倦哀怨轻恨缠绵。 方云顷很喜欢他满脸无奈芳菲的优柔寡断。 这样的玩具,特别好玩,男人足以代替笼中挣扎的鸟,放在房里沈默是金的盆栽,以及他曾经最为痴迷的杀人游戏。 只有他,能够满足自己所有的恶劣。 今天穆千驹召集全教上下,摆足了场子,说是要宣布一件大事。 众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教主心血来潮,又要折腾个啥笑话让人不得好死。 当听见那个叫莲柯的青年被立为左护法时,下面傻成一片,刚还沸沸扬扬的人群一下就变成一群死蚂蚁。 话说左护法之位,在雷霆教最是举足轻重,所以说胳膊扭不过大腿,就是右护法也得乖乖对其听命。而且雷霆教成立以来,在位之人,颇为短命,不禁给这个位置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乃魔教命门所在。 只是让人不明白的是,教主颇为怪异的为人处世,就是承接香火自己的终身大事,也是草草几笔,不肯多上点色彩,而如今却对这个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黄毛小子信任有加,却派跟他多年的右护法去完成什麽三缄其口的使命,大半月没回来也不见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且这个莲柯在江湖上根本不是个什麽人物,貌不惊人,使的武器也挺娘娘腔,比起阔刀大斧就一痒痒似的。 大夥虽然不服,但摄於教主的威信,也不敢直接表露出来,只是在暗地里嚼嚼舌根子,为右护法打抱不平。 “莲柯初来乍到,就讨得你教主的欢心,以左护法之位尊之。而你,为雷霆教默默奉献,无怨无悔,最後却落得个被主子当作男宠送人。楚风吟,你真是太失败拉。” 方云顷压在男人身上,哂笑著动著埋在他体内的男根。 “恩呃,啊,”楚风吟大张著腿,双眼迷蒙,身体如同暴风雨中的浮萍飘摇晃动,被握在那人手中的腿根,沾满了透明的粘液和点点血迹。 “虽然说穆千驹忘恩负义,打发你像打发乞丐似的,但也变相地帮了你把,救了你的性命。” 俯视男人脸上的惊疑不定,他狠狠撞了一下笑笑地继续道:“你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将近,我早放下承诺,这一回有容飞扬参与,和各路豪杰切磋武技,恐怕早有人为此修身养息,与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一会,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心中崇拜的神被雷雷霆教虏去,强迫变为正义人士最痛恨的男妓,你觉得那些愤世嫉俗的家夥会有什麽表情?” 楚风吟布满情欲的刚正的脸,立刻就转为翻吐著火舌的惊惧,听见有人欲对教主不利,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伸手掐住方云顷的脖子,却被大怒的男人在腹部狠狠一击,复又痛吟著摊软了下去。 “你就这麽爱他?”盟主的声音席卷著万丈怒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力,“雷霆教虽然遍布江南,要说高手却没有几个,全是乌合之众,上次一战,要不是关键时刻,几大派後院起火,东窗事发,又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再说,一山不容二虎,我方云顷不可能与他平起平坐。 以前,他派精英潜伏敌人内部,施下埋伏,渔翁得利,如今我以牙还牙,离间你和他,并安插心腹里应外合,到时等他们意识到自己已成甕中之鳖,力挽狂澜也为时已晚。哼哼,贼人之首,还不到手拈来。” 楚风吟突然大力挣扎起来,口里发出尖锐的咆哮声,里面夹杂著咒骂的字眼,双手乱挥,腿直蹬,方云顷皱了皱眉头,男人救主心切以及对他恨之入骨的表情,让他有种被出卖了被抛弃的感觉,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於是抓住他的手狠狠一折,同时身体猛地往前一顷,男根突破肉壁的纠缠直达花心。 “啊──”右护法胸脯一挺,身体一扭,充血的前端接连痉挛,高高喷出一股浊液。 这副身体在男人不分昼夜的调教下,已经变得无可救药的敏感,快感简直比他活著的感觉还要强烈百倍,想来不禁极为心酸,脸不知不觉就被泪水打湿。 □□□自□由□自□在□□□ 穆千驹来探望过他一次。那是在三个月之後。 方云顷命人给他送来衣物,当他看见衣服上那些匪夷所思的扣子和铁链时,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体内被塞进两根硕大的玉势,男根被裤子里的链子通透马眼,阴囊也被捆住锁起来,胸上的乳头被造型奇异的扣子圈住拉紧,一根精致的绳索将脆弱的三点联成一线。临走时还被强灌了一颗药丸,说是以防他见到故人太过激动心理无法承受昏过去。 楚风吟知道那是春药。 每走一步下体都痛得钻心,乳头被领头的人扯著他走的大踏步而抖动的铁链拉到极限,那种危险的撕裂感,让他战战兢兢。整个身体全然被剧痛覆盖,似乎下一秒就会五马分尸开来。 “教主对自己的属下挺上心的嘛,外面倾盆大雨,路上满是泥泞,也要赶来看看右护法是不是受了委屈,阁下满腔仁德,要是做了皇帝,还不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方云顷一来就给他罩上一顶高帽子,也不怕日後口舌生疮了去。 “哪里哪里,”穆千驹一边推辞,一边望向男人臂弯里的右护法。方云顷对著身边人脉脉含情的样子,楚风吟一脸浅笑心有灵犀般的安逸,就好像是一对患难夫妻,有的是真情是相惜。 穆千驹从来没见过右护法这般小鸟依人,终是择良木而栖的恬静。更没见识过武林盟主捧著一个男人好似捧著掌上明珠的甘愿儿女情长的满足。不禁有些妒忌,便搭了眼皮说:“风吟生是你的人,死可是我的鬼,如果本教有用得著他的时候,盟主您不要吝惜才是。” 楚风吟努力扳直的身体,在听到教主霸道又不削的话语时,挺直的脊椎也微微软了半截。他都知道,穆千驹对自己,只有更古不变的利用,以及一点轻薄的赏识罢了。如今前来,也只是告诉他,别忘了本宗,试探他的忠心是否依旧,全然没有带他回去的意思,害他白白欢喜。 而饮下的春 药在体内开始挥发,楚风吟觉得膝盖好似拴了秤砣,直往下坠去。身上那些猥琐的束缚淫 荡的禁锢,在春 药的作用下,触感分明极了,贴著皮肤隐隐骚动。後面的男人察觉到他的不堪,发出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低笑,将他用力揽住,手臂紧紧勒著他敏锐的骨骼和躁动的血液。 “那是,风吟始终是雷霆教的右护法,我如此爱他,就更不会剥夺他要效忠的事业。”方云顷嘴里幽幽地说著谎言,膝盖在穆千驹看不见的地方抵住右护法的股间,轻轻磨研。 “呃……”楚风吟慌忙咬住泄出口的呻吟,身体僵直,一动不敢动地,双腿却因为男人下压的力道被迫弯曲,那只腿趁虚而入,将他的阴囊往上抬起,轻轻拍击。 “风吟,你怎麽了,脸为何如此苍白?”穆千驹虽看不出什麽端倪,也敏锐地察觉出有点不对劲,教主的询问让楚风吟心头一惊:“没,没什麽,只是这几天在……床上躺得久了……有些……”情急之下,只好编了个不大高明的谎话。 他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方云顷便上来解围保全了他的面子,但也让他羞到无底洞去:“哎呀,你也知道,小别胜新婚嘛,前几天我出去办事,一心挂念著我家亲亲,回来当然要吃干抹净不留渣拉。” 盟主嬉皮笑脸地在楚风吟脸上捏了把,对情人坦然的爱意倒让教主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右护法脸烧得要焚了自己似的,特别是从腿根爬上来的两根手指,按著他的穴口用力旋转之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眼里一下就浸满水气。 “我,我有些不舒服,想回房去……”终於忍不住迸出比蚊子还小的声音,楚风吟朝方云顷偏过头,眼里又是祈求又是害羞,又是怒意。 “阁下这麽大的人了,要知适可而止啊,盟主你精尽人亡倒没什,要是连累了我家右护法,你叫我哪里去再找这麽个妙人?” 方云顷呵呵一笑:“教主教训得是,只是你没尝过爱情的滋味,怎麽知道它的销魂。恨不得天天粘在一块,生怕一个闪神就不见了人,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来世再做一对鸳鸯,比翼双飞。” 男人这话说得句句真挚,分分诚恳,那坚贞不悔的语气颇有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的决绝意味。 楚风吟不觉恍惚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句话怎麽听也不像一个单纯的谎言,但是它确确实实只是为了蒙蔽某个人的双眼。 就在这时,方云顷拾起他的手,弥漫著深情的双眼与他相对:“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阳正可人。风吟,那人不懂你,我却为你留在原地。” 右护法吓得全然不知四肢往哪里摆,一个成天侮辱他身体打击他自尊的男人竟然对自己,露出这般幽怨的眼神。一时间叫他分不出,是假是真,假几分真几分。 只是这句诗确为他的心声。他爱的那个人,已经与他形同陌路,遥远得好似来世前生。 触及伤心处,楚风吟的眼里也不禁淅淅沥沥,梅雨菲菲。 穆千驹根本没有听出盟主诗句里的意思,一个人从不会留意身下的影子,又怎会想到向来对他百依百顺为他出谋划策的右护法,对自己抱有那种心思?何况这样一个像狗一样对主人毫无二心的男人根本不对他胃口,他喜欢的一向是容飞扬那样的威武侠士。 “咳。”穆千驹移开视线,不自然地咳了声,“我先走了,不必相送。” 就在这时,楚风吟不知哪来的勇气,出声叫住辞别之人:“慢,教主……在下头昏得很,你可否能……送我回房去?” 穆千驹停住脚步,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正要答‘有何不可’,话就被方云顷抢了去:“身体不妥怎麽不早说,我送你过去,教主你就自便了,真是不好意思。” 而转过身大步向门外跨去的穆千驹,错过了右护法朝他绝望的那一瞥。 “好啊,看不出你挺有胆识,还想在我面前瞒天过海,给主子通风报信!” 穆千驹前脚刚走,盟主就摇身一变,满脸凶狠,狠狠一巴掌就把楚风吟扇到地上去。 “呃……”最痛的并不是方云顷这一耳光,而是身上那些牵扯他痛神经的摆设,楚风吟半坐在地上,嘴边含著血丝,被他跌倒的动作引得碰撞在身体里面的玉势,以及衔著乳头已经断裂的链子,痛得他半磕著眼大力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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