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七 悄声阖上门扉，我们回到医生的宅邸。
「原来你把他藏在你家阿～难怪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我实在不放心把他留在医院或是其他地方，那时的他脆弱到好像一碰就会碎…
而且他名气太响，又发生那种事，媒体一定会追著他打转。虽说记者也是遵守自己本分做事，但是，雪雁他不像外表那麽坚强……」
「医生，我可以问诗琦是怎麽死的吗？」
「你──」
「可以跟我说吗？」
「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嗯。」他的表情好为难阿，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制雁，你明天还是去上课吧，我会载你去的。」
「…」
「别让小飞担心阿～那孩子的幸福我可不能放著不管…」
「你认识飞？」
「他曾经是我的病人，看他现在的样子，我有点心疼阿～」
「对不起，我暂时不会见他。」
「那至少让他安心可以吧？他每天跑来医院缠著护士不放，我看得很心酸阿…」
「…」
「你为什麽不愿意见他？」
「晚安，医生。」
我没回答医生的问题……迳自关上门。
「因为我一见他就会想依赖他…这样太懦弱了……」
【对不起，飞。】
※※※z※※y※※z※※z※※※
当晚，我躺在床上，在脑中谱著送给飞的旋律，并将它写下。
「阿～飞生日好像快到了阿…这首曲得快点完成才行……」
【呐，飞，你现在在做什麽呢？】
「制…制雁醒来…快醒来…」
『谁在叫我？』
「呜──医生？我睡著了？」抓抓自己的头，揉揉惺忪的眼问道。
「是阿…而且乐谱还散落一地…幸好你没开窗户要不然可就惨了～」
「哈哈──早阿～」
「别再耍呆啦…你梳洗一下，再下楼吃早餐吧。」
「嗯…」
一桌子美味的食物，医生早餐就吃这麽豪华？我吞了吞口水，对面前的早餐，有些傻眼。
「不好意思，因为我不知道你都吃什麽当早餐，所以我就中西式每样东西各买一份…
哈哈──」
「谢谢…我还以为医生每天都这样补充能量勒…」
「当然不可能阿～～我又不是大胃王…快坐下来吃吧。」
「关於昨天我问你的事…」
「啊…那个阿……你可以到我办公室来看资料…因为我不想在家里放。」
「……还有，这封信你帮我拿给飞可以吗？」
「咦？」
「虽然我不能见他，但是写封信总可以吧？」我朝他微微地笑了下。
「嗯…我知道了，我会拿给他的。」点点头，医生应允我的要求。
「谢谢。」
【言雪雁的过去，我真的想知道吗？】
本不应该疑惑的我，却还是提出这样的疑问……
「在想什麽？」
「没……」
「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走吧。」
「好。」
谁都不能确定向前走是否是最正确的选择，但似乎命运总是有著方向让你追寻。
我的思绪，正慢慢沈淀著。 章三十八 当我将自己拉回现实时，我人已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了。他将关於言雪雁过去的报导，交予我的手中。
「就这些了…你在我办公室慢慢看吧。」
「谢谢…」
我小心翼翼地翻开这叠泛黄的旧报纸，头版便刊出令人怵目惊心的画面。
斗大标题写著：『血染钢琴！！罂粟钢琴师之妻，惨死於钢琴之上！凶手仍然下落不明！！』旁边那张打满马赛克的血腥照片，让我全身战栗。再细读文章内容，我终於了解言雪雁封闭自己世界的原由。我不相信这世上有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被残忍杀害，而且还剖开肚子将婴儿取出之後还能保持精神不崩溃的人…更甭提她是在自己的钢琴上断气的。
持著报纸的手，颤抖不已……这篇报导让我既悲伤又恐惧…
「究竟为什麽…你为什麽要这麽做……」拧著报纸，我蹲下身紧抱著自己的双肩，我无法说服自己不害怕…因为那张狰狞的面孔又再度浮现在我的脑海……
那双穷追不舍的眼眸，和她冷言冷语的态度……
【不行──我又要陷入黑暗───】
所有的事情，在我脑中慢动作地呈现──人偶主人的控制欲、蜷缩在漆黑房间里的我、那老头的恶心嘴脸、玲悲伤的神情、玲刺杀林智祺的画面、人偶主人将玻璃碎片扎进我的手心───飞的笑容─────
「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救…救救我……谁……」无法抑止负面情绪，我开始歇斯底里地低语著───
『就凭你也肖想著自己可以拯救人？别闹笑话了──在你身边的只有尸体而已！！』
「不是……我…我没有……」
『你还想狡辩？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恶！』
「…」不要否定我───
「我是言制雁…我是言制雁言制雁言制雁言制雁言制雁言制雁───」我开始疯狂重复著自己的名字，搭在双肩的的力道也更重了些。
【得快点逃──】
『哼！你就只会逃而已你还会什麽──』
【不、不能逃……】
『你还是趁早放弃吧！像你这种胆小鬼，还是躲在角落默默承受就好！』
「呜──我明明下定决心的……」好冷…
藏匿在角落言雪雁，缓缓站起，一步步走向我。我看不清他的脸…突然他抬起头，而他的脸布满了血迹───他的两眼被挖出，只剩两团深深的黑色漩涡，他开口说：
「诗琦被杀了，你为什麽要活下来？你有什麽资格？」然後将手指向那雪白色的钢琴。
我忐忑地往钢琴方向一瞥，发现她就躺在那钢琴上，双眼直瞪著我，肚子被剖开，内脏被取出，鲜血淋漓…她痛苦地说著：
「你为什麽不帮我报仇？我才是你的妈妈…是那个女人夺走我的幸福！」
接著，她艰难地从琴上撑起身体站立，言雪雁跟她慢慢地走到我的面前，他们的血一边流泄著，嘴也不停的张开闭合。我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麽，只知道自己很害怕…
很想逃走，但是我的双脚好像被钉住似地动弹不得，我想往後退，可後面是墙壁，根本无处可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倏地惊醒，我大口大口喘著气，瞳孔因为恐惧而睁大著……
「制雁？你没事吧…」
「是、是梦？」刚醒过来的我，惊魂未定。那真切实地感受，让我身体每一寸都感到恐惧。
「我进办公室时发现你昏倒在地上，是因为那篇报导吧…？」
「…医生……我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救言雪雁……我做不到的……」紧抱著自己的头，我呜咽地说著。
「先喝杯可可热热身子吧。」
医生递给我一杯热可可，让我平缓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
「你的精神远比雪雁脆弱，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因为你表现的很开朗，就贸然让你独自承受……」
「……」
「这几天你先别去看雪雁吧…他房间那架钢琴，就是诗琦……之所以漆成白色，是为了掩盖血痕……」
我听见诗琦的名字时，手不禁震了一下。
「你确定不要见见小飞吗？我想对你会有帮助的，不要将全部的事揽在自己身上……有些事并不是你想要改变就可以改变的。」
「……」飞…
「你昏倒时，飞他也在…见见他吧……你可以每天过来陪雪雁…这钥匙给你，看你这麽憔悴模样，就好像看到那时的雪雁…让我心痛。」
「医生…对不起……」
「别对我说抱歉，你该说抱歉的对象是一直在门外守著你的人……我去看诊了，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 章三十九 当飞走进办公室时，我们两个就这样彼此对望著，久久不能自己。有太多太多话想跟对方说，但一张开嘴，就又把话吞回去。取代言语的是一个深深的拥抱，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我闭上双眼…
「雁，你不应该丢下我一个人…这样我不就没戏了吗？」
「…呵呵…对不起阿……我以为自己可以解决这些牵绊……我以为自己够坚强……
让你担心，真的很对不起…」多久没听到了，这种飞式幽默？
「那我现在可以带你走吗？」
「…是我更想要回到你身边才对吧？」一看到你，就想依赖你…
「幸好你不是因为不爱我…你不说一声就离开医院，让我很失落阿…」
「对不起…我回来了。」我埋在他肩上，浅笑著。
方才的恶梦，似乎在飞出现後烟消云散了…虽然这些已是既定的事实，但我的恐惧总算消减了一些。短短一星期，我的生活就发生这麽多的变化。
「阿董跟阿捷也很担心你阿……」
「…」飞他抚摸著我的发丝，手的触感，让我沈迷……
「回家吧。」
「嗯…」
一路上，我们俩紧握著彼此的双手，不管别人对我们投以什麽样的眼光。
「阿董、阿捷～快出来迎接我们吧！！」
「飞──阿雁───！？太好了，幸好你没事…」
「看吧！就跟你说我的直觉很管用吧～」
「哦～～不过用在某人身上就失灵啦～～哈哈哈──」
「卫止飞──你不说话是会死喔！」我看到阿捷的脸瞬间涨红…啊！原来他们…
「雁，快进来吧～阿捷已经煮好饭了～～」
「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我低著头道著抱歉。
阿捷上前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阿董则是送我一个大笑脸…感觉好温暖……
我们几个一边吃饭，一边聊著…
「我说阿雁～你班导整个快气炸了──因为他手里最优秀的棋子突然消失，吓得他天天来找我们询问你的下落…」
「…是吗～他还真是紧咬著我不放呐～～」
「连校长都出动了…林大哥也被他们烦到整个跑去度假躲起来…」
「哈哈──你是怎麽知道我在曹医生那？」
「这还不简单～～我好歹也住过那间医院，里头护士我熟得很～～他们一听到我问一个很像言雪雁的人，马上就掏心掏肺地告诉我你的去向啦～～」
「嘁──亏我还特地提醒他们不要透露我的行踪……」
「你想躲我躲到什麽时候阿？？真是…」
「你不在的时候，飞天天都在我们耳边唠唠叨叨，担心你吃不饱睡不好…」
「要不就是哀怨地说：『你们说，其实他不爱我对不对？』，我们都快被他搞到发疯了…」
「你还说勒──！！你们这两个在那边幸灾乐祸的…有够没良心的！！」
「哈哈哈哈哈哈─────」看著他们这样一来一往的对话，心里的阴霾便一扫而空…
「见到言雪雁了吧？」
「…嗯……」
「看你的表情，情况应该很糟吧……」
「一见到他，我吓到了，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已经坏掉的娃娃……而且他真的跟我好像，好像在照一面镜子…」
「…这种感觉很奇怪吧？自己的爸爸居然一点也没衰老？」
「是阿…因为他感觉太年轻，让我很害怕他其实是另一个自己……」
「你就是想太多才会这样…」飞轻叹了口气。
「那你们今天是怎麽遇到的？」
「我…因为我想知道我亲生母亲到底是怎麽死的……然後医生跟我说他把资料放医院，所以我…」
「我是因为曹大哥说他要拿东西给我。」
「我说，这可真是缘分阿～」
「一定老天爷突然良心发现，不想折磨你们两个了…」
「呵呵…我都不知道阿捷你信老天爷阿？」
「你少亏我！」
这群朋友真的很贴心阿，没有继续追问当时发生什麽事… 章四十 当阿董、阿捷离开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的事了…太安静的夜晚，总是让人心神不宁……
「明天，我去上课吧。」我淡然说著。
「咦？」
「我还没勇气再去见言雪雁……」
「雁，有我在你身边…」飞他轻轻地吻上我的额头，然後沿著我脸的轮廓一路从眉心、鼻、到唇，我们索求著彼此的心。和飞接吻，每每让我意乱情迷…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吻住对方的唇瓣，身体渐渐火热起来……
「唔…」当飞亲吻我的颈项时，我瑟缩了一下…
「原来你怕痒阿…呵呵～」他扬起嘴角，对我笑著。接著吻向我的锁骨，手则往我衬衫里头游移…
「我可以做吧？」
「噗──」这啥鬼问题阿…
「你干嘛笑──」
「谁叫你问这种白痴问题……哈哈───」
「那回答勒？」
飞一脸正经的表情，让我笑出眼泪……我将手臂环上他的肩，在他耳边细声呢喃：
「我能说不吗？嘻嘻…」gft4自s由fg自s在35
「当然是不行啦～～言制雁同学～～～」
他咧嘴笑开，我真的好喜欢他的笑容……好喜欢好喜欢……
「飞，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怕自己的命运跟言雪雁一样……
「你知道我不会……」飞哑著声笑著。
唇舌交缠，彼此身体的热度转到对方身上…
「啊……那……不……」细碎地声音从我的嘴流泄出，被飞拥抱，很舒服。
「小雁宝贝～你皮肤真细致阿～～」
我才想回话，他便用手指滑过我的脊背…酥麻地感觉让我轻吟出声……
「唔……快…停阿……」呜哇───
「你说什麽～再说一次。」飞不待我说话，便用他的舌往我肚皮舔上──『为什麽你对我的身体这麽了解阿───！？』
被他这麽一舔，我全身敏感了起来……
「啊啊～～实际亲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呐～～～」
「啥……？」
「之前在医院，我趁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偷偷对你上下其手～～不过你实在睡得太熟～～都没啥反应……只有叫几声而已～～嘿嘿～～～」
「……你是…」又来了，每次都不让我说完话…这次飞狠狠地啃咬我的脖子──「啊──很…很痛阿……你这变…态……」我推他的胸口，但他并没有移开，反而像只猫轻舔著咬痕处…
9/14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