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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轨迹----美景(鱼鸟天)——

时间:2008-10-21 09:14:54  作者:

韩初阳横下一条心来,他瞪住华野,双手撑在床上。
“告诉我那家伙是谁!”
“什么那家伙,你们在谈什么?”
华野望向门口,露出与自己一样吃惊的表情。郑直仁还穿着和早晨一样的衣服,手里拎着鼓溜溜的塑料袋,他进房间后目光就落在韩初阳裹了层层纱布的脚上。
“脚怎么样?我听说你受伤了,现在要不要紧,还疼吗?”
“你怎么来了?”
韩初阳强忍住继续追问华野的焦急心情,他不想在郑直仁面前提起林莹,因为对方可能会因为这样而暗自伤心。
郑直仁放下手里的塑料袋,他擦擦头上的汗,冲自己笑了一下。
“有个学生会的同学是我的学弟,考完试我就听说你的事了,心想还是过来看看保险一点。”
“我没什么事拉,左脚有点骨裂,医生说修养一两个礼拜就好了。”
“怎么说也是骨头的问题,还是小心些好。”
郑直仁自然地坐在自己床头,用手慢慢摸上自己脚上的纱布。
“学长,你怎么还来找初阳?”
华野像不明白状况似的突然发问,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睁大眼睛看着郑直仁的举动。
韩初阳偷偷看了一眼华野,发现对方一副玩味的表情,心里有点紧张。是不是郑直仁坐得太靠近,被华野那家伙看出些什么,于是自己悄悄向床里挪了点。
“我不能来找他吗?”
郑直仁露出奇怪的表情。
“……不是,我只奇怪高三不是忙得什么社交活动都没有了吗?不过看起来学长应该比较有把握,所以才这么轻松啊。”
华野轻轻一跃从床上跳下来,他笑得嘻嘻哈哈的,应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
“既然你们都没什么事,那我走了,待会的聚会要是少了我就没意思了。”
“哎……拜拜。”
想要问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一半是因为自己没有勇气,另一半,是因为郑直仁这个痴心的男人在场的缘故。
“华野有点奇怪,怎么我一来他就走了?”
“不是啊,他本来就要走的。”
只剩下自己和郑直仁的话,就没有那么多拘束了,韩初阳重重叹了一口气向后倒在床上。
“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听到你大叫的声音,在门外都吓了一跳。”
“没什么,你就别问了。”
韩初阳郁闷地翻了个身,到最后也没有勇气问出口,他想或许华野会在心里笑话自己的懦弱无能。
头发被摸了摸,
“难过吗?”
韩初阳想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心情,然后就感觉到对方的头贴在自己后背的温度。
“你都知道了吧,我是不是很菜?”
“根本不是这样的,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运气不好?韩初阳笑了笑,与其说运气不好,倒不如说恶有恶报。之前自己不是也铲倒了别人,现在风水轮流转。说运气不好的郑直仁也未免太顾及自己的情绪了。
“本来今天有庆功宴,可是我不想去了,他们肯定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其实这些不说也可以,但面对郑直仁宠溺的态度,总有想向其撒娇的冲动。
“不会吧,被别人犯规弄伤并不是你的错,别人只会惋惜而已,况且华野不是还来看你了吗?”
“华野是不一样的,他那个人根本不需要嫉妒别人,谁叫他的运气超级好,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取得成功。”
“在我看来,没有谁的成功是随便获得的。”
你是在故意嘲弄我吗?韩初阳横了郑直仁一眼,对方却趁机将自己抱在怀里。
“快放开我,被老师看到该怎么办!”
不理会自己的努力挣扎,郑直仁紧紧地将自己扣在怀里。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其实刚得到消息时真吓到我了,怎么等你都不来,结果跑到操场上就听说你被送医院了。不过华野在的时候只能忍着,现在一定要好好确认你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看对方那紧张的表情仿佛也不像说谎,韩初阳设想着男人站在树林里急的团团转的样子,不仅有点好笑,但也有点揪心。
“我其实没事啦,休息一两个礼拜就全好了。”
“真的吗?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你会不会因为这个而消沉。”
“你……想要安慰我吗?”
男人瞬间红了脸,不过还是低声说了声‘是’。韩初阳觉得这样的郑直仁有自己独特的可爱。
“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沉到谷底去,因为我知道在那之前,无论如何你总能想尽办法把我捞起来,对不对?”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说这么肉麻的话,不过看到男人兴奋的表情,韩初阳又觉得说说也无所谓,况且那大半都是自己的真心话。只要有这个男人在,只要他不背弃自己,就算失去了所有人的关爱,也能在这个世界寻找到一个避难的地方。
“我要回家。”
自己凝望着对方的眼睛如此说,郑直仁知道自己所指的是哪个‘家’。
对方立刻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可是我脚很疼走不动。”
被男人背在背上的自己,忽然觉得就算哪怕一辈子这样不能走路也无所谓。

第 42 章
两个礼拜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韩初阳这期间一直赖在郑直仁那里,脚伤也好得七七八八。自己以要在学校养脚伤,不愿意学校家里两边跑为理由,一直不肯回家。母亲来过学校两次,韩初阳借口男生宿舍不让女性进入而躲开她的查询,且看到平安无事的自己之后,母亲只是说着「要当心身体」的话没有继续追究。
自从继父和母亲确定了要让自己转学的计划后,韩初阳感觉到平时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也有些不同了,仿佛因着不能继续留在这个城市的缘故,不知不觉地稍微放肆一点也不会遭到责骂。
其实韩初阳已经能够渐渐接受转学这个事实,这个学校,和这个学校里的人,没什么再值得留恋的了。尽管说出来很痛苦,但毕竟是就算如何恋恋不忘过去,留恋的对象也其实根本从未属于过自己。况且七月份郑直仁就要参加高考,在那之后哪怕继续留在这个学校,也只剩下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几天前郑直仁告诉自己说已经将高考的第一志愿改成了转学后城市所在的大学,虽然总觉得好象有点对不起他,但韩初阳心里还是非常非常高兴这个结果的。
郑直仁改动后的第一志愿没有原来预定的学校名声响亮,但其中经济类专业却在国内能排到前三名,以他平时的水平,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这样想了之后,就更觉得哪怕马上就离开学校也无所谓。
在学校里的日子依然不太好过,装腔作势的班主任,爱抓自己小辫子的科任老师,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同学,韩初阳甚至觉得幸好脚有受伤,使得自己可以逃脱一切烦琐的值日、检查,有时连考试也会翘掉。他不再在乎别人的评价,反正只有不到两个月,只要不犯大的错误,那之后这个学校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联,所以也犯不上为了一个好印象而委曲求全。越堕落越快乐这句话好象愈来愈适合自己了。
只要不上课的日子,自己就蜷缩在郑直仁租来的房子里,饿了就吃对方冰箱里的东西,觉得无聊就看一会电视或者干脆睡觉。郑直仁是高三毕业生,照理他的房间是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不过对方还是体贴地为自己搞来了一台二手电视,接上户外天线韩初阳也看得马马虎虎。只要对方回家就必定会做爱,这几乎成了两个人最主要的“娱乐活动”,有时是吃饭前,有时是等对方做完了功课才开始,韩初阳对这个并不是很主动,被动接受的方式自己总是不太适应,可但郑直仁却乐此不疲。只要是对方喜爱,韩初阳就没有拒绝,也许是心里总有种用这种方式抵消房租的意思,更或者自己在心里面也拿它当作挽留对方在身边的唯一手段。
“我明天要回家一趟。”
这天洗澡的时候自己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结果换来对方为什么的疑问。
“球赛结束后就恢复正式上课了,我有些课本比赛前放在家里的,现在要带过来啊。”
这不过是随口扯的谎话而已,其实是因为母亲的主动要求,应该是关于转学的事要和自己商讨。虽然是已经偷听到的事实,但总是要亲口听他们讲出来才算成立。不告诉郑直仁这样的事是害怕他会想东想西,果然扯了谎之后,郑直仁就理解了一般继续拿喷头清洗自己的头发。
一开始只是因为脚受伤不方便沾水才要他洗澡代劳,可是不知不觉就演变成连洗头都要对方伺候的状态,不过这种享受确实很舒服,有时两个人也会在洗澡的时候做爱。不过今天吃饭前已经要过一次,所以现在只是顺便处理一下余下的欲望而已。
“不过我也不晓得他们会不会为难我,毕竟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不知道班主任是不是向他们打了小报告。”
对方一直没有回答,韩初阳感觉到郑直仁为自己擦洗后背的力度轻飘飘的,仿佛心不在焉似的,于是回头一看,果然对方好象在思索什么的表情。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问了之后也没什么反应,韩初阳觉得有点不对劲。在对方耳边大喊一声之后,郑直仁才从仿佛梦游的状态之中回过神。
“太阳穴有点难过。”
“怎么了?”
“今天连续三科测验,可能是累到了。”
“早叫你别那么拼命啦,反正D大又不是那么难考的学校,有时也要适当放松一下啊。”
对方在自己肩头轻吻一下。
“与测验相比,还是跟你做爱更耗费体力。”
“那怪谁,我早说过不做了,累死你活该!”
韩初阳使劲向对方身上撩了一把水。话虽这么说,还是对男人的身体有点担心,仔细凝视发现郑直仁的眼窝的确发青,头也有点发烫,于是韩初阳不客气地将对方推出浴室。
“去补觉吧,我自己可以洗,还有明天回家不用你送我,我的脚已经没事了,自己回去没有问题。”
脚受伤的这段时间,放学之后无论做什么郑直仁都义无返顾地代劳,时间一久自己都忘了哪些应该亲自去做,韩初阳摸着最近才出现的一小圈肚腩有点郁闷。

总归还是紧张,不管怎么说都是要面对讨厌的家伙,而且还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所以韩初阳选择逃掉周一下午的自习早点回家做准备。做公务员的继父今天一定要把周末两天积累的工作完成,通常都会加班到很晚,而母亲每周一固定要和几个姑婆去佛堂念经,应该都不会提前碰到逃课的自己。
以上当然都是自己一相情愿的打算,所以第五节下课后走出校门的自己,在街角居然看到背着单肩书包的郑直仁时,心中的诧异简直达到极点。
“不是说好了我自己回家吗?”
郑直仁慢吞吞地挪过来,表情有点尴尬。
“只是送你一下,你脚还没完全好,只送到街角不行吗?”
如果单单送一送的话倒也没什么,可使韩初阳奇怪的是郑直仁为何一开始不表态反而突然在校外等待自己。
“你感冒好了吗?”
“好了。”
拜对方那张扑克脸所赐,韩初阳实在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是否说了真话,不过怎么样都好,只不过取点零用钱而已,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吧。
于是自己便认真嘱咐对方,
“说好了只送到街角哦,而且以后不要在这里等我,省得被人发觉说不清楚。”
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天色就阴沉下来,才下午两点半而已,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堆积的云层已经厚重得遮住了阳光,街道两旁的树枝随着雨前的阵风不停摇摆。
路口的车站前等车的人寥寥无几,本来是打算坐公车回家的,但有郑直仁固执地守在旁边,无异于在自己身边树立一个醒目的标签。恰巧天色不好,于是两个人拦了一辆出租车。
就算坐在舒服的车后座,韩初阳还是不能不能理解自己身边仿佛变成低气压云团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放着高三宝贵的自习不去上,却非要陪自己回家,而且貌似还感冒了。韩初阳斜眼看了看身旁的郑直仁,男人那高深的表情实在窥不出任何端详。
车刚到楼下雨就下起来了,夏天的雨又急又密,从出租车跑进楼道不过几十步,肩膀就已经被雨浇透了。韩初阳模糊中听到郑直仁隔着雨帘在出租车中冲自己喊了什么,但一时被雨声遮蔽住了,也没顾得上留意。
韩初阳一口气跑到家门口,在看见那扇深蓝色的铁门时,他放慢了脚步。没什么好害怕的,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最近自己一直很乖,应该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到继父手里。尽管这样安慰着,可看见那所谓家的表征时,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发软。
幸好也只有这个学期而已,到下个学期这个时候就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怀着小小的安慰,韩初阳走进客厅时轻声哼起了歌。客厅和厨房都没有人的迹象,韩初阳彻底放松心情走进自己的房间,他走到衣柜前推开拉门,在放棉被的盒子下面有自己积攒了两年的大概两千块左右的私房钱,那都是从母亲平时给自己的零用钱中节省下来的,韩初阳预定用这笔钱在暑假去海边旅游,现在正可以拿出来。
然而一打开放钱的饼干盒自己就傻眼了,里面除了几张残破的纪念纸币之外,那厚厚两摞钞票一点影子也不见。韩初阳只觉得脑袋呼地一下子充上血,钱虽然不多,但毕竟是自己辛苦一点一点攒起来的,他努力回忆自己是否曾经将钱挪动过地方,但找不到那种记忆。最后一次动那笔钱是在决赛前夕回家的时候,那时自己一时冲动想到了离家出走,虽然最后没有走成,但似乎也仔细地清点了钱数以便以后备用。在那之后……真的丝毫没有碰过这笔钱的记忆。
韩初阳虽然对记忆没有怀疑,但还是不死心地翻遍了抽屉和床下所有可能放钱的地方,结果都一无所获。会不会是母亲一时急用将钱拿走了呢,但这几次母亲来探望自己时又并没有提出,继父虽然跟自己不合,但一个大人并不需要用偷拿小孩钱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权威,那么这个家里唯一可以怀疑的对象,唯一有理由怀疑的对象是……
韩初阳推开房门直冲到继妹的房前,他用力踹门,但门锁得死死的。对方应该是还没放学,既没有证据也没有证人,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能够肯定是对方拿走了自己的钱。
用踹的方式无法打开房门,于是韩初阳跑下楼来到厨房,他从厨房的工具箱里翻出榔头和螺丝刀,想了一下,又拎了一把小手斧。
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撬门远比自己想象得更困难,加上手斧也不过是在坚固的木门上增添了一些不雅观的划痕而已。半天的时间只是徒劳,韩初阳喘着粗气将工具扔到一边。他注视自己的手,掌心被工具磨出红色的痕迹,又酸又疼,可这依然改变不了它们没用的事实。
自己房间里传来滴滴滴的声音,韩初阳犹豫了一下走过去,从脱下来的上衣兜里翻出一个银色的BP机。这个时新的玩意儿是郑直仁送给自己的,不过一直也只限于摆设,对方很少给自己发送信息。他按动按钮,显示的电话号码来自公共电话亭,韩初阳想也没想就把机器关掉,这个烦躁的时刻他不想听到任何催促的声音。
他又再次捣鼓继妹的房门,可除了使门栓松动了一点之外,并没有其他进展。难道就这么算了?如果等对方回家后直接讨要也许会碰到继父,那样一来事情可能会变得麻烦,说不定又会被他们盘查拿这么多钱准备干什么,去什么地方等等诸如此类琐碎的问题。而且继父一定会包庇自己的女儿,不管她干了什么,最后错的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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