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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番外之变态传奇----dubedu——

时间:2008-10-21 10:18:26  作者:

Kevin看了看我,看了看仲恺,又看了看担架上的砾群,咬了咬牙,捡起地上满是鲜血的大砍刀,握住自己的长发,一挥,万缕青丝就这麽断了。Kevin看了看手中的头发,也笑了,扔到地上的血中。他回头看著炳坤:“你不打算扔些东西在这儿吗?”
炳坤看到吴军担心的眼神,又低头看著自己的左手,犹豫了一会儿,将中指上的镶玉戒指摘了下来,也扔入了那滩血迹当中。然後,这两个人将担架抬了起来,飞快地往山下走去。
仲恺嘴上是若有若无的笑,跟在担架的旁边,举著血袋和输液瓶。我跟著他们走,却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一只手伸了过来,扶住了我,是吴军。我任他搀扶,一起拼命地追赶前面的人。
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前面的路平坦了,然後遇到了来接应我们的人和车,又过了一个小时,到了县城的急救中心。有志愿者迎了过来,接过担架,送到一个帐篷里。我们几个,浑身无力,靠坐在地上,看著护士进进出出,焦急和紧张,让我们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17.
炳坤靠在花坛边,搂著吴军的肩膀,两个人在絮絮叨叨说些什麽。Kevin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啃著压缩饼干,手还不停地下意识地去弄头发,每回都扑个空,然後就会怅惘地看著远方的乌云,摇摇头,继续吃东西。那一头乱发,加上发根处的血迹,那模样,简直跟乞丐有得一拼。
我的头晕渐渐好了一些了,眼睛紧紧盯著那个帐篷。仲恺陪著砾群在里面,医生要让他出来,却被他拒绝了:“是我给他截的肢,你也许需要我介绍一下情况。”
那医生似乎得到了什麽指示,没有坚持。
他们在里面已经呆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我相信仲恺的技术。虽然他不是医生,可是他在国内的医学院学临床学过四年後才出国转专业的。自从我们几个一起行动以来,他在这个方面又特别进修了一年。我担心的是,砾群这段时间身体比较虚弱,又失了那麽多血,就算输入了我的400CC,杯水车薪而已。
我也很担心仲恺。一路上他似乎很释然,很安详,可是我怕那是假象。这家夥,很难琢磨。
那边走过来一个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相貌模糊,长得毫无特色,步履平稳,一点都不引人注意。我之所以看到他,完全因为他对我们这几个人扫过来的那一眼太过锐利,尤其当他看到吴军靠在炳坤的肩上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後,他露出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从我们身边经过,进了砾群做手术的那个帐篷。
我百无聊赖地撑著头,想著那个中年人,是医生?也许。可是他身上有著那麽一股味道,同吴军很相似。是不是……
我刚准备跟吴军打声招呼,那人就出来了,仲恺跟在他的後头,两个人边走边说话。见我们围了过去,中年人点头示意,对我们大家说:“石先生没有大碍了。赵先生的截肢手术非常……有专业水准。要不要送他回家?有人照顾,会康复得快一些。”
我先问仲恺:“砾群醒过来了?”
仲恺摇摇头。
我的心刚刚放下来,又提了上去。不过,现在我们也无能为力,只能靠他自己了。所以我对中年人说:“谢谢医生。我们对灾区地形了解得不够,反而给政府添麻烦了。要不是他行动敏捷,”我一指吴军,声音很平稳地说:“我们的这位朋友可能就没命了。”
中年人诧异地看了看我,突然露齿一笑:“嗯,看样子你们要多感谢他。”转过身,刚准备走,突然又停下脚步:“你是?”
“我叫罗逸,逸恺猎头公司的总裁。受伤的那位,是我的表兄,这位,是他的partner。”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的脸上。我淡然处之。
中年人的嘴巴咧得更开:“哦,你们还有什麽计划?”
我想了一下,说:“我们几个都准备回程。不过这一位Kevin,希望留在这儿继续帮忙。不知道政府能不能安排一下?”
“他一个人?”
“是。不会去什麽危险的地方。目前,已经有许多……尸体已经挖掘出来,有些,因为……的缘故无法辨认。他想做这方面的工作,帮助确认尸体的身份。”
中年人的神情严肃起来:“那是很麻烦的工作……需要些什麽?”
Kevin看了我一眼,说:“什麽都不需要。我之前已经跟红十字会──美国红十字会和WHO相关组织联系过了,他们会送仪器过来。我知道政府会有人做这方面的工作,不过我对这方面程序比较熟悉,也能熟练地操作仪器。我只希望,能够帮一点忙。”
我接著说:“那些仪器,放著也是放著。我们可以申请把那些东西留在中国用於灾後伤亡人士身份的确认。Kevin对这方面很有经验。另外,我想,在这样的县城,这种仪器和技术人员会很缺乏。当然,政府可以从其它地方调派人手和设备,不过,我想,应该多多益善吧。Kevin会听从调配的。”
中年人认真地看了我两眼,说:“我去跟领导请示一下。你们在这儿等消息吧。”
等那人走远了,炳坤撇了撇嘴:“罗逸,我真是服了你了,再一次见识你睁著眼睛说瞎话的本领。明明是砾群要救仲恺,你干嘛把功劳记在吴军的身上?”
我冷笑了一声:“如果让他知道仲恺在这儿寻短见,我们有麻烦不说,别的志愿者再来帮忙的话,当地政府就得考虑再三了。更何况,当时如果不是吴军保持清醒,我们几个,说不定就会坐在那儿眼睁睁地看著砾群把血流干。仲恺,你确定砾群没有事吗?”
仲恺苦笑一声:“对不起,罗逸,把你吓坏了。砾群,他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他有事。”
我白了他一眼:“他已经有事了。所以,仲恺,你应该知道,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算以後你像你父亲一样了,他也会……在你身边的。”
仲恺以眼还眼:“我已经道歉了。”对Kevin说:“你一个人在这里,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别染上什麽病,别太辛苦。家里有人在等你呢。”
Kevin低下头,喃喃地说:“不管有没有人等我,我都会小心的。仲恺,有些事情,我也许是应该放下了。”
炳坤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发脾气:“你们到底在说些什麽,我怎麽听不懂?不管,我要和Kevin一起留在这里。”
我揉了揉太阳穴,疲倦地说:“炳坤,刚才那个人,是吴军的boss吧。吴军没能保护我们的安全,他的任务,可以说是失败了。你还要在这里,他的过错就更大。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会受到什麽样的处罚?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处境?”
炳坤伸出手指,指著我啊啊了两声:“所以,你才撒谎?好讨厌哦,为什麽感觉束手束脚的,一点都不自由?我们受伤出事,关吴军什麽事啊。”
吴军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拍了拍我的胳膊,说:“我去看看石先生。”走了。
Kevin摇了摇头:“炳坤,要想自由,就会孤单,有了伴,就没有那麽多自由了。你心里会牵挂什麽人,也会被人牵怪。两样,你只能选一样。”
我瞪了Kevin一眼,他却装作没看见,继续说:“也许,你那枚戒指,不应该丢的。戒指丢了,你心里的疙瘩并没有丢掉。”
炳坤抓头:“你在说什麽啊,什麽丢掉不丢掉的。我看你割了头发,对你那麽重要的头发,你就这麽丢掉了,我也总得丢掉什麽重要的东西才行啊。砾群丢了一条腿,仲恺,丢了……”
我们几个看著他困惑地使劲地抓头,心里均暗暗叹息,我们干嘛要跟他说这些啊,把他都给绕晕了。这还是好结果,万一他明白了,麻烦更大。
炳坤走到仲恺的身边,搂住了他的肩,声音沈重地说:“仲恺,丢了砾群的一条腿,那个,比他自己丢了腿更加难受……罗逸丢了……丢了……对哦,他输血给了砾群。我不过是……是……是……丢了一枚……戒指……而已……”
炳坤到此时才意识到他到底丢弃了什麽,声音越来越低,眼眶渐渐地红了。他转过身,走到花坛边,坐下,抱住了头。
我们三个相互看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18.
帐篷中的护士将砾群抬了出来,送进了另一个帐篷。我也跟著进去了。
砾群还是紧闭著双眼,身上盖著毯子,可是很明显,左小腿那儿,毯子塌了下去。虽然是我把砍刀放在他的膝盖处的,是吴军挥舞著锤子砸了下来的,可是我始终无法相信,砾群的一条腿,真的就没有了。
吴军走到我的身边,伸出右手,摊开,他的掌心躺著一枚镶玉戒指。吴军收手,将戒指紧握著:“我是不是该交给他?他有没有後悔?我见他平日,对这戒指很爱惜的。”
“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是的,他後悔了。要不要给他,你看著办。吴军,我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炳坤,我们相处的时间很长,好多年,相互也比较了解。你也知道,在人情世故上,他很弱智。而且,他……心里有障碍,这你也知道,或者说,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明白你的难处。不过,如果惹不起,就别惹。不然,不好收场。”
“那个人,不好对付。他可能还会找你。”吴军看著帐篷的门口答非所问:“多谢你美言,虽然大家都知道那是谎言,不过,能帮我找到台阶下。”
吴军跟我擦肩而过:“至於炳坤,当初我喜欢上他,就因为他这份弱智。现在聪明机智的人太多了,尤其是我的身边。”
我看著吴军走出帐篷,半天做不得声。呵呵,还真是,什麽锅配什麽盖啊。
“砾群,是我,认得出吗?”我回过头,发现Kevin和仲恺一人一边,站在砾群的病床旁。仲恺正弯著腰,跟砾群说话。这家夥,醒来了吗?
我悄悄地靠近他,听到他虚弱的声音:“当然,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心里格登一下。这不是砾群的说话风格。难道小腿没了,说话的口气和意味也变了吗?
仲恺苦笑地回答:“那就好。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
我看到砾群的眼睛半睁半闭,似乎眼皮支撑不住,随时都有可能耷拉下来。我握住双拳,克制著自己的眼泪。Shit,我现在怎麽越来越喜欢掉眼泪了?退化了吗?
“受伤了?你没事吧?嗯,好痛……伤到哪儿了?”
“左腿从膝盖以下……已经被巨石压得粉碎了……我帮你截了肢……”
砾群哼哼了两声。这人,还没有完全清醒,完全没有意识到仲恺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左边的小腿,永远的没有了。好强好斗的砾群,会怎样难受?
我看到仲恺的眼泪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他使劲地用手擦著。我松了一口气,但凡能够发泄出来,问题就比较好解决了。憋在心里,怕他……
砾群的手在动,似乎在找著什麽。仲恺一把抓住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然後我听到砾群说:“你说过的,要一直陪著我,直到你死……”
仲恺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砾群稍稍偏过头,眼睛里是狠戾和愤怒:“怎麽,现在,为了离开我,你宁可死了吗?”
“不,不是的。”仲恺泣不成声:“我只是害怕,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把你弄伤了……砾群,我……我怕会伤害到你……我不想变成爸爸那样……可是,好像越发难以控制了……那天……我……”
仲恺趴在砾群的身上,放声痛哭起来。我看到砾群翻了翻白眼,晕过去了。
Kevin轻手轻脚地跟著我一起出了帐篷,对正准备进来的吴军和炳坤说:“没什麽,两个人在诉衷肠呢……还真没想到,那两个人在一起,居然会说那麽肉麻的话……喂,仲恺的爸爸怎麽啦?他们两个,到底怎麽回事?”
我看到不远处那个穿白大褂的中年人看著我们,便说:“人家的事情,你少管。那位医生,Kevin的事情怎麽样了?”
中年人听著里面痛哭的声音,皱了皱眉头:“那位先生能不能检点一些?我们这儿,不需要更多的哭声了。”
“可是他需要。”我回答说。我们都是些凡事都憋在心里的人,能够哭出来,才不会有後患。
中年人摇了摇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会有直升飞机送你们回长沙……你们……唉,我也不多说了。Mr. Johnson,那儿有一个人,你跟他走,现在,以後,有什麽事情就找他。希望你一切顺利,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抓住Kevin的手:“我该怎麽跟张群说?”
Kevin想了想:“什麽都不用说。我回去自己跟他讲。”
我狠狠地掐著他的胳膊:“他要问你去了哪儿,老子也不开口吗?佑民会剥了我的皮……我还一直没有给他打电话呢。别再给我加事情了……我都不知道回去该怎麽办……你要给他打电话。”
Kevin点点头,走了。
我回过身,正听到中年人在吩咐吴军和炳坤:“你们赶紧把东西收一收。罗先生,我有事情想请教。”
我和中年人坐在马路的路肩上,中年人拿出烟,分了我一根,点上,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该怎麽说你们……要你们别来添乱呢,这话又太过了。毕竟你们也是一腔热血,支援灾区。可是你们又不是一般人,麻是麻烦的呢,还不能不让你们来,来了,又不能出事。这个乱子,你们还真是捅大了。”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低三下四地说:“真是对不起,给政府添麻烦了。如果不是吴军,砾群就死定了。我们也不想这样。请放心,这事情,怨我们自己,回去後,我们一定老老实实做人。”
中年人轻轻地笑了:“看样子,盛炳坤那麽信任你,没有信错人啊。事情的经过,吴军早就报告过了。执行任务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我掐灭了香烟,很诚恳地说:“我并没有撒谎。事实上,当时,如果吴军没有跟著我们,砾群真的可能没命。我们几个,作为小队参与志愿者行动,仲恺是队长,他擅长调配。可是当时,他已经吓傻了。我是副队长,可是,我都没有去看情况,只晓得哭。Kevin和炳坤,虽然我们一起见多了灾难和鲜血,可是砾群是我们的同伴,他们经受不起……就是说,如果是别人伤成这样,或是死了,他们都能够冷静地处理。可是同伴……哎呀,我说不清楚。”
我烦恼地抓抓头,不知道该怎样跟这个boss解释清楚。
中年人拍拍我的肩:“我知道你的意思。外人受伤了,或是死了,你们虽然难过,可是不会失去理智。家人或是朋友出事了,就会手足无措。”
“才不是什麽……”我撇撇嘴。我们说自己是朋友,其实说是搭档更加确切。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算是正常的朋友,只不过,嗯,那个……我自己也糊涂了。
“好好。你是说,如果不是吴军当时沈著冷静,事情可能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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