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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落霞----吹不散眉弯【上】——

时间:2008-10-21 09:54:27  作者:

瑶环本是好心提醒他,见他不感激也罢了,还说翻脸就翻脸,心下也有些着恼,道:“不是干这一行的,你到这如意楼来干什么?”反正药也上完了,径自收拾了东西去了。
阿衡给他堵得张口结舌——想想自己已经卖给人家为奴,做工还债无望,往后的日子便不作小倌,多半也是作男宠——张大人送自己到这里来,还能学什么呢?可惜自己读了十来年的书,却是这个下场——身上又疼,心里又委屈,扑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过来已是午后,只觉腹中饥饿无比——他从早上一心想走,便没顾上吃饭,现在连午饭也错过了。实在饿得难受,挣扎着爬起来,却见桌上摆着食盒,打开一看,里头一饭两菜,一荤一素香气扑鼻——虽然都凉了,却比他在厨下那些剩饭剩菜精致得多了。
阿衡将饭菜端出来,不一刻一扫而空。将碗筷收拾到食盒里,反正自己也勉强能动,不好意思干吃饭不干活,便一瘸一拐开门出来,到院角的小厨房里把碗筷洗了。出了厨房,迎面却看见瑶环。
阿衡料想饭菜必是瑶环给自己放在房里的——人家给自己上药还没道谢,却出言不逊得罪了他,他还不计前嫌来送饭,看自己睡着也没吵醒自己——他心下惭愧,便先过去招呼道:“哥哥,饭菜是您给我留的吧?谢谢哥哥。”
瑶环道:“饭菜是师父让给你留着的,不用谢我——我高攀不上。”阿衡红了脸,知道自己说话不慎,伤了人家,向他一揖到地,道:“是我说错了话,哥哥念我初来,别跟我计较。”

 
(七)胸怀大志
瑶环看他认错,也就一笑,道:“我看你比我还大呢,怎么就叫我哥哥?”两人序了年齿,果然阿衡大了瑶环一个月——阿衡本性聪明,这半个多月挫磨下来,不敢居大,瑶环便道:“什么哥哥弟弟的,咱俩索性就彼此叫名字好了。”
正说着话,却听一阵轻柔的铃声响了三下,瑶环道:“我还有事呢,你赶紧回房歇着吧。”便匆匆去了。
结果阿衡回房不过半个时辰,瑶环来找他,说师父唤他过去呢。
阿衡领教了七爷的手段,对他是既敬又怕,进房见了礼,便垂手站在一边。
七爷道:“你说想留在我身边,受我的教导——你可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阿衡道:“七爷是如意楼的楼主。”
“你知不知道如意楼是干什么的?”
阿衡红着脸点了点头,七爷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阿衡眼中露出凄凉之色,心说我还有别的选择么?还提什么打算?遂道:“主人送了我来这里,让我跟七爷学些本事,我听七爷的吩咐。”
七爷道:“我记得你说过,本来是想玉尺衡文,成就一番大事业的,是不是?”
阿衡听见这个,眼泪险些掉下来,垂首道:“那是以前年幼无知的想头,以后再不敢胡思乱想了——七爷吩咐什么,阿衡便做什么。”
七爷看着他道:“你这是真心话呢,还是说来哄我的?”
阿衡眼泪终于滚了下来,道:“到了这等地步,还说什么成就一番事业的话?七爷的规矩厉害,阿衡已领教过了——以后再不敢不服。”
七爷道:“你读书多年,前朝梁红玉的故事可知道么?”
阿衡一愣,只觉这名字好熟,什么事却想不起来。七爷道:“你一心考取功名,看来只读正史——那抗金名将韩世忠呢?”
这么一说阿衡也想起来了——宋史上记载有韩世忠大败金太子兀术的事,韩世忠的夫人便是梁红玉——她虽是女子,却不肯深闺娇养,一直随丈夫征战四方。据说有一次丈夫领军杀敌,陷入重围;她有勇有谋,便登上旗杆顶,看清金兵动向以约定的鼓声旗号让丈夫知道——韩世忠大败金兵的赫赫战功,深得这位夫人相助,据说后来的话本里都有“梁红玉擂鼓战金山”的故事。
七爷道:“梁红玉,也是咱们这一行出来的,只因她巨眼识人,选中了微贱之中的韩世忠,后来助夫抗金,战功赫赫,被封为一品夫人。谁说进了这一行不能成就一番事业,名垂青史?”
阿衡没想到七爷是这个意思,垂首道:“弟子才疏学浅,请七爷教导。”
七爷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一行都有做到顶尖的人才,就看你是不是想做了。你若真胸怀大志,那就认准目标,抓紧机会——别说张大人是福州府学政,正可助你一臂之力;就算他不能帮你直接达到目标,你不会借助他认识旁人么?”
阿衡心中一阵激动,道:“七爷的意思,是说,是说我,我还能”
七爷道:“我只是指给你这条路,肯不肯走,走到哪里要看你自己——项羽号称楚霸王,有万夫不当之勇,还不是被逼得自刎乌江?——任何人要干一番事业,单靠自己是不行的,一定要放开胸襟怀抱,懂得借势和借力,你明白么?”
阿衡瞪大了眼睛,和七爷对视半晌,屈身拜伏在地道:“七爷一言点醒梦中人——我只道走到这一步,平生志向全化作子虚乌有;万不料柳暗花明,还能遇上七爷!我愿拜七爷为师,日后全听七爷的。”
七爷点点头,道:“你如今背了一身债,除了这个身子,什么也没有——你别怪别人对你有所图,一个人活在世上,如果对任何人都没有价值,让人无所可图,他就彻底是个窝囊废!旁人对你有所图,你才能借他的势力;谁棋高一着,谁更知己知彼,收放自如,谁就占上风。”
阿衡连声称是。七爷接着道:“你要让别人的力量为你所用,就要抓得住他——你现在是张大人的奴才,他对你颇为迷恋,可是你有把握左右得了他么?”
阿衡脸一红,道:“我,我什么也不懂,请师父教我。”
七爷点点头,道:“那你把衣服脱掉。”
阿衡没想到师父第一个要求就是这个——方才说得容易,真做起来却全不是那回事!他自幼读书,礼义廉耻一条一条早刻到心里,成了习惯——家有长姐幼弟,父亲埋头读书,他从五六岁有记忆开始就是自己照料自己,洗浴都不跟人同时——这大白天的让他脱光了衣服,虽则身边只有师父一人,也万万做不出来。
七爷也不着急,就这么看着他。直到阿衡“扑通”一声跪到地下,七爷不等他说话,柔声道:“我要看看你的伤,你还不过来?”
阿衡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师父只是关心自己!伤在那种地方虽然羞耻,但是师父不一样:一日为师,终身是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如父亲要看自己的伤处一般——这般劝着自己,他哆嗦着便开始解浴衣。

 
(八)放下自我
他心情紧张,腰间的带子好半天才解开,便这样披着走到师父身边,师父伸手拉住他,拍拍自己的腿道:“趴下,师父看看你的屁股。”
阿衡满脸通红,这撅着屁股的样子他一想就几乎晕倒,禁不住浑身就开始哆嗦。七爷叹了口气,伸臂慢慢将他揽进怀里。
阿衡身子一僵——第一个主人带他回家就一下将他抱住,好像猛兽逮到了猎物,他当时就剧烈地反抗起来,所以后来死活不让张学政近身。可是师父眼神这样温柔怜爱,动作这样缓慢轻柔,他感受到那坚实的胸膛和温暖的臂膀,全身逐渐发软,居然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他不记得有谁这样抱过自己——爹每日埋头读书,娘每天忙忙碌碌,姐姐只顾照顾弟弟,他的任务是读好书,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因之自己也不好意思撒娇——从小到大,唯一的身体接触就是第一个买他那个急色鬼,那让他恐惧又厌恶!可是今天不一样——因为师父是真的疼他,是处处为他打算!
“师父”,他泪盈双睫,反手紧紧拥住了师父,更深地埋进他的怀抱——他的身体喜欢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依靠!让他觉得踏实!让他不想失去!
七爷好象觉出他的心思,轻轻抚着他后背,柔声道:“好孩子,乖,让师父看看你的伤。”
阿衡点了点头,滑下去抱住师父的腰,身子便半趴在师父双腿上。七爷见他屈了双膝,快要跪到地下去了,忙伸手在他腰下一提一送,便将他上半身打横搁在了腿上。腰上这一受力,阿衡高肿的屁股登时扯得胀痛不已,“哎哟”一声,叫出声来。
七爷道:“疼得厉害么?”伸手轻轻扯下他身上半披的衣服,就见一身肌肤莹洁如玉,纤腰不盈一握,后面两臀却肿得红中透亮,他的手轻轻拂过,阿衡疼得直吸气,却忍住了不再叫出声,乖觉得让人心疼。
七爷道:“这六十板子你可学到了什么?”
阿衡被屁股上的胀痛打破了心中温软,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这尴尬模样,直羞得浑身滚烫,七爷的问话半晌没反应过来。七爷见他不答,一巴掌又拍在他屁股上,阿衡疼得身子一挺,就听七爷冷冷地道:“问你话呢!”
阿衡忙道:“是!师父教训得很对,弟子知道错了。”
七爷道:“问你错在哪里?”
阿衡道:“是,弟子糊涂,弄不清楚规矩,搞得南辕北辙。”
七爷又一巴掌拍下去:“你小小年纪,初来乍到,想不明白事理,不懂规矩那很正常——你要是什么都懂,何必拜我为师?”
阿衡忍着疼略一思索,道:“是,不怕不懂,就怕不肯学——我不该不说话,只顾埋头自己干,不看周围环境,不肯求助于人!”
七爷见他全说到点儿上,心中暗赞,道:“这才是呢!这六十板子,打得便是你的自以为是——你人生得好,书读得好,诗作得好!便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么?这天底下有才华的人多的是,一大半都在自叹怀才不遇!你要不想象你爹爹那般一生郁郁不得志,你就不能跟他走完全一样的路,知不知道?”
阿衡静静听着,每一句话都从他耳朵里直点到他心上——是啊,爹爹埋头苦读三十年,学问比自己深,根底比自己厚,他老人家都多次科考不中,自己凭什么就以为可以一举成名?天下士子那么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不过在本乡有些才名而已——师父说得不错,自己轻易不肯开口求人,还不是因为心底里的“自以为是”,自命清高?
阿衡想到这里,低下头道:“弟子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了。”
七爷道:“想改就好!师父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你改了这自命清高的习惯——从今天开始,你要学的就是放下!你起来。”
阿衡早就想起来了——长这么大也没以这个姿势学过本事,这样屁股在上脑袋在下,倒是方便师父随手教训,对他来说却一不留神就让尴尬羞惭占住心思,学习效果大打折扣。听得师父终于赦起了,赶紧手脚并用爬起来,俯身就去抓地上的浴袍。
七爷的巴掌却又一次拍上了他的光屁股:“谁许你穿衣服的?”
阿衡险些哭出来——方才趴着还好,如今站起身来,胯下私处因拍打的痛楚而半挺着,还不叫他拿衣服遮住,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七爷才不管他,径自下令:“你到书案那里,把“放下”两个字写下来。”
阿衡回头看看书案——书案放在窗户旁边,是房中最明亮的地方,他要光着身子过去,窗外若有人过来,一眼便看个正着——那他还怎么有脸呆下去?
七爷看他迟疑,又一巴掌拍到了他屁股上。阿衡全身冷汗淋淋,也不知是疼得还是羞得,就势扑跪在地,好歹遮住了下身私处。七爷“哼”了一声,道:“不肯走过去,那你就爬过去——我数到十,这两个字要不能写完拿过来,多一个数就是五下藤鞭。”说完径自开始“一二三”地数起来。

 
(九)失道后德
阿衡再不敢迟疑,只得手脚并用,爬到书案边,跪着却够不着笔墨,只得勉强站起,躬身一手挡着私处,一手提笔蘸墨,两个字倒是一挥而就,可他拿起来正犹豫是跑回去还是爬回去的时候,七爷已经数到了十。
阿衡听七爷口中不停,只得右手拿纸遮挡着屁股,左手在前头遮着私处奔回七爷身边。待他叫一声“写好了,师父请看”,七爷已经数到了十三。
阿衡无衣服蔽体,只觉万分别扭,依旧跪伏在地,才双手捧了那“放下”二字递到师父眼前。这一来自己也看见,纸上墨迹淋漓的两个字因他只顾拿着遮身沾得白纸不少地方都是墨点,字也蹭花了。
七爷接在手里扫了一眼,道:“你读了十年书,字就写成这样?还是故意敷衍我呢?”一指墙角柜子,喝道:“取藤鞭来,按老规矩。”说罢半闭了眼睛,又开始一二三数了起来。
阿衡无可奈何,方才就是在地上爬得耽误了功夫,才会字没写好;回来又给蹭花了,还不知道师父要责罚多少;方才误了三个数,又给自己赚了十五藤鞭,这一回再不敢耽搁——爬起来奔到柜子边,一个柜门一个柜门地拉开,好在第二个格子里便是大大小小四五枝藤鞭,只不知师父要的哪一个。
耳听得师父口中数字流水价出来,哪有功夫细问?想想反正是要责打自己,不愿取最大的,又不敢取最小的,只得捡着中间大小的拿了一枝奔回来——这回总算是赶在师父吐出“十”字时将藤鞭递到了他手里。
七爷接过藤条,道:“字写成这样,二十鞭;方才误了三个数,十五鞭,你该打多少?”阿衡道:“一共三十五鞭,请师父责罚。”七爷道:“好!转过身去趴下,双肘双膝撑地,双腿分开与肩同宽。”
阿衡不敢迟疑,照着做了——上臂比两条大腿矮得多,立刻成了塌腰耸臀的姿势。阿衡肌肤上才褪下去的红晕又整个漫了上来——他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挺起腰杆道:“师父,我不是不肯学,也不是不认罚,可是为什么不让我穿衣服?还非要做出这种荒唐羞辱的样子责罚?”
七爷看着他:“人出生的时候就是一丝不挂的——这才是本来面目!夜里睡觉谁不脱掉衣服?洗浴时谁还穿着衣服?到窗口你怕人看见,是怕人认出你这小才子你再也没脸见人吧?”
“可是,礼义廉耻,圣人的教诲,师父,”
“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这世上满口里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多了,心志高洁与否和身上的衣饰有关系么?小书呆子——衣服除了保暖,是在人群中标识身份用的——这里四季如春,不穿衣服并不会冻着你;你又有什么特殊身份要向我表明?”
阿衡无言以对,委屈得满眼是泪,七爷却将他写的字摆在他面前:“这两个字念什么?”
“放下!”
七爷从桌上拿起纸笔递给他——“把这两个字写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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