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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落霞----吹不散眉弯【下】——

时间:2008-10-21 09:54:33  作者:

顾峋风让他拿话将住,还真是不好摁住就打他,倒显得自己不讲理,气道:“好,你说个道理我听听!”
顾七道:“阿衡受了伤,大哥心疼他——可知道他哪里伤得最重?”
顾峋风道:“当然是脚伤得最重,当然,那后庭也都烂了——所以我才要让他好好歇歇啊。”
顾七道:“外伤虽重,好生调养终究会好——可他身上除了外伤,就没有旁的伤了么?春风得意的举人相公,莫名其妙地落于人手,剥光了衣服象畜生一般被人操——多少人会为了这个自尽或疯掉,阿衡的人被救了回来,可他的心上有多深的伤大哥想过么?”
七爷一直担心这小徒儿因这番经历心里留下阴影——自己当年落在海盗手里时好歹还有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是从他们的遭遇中学会保护自己,忍受百般屈辱才活了下来——后来幸亏遇到义兄真心关切、平等相待,才慢慢摆脱了习惯的怕黑、怕冷、萎缩和奴性,逐步恢复了自信自强!
从小徒儿遍体鳞伤,尤其后庭的伤处就可看出他受的折磨比自己惨得多——就算是阿衡曾被自己调教磨砺,心智比寻常人坚强得多,这一段记忆也实在太过惨痛——身上的伤再重也会慢慢恢复,可是心里的伤弄不好就会留一辈子!
昨天听说他还想参加春闱,七爷大大松了一口气——惨遭折磨之后另有一件事占住心思最好不过!今天听他说出心底的话,七爷心中一动——所有的精神崩溃都来自于心理的无法平衡,如果能用他心底的罪恶感平衡这一段惨遇,对他的心理恢复大有好处!
顾峋风听他说完,倒不能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顾七道:“怎么样?大丈夫言而有信,答应了我的事,可不能耍赖。”
顾峋风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笑道:“你就耍小聪明吧——想要我答应什么?可不能违背武林道义!”
顾七笑道:“那是自然,顾峋风顾大侠宁肯杀身成仁,也不会仗势欺人——你要是做不到,我逼你也没用。”

 
(十六)拥在怀中
顾峋风道:“别兜圈子了——到底想让我干吗?”
顾七给他斟了一杯酒送到口边,道:“其实要治阿衡的心病——最重要的不是你和我,是皇上!当初我自己经历过,给人当成性奴尽情玩弄,没有人珍惜——要不是后来大哥那样待我,我也许永远是个卑贱的奴才!”
顾峋风暗叫惭愧——想起自己当时收他为奴,何曾待他多好?还打过他好几回!他如今为人刻薄爱算计,只怕也是那时候落下的毛病——越想越觉对他不起,见他坐在自己腿上,也就顺势揽住了他,道:“是我不好——你经历之惨不亚于阿衡,心里的伤也很重吧?我是个大老粗,却浑没在意过这些。”
顾七道:“不在意倒好——其实有残疾的人是最怕旁人拿他当作残废人来看的!不管好心还是恶意,都会让人不舒服!你最好的地方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的人来尊重!不是玩物,也不是废人——虽然打得我狠,却是为了让我学好!让我以后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所以我永远感激你!”
顾峋风是个万事不萦怀的,坦荡直爽、本色做人惯了,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对他产生了那么大作用!倒让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顾七继续道:“可是这种经历毕竟太惨痛,任何人经历过难免会自卑——不过我看皇上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并没有嫌弃阿衡!”
顾峋风点点头道:“皇上这一点儿谁也比不上!他是真心喜欢阿衡,可是还能这样宽容不计较——寻常人还真没有他这样看得开!”
顾七道:“是啊!其实心里自卑的人,最希望有人真正的珍惜他,爱护他;可是又过分敏感,弄不好反而容易受伤——这话旁人不好说,你跟皇上交情好,私下跟他说说——让他不要多说什么,话多难免失口,就让他有空多抱抱阿衡!”
顾峋风道:“阿衡后头伤成这样,哪儿还禁得住?”顾七道:“不是为了寻欢做爱那种抱法,就像咱俩这样子,肌肤紧紧相贴,彼此依偎在一起!天底下父母对孩子的爱是付出去不求回报的,那种爱最让人宁静,让人放心——所以对于放在心上的人,最好的表达不是说什么话,而是紧紧拥在怀里!”
“对于放在心上的人,最好的表达就是紧紧拥在怀里?”
顾峋风愣了一下,自己人高马大,习惯性地看见弱小之人就伸臂护住,倒也没想过那许多。见他低头偎在自己胸前,已明白他的心思——义弟对自己一往情深,他何尝不知?可是!忙松开他道:“阿七——我不是,可你也知道,我不是自由之身。咱们不是说好了——得等陈湘点了头。”
顾七道:“我知道——先生宽厚大度,容我跟大哥一道出来!我也并不敢背着先生做什么越礼之事——我只是想让你隔一两天这么抱我一回!让我贴着你的心口靠一会儿——让我觉得这世上不是凄凄惶惶就我一个,让我觉得有个依靠。”
顾峋风心头一酸,忽觉手上一热,是他的泪滴在自己手背上——他慢慢环住怀中清瘦的身子,低声道:“你放心,你绝不是凄凄惶惶的一个,我是你大哥,我会一辈子护着你,一辈子对你好。”
顾七身子一颤,叫声“大哥”,泪水滚滚而下。顾峋风觉出他身子越来越烫,自己小腹下也是一股热流涌起,下边就硬了——他就是生怕一时冲动做出越轨之事,才一直躲着他,如今他既直言相求,也不能再推开他!可是真要把持不定做出事来,可怎么跟陈湘交待?
想到这里,只好狠狠一咬嘴唇,让痛楚维持一线神灵不昧,顾左右而言他道:“这是你赢的彩头,我也不能不给你——可是咱们赏罚分明:你既然想让阿衡去参加春闱,连拐杖都给他预备好了,怎么不跟我直说?反答应帮我劝他?”
顾七脸一红,道:“昨天你说阿衡要参加春闱,我才给他预备拐杖的——今儿你突然又变卦,我没见到他的面,不知他的心思,所以也不敢乱作决定。”
顾峋风“哼”了一声,道:“你怕跟我说了,我不让你见他了是不是?还说我当你什么?你大哥在你心里,就这样专横霸道不讲理?”
顾七这可没话可说了,不好意思地一笑,身子往下一缩,跪倒在他脚边,上半身却在他腿上伏了下去,道:“大哥言而有信,我也知错认罚——打吧。”
顾峋风一笑,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摩挲,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没呢,大哥没回来,我想等你一起吃。”——知道他心软,这话是想让自己起来吃饭,这事也就揭过去了。可是好容易跟他身子贴在一处,这一起来自然又分坐桌子两边,实在舍不得就这么跟他分开,所以只作不懂,反而伸臂抱住他的腿,把脸也贴在他腿上。
顾峋风道:“这早晚了还不饿呢?”顾七道:“肚子饿了可以一会儿再吃,肌肤饿了有谁管?”
顾峋风让他闹得哭笑不得,笑道:“你不饿我可饿了——那就罚你饿肚子!”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吃了一口。见他还不起来,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道:“你这么趴着不嫌难受啊?这二十巴掌先记着,你起来吧,坐到我腿上吃行了吧?”

 
(十七)金榜题名
顾七这才起来,含笑坐在他腿上——他自己吃得甚少,夹一筷自己吃,下一筷便递到顾峋风嘴里。顾峋风从记事起吃起饭来就是风卷残云,何曾这样绣花一般吃过东西?看他细细剥了半天的虾又递到自己口边,道:“你自己吃吧。”
顾七笑道:“饭一天吃三顿,吃了几十年——自己吃有什么趣味?我喜欢服侍你吃。以后晚上没人时咱俩就这样子吃好不好?”
顾峋风念他一片痴心,也就由着他,一顿饭吃了足有半个时辰。看他美目流盼,兴致勃勃,实在怕再闹下去把持不定,想了一想,还是决定直言相告:
“阿七,我不是不喜欢你!不过我实话跟你说——咱们得为了长远考虑,我不想一时贪欢耽误了你!你也知道陈湘的为人,他做人很大气,可眼里不揉一点儿沙子!我来之前他就跟我说了:有事明着说,不许背着他做出事来!他既然答应了你,咱们就再忍一忍——否则他恼我是小,要不让你进门岂不是更耽搁了?
顾七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大哥是言而有信的人——您放心,先生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敢违背先生的话。”顾峋风点了点头道:“好在陈湘也快来了,等陈太傅这件事料理完,过了明路就好了。”
阿衡立意要自己考,严词禁止皇甫骏托人关照——轿子送到贡院门口,他忍痛拄着拐杖下来——好在原来几个同学认识他,听他说双腿受了伤,也就帮扶着送他到自己的号房;后庭和臀腿伤痕密布,根本就没法子坐下,他便一直跪着答卷!累了就靠在板凳上歇歇。
皇甫骏无奈,只好忐忑不安地等着他——顾峋风得知前因后果,看见皇甫骏就有气,看看身边没人,禁不住便骂了他一顿。
皇甫骏直听他骂够了,抬头道:“我知道我做错了——阿衡为陈太傅这事吃不香睡不好!已经被婉贞师姐责打了一百藤鞭,还老是自己折磨自己。其实这事一大半都怪我。”
顾峋风恨声道:“我说他怎么不跟你在一起,自己住在城南呢?要不哪那么容易就被人掳了去?闹这一身的伤!”
皇甫骏道:“是啊,我也知道对不起他,也曾带着藤条去找他,让他打还我!可我没想到那么疼,又被他骂了几句,气得我就撇下他走了!哪知道竟出这种事呢——这几天他一直不爱理我,还以考试为名不让我来这里,必是恼着我呢——峋风,要不等他回来,你替他打我一顿,让他出出气?”
顾峋风听他说到这里倒是一愣——他听义弟说阿衡心底会留下创伤,原来阿衡真的在躲着他——看来阿七猜得不错,这孩子确实是因此自卑了!
不过阿七并不了解皇帝——本来还怕他嫌弃阿衡,让自己劝劝皇帝,却不知这位无法无天的皇上有了愧疚之心,居然乖乖认罚!看来是对阿衡动了真心了!皇帝多抱抱他固然有好处,不过这几天阿衡一身的伤,只怕想抱也无从下手,遂道:“他这几天考着试不能分心——你真想负荆请罪也等他考完再说!”
皇甫骏点了点头,道:“峋风,我这些天一直心里没着没落的——你说怎么才能让他原谅我呢?”
顾峋风暗暗叹一口气,道:“你先做好你分内的事——省得朝臣恨你荒唐又怪罪到他头上!里里外外受你连累!等他考完了我替你好好劝劝他——你要不会说话就少说,多抱抱他,让他知道你真的在乎他,慢慢也就好了。”
九天的春闱下来,阿衡更瘦了一大圈——每次回到家身上裹伤的白布都会染满血水,而衣衫则是被冷汗浸透!好在水和干粮都是精心预备的——而且皇甫骏给他一只千年老人参滋补元气,否则这三场考试只怕捱都捱不下来。
饶是这样,三场考完他还是几乎虚脱,要不是大内密制灵药疗效极高,不光脚底要烂掉一层,人也会因伤口溃烂而高烧不退!
为了防止徇私舞弊,科考的卷子都要实行糊名和誉录——糊名就是收卷后便把考生考卷上的姓名、籍贯等密封起来;誊录则是由专人将所有考生的卷子再抄写一遍,再由考官阅卷——以免阅卷官认识笔迹或在卷子上留下特殊记号私通关节。
这样一来就是皇甫骏就是想帮忙都帮不上了——而阿衡一考完就彻底病倒,发着烧昏睡了好几天。皇甫骏心疼不过,除了上朝恨不能整天整夜地守着他——斋戒了一天三遍地颂大悲咒,喂水喂饭都是亲自动手——顾峋风看他用心之诚,也不忍心再责备他什么。
不一日放下榜来,在第二百八十多名终于找到了“林玉尺”的名字。皇甫骏总算放了心——他是真怕阿衡犯了执性,回草庐再苦读三年——伤成这样还能上榜已是难得之极了,殿试是在三月十五,那时候阿衡应该能站起来了!到时候自己亲自监考,再让他好好露个脸。
十年寒窗辛苦,一朝金榜题名,慢说阿衡,就是顾峋风和七爷也好生代他欢喜——别的不重要,至少金榜题名让他恢复了自信,而皇帝的真心关爱也发挥了作用——七爷见他在自己面前虽仍是跪着请罪,脸上精神气色却已不似当初,看来这心理创伤基本上已平复了。

 
(十八)食色性也
阿衡之所以跪着,除了心底对师父的敬畏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后庭仍在隐隐作痛。
精心调养了二十多天,除了脚底伤得最重,身上的伤处基本上全好了——昏睡了几天也把考试的压力和疼痛带来的休息不好的疲惫驱除了不少。昨天傍晚他醒来的时候,正是晚饭时分。
当时皇甫骏正在程官儿的帮助下扶起他身子倚上枕头,端着一碗参汤来喂他——他昏睡的这几天一直是靠灌参汤吊住性命!所以醒过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肚子饿了!
皇甫骏听他说想吃东西,喜得无可无不可,立时吩咐人拿肉蛋粥来——那是每天在火上煨着随时预备他醒来吃的!一边替他脖子底下围上手巾,一边拿羹匙搅动着粥碗,柔声道:“太医说这粥最是滋养脾胃,里头有肉有蛋,味道也好。”边说边舀起一勺,吹凉了递到他口边。
阿衡早闻见粥香扑鼻,见他服侍起自己来动作纯熟,一气呵成,张口一品,那粥果然味道极好,一口下去只觉从里到外都暖了。这几天昏睡中隐隐记得听见有人在身边念诵大悲咒,禁不住道:“这几天你一直这么服侍我?”
皇甫骏点了点头,笑着又喂了他一口粥。阿衡道:“皇上多少正事,这种杂事让程官儿他们干也就是了。”皇甫骏道:“我每天都按时上朝,折子也都批完了——我也不累,整天守着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干!”
阿衡心里一热,眼眶就有些发潮,道:“宫里不是还有几位贵妃娘娘?皇上也该想想子孙后代的事。”皇甫骏叹了口气,道:“也不是没去过,一个个都生不出来,也不知她们怎么搞得——嗨,我才二十多,这种事着什么急?好容易你来了,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肉蛋粥味道鲜美,阿衡吃完一碗,意犹未足,皇甫骏看他吃得香甜,便又盛了一碗给他。阿衡道:“你吃了饭没有?”皇甫骏道:“我喂你吃完再吃。”阿衡道:“这粥很好吃,你也吃一碗吧。”皇甫骏吃了一口,点头道:“果然不错——那咱俩一块儿吃。”
两人一对一口又吃了一碗,第三次唤程官儿去盛,程官儿道:“太医吩咐,小爷几天没吃东西,胃肠虚弱,不让吃太多。”皇甫骏道:“胡说什么,几天没吃东西,还不得多吃点儿才补得过来?”阿衡却想起师父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便不敢再吃,忙道:“我吃了两碗,也差不多了——皇上自己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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