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韩初阳气的声音抖了起来，“你以为我见不到你就一定会想你吗？才不会呢，我要转学以后结识新的同学，交新的朋友，你，你反正马上就会被我忘记的！”
“既然马上就会忘记，你就别耿耿于怀地非要让我表示难过了。”
“我，我是——”
韩初阳气愤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料到郑直仁也有这么牙尖嘴厉的时候，实在想不出什么打击他的办法，自己干脆跑到郑直仁面前，把他的卷纸用胳膊挡住。
“你看着我，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郑直仁轻松地点点头，
“你不付出真心，也不能指望别人会以诚相待。”
“郑直仁你——”
“好了好了，刚才都是骗你的，你要真转学了我会伤心难过得一个月都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如何？现在你肯让我看书了吧。”
自己就这样被他敷衍地推回去。韩初阳眼圈都泛红了，他不想理睬这样的郑直仁，为了报复干脆将剩下的半块西瓜端到客厅一个人全部吃掉。
可是，独自咀嚼，甜美多汁的西瓜也变得清淡乏味，韩初阳吃了两口之后就厌倦地把西瓜扔进垃圾桶。他气愤郑直仁的态度，更气愤他态度的转变，难道自己猜测的都成了真，他真的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感情，现在仅仅是在报复而已。要是那样的话就太可怜了，他可以对其他人的欺负和嘲弄一笑置之，但惟独对郑直仁，连一点点敷衍也容忍不了。
完了，自己是不是有点喜欢上他了。韩初阳抱着双肩将头深深低下，要是那样自己就完了，就会变得彻底不正常起来。可是与这种恐惧相比更悲哀的是，现在的自己会害怕被郑直仁抛弃。
不能就这么呆坐在这里任对方玩弄，韩初阳腾地从板凳上坐起来，一口气跑进卧室，他一看见郑直仁那老神在在的端坐姿势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说我不付出真心，我怎么就没真心了？如果没有真心我会任你这么欺负吗？”
郑直仁抬头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是没有一丝色彩的平静。
“我们不要纠缠这个问题了，我说过会陪着你直到你离开为止，在那之前你就不能让我不受干扰地看书吗？”
“不行，这不是什么承诺的问题，问题是……”
“好了，你能不能让我看书，咱们找时间再讨论这个。”
“不行！”
韩初阳怒瞪着对方，直到郑直仁无奈地叹气后站起身。
“你干吗去？”
郑直仁起身收拾桌子上的书本。
“我去客厅看书。”
来不及阻止的韩初阳眼睁睁地看着郑直仁抱起课本走出房间，他关上房门，将自己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卧室里。
第 39 章
韩初阳站在卧室的中央，他的眼泪不受控制漫过眼角。这么尴尬委屈的一刻，按自己平时的脾气应该早就冲到外屋和郑直仁打一架了吧，可今天却怎么也做不到，如果因为这样就无法控制脾气，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在乎郑直仁在乎得不得了呢？
自己这种可怜的样子，被对方看到说不定会更瞧不起。
韩初阳钻进被窝里将自己用被单盖住，只有在被封闭的黑暗空间里，他的眼泪才能尽情地流淌下来。
他不想再为郑直仁烦恼了，反正对方根本也未把自己放在心上，可是脑海里却怎么也止不住后悔。或许这么放弃自尊地跟随他来这里的自己才是最傻的家伙，说不定他在客厅里一直在偷笑，他一定很开心趁自己无助的时候可以好好报复吧，而被对方这样耍弄却还无法离开的自己真是太可悲了。
带着深深的自我厌恶情绪，韩初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好象只过了几分钟，但又仿佛已经睡了很久，久到连被子被人掀开，睡衣的纽扣被解开也无法抬起胳膊。
有人用手指轻轻抚摩自己的脸颊，轻柔到像被一片鹅毛抚过。
“初阳，初阳……”
好烦，韩初阳不耐烦地摇动脑袋，可那个固执的声音还在自己耳边回响。
当嘴唇被另外一个人咬住时，韩初阳立刻睁开眼睛。
他看到在梦中诅咒的男人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
“我讨厌你……”
自己恼怒地嘀咕道，男人在耳边低声叹息。
“我知道。”
我是真的真的讨厌你，讨厌你这样随便把别人耍得团团转的家伙，讨厌你面对自己时仿佛高高在上的态度，更讨厌即使这样也不得不依附你的自己。韩初阳的眼泪随着自己的愤懑又向上涌。
“我没求着你喜欢我！”
男人不出声地亲吻自己的额头。
“我也没理由被你像猴子一样耍来耍去！”
男人又一次叹息了。
“郑直仁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把我气哭了你很高兴对不对，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
韩初阳终于瘪着嘴大哭起来，既然逃不开，他索性在郑直仁怀里放肆地挥洒眼泪，郑直仁白色的老头背心被自己不客气地拿来抹起眼角。
男人并没有说话，他搂住自己，搂得紧紧的，韩初阳哭闹时他就不停地抚摩亲吻，好象这样就能把所有的委屈都消除似的。
“我爱你，初阳。”
在韩初阳终于停止哭泣时，他听到男人如是说。
对方只说了一遍，接着就亲吻上来，舌尖顶着韩初阳的牙齿，轻轻在上面舔舐。
“我不……”
不要接吻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开启的口腔就被对方的舌间闯入了，那种感觉有点恶心，尤其是舌头直接被对方的舌尖挑逗时，一种怪异的感觉突然浮现。
流进自己嘴里的一定是对方的唾液，这么一想就有点受不了了，可是连舌根都被对方纠缠的滋味却让自己的腰产生秫麻的错觉。
被对方吻得喘不过气来才被放开，韩初阳气愤得边喘粗气边瞪着男人。
“你刚才是气哭了吗？”
被男人这么问当然很丢脸，所以韩初阳回答“才不是”。
“可是我喜欢看到你哭泣的样子。”
果然是因为报复才这么做的，韩初阳毫不犹豫地挥了一个大耳光给对方。
郑直仁捂着被扇红的脸，却温柔地笑了，他的眼神变回到从前那种甜蜜到令人窝心的感觉。
“你这么坏的脾气，心眼也不算好，可是在我眼里，没有人比得上你。我想要是你一路把别人都惹火，最后也只有在我这里找到安慰了。一想到这些，你那些坏脾气都变得非常可爱。”
“你别做梦了！”
对方不理睬自己气愤的叫嚷，却突然直接地说，
“我要做爱，初阳，我忍不住了，让我做吧。”
“不要！”
“我会好好对你，比世界上任何人更重视你。”
“明明就是你欺负我，鬼才信你的话！”
“我欺负你吗？”郑直仁轻轻笑起来，他低头含住韩初阳一边的乳头慢慢吸吮。
“放开我，讨厌，讨厌！”
韩初阳哭嚷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虽然郑直仁说了喜欢自己，可还是被悲伤席卷了全身。
男人松开自己，韩初阳裹着被单爬到床头呜咽着。过了一会儿，身体又被男人搂住了。
“不光是你，就连我也很讨厌自己。”像是在低声倾诉却又像是男人的自言自语。“有过多少次我都反复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喜欢你，如果再一次被你缠上，我就不得好死。”
韩初阳回过头，眼睛对上郑直仁时，他发觉对方的表情变得非常忧伤。那是掩饰在平静冷淡的外表下，不为人知的部分。
“虽然你又回头让我的确非常高兴，可是也带给我悲伤，因为我知道一定会被你再次抛弃，可是这一次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冷静着接受。”
男人的头靠过来，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地接吻了。
“我想对你冷淡，可是我办不到。”
男人的声音化做一股暖流，渐渐地流进自己的心房。他依然不能给男人做出任何保证，但却想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让对方明白，自己想要他，非常非常的需要他，在这一刻只有这个是最真实的心情。
韩初阳将男人的手腕引导着到自己的下体，半勃起的地方流出透明的黏液，郑直仁用拇指轻轻碰了一下，那地方就像忍耐不及一样微微晃动起来。
接着就被男人大力地揉动，那种舒服的感觉好象踩在轻飘飘的棉花上一样，韩初阳忍不住呻吟起来。郑直仁又抓着自己的手捂住他的下体，比自己更热情的东西刚一摸上去就迅速地膨胀。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埋在被单里互相玩弄彼此，韩初阳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叫声，在即将攀到高峰时郑直仁突然将自己的阴茎直接含进嘴里，在对方的口腔内喷射的快感使韩初阳剧烈地颤抖。
射精过后的韩初阳无力地摊在床上，郑直仁分开他的双腿将其举到自己肩膀两侧，郑直仁的阴茎也粗涨得十分可怕，通红的龟头上不住地滴下液体。
男人先在自己的大腿内侧射了一次，然后才用喷出的精液缓缓涂抹着韩初阳的肛门。不光如此，已经发泄过的阴茎还有两颗睾丸，都被对方的手轻柔地搓动，下体很快被自己和对方的体液弄得粘粘糊糊的，郑直仁不顾自己羞耻地阻止，又将沾在自己阴毛上的精液舔舐干净。
经过耐心的扩肛，最初的不适很快被上升的欲望代替了。韩初阳的下体被郑直仁用枕头垫起来，所以他看得到对方的动作，两根手指的抽插已经使自己产生了变成性爱娃娃的错觉，那是一种身体的秘密完全被对方掌握的销魂快感。
光是手指还不够，自己扭动着身体向郑直仁要求更多，被对方再次吻过之后，郑直仁牵着自己的手放在后门上。
接着，粗大的阴茎就一寸寸地被推了进去，郑直仁使韩初阳的双手保持着握着的姿态，经由这样的通道对方的每一点悸动都能清楚的感知。
男人开始持续抽动，刚开始的时候，每动一下韩初阳就难过得要哭出来，于是对方不停地亲吻自己敏感的地方，渐渐的肠道内里有了麻痒的感觉。找准一点后郑直仁突然剧烈地抽插，韩初阳放声大叫，接着又被他侧过身体，从背后顶入，太过敏感、激烈的兴奋使韩初阳哭着向外挣脱，却被男人紧紧抱住肩膀狠狠动起来。
不知道被男人像玩偶一样摆弄了多久，韩初阳只是知道自己各种羞耻的姿态都被对方逼迫着做出了，两个人像粘在一起的连体人一样，从床上滚到床下，最后又被对方对面抱着坐在书桌上使劲摇晃。
即使结束了郑直仁也不允许自己离开他的身体，就着连接的姿态男人的腿像八爪鱼一样紧攀着自己。韩初阳不止一次地放声痛哭，不知道是因为刺激还是疼痛而流出来的眼泪，被男人一滴不剩地全部舔干净。
“我不想再做爱了，感觉比死还难受。”
郑直仁不回答自己，他沉默地皱着眉头，从他不放松的力道看，韩初阳知道对方绝对不会同意。
第 40 章
一旦开始放纵就无法收住脚步，事实是两个人不止做了一次，第二次的时候韩初阳感觉郑直仁的方式比之前轻缓了许多。可能是因为上一次自己哭得太厉害吧，郑直仁这次只用了一种姿势和自己做爱，而且发泄过一次之后就温柔地扶自己去浴室清理身体。
步履蹒跚的韩初阳被对方从浴室搀回床上已经是第二天的半夜，这期间两个人谁都没去学校，也没有人提去学校的事情。做爱之后就窝在床上吃郑直仁煮的方便面，吃饱了就相拥而眠，即使醒来后不再做爱也不想分开，就贴在一起亲吻或聊天，上学那回事早就被扔到了爪哇国。
第三天的早晨，再不愿意面对现实也不得不起床，因为这一天是和胜利中学争夺冠亚军的比赛。两天都没有参加训练，也没有和教练打招呼，韩初阳本来已经决定翘掉这场比赛了，反正就凭自己上一场的表现也只能整场坐在候补的位置上。
要不是郑直仁，恐怕自己再也不想回到球场上了，但他对自己说的所谓要有始有终的话，真是典型的郑直仁风格教诲，让韩初阳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要是教练不让我上场，那我也没办法。”
这么威胁之后对方只是笑着拍拍自己的肩膀。
“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可以了，别考虑那么多。”
“对得起自己？那把我屁股搞这么疼算是怎么回事？明知道我第二天有比赛还让我下不来床，究竟是谁的错。”
对不起，对方俯在自己耳边低声道歉，但韩初阳丝毫听不出有多少忏悔的意思，反倒是觉得其中夹杂着浓浓的情欲味道。
果然耳朵又被对方含进嘴里，连耳廓也被舌尖轻舔，耐不住痒的韩初阳一边笑一边躲，却被对方捉住双手认真地吻上来。
“今天下午我有摸底考试，不能来看比赛，不过结束的时候能不能在树林那边等我？”
“太显眼了，要是被其他同学看到该怎么解释啊。”
韩初阳皱着眉头拒绝。
“那么晚上来这里吧，我们出去吃饭。”
“恩。”
回到郑直仁租的房子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韩初阳觉得没道理拒绝，郑直仁这才露出真正高兴的神情。
“真不想放你出去了。”
难得对方会说出这么天真幼稚的话，韩初阳虽然害羞但也有点小喜悦，不过就算这样，最后还是郑直仁用单车载着自己回到学校。
最后的冠军争夺战依然是己方的主场，韩初阳赶到学校时，平时人迹寥寥的校园里已经变成两种校服充斥的海洋。与自己的灰蓝色校服不同，胜利中学的校服是洋溢着喜悦的红黄双色，对方看起来对这次比赛也非常重视，就算是在客场，也随处可见那种喜庆的颜色。
韩初阳充分做了一番思想动员后才鼓起勇气归队，他走到球场的时候，教练正在脸红脖子粗地做着最后的思想动员，看到教练那青筋暴跳的样子真的迈不动腿了，韩初阳才想要做逃兵，却被教练眼尖地发现并大声叫唤过来。
“你这两天跑哪去了？为什么不参加训练？这么无组织无纪律性到底还想不想踢球了？”
韩初阳硬着头皮聆听那狂风暴雨般的训斥。也许这一次连冷板凳也没得做，可能会被直接除名吧，都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教练却在最后冷冷地说，
“这回比赛你先做候补，看你的表现，要是再像上次一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居然还有上场的机会，韩初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好久直到教练不耐烦地催促他做准备运动才迟疑地走入队伍之中。
自己的确不应该回来，在训练中韩初阳也感觉到四周传来明显敌意的目光，仿佛有意难为自己似的，大家都不往自己那边传球。
教练吹响了尖锐的训练哨，他脸色阴沉地把大家召集在一起。
“你们干什么，怎么不往左路传球，韩初阳那个位置角度多好，左后卫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顿了一顿，教练又说，
“韩初阳确实态度不端正，不过他也是为了进球，我可不希望你们在最后一场还给我来内讧。胜利中学那群小子个头可都比你们大，要是还指望像上次一样保守战术咱们就没有希望了。所以你们都给我冲，全部压到对方的前场去！”
教练的话让韩初阳好过了一点，原来自己之所以没被除名是因为这场比赛的战术发生了改变，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自己的价值吧。这么想着，韩初阳有点恢复了精神。
上午的热身活动结束后，大家状态紧张地去食堂吃饭，由于教练的要求，每个人都不敢吃得太饱，午饭在几十双筷子的匆匆忙碌下很快结束。直到中午休息时韩初阳才找到机会跟华野单独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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