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崎鸟——nur

时间:2008-10-20 15:39:52  作者:nur

“喂,唐砚,带我下去看烟花。” 我赌气得瞪着他,不知天高地厚的直呼他的名字。

唐砚保持着我恐怕费尽心思也看不透的沉默,但我猜唐砚知道我想做什么。

烟花即便短暂,总是美丽的。

唐砚不知从哪里折腾出了一辆轮椅,我把能套上的衣服都裹上身,唐砚才点头,扶我坐到南瓜变出的轮椅上。
坐轮椅的经历算是蛮新鲜,不过在扒着他的手臂时,我完全忘记这个新鲜的目的地,而是对着唐砚半截露在领子外的脖子,露出獠牙。
唐砚浑然不知身边的倒霉鬼在他的视觉盲点里花了0.01秒变种为饥饿的德古拉,然后在他的视野下用了0.001秒更迅速被打回原形。
从走廊一端到另一端,穿过狭长空间里盛满的青白灯光,压制本能维持着人形和所谓,道德。

呼出的气在空气里遇冷凝结为白雾,打火机的轻微声响后,空气中浮起淡淡白烟,在室内散射的黯淡光线下,出现,然后消散。
街上是空荡的,但气氛其实热闹的聒噪,从旁边民宅中漏出笑声,还有爆竹欢快裂开的声响。这种空荡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和爸爸妈妈一起过中秋,吃完月饼后剩下的空盒子。

“月饼也好,nokia也好,都是骗人的。”我愤愤的自言自语。
“嗯?”唐砚在我后面发出死气沉沉含义不明的鼻音。
我控制着轮子,费力的后退,转弯,后退,姿势极其难堪的调整位置,面对唐砚。
烟头在黑暗里冒出红光,我和他之间相隔着薄薄的烟草味。

如果让我看的到摸不到的维持这种关系到永远,撕开表象简单的握住一些即便是微不足道的一些,是不是就能满足我的贪婪?

我以十分的严肃,请求:“和我接吻。”
唐砚眯起眼睛,眼珠上泛起锋刃一样锐利的闪光,扎的我疼。
我以二十分的无赖勇气抓住他的灯芯绒外套,坐在轮椅上对着高出一大截的唐砚,气势汹汹的恐吓:“给我一晚上,要不我没完!”
手指上是外套特有的触感,凹凸不平的,柔软而温暖的。
“你在哪里学的这些肮脏的东西?”唐砚竟然在微笑,毛骨悚然的,“从那些和你一起夜游的混帐那里?”

不能逃避。
既然拿了刀,就赶尽杀绝。

“我混蛋,我色情,我忘恩负义……既然你捡了我,”烟花在唐砚脑后绽开,如流苏降下天幕。
我的声音沙哑:“你要负责到底。”
欲望如狼似虎。
他给了我一巴掌。
一匹龇牙咧嘴的狼盯上另一匹狼,我一字一字的说:“4,1,9。”
他掴我。
我指着自己,咬牙切齿:“没有用,这儿已经色胆包天了!”
我扑到唐砚身上,抱住他的脖子,他失了重心,被我压着倒在地上。唐砚原本要推开我,但我知道他会顾虑到我的伤,才被我得逞。

话已经挑明了,既然他拒绝,和他装腔作势的上演师徒二人转的资格也即被我毁了。
已然什么都没有,我就什么都不必在乎,极尽卑鄙之手段也罢。
我不确定自己这种愚蠢的行为是为了得到什么,我贴着他的脸,想去掠夺被他拒绝的溢出烟草味的吻,想用所有的力气去狠嘬他的脖子,甚至想要撕开他的衣服……但我半途而废了,我得到没有一个吻的拥抱。
汹涌上来的情绪淹没最后的理智,我像十五岁时的阿琦一样掉下毫无用处的眼泪,在医院的草地上抱着一个完全失去的人。
老天知道这家伙是个禽兽,他虐待我,嘲讽我,给我强加他的意识,可卫琦只有一个唐砚,会做饭给我吃,会给我买手机,会在意我的前途……
我现在把一切好的坏的都毁的精光!

短暂的沉默,我已经失去的人用他的手臂缓缓地抱住我。
“为什么你就不能按照我给你选择的路走?”
我揪住他的领口,把眼泪鼻涕发狠劲蹭在灯心绒布料上。
“我竖起的指路牌,你看见吗,为什么你就不能顺着它们走下去?”
唐砚用手掐住我的下巴,推开适当的距离:“……还是因为我欺负过你,你在报复我?”

让唐砚迷惘,我大概该欢呼一下,慰藉这几年面对万年白板脸的的无奈心情。不过走了终归是走了,他一走我就后悔,是不是我该使劲憋住,就算憋到便秘也不该让情绪失控?
一个没有实质性的拥抱而已,我尽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寻找机会吃老豆腐来补偿。
当时那种死乞白赖的心情,那种吃不到毋宁死的执念后来想想未免可笑。如果是性,干吗非他不可?如果我不餍足,在遇到Boss唐前首先得pk董秦,接着得绝招他小孩,最后还要面对此人金字塔一般矗立的顽固不化,我有多少胜率?
Restart?


第 16 章
天气开始暖和起来,日子过得也更快,春天过去,夏天快到,新的学期,旧的生活,网络和酒吧,还有每次被我从脑中赶出,隔三岔五又来串门的记忆。
唐砚在期中考前来找过我一次,又想来老一套,不过这次后门没关。
但生活其实也不见得一成不变,相对因为上课补觉屡屡被威胁要挂我的公共课,专业课成绩突飞猛进。在同院不同系的师兄的介绍下,大一未完我开始接一家游戏公司一些打下手的活,暑假就正式在那里实习。

在暑期到来之前,我谈了一场所谓的恋爱,女孩是网上认识的,比我大两岁,高我一届,同校对外政治系的,大概专业的关系,很会侃,讲话头头是道,她说要不谈场恋爱,我们就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也都是她在安排一切,约我看电影,逛商店,吃甜品,虽然她做主我买单,但总的来说都是理智型消费,为人精明能干,买水果也罢,可以把价钱杀到底,决不吃亏。我有一次和她吃甜品,在冰沙里啃到一个汽水瓶盖,服务生想赖账,她很快搞得原本气焰嚣张的服务生跑去搬救兵,对着经理她也得理不让,又讲的话句句在理,竟然把经理训了一顿。
我一开始觉得丢脸,后来又觉得熟悉,到经理说“我们错了”,我实在憋不住,趴在桌上偷笑。女友训完经理就气鼓鼓的数落我‘在一边毫无用处,笑什么笑’。
我当时太得意忘形,脱口而出:“你可真像董秦!”
她立即脸色铁青的把矛头指向我,要我交待这个董姓女子的身世背景。
总之一句话,这女人太厉害,不过就相处而言倒是蛮省心,反正她会考虑周全,做事滴水不漏。我所以也觉得这样没啥不好,想象我和唐砚也许某天娶了同一类型的女人变成妻管严也蛮好笑,但我每次霍然发觉自己竟然在拿自己的人生与唐砚作比较,就会怒不可遏。

谈的过程掌控一切的女友,分手时也都是她在表演,我在旁边当个小场务。她下课冲到教室把我叫到操场,就像参加文化革命的红卫兵面对黑五类,数落我十大罪状,七项违犯,把我所有的恶劣品行甚至相貌缺陷都一五一十阐述清楚。
这场批斗会从早上持续到了下午,中间我请她喝了一杯奶茶,在学校外的茶餐厅吃了一顿。
等到吃完饭,她突然拍拍手说要和我分手,她说她说了这么多我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不是认罪态度好,而是浑然不在乎。
说完她就很壮烈得哭了,我从没见过她哭,倒是见过她把甜品店的小服务生训的眼泪汪汪,不过她哭得也很有个性,眼泪管流眼珠管瞪着我,眼睛一眨不眨颇有气势。
我怵怵的把我的纸巾递给她。
她不接,继续以眼杀人。
“我还没用过。”我解释。
她给了我一巴掌再夺过纸巾,胡乱的擦了一通,吸了下鼻子,吐出口气,那样子就等于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喂,你喜欢过我不?”曾经的女友问我。
我不敢在如此精明的女人面前造次,如实回答:“我不知道……大概有。”
她最后摸了摸我的下巴:“卫小琦同学,你真是一个没有恶意的混蛋。”

我的第一场纯洁男女关系就如此快的开花,由于营养不良而更快速的枯萎了。
时间推挤着我往前走,往前看,我没有精力和时间去追忆或者追悔,白天要去公司上班,晚上有时候得做项目,剩下的时间如果不是调试游戏程序,就是在酒吧里混,我现在已经在那里认识了不少酒肉朋友,不过最多的时候还是和老小子在一起,因为他请客是惯例,我暂时没有打破的准备。

比之我半年内求欢被拒,又被交往三个月的女人甩的失意,老小子倒是越来越满面春色,开头我怎么威逼利诱(威胁使用价钱最便宜,质量最蹩脚的sm工具对付他),严刑逼供(和他划拳,赢得人可以问一个问题,输的人要不老实回答要不罚吃芥末。注:老小子从没赢过),他就是呛的涕泪齐流也不肯松动。我就索性不搭理他,就算他喝酒喝到一半,抱着一大杯啤酒发春梦我也只当疯人院放大假。
没多久他就忍不住了,搭着我的肩要和我分享他的秘密。
我瞥了他一眼,此人果然是山东骡子脾气,贱啊。

“小风可能要离婚了。”他还故意把语调弄得很沉重,那种喜上眉梢的表情却是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了。
“哦。”我不置可否,“不是才结婚么?”
“好像是夫妻生活不协调。本来同志结婚,很多都有这种问题。”
我不解:“这种事你怎么知道?”
这下他连掩饰一下他的得意洋洋都忘了:“他老婆的闺中密友是我的好朋友,当然她不知道我认识小风。”
我斜眼看他。
“干吗?”
“内心震动啊,自愧卑鄙不如人呐!”
老小子也不在意,反倒显得淡然:“我什么也没做,只是欲望真实。”
“你从没希望你老师离婚?”他反问我。
我喝着酒不理他,老小子笑着凑过头来看我的脸,我把杯子举得很高,杯沿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子。
“喂喂,说话呢?”
老小子不饶我,要抢我的杯子,我不给,酒洒了我一身。
“不就承认么!”我怒,“怎么着?”
老小子乐。

我做不到老小子那样,一方面是无法搞清自己对唐砚的感情。说什么宠物,也许反倒是我的一厢情愿,理所当然的依靠,觉得他那里虽然糟糕,但到周围变得更坏,我还可以在这个稍许好些的地方避风避雨,短期内不必担心被当初捡我回家的家伙扔掉——那可是说明当时他自己做的决定十分不明智。另一方面,老光棍一旦恋爱大概都会很顶真,像老小子一样,凡事涉及到他的小风,口吻就像老年得子的家伙偏袒自己的小儿子,无论这个小子对他老子做过什么缺德事……在我看来就很难理解。
谁没有谁会活不下去,这是个大玩笑。
卫琦谁都没有,他也好好活着。
如唐砚所料。

从暑假开始跟着做项目,事无大小都想方设法插一脚,每每为了赶工不睡觉,望着显示屏就失去焦点。
冯野回校的午后,我正巧做完手头的活补觉,他趴我床边说我像吞了安眠药仪态安详见了上帝,并声称有两头西装革履的天使坐在我的‘尸体’上,大抽雪茄。
我安慰他,别担心,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会抱着你的电脑一起殉情。

鉴于我过于积极的表现,公司一起实习的学长明的叫我拼命三郎,暗地里叫我疯子,我不在乎。他们把这个称作实习,拿来当生活体验体验,对我则是赚钱途径。我想尽快在经济上独立,我要下一次再遇见唐砚,他会发觉没有能力和资格为我做什么决定……其实平起平坐的真正前提是什么,我缺个答案。
然而说实话,我暂且没有面对唐砚的兴趣和勇气,一想到他,就像松开绳子往外漏气的气球,“吱溜”一声变得又小又瘪,蹿的老远。

打破僵局的契机之始出现在大二开学典礼上。
院长讲话,我一贯的打瞌睡,迷迷糊糊听到出国留学的事,驱赶了瞌睡虫两三只。
简单讲,我的学院和德国一所著名大学的软体学院是类似合作或者兄弟学院的关系,有交流生往来学习。作为本院交流生的福利是,读完大二可以直接去那所德国大学相关专业修读二至三年,一旦考核通过,将同时获得两所大学的学位,实在很划算。
那时我在躲唐砚,他的电话不敢接,桃花运则走进了臭水沟(理性睿智的前女友说我混蛋的事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决定暂时闭门自省,不出去祸害人),我倒真的很想去唐砚找不到的外头走走。除此之外,我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想着回来以后一定会找到很好的工作,成为成功的人,想着让舅舅一家看看没出息挨皮带的野种出息,想叫他们看我飞黄腾达。

理想这东西我没多少,除了生来缺少觉悟神经,谁也没教过我那个。我满脑子填赛着幼稚而狂躁的念头,为了逞能为了欲望,义无反顾,我甚至没有考虑费用的问题。
也或者是潜意识在暗示自己,有个人总会帮我,那家伙通常扮演撒旦,我每次真的有事,他就化身为脾气烂但管用的阿拉丁灯神。

假使阿拉丁神灯又被擦亮,有关平起平坐的愚蠢努力将随之化作泡影,当然。
当然这也一点不好。


番外

中学的高中部和初中部在一条道的两侧,遥街相望。
初中部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的产物,非常共产十分亲民,只要智力正常,户口划分入其地段,谁都可以在里头沐浴社会主义科学文化,全面发展德智体美劳。但高中部不同,它的升学率在城里小有名气,为了保证优良生源,升入高中部凭的是中考成绩……当然也可以依靠其他途径进入,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幸有一个局长姨父,或者暴发户老爸。

没见着董秦前她已经名声在外。
有新同事的事唐砚从未说起,但很早就听闻有个美女入驻初中部,改善本校女教师一片黄花菜的凄凉现状。
关于她干练的教学风格和绰约风姿在高中部流传有多个版本,涉及到脸部特征和真实姓名时,这些由学生自发编撰的文字带有民间传说的影子,在某些细节显现编撰者丰富的想象力以及其非现实主义的罗曼蒂克。因而在高一第一学期未尽,引起了类似已属于校外人士的吴绪等人回校观摩女教师的事件发生。
又过了一个月,美女教师的流言尚未褪尽,添油加醋的其人逸闻里竟然还搭上了唐砚。
小白称,据可靠消息,这位曾在沿海大城市高中部任职的美女教师自己公开承认,她和唐砚是大学同学,据不可靠消息,美女教师来小城就是找当时和她同城教书突然离职进而成为失踪人口的唐砚同志,而据好事者的煽情杜撰,以上两人曾经发生过一段感天动地缠绵悱恻的八点档恋情,并预言将因为至死不渝的爱重归于好。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