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秋水落霞----吹不散眉弯【下】——

时间:2008-10-21 09:54:33  作者:

皇甫骏道:“那你说打多少?我听你的。”阿衡微一沉吟,道:“折一半,六十鞭!不过分吧?
皇甫骏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未必挨得了一百多,只是他问到自己,当着师傅的灵位无法推搪——听他给去掉一半,这才松了一口气,忙点头道:“不过分,很应该。”
阿衡道:“应该是应该——你明日还要上朝,真打六十怕你受不起!你要真心悔悟,就再免百姓一年的税赋,为师傅积福——可以再给你折三十鞭。”
皇甫骏连连点头,道:“好,我回去就草诏。”
阿衡道;“那好,我是替师傅执罚,说不得只好以下犯上!这三十鞭打完之前,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你可想好了,要是怕疼不想挨,就赶紧离开,以后大家各不相干!要是真心领罚,你就得老老实实跪着,不许还手,也不许躲闪!”
皇甫骏见他连规矩都定出来,心头一翻个——知他年纪虽小,却比自己有主意!这回要是走了只怕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好在跟着的侍卫都在外面,房中也没别人,他出去吩咐众侍卫四面散开,免得听见声息。回身把门插上,深吸一口气,在师傅灵位前重新跪下。
阿衡方才被他一开门,觉出外头的冷风,想起这都快腊月了,他里头必定衬着棉袍——既然打都打了,就别隔靴搔痒,怎么也得让他知道疼;于是抄起藤条道:“你既然认罚——就把上身衣服脱了,脊背露出来!”
皇甫骏一惊,本来是想衬着棉衣疼不到哪儿去才拿了藤鞭来的,哪知道他居然要去衣责打,禁不住迟疑道:“你,那天也没脱衣服啊?”
阿衡脸一沉道:“什么叫“肉袒负荆”?你是皇帝陛下,当今万岁,你要不愿意,谁还敢冒犯你不成?要是怕疼索性就别来这一套——你抬头看看这灵位上写的什么——这藤条是你自己带来的,你今天是不是真心要跟师傅赔罪?”
皇甫骏看了一眼案上庄严肃穆的灵牌,想起师傅自幼教导的恩德,虽说师弟之间并不亲近,但居然累得师傅惨死,他心下也是愧悔难当,依言解开衣服,拜伏在地——十一月毕竟天冷,加上他心里发慌,赤裸的上身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阿衡看他身子直发颤,放缓了声息道:“你放心,我看着打,绝不会伤了你——可是你也记好了规矩!要是还手或躲闪——每动一次就加一鞭!” 说完不待他再说,挥鞭便抽了下来。
皇甫骏心里虽做好了准备,毕竟没挨过这个!只觉一条火线在自己背上爆开,好像把后背割成了两半——立时便跳了起来,手伸到背后,想摸摸后背裂开了没有。
手碰到背上鞭痕,疼得他又是一哆嗦,缩回手看看,并没有一丝血痕,看着阿衡道:“还没打破流血,就这么疼?”
阿衡脸一沉,道:“还想打破流血是不是?”皇甫骏连忙摇头道:“不是——我是说,实在是太疼了。”阿衡咬着牙道:“我知道!”
皇甫骏一愣,随即会过意来,黯然道:“上回你流了那么多血——比我还要疼得多吧?”心说怪道你那么恨小宁!这挨打的滋味真是够难熬的。
阿衡看他愣怔怔站着,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方才这一鞭算是白打!你要是忍不住不动,就把自己绑起来!”
皇甫骏这才发觉自己跳起来了——想想这样子的剧痛还要持续三十下,禁不住从心里往外哆嗦!可是被阿衡拿话将住——男人大丈夫,说过的话总不能不算数!想想阿衡上回挨了一百鞭都没动一下,没出一声,这三十鞭自己好歹也得撑到头——遂深吸一口气道:“不用。”
阿衡看他再一次屈膝跪下,一言不发地又是一鞭。皇甫骏疼得脖子一挺,明知道不该叫,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阿衡看他脸泛尴尬之色,取过一块干净手巾递了给他;皇甫骏看了他一眼——狠狠咬一咬牙,把手巾折成一团塞到嘴里,双手扶住了桌子,免得再忍不住乱叫乱跳得丢人。
阿衡再打几鞭,皇甫骏忽然一抬手握住藤鞭,抽出口中手巾道:“等一下。”
阿衡一皱眉道:“这就受不了了?”皇甫骏喘着气道:“不是——我只是问你一句,我挨完这三十鞭,你跟不跟我回宫?”
阿衡气得一松手将藤鞭扔还给他,道:“你要是怕疼不想再挨索性就走,谁也没拦过你!”
皇甫骏委屈之极,哆嗦着伸手捂住后背道:“我知道我该打,可是你总要给我一句准话——阿衡!我是真心喜欢你——连先皇母后都没打过我!”
阿衡怒道:“打你于我有什么好处?你给我说清楚——你是来跟师傅赔罪的,还是来跟我使苦肉计的?”
皇甫骏本来就疼得眼泪汪汪,汗出如浆,让他这话一噎,竟是没话可说——我要不是为了你,我来受这个罪干吗?可这话说出来也没理,不说也罢!三十鞭也打不死我!当下忍着泪一咬牙,仍把藤鞭递给他道:“好,等你打完了我再说。”

 
(八)我不稀罕
阿衡心头有气,把藤鞭往案上一拍道:“不想挨就早说——我可跟你说清楚,打完了我也不会跟你回去——你别拿这个跟我谈条件。”
皇甫骏背上疼得火烧火燎,听他话说得这样绝,一下子跳了起来,道:“阿衡——你别太过分!我就是有错,师傅自己都不会打我——我大老远的到这儿跟三孙子似的求你,跪在地下让你骂让你打,我是为了谁呀?”
阿衡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道:“你为了谁?是,你有错师傅不会打你,你可以纵容手下巧取豪夺,你带人横行无忌、随便抢人也没人敢管你——王法都是给别人定的,你是万岁爷,没人比你大,没人能管你——所以才纵容得你一身的毛病!”
阿衡也不知为什么这么激动,边说边指着他道:“可是我告诉你——你这样不算本事!你这样只是个仗势欺人的纨绔!敢做不敢当、犯了事就撒娇耍赖——这不是男人大丈夫的行事!你这样让我看不上!”
皇甫骏气得一把捏住他肩膀道:“你说谁不是男人?你不想活了?”
阿衡虽疼得冷汗直冒,还是一声冷笑,道:“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万岁爷,你连你自己都管不住,你还想治理好国家?我今天的话你不爱听,立时可以叫锦衣卫杀了我!可是你就算堵得了我的嘴,你堵得了天下人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张嘴么?你这样下去要遗臭万年你知不知道?”
皇甫骏气得浑身抖成了一团,一巴掌抽在他脸上,顷刻间满眼都是泪,一把甩开他,披上衣服喊了一句:“我不稀罕!”拉开门便冲了出去。
阿衡被他捏得骨头都快碎了,他一松手立刻跌在地下,眼睁睁看着他摔上门出去,听得外面马蹄杂沓,呼啸而去,心里一下空了,扑在师傅灵前放声大哭。
走吧,走了就别再来,最好以后干干净净地两不相干——也遂了师傅的心愿!阿衡在师傅灵前哭了半天才起来,将手脸都洗干净,便坐在桌前摊开书本来看——答应过师傅要考中进士的,明年春闱一定要好好考——所以现在应该好好读书!再也别去想他!
可是,那书上的字为什么越来越模糊?为什么眼前老是晃动那个人的影子——他是当今万岁,长这么大都没挨过这样的打!也没人敢这样不留情面地骂他,所以,这回是真的恼了吧——他对自己够好的了,为什么每次看见他就忍不住说他——是爱之深责之切吗?他是不是个好皇帝跟自己有什么相干?
可是,希望他作个明君——这不也是师傅的心愿吗?师傅为之努力了半生,甚至最后为之而死!如果我在他身边好好劝他,是可以把他拢上正道的吧?可是师傅希望我正途出身,在朝中作个名臣,并不希望我以色事人——可是我在朝里真的能拢得住他吗?朝中的能臣直臣难道少了?
一大滴泪水滴下来,把书页打湿了一片——阿衡悚然一惊!我在想什么?我在给自己找理由再回到他身边去!阿衡,你就这么没出息,非要用自己的身子作本钱吗——想到这里,他起身拿起灵位前的藤条,狠狠抽在自己左臂上——剧痛一瞬间攫住了他——害怕自己再分心,索性拿了书跪在师傅灵前,大声朗读起来。
他不敢再胡思乱想,将师傅当日提过的《史记》《资治通鉴》等书史以及唐宋名家的文章一卷一卷细读——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埋头在经史之中,好文章就大段大段地背下来,背不过就照师傅留下的规矩——罚跪在灵前自己打藤条!让手臂上的痛楚压住心里的痛楚——把那个人忘了吧,他不要再为他分心!
陈家每隔五天会让老田给他送些柴米蔬菜过来——守孝期间不沾荤腥,他做饭洗衣诸事自己做,也不要任何人服侍;需要什么书或其他东西他也会列个单子,老田下次便会一并带来。
苦行僧一般的读书生涯过得也快,那一天周围响起的鞭炮声才让他想起——又是一年了。
从离开家之后没有一个年是开开心心过的——前年是因为反抗险些被第一个主人鞭死,从初一到十五是在张梓期家里的床上过的;去年是险些被皇后打死,在杨家表姐的火炕上趴着过的——今年身上总算没再受伤,可是一个人冷清惯了也罢了,反而何崇年前来看他被他拒绝,让他莫名的伤心无比!
初二那天婉贞师姐也来了——师姐对他不错,从每次给他捎来的经史书册和日常用品就能看得出来,衣食诸物虽然都是素的,却都精洁细致;每逢初一十五还会送些上好的素斋来给他!
这个漂亮的男孩子居然真的耐得住寂寞,不随皇帝回宫享受荣华富贵,而在这草庐里一个人胼手胝足地清苦度日——陈婉贞随时光推移由原来的猜疑变成好奇,渐渐对他也越来越敬重!
别说亲哥哥陈清素来与父亲不亲近,就是自己也为父亲守孝吃素,可要象他这般,自问未必做的到——关于他和皇帝的种种传闻也听了不少,一个多月前皇帝来看了他一回,回去就带同边将出城平贼去了,朝臣怎么都拦不住——这都过年了也不见回来。

 
(九)变生不测
正月十五,皇帝终于回来了——据说真的打了一场胜仗,皇帝还曾亲自上阵斩杀贼兵;江彬剥下贼酋赵某的人皮给皇帝做了一副马鞍,为此大得皇帝之心。
众朝臣在德胜门迎接,可是皇帝却要用大将军回朝的仪式,于是尚书捧樽,相国奉酒,礼部毛侍郎亲自奉上一朵大红绒花给皇帝祝贺,这才“鞭敲金镫响,人奏凯歌还”。
老田通知阿衡今年的春闱如期进行,让他去国子监报名参加;他听到很多同学说到御驾亲征回朝的热闹,阿衡并没有接口——他只是找了些历年春闱题目和范文,他不容自己分心,现在他唯一的心思,就是考中进士,完成师傅的心愿。
可是就是在春闱不到十天出了事——冬天天亮得晚,那天他刚刚起来,正要点火准备早饭,十来个人不知从何处而来,摁住他手脚便堵了他嘴,有人说了一句“就是他”,就蒙住眼睛绑住他手脚,一条麻袋兜头罩了下来。
有人扛在肩上出了城,然后给横着搭在马上,头和脚在马脖子底下用绳子绑住。什么也看不见,他不知道这一班人是不是又是皇帝派来的,可是他们明显脾气很不好,他不敢自讨苦吃,只好尽量放松以便掌握平衡。
奔了两三个时辰,好像进了山,路越来越不好走,马越走越慢,马背上的人开始咒骂,骂的是皇帝,然后那马鞭又狠狠抽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那人似乎嫌用鞭子打不解恨,一根粗硬的棍子雨点般砸了下来。
“老三,你干什么?”旁边有人喝止。
“死皇帝杀了咱们那么多兄弟,这小子是皇帝的娈童,打他一顿出出气。”
“小心点儿,别把人打死——实在不行还要拿他救命呢。”
阿衡在火辣辣的痛楚中终于知道——这次是真的落在流贼手里了!贼兵拿了他作人质——不是说整个直隶的流贼都平灭了吗?这十来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因为嘴被堵着,他再疼也发不出声音,从贼兵七嘴八舌的咒骂里听出来,他们是想趁皇帝到天坛郊祀出城的机会刺杀皇帝,可是不知是不是走漏了风声,发现大队兵马守卫,根本不可能得手,只好悄悄撤离,顺路把他一起劫走。
从麻袋里被倒出来时他已经疼得昏昏沉沉,完全不由自主的身子“砰”的倒在地上,地上的石子硌得他全身生疼——没等他反应过来,有人扯着他头发拉他坐起来,解开他手上绳子便扯下了他的全身衣裤!
淫亵的喊叫声、口哨声四面此起彼伏——二月开春天气微寒,虽然蒙着眼什么都看不见,这声音也让他从外冷到了心里!
他被抛在了冷硬的石头上,同样粗硬的两只手摁住了他——淫邪的调笑声中,后面就是一阵撕裂般的痛楚——粗硬的家伙顶进来,刺进来再抽出去,一个接着一个。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却是被冷水泼醒的——早春天气,他冷得全身都僵了,并没人给他披一件衣服。一阵饭香传来,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有人拿了一碗粥过来,拍拍他脸道:“小子,吃饭了。”拔出他口中的布,一碗粥直灌进来——因为看不见,他给呛得喷了出来!那人一掌掴在他脸上,骂道:“不知好歹的臭小子!给老子舔干净。”他的脸便被摁在粘糊糊的衣服上——想来是他喷了那人一身。
那人胡乱踢打了一阵,嫌他哭叫又把他的嘴堵了,直到有人劝说别把人打死才住了手——奔走了一天,那些人都累了,消遣够了他被人拴在桩子上——其实即使不绑住他也动弹不得了。
浑身上下四处叫嚣的痛楚让他睡也睡不着,他有一阵在怀疑是不是在做一场噩梦,可是耳边听着众贼的鼾声提醒他不是梦——那么,这是报应吧?师傅以为你是被流贼掳走而急死,所以,阿衡,你真的被流贼劫了来——这是老天在罚你!
第二天听说官兵在四处追缉,所以众贼躲在深山里并不敢出来——十来个人分成几班,有人去采买食物,有人负责警戒,吃完饭又有人过来玩弄他,这一回将他翻了个身,脸朝上地刺入——背上被打过拧过的伤处随着身子被顶来顶去在石头上乱蹭,阿衡已分不清痛楚究竟来自什么什么地方。
第三天安顿下来,除了轮班负责警戒,余贼无事可做,恨皇帝带人杀了他们的大哥,便以折磨他为乐——将他绑着两只手和一条腿吊起来,只有一只脚尖能着地,有人刺入他体内,另有人把一口烧烫的铁锅倒扣在他脚下——烫得他只好不停地跳,直到那插入他的贼人高潮释放了再换另一个。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