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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之渊,祸之源——荼靡血宴

时间:2008-10-20 13:24:56  作者:荼靡血宴

“折磨?!”他一脸疑惑,呵气如兰,“我几时折磨你了,折磨你什么?”
墨昀轻叹:“你这样诱惑我,对我不是折磨是什么?”
“诱惑?我才没诱惑你。”他俊脸微红,无辜地望着他。
他一把揽过他的腰肢,将其揽到身下,用额头抵着他的眉心,道:“我如今下肢瘫痪可不方便做那种事。”他在对方的淡唇上轻轻一啄,牵起一边的剑眉,华丽的音线带着暧昧与挑逗,“除非……你主动些坐到我身上来,如何?”
他听罢,顿时脸红得像乍开的粉萼,羞赧地推开他,起身道:“谁让你想这些?”
他轻笑,眼神空明,却如针芒:“不然为何今晚会主动要求和我睡?”
蓝晨一愕,仿佛被对方犀利的眼神洞穿了所有的心事,坦白道:“我……我害怕。”
“怕什么?”他疑惑。
他垂下头,细密的睫毛在眼脸上落下一个优美的弧形:“我怕这是个梦,梦醒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好害怕你会消失掉,因为这样的梦,我不知道梦到过多少回了,而每次醒来,你却都不在身边。”
墨昀蓦地心中一动,微敛起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将他拥入怀中,笑道:“就因为这样便不肯回去睡觉?”有时,他发觉他真的有点天真,天真到有点傻。也许他真的不适合这个江湖,却是因为自己而身陷其中,不得已厮杀,不得已出卖,不得已背叛,到头来落人话柄,为人所不齿。他真的为自己背负了很多……
“嗯”蓝晨轻轻颔首。
他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声音带着宠溺与怜爱:“傻瓜,这绝对不会是梦,我保证,你明天醒来一定还会看到我。”说罢,他在他的额头印下了一个温热的吻,续道,“赶紧回去睡吧。凌韶渊应该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房间,这些天累坏了吧,好好休息去吧。”
“嗯”他在他怀中蹭了蹭,“你也早些休息。”说罢,便下了床,让其躺好,盖了被子,吹熄蜡烛,便离开了房间。

第十章
清晨,皓蓝的天穹,浮云悠悠,舒卷自如,空气中残浮着寂淡的微香。山石震动,林涛呼啸,百木簌簌,鸟雀长飞。
山谷间的清晨,带着沁人心脾的静谧与安逸的气息。
蓝晨倚着窗轻坐着。晨曦穿透枝丫在他绝美的脸上落下斑驳的光影,一双晶莹清丽的眸子望着窗外,犹言漫不经心地阔视着。
也许是因为昨日来到瀚月谷时已近黄昏,再加上下着雨,他并没有留意着瀚月谷的景致,更没有心情去欣赏这被外人传颂得犹如仙山琼阁的神秘之境。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瀚月谷里的建筑气势沉雄,雍容华贵,亭台轩柏连绵起伏,重峦叠嶂逶迤延绵。在雍华中透着淡雅,在恢宏中透着精致,每一处都好似出自大师的手笔,精雕细琢,风格迥异。
这使得他越发觉得这瀚月谷谷主凌韶渊难以捉摸,一举一动更是让人无可揣度。他为人处事清浅淡泊,却是有一种潜在的气质可以为人所感觉的,但又无法洞悉那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墨昀对此能否看出一二。
但是,这一点蓝晨断然不会去多想,更不会去深究,只要他能治好墨昀的伤势,其它的他什么都不想去过问。
一想到墨昀,他便按耐不住要过去看他了。只是方才怕自己太早过去会打扰到他休息,但现在天已经大亮,想是他也已经起来了吧。思及此,他便起身向墨昀住的别院行去。
廊腰缦回,亭台楼阁的光影如潮汐般缓缓擦过他的衣摆。
昨晚他一离开墨昀的房间便有丫鬟出来为他领路,来了他所住的厢房。而前往墨昀住处的这条路他早已铭记在心,如今走起来熟门熟路,仿佛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当他来到墨昀卧房门前是,却意外地碰上了一个人。此人身着浅黄色衣衫,手中正端着盛放药材的木匣从屋内行了出来,见自己站在门口,便笑着行礼道:
“蓝公子。”
蓝晨微愕:“柳奕然?!”
“是我。”他的脸上倏然绽放出一朵灿烂的笑花。
“你没事?”他有些难以置信。
“那些烂人还难不倒我!”他一脸得意忘形,“我三两下就把他们收拾了。”
“三两下?”他狐疑,“别说得太夸张了。”
“也不是啦,那药可把我折磨死了。”他搔搔脑袋,笑道,“不过还好,我在他们分心对付你之际从身上找出了我家公子给我的解毒丸,解了毒,之后便趁机潜了回来,今天早上刚到这里。”
“哦。”蓝晨恍然大悟,拍了拍侍童的肩膀,道;“你果真很厉害。”说罢,他朝屋内行去,却见柳奕然上前制止道:
“公子此时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为何?”他疑惑。
柳奕然指了指屋内:“你看。”
蓝晨顺着他手指指着的方向向屋里看去,但见屋内纱帐轻垂,依稀可望见里面有个大浴桶,而墨昀正闭目坐在浴桶中,在细账的遮掩下看不清他的表情。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蓝晨隐约可以看到桶内漂浮着的药材,顿时领悟过来。
柳奕然又道:“这是我家公子配制的药材,可以舒筋活络,活血化瘀,是疗伤的良药。墨阁主每天须在这药水中浸泡两个时辰,方可缓解足少阳络脉受损所带来的痛苦。而这期间须闭目养神,才能更好得汲取这些药材中的药效,所以浪子还是暂时不要进去比较好。”
他颔首表示明白,俊美的脸上绽放出如雪般纯净的笑颜,复又问道:“这一直都是你在为他送药?”
“嗯。”他点了点头,“以前一直都是,直到我随公子出去寻求幽冥草,公子才吩咐由其他人来做的。”
“真是有劳了。”他双瞳翦水,清韧的身影在柔和的晨曦中流淌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美。
柳奕然不禁被他脸上淡淡的笑容所吸引,轻叹道:“公子果真是一代绝世美人!我跟随我家公子近十年,七岁开始便随他走南闯北收集珍贵药材与书籍,也可算是有些阅历的人,但像公子这样美的人奕然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呢?”
蓝晨揶揄道:“人小鬼大。”
“才不!我已经十七了,已到了可以成家立室的年龄了。”
他笑问:“那可有心仪的姑娘?”
“目前还没有。不过,”他一顿,望着对方,眼色空明,“如果我要娶的话,断然不会娶像公子这样美的人的。”说罢,他轻轻一笑,似在告诉他自己不过是一句调笑之言。
蓝晨微微一震,随后道:“确实长得美并不是一件好事。”
“公子是说‘红颜祸水’吗?”
“哎”他轻叹,伸手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沉声道:“你啊,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柳奕然捂着被打疼的脑袋,嘟哝道:“如果公子不是个能颠倒众生的美人儿,懂得俘获人心,想是我家公子也不会只救了你,而忘记了我这个侍奉他近十年的侍童呢?”他望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涟漪。
“听你这话,似乎对我有什么不满。”
“岂会?”他一笑,“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家公子定是对你动情了。其实我家公子对人向来很平淡,就算是墨阁主也只是大夫和伤者的关系,但他对你的关心似乎远远超过了他对待他人的程度了。”
蓝晨忽地脸色一沉,抿唇不再言语,转身向外行去。
柳奕然一怔,却不觉是自己说错话了,见他已行了出去,便扬声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随处逛逛。”他头也不回,只是抛下了一句话便向远处行去。

后山松涛阵阵,林间长风缭绕,树叶参差掩映,湖面雾气升腾。
蓝晨静然立于湖旁的那座墨昀的衣冠冢前,手支撑着石碑,悠长的眸光在石碑上游走,似乎在看着碑上的字,又似乎眼神已透过石碑在漫无止境的地方深思,寻找着,他的身前是昨日被自己挖得凌乱不堪,碎石成堆的空坟。
依稀忆起昨日所发生的事,一切恍若梦境一般不可置信,却是那样真实。他没想到自己会那样冲动,更没想到也正因为如此,才逼出了不愿再见自己的墨昀。如今一切仿佛失而复得,使他欣喜中又带着一种不安。
——他是真的害怕这不过是场黄粱美梦,害怕着梦有一天会醒过来。到时,梦中的一切,上天便会毫不留情地剥夺,那么那一刻的痛将更甚于以前。那得到后在失去饿痛,会让人越发空虚,更将会是痛不欲生。
就像喝酒一样,当醉了的那一刻,酒水所带来的麻痹可以使自己忘却痛苦,逃避现实,在虚幻中寻找自己的真实。可是酒醒了之后呢?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失落,更深的痛苦,那醉酒时带来的快意,早在苦痛来袭之时便已荡然无存。
可是,虽是如此,但让人不解的是为何还会有那么多人用酒水来麻痹自己,让它来承担稀释痛苦的重责?
“在想什么?”凌韶渊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随后便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慢慢地向他行近。
蓝晨回过头,然对方已行至他的面前,于是有些惊愕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浅笑:“我听奕然说你出去了,便猜想你可能来了这里,便过来瞧瞧。”
“你果真料事如神。”
凌韶渊笑了笑,笑容平淡犹如温玉:“而且我还知道你昨夜是一夜无眠。”
蓝晨微微一愕,狐疑地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有两点。”他看着他。
枯黄的树叶循循而落,一如蝴蝶妍舞,却是为周遭宁静的气氛平添了几分安逸与恬然。
只听,他说道:“第一,你失眠究其因便是一个人。”他幽幽一笑,却不再说下去。
蓝晨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凄然一笑,垂眸表示默认了,便听他继续讲下去:
“这第二嘛,你脸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脸上?”他疑惑,伸出还带着伤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明所以。
凌韶渊续道:“瞧你一付精神不振的模样,还带着黑眼圈,这不是一宿未睡又是什么、”
蓝晨笑了笑,道:“又被你猜对了。”
“那只是碰巧罢了。”他敛起笑容,转身看向那清澈的湖水。
婉转荡漾的波纹在阳光的辉映下清亮绮丽,湖面上淡淡的雾气也蒸腾出美丽的幻彩,衬得整个林子恍若人间仙境。
对半篙碧水,满目青山魂凝。
凌韶渊的声音悠长无比:“然而我却猜不透你究竟在不安什么?”
蓝晨望着他的侧脸,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树叶飘零,树枝错落,光斑透过枝叶的缝隙,零零碎碎洒在他的身上。他轻声道:“你想太多了。”
“不,”他轻轻摇首,声音静如止水,“我并没有想太多,你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你还在担心着什么,我说得没错吧?”
“敢情你会读心术?”
“是你每次都会把心事写在脸上。”
蓝晨的嘴角扬起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极目天际,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叹道:“也许是吧。”他清眸盈动,乌黑的长发迎风飞舞,恍若流波,“或许我根本不懂什么叫‘隐瞒’,然而还自以为是的认为一切都天衣无缝,最后竟落了个自欺欺人的下场,害了自己,也害了他……”
凌韶渊莞尔一笑,道:“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为何还耿耿于怀?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要为将来考虑么?”
他闻言心中一震:将来?!他忽地想起了什么,一脸肃容,问道:“昀的伤势如此严重,真的能医好么?那幽冥草管用么?”
他轻叹:“看来你还是对我不放心。”他神色有些黯然。
蓝晨见状,知道是对方误会了,忙解释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不以为意,脸上再次绽放出一抹微笑,笑容柔和,淡雅:“你信不信我这一点并不重要,而且我也不会介意,但这是救他的唯一方法,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其它的方式可以治好他。”
“可是……”他有些狐疑地望着对方平淡俊逸的脸,长眉一轩,道,“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何会如此竭尽全力地救他。第一,你们非亲非故,你没有责任一定要救他;第二,你们先前素未谋面过,所以你也没有理由如此耗费心神来救一个在江湖上拥有如此可怕名声的魔君。”
凌韶渊道:“我救他的理由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这是我个人的原则。而我现在更想救他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他知道对方又在卖关子,于是便主动问下去。
“因为你。”声音平静无波,他只是回头凝视着他,一双深邃的眼眸无可揣度。
“我?”
“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什么。”他脸上的笑容再为清浅不过了。
蓝晨心中一窒,垂首不语。水波折射着柔和的阳光,在他绝美的脸上映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的皮肤晶莹透明。
凌韶渊伸手为他拂去长发上的枯叶,声音带着融雪般的温柔:“我希望你快乐着,我喜欢看你笑,然而能带给你快乐的人只有墨昀,那么我无论如何都会让他好起来。”
他抿唇,喃喃地道:“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因为我怕我会辜负你……这一切对你而言,一点都不值得。”
他优美的唇角微微上扬,道:“值不值得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只要我觉得这样值得我去做就行了。”
蓝晨抬起头,眉宇间流转着淡淡的光华,对他说道:“你有时真的很像昀。”
“是吗?”
“嗯。”他颔首。
他笑了笑,伸手握住了一片飞坠下来的落叶,在指尖轻轻把玩,而脸上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声音淡若远山:“如果可以,我宁愿你看到真实的我,而不是把我和他重叠,更不要你把我当成他。”
“凌……”
他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对方截道:
“与幽冥草一同配备的药都齐全了。我们只要等到七天后,也就是下个月初一,幽冥草毒性最弱,药性最强的时候,我以金针渡穴之术打通他的奇经八脉,再加上幽冥草的功效,一个时辰后他的内力便会恢复,他只需将药物的药性一同融入体内,要治愈受损的足少阳络脉应该不成问题。你就再耐心地等几天吧。”
凌韶渊的话锋陡转使得蓝晨一时未曾反应过来,良久才感激地笑了笑,道:“谢谢。”似乎忘了自己方才要说什么。
他回敬一笑,笑容深邃悠远,眼色如针却看不到一丝涟漪,更是那样神秘得无法揣测。

第十一章
夜幕深垂,冷月无声,几抹烟雾般的云丝染在宁静的夜空。
庭院中,树影婆娑,花木朦胧。
落叶如蝶轻狂飞舞,夜风幽凉如水。月光透过疏落有致的枝干散落在墨昀深蓝色的锦袍上。他默然地坐在一张木制的轮椅上,极目迥望,蓝色的眸子在夜色中邪魅如冰,如剑一般的薄唇抿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只是这样神色淡定,腻叶阴清,幽冷孤傲地坐着,却是透着一股一代枭雄所有的气度和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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