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逼,你自己眼睛里的水汽是什么?“谢谢大家。真的,非常感谢。”几乎算是破天荒地,唱完后我深深鞠躬向已经人丁稀少的场子鞠躬,还是90度的。 鼓掌声。 “呀,真不错。这就是星光两大策划部看好不惜一切代价挖来的新人啊?” 一个女人的嗓音,很陌生,我疑惑地停下收拾琴和线的手,等她走近。 从黑暗中出来,黄色灯光下她修饰过的脸显得尤为苍老难看:“林遥是吧?真是久仰久仰。唉,我说这么好的人才我们晨耀怎么就挖不到呢?没办法,我们策划部经理是女人,你,只勾引中年男人嘛?” 我们三人都已经停下手上动作看着她。 “你是谁?”我疑惑地说,不出所料她脸色立即变得更难看。 “你对女人的记忆力差是理所当然的嘛嗯?你只记得你身上压过多少个经理多少个总裁吧?我以为只有女人会这么下贱,没想到时代变了,有些事竟然男人也可以干得出来!” “我对贱货向来不太留意,不好意思。”我冷笑笑,看来不是什么好种。 “你……”那女人眼睛圆睁,呆了一下仿佛在想说什么,不过智商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于是她抬起右手,举高高的作势要打—— “这不是阿MAY姐么?怎么今天兴致那么好,一个人来酒吧过节?”苏游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微笑着架住那只手。其实我早就看到他在台下了,大叔状喝什么闷酒,招呼都没跟我们打一个。不过这女人也真是,打人讲究一个快,你手抬那么高干什么。 余晓锋伸出去的手讪讪缩回来。 她看到是苏游,脸色有点尴尬。“我孤家寡人的了,爱上哪上哪。倒不像苏先生,现在还没开始从人身上摇钱呢,就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了。” “我的私生活想必没有多少人关心。MAY姐你家的也许不一定。”苏游脸上笑容不变,却似乎绵里藏针。我听不懂,眼睛都懒得眨。 “呀,好吧。本来我只是听到这个卖唱的似乎还不错,坐下听听。可是我最近接手的一个新人说他认识这个,叫什么?林遥?我看巧了,就走近来看看。打搅到你苏先生的私生活,还真是抱歉。”那女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唷,MAY姐老骥伏枥,重出江湖啊?也在做新人?还认识遥遥?那是挺巧的。”苏游也皮笑肉不笑回去。 “呐,纪函,你不是认识他么?”那女人抽抽嘴角,回头对黑暗里一张台叫。 我们三个人因苏大叔救场放松的神经顿时乍毛一样绷了起来。 第十四章 “真是你?”看到完美暗黑系式从黑暗中一步一步走到光明处的纪函,我皱起眉头。 “我不是答应了来看你们吗。”他脸上是云淡风清的笑,嘴角撇出一丝高傲。 “纪函,我们认识十几年了……好不好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余晓锋闷闷地开口。 纪函闻言挑高一条眉毛,我这才发现其实他也长得挺帅的,一米八零的身高,肥瘦匀称,不过眉毛比我粗比我浓,嘴唇也不像我,是有肉感的厚度。只不过我们仨一起出场,不是我自恋,一般都是看我的比较多。 其实我还是有点自恋的,照过无数次镜子,我大眼睛,双眼皮,小鼻子小嘴,一句话,未成熟样,用鄢冉的话来说就是让人看了母性大发,也难怪余晓锋一直以我爸自诩,鄢冉那个大我一岁的也成天大姐大样。 那我和苏游站在一起,不是显得他像恋童癖变态大叔? 真佩服我这个时候还能神游。
“十几年的朋友?可是我觉得你十几年的朋友一直,一直都只有林遥一个而已。”纪函冷淡地说。 “喂,我知道最近可能发生什么事,我们哥几个有点……”余晓锋说一点就被打断。 “不是最近吧?当年是你们俩约好考同一个高中,然后告诉我,不是问我;大学也是;你们俩说好要一起出来住,叫我,不是问我;是你们俩组乐队,没有我……你们想要更好的主唱吗,宁愿让林遥半吊子唱着,也不找我。余晓锋,我故意不说你虚伪的。” 令人尴尬的沉默。 “你怎么跑去签约了?”我问。尽量显得自己很轻松。 他的嘴在笑:“得亏你四处树敌了,也多谢你情人给我的MAY姐电话。你情人看不上我,不证明人人都永远不承认我。” 他踏前一步,表情有点扭曲的狰狞:“别人想要都要不到的,你一次又一次耍大牌推掉,还不屑。凭什么我想要的就一直是你不要的?从小到大别人都只看你,我出不出现都无所谓。其实林遥,所幸你签了星光,我要你也参与进来,公平竞争,你会看到只要有机会,其实我比你做得更好。” 那个MAY在纪函旁边冷笑:“走吧纪函,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多的是,你也该从现在开始就注意形象了。噢不过你不说脏话,不乱搞,不搞男人,不勾搭公司高层,不要紧。”她假装自己女王一样迈着丑陋的猫步走过苏游旁边,说:“我记得前段时间星光人资有一点点笑变动啊,苏先生,好不容易又挖来一个,你得看好了。别做一个毁一个。” 说完,一扭一扭地走,还不是扭头就走。纪函跟在后面,看都没再看我们。 汤艾一直没说话,这时拍拍我和余晓锋肩头:“人都走了,还杵在这里干吗?真被打击到了?” 我回头冲他笑:“打击?怎么可能。” 对,怎么可能打击到我。充其量刺激了一下。 有时候,汤艾这种什么都无所谓的二世祖风格,很让我羡慕。 收拾东西,路过吧台,我跟一直看戏拼命擦杯子快擦出火的DENCE点了点头。他一脸“问我吧我知道什么快点问我吧”的表情,我不问都不好意思了。于是折回来问他:“那个女人是谁?” “记得你怎么认识鄢姐的吗?就是她泼你酒鄢姐打她耳光。”DENCE被问了一脸满足。 “哦。”我兴味索然,“她是谁重要吗?这种人老子放不在眼里。” “哦……”那个八卦的男人一脸失望。 “对了,姐呢?” “鬼知道,不准我们问。”他耸耸肩,“跟男人跑了吧。” 晓锋表情很沉闷。也是,十几年来第一次有人这样指责他,他这个外表泼辣内心婆婆妈妈的好好先生在圈内是出名的憨厚,我怎么觉得他一副像“我这个爸爸没当好”的样子。 于是我说:“晓锋没啥事吧?” “没事。”奶爸无精打采。 “喂,我今晚不去你那里了。”我跟苏游说。 “我送你回去。”他倒是很干脆。 点点头,不想多说。 该来的还是会来,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因为上苏游的床得到这个机会。我知道也许会有人说,我不介意这些。 可是苏游介意吗? 叫我不要说脏话,叫我不要乱搞,叫我要好好学习,是那时候就已经为我的形象考虑了吗? 亏我……天真地以为他是对我温柔。 “去了一趟S市,人资出了点小问题。”他懒洋洋地说。 “据说他公司里也有人议论他,是说他以前经手的艺人。”鄢冉神神秘秘地说。 “苏先生,好不容易又挖来一个,你得看好了。别做一个毁一个。”无聊的女人。 奇了个怪了,为什么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片段来? “你不走?”我看着大喇喇倚在我床上的苏大叔,西装外套脱了,扣子都解了,理直气壮地在翻我的床头。 “那么晚了不留我住?”苏游抬头笑。 “大爷,叫你大爷不行么。我这小破床小,盛不下你这大神。不介意的话客厅那木头沙发还可以躺一个。” “喂,我以为你很喜欢跟我睡的。”他装无辜。 “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喜欢跟你睡……” “每次,早上起来,你都这么锅巴一样贴着我。”他手在腰上比了比,“脸贴着我胸,腿还夹着我那里……” “喂!”我小声吼他,“色大叔,你比较像我以前的枕头嘛。”靠,这理由烂的。 “过来遥遥。”他招手,我就像狗一样过去了。 “别介意。你有能力,不是因为我举荐你。”他真像摸狗一样拍我的爪子。 “……”我吱唔。 他坐在床上,手一带,就把我拉过去。手臂圈上来,他把脸贴在我的小腹上。 “那个,谢了刚才。”我吱唔出一句。 “谢什么?” “差点又被那婆娘打老子脸。” “谢什么,我怎么可能让她打你。”苏游吃吃笑,手指在我小腹上画圈圈。喂…… “太晚了,你明天还上班吧……”我推开他,真是用尽了我男人的意志。 “一星期难得见你一次,你舍得?”这回轮到他变成小狗了。 什么爱不爱,喜欢不喜欢,去他妈的吧。 他的手是温暖的,他活着,他存在着。他在我面前,差不多了吧?还不够么? 第十五章 我一时没表现出拒绝的意思。苏游箍在我腰上的手一用力,我们都顺势倒在床上,压得小破床吱吱呀呀响。 苏游翻个身调整成自己在上面的姿势,看着我,他的脸凑得那么近,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瞳孔里映出的我的脸,眉头紧紧地蹙着。“你……”我刚张开口,他就吻了上来,把我的“要干什么”堵在了后面。
我愣了一秒,好吧也许更久,就开始用力推他的胸口。这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可是苏游的大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紧紧扣在他胸前,另一只手经验丰富地抓住我准备劈向他脸的左手,往他身边带,膝盖别开我的大腿,舌头竟然还能不闲着,辗转吸吮着我的嘴唇。他吻得像一头野兽一样,我的唇一定肿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我放弃抵抗以后,他粗鲁的舌头动作才温柔下来,缩回他自家嘴里去,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吮我的唇角。在这过程中我们两人的眼睛都没有闭上,我的眼睛都快要斗鸡了。 “为什么你每次都能压得住我?”我咬牙切齿——实际上也只能咬牙切齿,因为我的嘴还被他的堵着——地说。 “你太诱人了。”他眼睛弯起来,溢满笑意。我们的嘴唇还贴在一起。 “滚开!”趁他放松攥着我手腕的手,我一把把他推开。我很不喜欢他刚才的眼神,那是……温柔?宠溺? 他妈的,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雏,需要他用这种逢场作戏的体贴,特别是在他那已经无法掩饰的下体紧紧抵着我的腰的时候。 “遥遥,”他又扯过我的手握住,“你为什么老是觉得我有恶意?” “你没有吗?”我用手指隔着布料弹了一下某个器官的顶部。 他吃痛,咝地吸了一口气,下一秒就爆发出他的一股蛮力把我彻底压倒在身下:“弹坏了那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苏游抓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脸提起来对着他,粗鲁的举动,这样比较符合他的本性:“还有……难道……你真的觉得这是恶意……?”他的眼睛眯了起来,我仿佛看到他脑后竖起九条狐狸尾巴。 “啊……”我实在忍不住暂还疲软的下体被火热的手掌突然用力握住的刺激,很没面子地给了这个回答。狐狸眼里的笑意更赤裸了,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我也很配合地开始解我们的衣服。即使,我是说即使我刚才对他有一丁点的抗拒,到了这一步,扭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男人并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是有些时候下半身确实能在思维判断中比上半身占优势。 苏游吻住我,很温柔地,我听见他因为性欲变得极性感的沙哑嗓音说:“你刚才是不是问我想干什么……很明显……我想干你……” 这个一脑精虫的家伙! 不管了,做爱起码是有个爱字的。 彻底忘记床下的事时我很阿Q地想。 小屋里暖气不是很足,平时一个人睡,半夜我经常醒。这晚有苏游在被子里暖着,很舒服,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他倒是醒得很早。我有赖床的毛病,听到他穿衣服起床,我眼皮重得抬不起来,那就不抬起来了。 苏游这个一身大叔劣根性的家伙,倒不让我闲着。先是隔着被子拍我,我不理,他开始叫,我装没听见,他叫半天自己没趣地出去了。一会儿不到,他冰凉冰凉的手伸进被窝,贴上我的光脊梁。好阴…… 我尖叫一声蹦起来:“你他妈不会好好叫啊!” 苏游笑:“好好叫你叫不醒。” “你不会多叫几声啊!”我开始强词夺理了。 “哦,你早就听到我叫你了?”狐狸眉毛挑起来。 我耳根顿时烧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卷着被子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他。鼻尖红红的,笑得鱼尾纹都快出来了。 “手怎么那么冰,有病啊。” “为了叫你伸进冰箱速冻一下。”他笑,得意地笑。 “神经你,冻坏不赔啊。”我抓过他的爪子在被窝里渥着,真的好冰啊,我吸吸鼻子。 怎么……这姿势,我仿佛看到我们头旁边有粉红的泡泡在升华…… “出去我要穿衣服!”我甩开他的爪子面红耳赤地说。 他哈哈一小笑。 出到客厅,苏游竟然煮了面条,还有荷包蛋。我大咧咧坐下来开吃,苏游贤惠地递上一杯热水。 “喂,大叔。” 闻言看我。 “你好像我媳妇哦……” 他不轻不重地凿了我脑袋一下:“昨晚你还没清楚谁是谁的媳妇么?” 我傻笑,呼噜呼噜吃面。我媳妇真是小媳妇,泡面都能吃得那么文雅。我把脚盘上椅子,又被他凿一下头。 从来没觉得冷清的小破客厅这么……温暖过。 他真是我媳妇该多好,他不是我未来的上司……或者说不只是……该多好。 啪嗒一声,门开了,余晓锋揉着眼睛出来。 “过来吃面。”我招呼他。 他没看我,盯着纪函门户大开的房间,里面突然显得空荡很多。“纪函昨晚没回来?” “我觉得他好像很久都没回来了。”我耸耸肩,呼啦啦喝汤。 余晓锋三步两步走进去,乒棱乓啷一阵翻,吱吱呀呀把衣柜门打开又关上,再出来时脸色更白:“喂,他真的走了,行李箱都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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