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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高楼——穆卿衣

时间:2008-10-20 12:42:42  作者:穆卿衣

沈汉臣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容嫣的眼里闪烁着一种沈汉臣不熟悉的光,陌生的光,冰冷的光.
沈汉臣被这种光芒所恐吓,一瞬间的迟疑.容嫣猛地推开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容嫣失魂落魄地走在深夜的街上,这一路上很难叫到黄包车.记忆中也有一次和沈汉臣吵了架,深夜流落街头.那時他仍然难以放下最初的一片真情.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心灰意冷,无家可归.
其实一走出来,被初夏的夜风吹凉了额头,他也迟疑过.心思灵敏如他,如何感觉不到石原康夫平日里对他有一份特别的关照.这让他实在有些害怕,即怕得罪那个人,又怕太接近那个人.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只有危险.他小心翼翼地和那个人相处着,维持着一种最客气的距离.可是这一次……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一闯.
他下定决心.如果有最微小的一丝希望,可以救得南琴的性命,而被自己错失的话,一直到死,他大概也无法原谅自己.

来到石原的住宅时已经是午夜.
但奇怪的是,那所房子依然亮着灯.甚至看门的拿着刺刀的卫兵还没来得及进去通报,房子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白色的灯光里,门里的人笑容模糊不清.
“你终于来了,容二爷.我一直在等你.”

第 71 章

刺目的白色灯光中,石原康夫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你终于来了,二爷.我一直在等你.”
“你一直在等我?”容嫣意外的说.
“是的,请进.”
石原康夫穿著青色的和式睡衣,腰间束着一条深绿色的丝带,和平时穿著军装的他给人的感觉判若两人.容嫣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进了客厅.客厅空无一人,低矮的木几上,摆着陶制的茶壶,和两只茶杯.
“你知道我要来?”
“当然.”
容嫣心里一动:“是沈汉臣给你打了电话?”
“汉臣兄?不不,并没有.”石原康夫把容嫣请到位子上坐下.容嫣不习惯日本人式的跪坐,盘起双腿坐在茶几边.
听到石原的回答,容嫣心里微微泛起一阵失望.
“我不但知道二爷会来,而且还知道二爷会为什么来.”石原康夫微笑着,斟了一杯绿茶递到容嫣面前:“容二爷,请用茶.”
“为什么?”容嫣疑惑地看着他.
“刚才汉臣兄急急匆匆的来了又去,欲言又止,却什么话也没对我说.我就知道,过不了多久,二爷就会亲自来了.”石原康夫神秘莫测地微笑:“因为那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对不对?”
“沈……沈汉臣他,刚才来一趟,却什么也没有说?”容嫣只觉得难以置信.
“是啊.其实我本来估算着,这两天容二爷或者汉臣兄就会来造访,结果一直拖到今夜才来,我就知道,一定是汉臣兄拖到今天才把这件事告诉二爷您.”
容嫣脸色都变了,手指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坐榻.
一直到刚才,他还在对他当面撒谎!他还在骗他!
如果不是他听到报童的叫卖声,如果不是他自己发现了真相,他大概会一直瞒住他,直到他哥哥被杀死也瞒住他,直掉他哥哥死掉也……
容嫣紧闭上眼睛.
“当然,二爷你也不必太在意.汉臣兄想必也是担心你,怕你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才瞒住你的.汉臣兄他也是为了你好.”石原康夫察言观色,温声道.
半晌,容嫣艰难地道:“你……你刚才说他来了一趟,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是啊.我还特地请汉臣兄来到里间,以为他有什么秘密的话要告诉我.结果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不过,”石原康夫似笑非笑的说:“他虽然什么也没说,我大概还是猜到了他的来意.汉臣兄实在是太客气了,象我们这样的好朋友,有什么事不可以说的呢?虽然帮不帮得上忙是一回事,但至少我们可以尽力一试,做最后的努力对不对?”
容嫣想,他太傻了,他实在是太傻了.万亏他还那么相信他,还流着眼泪拜托他……这就是他不惜拋弃一切也要跟随的人,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情深义重的男人.
石原康夫的最后一句话让容嫣痛不欲生的心蓦地看到一线希望.他就象是在涛天洪水里挣扎的人,突然有人向他伸出一条柳枝.
容嫣猛地向前扑倒,双膝着地跪在石原康夫面前:“石原先生!即然你已经知道我的来意,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来就是为了拜托你,救救我哥哥----我求你了!”
“容二爷,快快,别这样,来,坐好.”
容嫣深深俯下身子,道:“石原先生,我容嫣这一辈子,只跪过父母和祖师爷.我今天给您跪下求您了,救我哥一命,我容嫣来世结草衔环也要报您的大恩!”
“容二爷快别这么说.”石原康夫慌忙伸手来扶起容嫣.他抓着容嫣的手道:“其实二爷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来找我的呀.何必再经由他人之手?莫非二爷心里没有当我是朋友?”
容嫣惊觉自己的手被这男人紧紧握住,自己也几乎是被强行靠在这男人的臂弯里,窘迫之极,道:“哪里……哪里……”

其实石原康夫喜好男色在日本军部内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刚刚招入伍的新兵少年,外貌清秀白凈点的,经由他手玩弄过的不知凡几.但因他兄弟两人皆为军部高官,又都是“一夕会”的成员,一个掌持兵权,一个掌持政论,根深势大,所以竟无人敢反抗于他.而且他们兄弟又甚得军部大将荒木贞夫宠信,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即使有人想反抗,也是哭诉无门.
自从最初他听沈汉臣说了容嫣之事,就对容嫣起了极大的兴趣.迫不及待的相约一见,果然惊为天人,竟觉得自己过去多年来尝玩过的俊俏少年没一个能够与之相比.可是一直碍于国家还要利用象沈汉臣这样的人,所以才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欲念,另想方法接近容嫣.无奈容嫣戒心极重,相处之时一直若即若离,更引得石原康夫心痒难禁,梦寐以求.想不到眼前平白来了个如此大好机会,怎肯放过.
此时他把发烫的嘴唇贴在容嫣耳边,口里吐出灼热的气息:“我可是,一直把二爷当作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虽然容嫣在来这一路上,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可是当这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之时,他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生理上的厌恶,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般的用力推开他:“石原先生!请你自重!”
石原康夫哪里肯放手,翻身将他抱得更紧,道:“我也真替容二爷可惜.象您这样如花似玉的人物,何必死心塌地的跟着那个没用的男人呢?他根本不懂得如何疼爱你.那个弱小的中国男人,他是无法保护您的!”
容嫣闻言彻底心惊,巨大的恐怖从心底里升了上来,拼命往后挣.石原康夫就势将他推倒,压在身下.口里不清不楚的说着:“让我来保护你,二爷.投入我的怀里吧……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我,我自见过你……就情不自禁,没有一晚上不想着你……”
他嘴里的气息喷在容嫣的脸上,脖子上,嘬着嘴就来吸容嫣的耳根.容嫣用尽全力闪躲着.挣扎中踢翻放在一边的小茶几,茶壶和茶杯打翻了,茶水流了一地.
石原康夫急了,道:“容二爷,你还想不想救你哥哥?你难道要眼看你哥哥死去吗?”
容嫣全身一震,反抗稍缓.
石原康夫一边伸手解着容嫣的长衫,一边道:“对了,这样才是乖孩子.负责你哥哥那个案件的,可是我的弟弟……只要我一句话,要他生要他死容易之极!”
容嫣只觉得肩头一凉,外衣已经被完全剥下,雪白的身体被紧紧按在冰冷的木地板上.
石原康夫看着那白得耀眼的皮肤上娇艳的两点浅红,兴奋得全身打战,嘴里说了句:“哟西!”便埋下头去.
一条滑腻腻的舌头在他身子上到处乱舔.此时容嫣心里一片慌乱,但又非常清楚,非常清楚的知道羞耻与憎恨.他的身体忠于自己心底里最本能的愿望,开始挣扎,拼命挣扎.

石原康夫几番努力也不能得手,欲火上冲化为焦躁.
“八格!”
他突然猛地抬起身,挥手就是重重一拳打在容嫣脸上.
容嫣耳边嗡的一声,只觉嘴里一片腥甜,眼前金星乱冒.
石原康夫见这一拳下去有些效用,容嫣好象乖了一点,打得顺了手,又是重重几拳打在容嫣脸上,这一次,容嫣是连痛也感觉不到了,只觉得全身象是突然被抽走了力气.昏昏沉沉之中听得石原康夫骂道:“可恶!漂亮的脸都打坏了!实在是太可恶了!”
压着自己的身子忽地一轻,石原康夫怒道:“贱人!”
容嫣只觉头顶一阵剧痛.石原康夫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一直拖行,穿过客厅来到另一间屋子.
天昏地转之中,灯光在头顶时明时暗,身体沉重地撞东撞西,头皮好象快要剥落了.
“放手!放手!”容嫣嗄声叫道.
石原康夫放了手,把他往地上一扔,他的头重重地摔在地上.石原康夫看着他,铅灰色的瞳孔充满了欲望,缩成一个针尖般的小点.他解了腰间的丝带,就用那带子将容嫣的双手反捆身后.他的和式睡袍松开了,露出他褐色的健壮的身体,睡袍下的他一丝不挂.容嫣紧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那硬邦邦的下体,此时就象一支黑色的箭一样直指着自己.然后他从一旁的衣架上抽出什么东西.
还没等容嫣缓过口气,背上已被抽了重重的一记.
容嫣痛得大叫一声.
石原康夫手里握着一条皮带,道:“贱人!在我面前装什么处男!温柔对你,你不要,可是要尝尝这个?”
他挥动手里的皮带,没头没脑的向着地上的容嫣一阵乱抽.容嫣双手被缚,只有打着滚惨叫躲闪.
雪白娇美的男子赤裸着身体,毫无抵抗力地在他的面前扭动尖叫.此情此景实在让石原康夫亢奋异常.又抽了两鞭,实在按捺不住,扔掉手中的皮带,俯下身去,一把捏开容嫣的嘴,就把那支黑铁似的东西强塞了进去.容嫣的喉头发出荷荷的声音,几欲呕吐,石原康夫毫不理会.只是他实在太亢奋了,在容嫣的嘴里没抽几下就狼嗷似的大叫一声.
容嫣的两颊和下颚几乎快要被他捏碎了,石原康夫也没有松手,直到突然觉得一阵精疲力竭,才扔开了他,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旁大口喘息.
容嫣象死了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的眼睛半睁着,但是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他的胸前微微起伏着,只有一丝微弱的呼吸还证明他仍然活着.他的全身每一个地方都在火辣辣的痛,他的口半张着,满嘴满喉都是腥臭秽物,随着血水从口角边一丝丝地流淌出来.

※※※z※※y※※z※※z※※※
就在容修万般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喜从天降的消息.黄金荣黄老爷子从法国回来了!
容修立即打点了礼物,亲自上门拜访.
两个老朋友寒暄了几句,黄金荣道:“唉,出去了才知道,还是上海好.那香港,完全是洋人的天下,中国人别提多窝囊受气.还有那国外,我这把岁数的人啊是完全没办法习惯了.这一趟出门,也好,算让我死了心.我可算打定了主意,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上海.死在咱中国人的地方.”
容修点头道:“回来了就好,您回来了就好.”
黄金荣看了他两眼:“老伙计,才多久没见,您看上去比我上回见您,可老得多了.”
容修只觉得有万般烦心的事,却从来没有人象这样和自己聊聊天.在他身边,也根本找不到这样的人.不知不觉中眼眶也湿了:“我这日子……可一天没顺畅过,怎么不老!荣哥你还算回来得早,再晚点回来,怕也只有来兄弟的坟头给兄弟上柱香了……”
黄金荣忙道:“老伙计,这是什么话!你的身子板还硬朗着呢.怎么,二少爷他还没回家吗?”
容修哽咽道:“那小畜牲,我已经叫人去天津接他了.这一次,他要是再不回来,就是死在外面我也不管了!可是,你再也想不到,我那个大儿子……南琴,南琴他让日本人给关起来了……”
“大少爷的事,我这一路也多多少少听说了些,你再跟我说说.”
容修擦了把泪,打起精神把前前后后的事仔仔细细的跟黄金荣说了一遍.
黄金荣眉头深锁.
听到又是和日本人有关的事,他知道这趟浑水深不可测,他实在不想沾扯,就真要管也不一定管得过来.但是看着眼前的容修,脸色苍白两颊松垂,眉梢眼角全是皱纹.说多几句话就要透一口大气,象是接不上气似的,让人在一旁看了都替他捏把汗.
黄金荣不禁老怀感慨.回想到当年的容老板,走出来那是玉树临风气度翩翩,谁见了不赞声好一位浊世佳公子.记得自己当时只是法捕房一个便衣侦探,而容修那时已是红透半边天的名伶,竟和自己这个小人物一见如故,更当场拜为异姓兄弟.后来自己地位日升,应酬情况越来越多,少不了要借这位红艺人来撑撑场面打点招呼,容修不但每次都欣然赴约,更是长袖善舞,任多大的场面也能对付得光光鲜鲜.
那时他们都正当壮年,要钱有钱要面有面,在上海滩上练达人情历经世事,以为好日子永远也不会完结,以为一切永远都会掌握在自己手中.
谁知道一夕风雨过,落花不可知.刚刚步入老年,已经落得如此仓皇.黄金荣心里微微觉得一阵凄惨.他叹了口气,道:“老伙计,你也别太着急.你家南琴是我打小看着大的,跟自己的亲侄子似的,这事我既然回来了就不能不管.”
黄老爷子发了话,容修自然感激不尽:“荣哥,要真能救出咱们南琴,我容修……我容修真不知道怎么报达您的大恩大德……”
黄金荣打断了他:“咱们两兄弟多少年了,你还跟我客气这些!这件事我也不敢打包票,怎么说呢,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是是是,”容修抬起袖子去擦眼睛,又道:“荣哥,用钱上面,您跟我言语一声.我容修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黄金荣摆了摆手:“再说吧.用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这是当年他们最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只是此时由黃金榮的口说出,和那时的心境,意思,是完全两样的了.

第 72 章
容雅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他垂着头,懒得睁开眼睛去看.
背上,胸前,被皮鞭抽打过的伤痕微微发麻,奇怪的,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痛,最初的火辣辣的痛疼之后,现在甚至有些痒苏苏的感觉.不过这种痒比痛更难受,就好象伤口里有虫子在爬.
现在最难受的是他的手,被铁铐吊在两边,太久,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再这么下去,手如果被废掉,大概是永远也没有办法再弹奏莫扎特的音乐了.
随即,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异好笑.想不到此时此刻,他还记挂着他的琴.他真是痴了,真是疯了.
“把铁铐解开.”
来者温和的说.
容雅睁开了眼睛.虽然说的是日语,他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两个日本兵走上前来,解开吊起容雅的铁链.容雅突然解脱,身子一轻,重重地向前扑倒.但并没有如他想象一般摔在冰冷的石地上,柳川正男坚实的手臂接住了他.
“放开我.”容雅挣扎着道.
到了现在还在逞强.
柳川正男依言松开手,容雅跌坐在地上,他精疲力尽,完全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柳川正男俯视着他.但他没有伸出手来拉他一把的意思.
“你们下去吧.”柳川正男道.
身后的随侍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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