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宇，你还是像个小老虎似的张牙舞爪比较有魅力，HELLO KITTY不适合你。"他看着我笑。
"你丫找抽。"这人真是不能给好脸。
他突然低下头，就在他的嘴唇要贴上我的时候，我推开他。特正气凌然地对他喝道"你干吗？"
他偷袭不成功，站直了对我痞笑，说："又不是第一次，上次还是你主动呢。"
我觉得全身发烧"你，你上次没睡着？"我吞吞吐吐的。
"你在我旁边躺着，我怎么睡得着。"是因为这句话特暧昧吧，我怎么觉得他的声音这么色情呢。靠，想什么呢我。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离他远一点，不然老子一定会吃亏的。
第 19 章
上课、踢球、吃饭、睡觉。生活简单而惬意地过着。操场整修完成了，校长和主任不知道抽什么疯，还搞了个剪彩仪式。孟浩阳的妈妈还有几个出资人一起站在主席台上接受全体师生的顶礼膜拜。我往孟浩阳他们班看，没看到他。
课间，班头让我去他办公室拿作业本。我在走廊上迎面看见主任正陪几个出资人参观教室。正好别班一熟人叫我，我跟他聊了几句。再回头，那群人过来了。主任朝我使个眼色，意思叫我靠边别挡道。我最烦他这种势利眼，我笔直走过去，还就要从他们几人中间穿过去。
靠近了，孟浩阳的妈妈叫住我"你就是齐宇？"她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香味，有钱的美女就是不一样，笑起来都一副高贵样。我停下来看着她。"听浩阳提起过你。"她仍然微微笑着。我没说话。
主任急了，"齐宇，问好呀。谢女士，他和您儿子是好朋友，俩人都是足球队的。年轻人有共同语言，天天在一起好着哪，呵呵。"我看着主任语无伦次地冒傻气，没憋住，笑出声了。美女仍然淡淡笑着，说："有空来家里玩吧。浩阳脾气冲，你多让着他。"我心说，我还让着他，再让着他，那孙子好上房揭瓦了。嘴上客气"您放心吧。"
晚上回寝，都快熄灯了，孟浩阳还在我们寝室耗着。他们几人最近打牌打得不亦乐乎。
赵龙说："孟浩阳，你丫干脆在我们寝室打地铺得了。"
孟浩阳朝我瞟了一眼说："不用，我就屈尊跟齐宇睡一床就行。"
"齐宇睡觉跟大闹天宫似的，你当心他把你踢下床。"小哈朝我乐。
"正好，我睡觉也不老实。"
"那你俩睡一张床，还不得跟打架似的。"赵龙嚷嚷。
"齐宇，要不咱俩今晚试试？"孟浩阳朝我一挑眉。
"你他妈赶紧给我滚。"我真恨不得把洗脚水泼他脸上。
熄灯的铃响了。孟浩阳把牌放下走到门口，回头对我说："齐宇，已经一个星期了，我说过别让我等太久。"说完就走了。
"等什么？"小哈问我。
我一拍他脑袋。"赶紧给我去洗漱，等下再被宿舍老师逮到扣分，我可不给你求情。"
小哈和赵龙出去了，隋鑫走过来。"齐宇，你和孟浩阳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什么事呀，你想太多了。就是我前几天跟他借了点东西，这家伙就是小气。"我打哈哈，但我自己都觉得这慌扯得挺离谱。"
"没事就好。"隋鑫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上床了。 临近"十一"，几所高校的足球队联合搞了个小型友谊赛。最后一场比赛是和E高。E高和我们学校是市里最好的两所高中，平日里就明争暗斗的。本来踢足球不过是个兴趣，享受的就是个过程，但对方明显把输赢看得太重，输了球后嘴巴就开始不干不净的。
赵龙是个直脾气，和他们呛呛几句就越吵越凶，好在双方的队长给劝住了。那天是周末，完事大家就散了各自回家。我看到孟浩阳和E高队长在讲话，他俩还有曹潭昊是初中同学，赶紧拉了隋鑫溜了。最近孟浩阳看我的表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跟我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我知道他在生气，惹不起我躲得起吧。
刚坐上车，手机响了，孟浩阳的，我接了。
"齐宇你他妈溜得挺快呀。"他的语气很不满。
"哈，我妈刚给我电话说我奶来了，让我早点回家。我看你跟你同学讲话，就没好意思打扰你。"我说得特诚恳，跟真的似的。
"操，当谁智障呢。我现在就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他声音很大，振得我耳朵疼。
我看了一眼隋鑫，他正看我呢。"喂，喂，信号不太好，我先挂了啊。"我挂了电话，冲隋鑫笑了一下。他扭过头，没再搭理我。
短信音响，我一看，上面写着"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心想，孟浩阳这家伙去当讨债的绝对适合。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隋鑫的电话，说赵龙昨晚被E高那群孙子打了，现在医院呢。我和隋鑫赶过去。就看见赵龙和苏颖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赵龙脸上身上有些乌青，咧嘴冲我们乐，看来没什么大碍，我舒口气，苏颖眼睛肿肿的，应该是没少流眼泪。
"操，兄弟着急忙慌地赶过来见你最后一面，结果你小子活得这么滋润，还有美女相伴。"我敲他脑壳。
"齐宇，你他妈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想起身，大概拉动伤处，痛的呲牙咧嘴。
"你还把不把我们当兄弟了，昨晚挨揍，今早才通知我们。"隋鑫不满地说。
"大晚上的，我不怕吓到你们吗。"
"你俩傻呀，不敢回家就在凳子上坐一晚。外面到处是小旅馆，找个地儿对付一晚，总好过在这儿干坐着。"我没别的意思，结果俩人腾地一下脸全红了。隋鑫很是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我这个冤呀我。 我叫苏颖别担心，先回家。小姑娘家没见过打架，吓得不轻。我说赵龙皮厚着哪，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她不放心不肯走，赵龙又劝她。俩人又缠绵一会儿，苏颖就先走了。我对赵龙说，这丫头不错，对你不离不弃的，你可以放心地托付终身了。
"隋鑫，你先把赵龙带你家吧。让他爸知道又该抽他了。"到了医院出口，我点了一根烟。
"那你呢？"隋鑫看着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
"我还有点事，下午再去找你们。"我吐出一口烟，给他们拦了一辆车。
"齐宇，要行动哥们几个一起，你别脱离组织。"隋鑫急了。
"齐宇你丫少逞英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伤好了，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赵龙嚷嚷着。
"靠，你俩太多心了，我真有事。赶紧上车，别耽误人司机大哥做生意。"我推着他俩上车。
"齐宇。"隋鑫叫我。我冲他笑笑。他是了解我的，决定的事情，劝不回头。
车开走，他一直回头看着我。我摆摆手，心说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煽情了，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我给初中的几个哥们挂了电话，让他们到E高集合。昨天听E高的人说，他们每个周天上午都训练。我就特纳闷，这么勤于训练踢得还那么臭，你说这人得笨到什么程度，简直是人神共愤，我不灭了他们，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
我刚坐上出租车，手机就响了。
"喂。"
"齐宇，你现在在哪儿。"孟浩阳的声音有点急。
"我现在有点事儿，我跟你的事有时间再说。"我有些不耐烦。
"你现在去E高给赵龙出气？"
"操，隋鑫告诉你的？"这是我第一反应，可是隋鑫为什么会给孟浩阳挂电话呢。
"齐宇，这事我来处理。你现在给我老实回家待着去。"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在我听来就是炸雷，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火气上涌。操，他算什么东西，敢命令老子。
"孟浩阳你给我听好了，赵龙是我兄弟，他吃亏，我为他讨回公道天经地义，断胳膊断腿我也心甘情愿。大爷我决定的事，天王老子来挡也没用。你哪凉快上哪待着去，别他妈多管闲事。"我冲他吼。
"我多管闲事？齐宇，你别他妈不知好歹。"他也火了。我懒得跟他多说，挂了电话。
我知道他怕我受伤，可他这种充当保护者的姿态让我受不了。我一堂堂正正的大老爷们，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用他维护？操，想想就来气。我把自己的指骨捏得啪啪响，倒后镜里反射出司机大哥一脸防贼的表情。 塞车塞得我想砸红绿灯。终于到了E高大门，跟哥几个会合。我们翻过墙到了E高操场。
操场上空空如也。我们站在那儿，小风飕飕地吹，卷起一片残叶从我眼前萧瑟地飘过。一只爪子搭上我的肩，"齐宇，你叫我们来就为了参观E高操场？"
我心里这个郁闷，抓住一个刚从体育馆里出来的学生"你们足球队不是在这儿训练吗？"
那小子被我吓得脸刷白，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十分钟前，他们......还在这儿训练，后来......他们队长......叫他们撤了。"
我放开他，心想这么巧？操，鬼才信，八成是孟浩阳那孙子通风报信。
"刚才等你的时候，还看见几个拿球的出了校门。"
"你们就眼睁睁看着那群孙子溜了？"我这个气。
"谁叫你在电话里说得那么急，就说去E高给赵龙出气，也没说揍谁。"
"操。"发火都没力气了。 把人折腾出来，也不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我说"行了，哥几个也挺长时间没聚了，走吧，哥哥请客，想怎么玩说吧。"说到玩那真是一呼百应，我想也好，总比生闷气强。
我是顶讨厌酒吧这种地方，又吵又闹，空气也闷。我坐在吧台旁，看哥几个在舞池里跟几个小妞一起扭得跟蛇似的。我跟着他们七绕八拐地到了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小酒吧，他们看来是常来，跟里面人挺熟。我就奇怪大白天的哪那么多大闲人，巴掌大的地方挤满了人。
我一个人喝闷酒，调酒的女人一个劲儿对我抛媚眼。这女人虽然浓妆艳抹，但看得出来长得不错，可惜是个平胸。我冲她笑一下，继续低头喝酒。
"小帅哥，第一次来？"他一张嘴，我差点没把酒吐出来，感情遇上人妖了。他掩着嘴笑，我觉得自己全身开始抽搐。
被人上下其手的感觉很不好，被个同性上下其手的感觉更不好，被个没感觉的同性上下其手的感觉真他妈糟糕透顶。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克制住了暴打他一顿的冲动，也许是潜意识里已经把自己归入这类人群。
"对男人没兴趣？"他看着我笑。我语塞，手机适时地响了，我冲他点下头，走到酒吧外面接听。 "齐宇你在哪？"隋鑫问我。
"我不说了我有事吗？我忙得很，有事快说。"我没好气地说。
"那个，今天E高队长跟孟浩阳一起来我家了，人队长跟赵龙道歉了，还说回去肯定好好教训那群孙子。"隋鑫说的吞吞吐吐的。
"和平解决，皆大欢喜，这不好事儿吗？你结巴什么？"操，孟浩阳做得不错呀，里外里我才是最蠢的那个。"也多亏了你告诉孟浩阳了，要不也不能这么顺利解决。"
"齐宇，我知道你心里憋气。我们也是为你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好、好，你说得对，你们都对，就我错。你以后就跟着孟浩阳混吧，别再和我这种烂人搅和了。"
"操，齐宇，得了啊，就算气话哥们间也不能说这种生分话。你赶紧回来，孟浩阳还在这儿等你呢。"
"孟浩阳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丫什么时候开始跟他一个鼻孔出气了？"不提孟浩阳还好，提他我就一肚子气。
"是你跟他好吧。我们这些个发小儿都赶不上。"隋鑫突然语气很认真地说。
我怔了一会儿"操，说什么呢。"我收了线，心里乱糟糟的。隋鑫跟赵龙不同，是个心细的人，我不知道他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第 20 章
我给酒吧里的哥们挂电话，说我有事得先走，改天一定好好请他们。哥几个也是爽快人，叫我有事先忙去吧。
我没回家，在大街上无所事事地闲逛。隋鑫说孟浩阳还在等我，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老子动一次心容易嘛，怎么就偏偏是个男的。
天色有些暗了，老妈给我电话，开口就骂我野小子，整日不着家。我说您老息怒，小的马上回去。
拐进胡同，又看见那人，和他回来那天一样，抽着烟，地上已经有一小堆烟头。我忽然心里涩涩的，这白痴到底等了多久。
"你不把自己整出肺癌不开心是吧。"我从他手里把烟拿过来，扔地上踩灭。
"闹心才抽。"他定定看着我，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疲倦。
我的心一揪，我本以为他会对我发火，对我破口大骂，那样我和他疼疼快快吵一架，俩人的气就都消了。可我现在看不出他的情绪，我有点发慌，我很怕他会像以前一样不辞而别。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这样心绪不宁，看不见时，想得发疯，看见时，又怕他会消失。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得如此彻底，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负隅顽抗如此可笑，既然戒不掉，又何苦折磨彼此，伤了他痛了自己。未来会怎样，没人说得清，既然无法掌控，那不如好好享受现在，抓住能抓住的，把握能把握的，珍惜能珍惜的。
"操，你要是因为我闹心，那大可不必。"我想现在应该是开诚布公表白的时候，但话到嘴边我又哑巴了。肉麻的话我说不出口，我想怎么比较自然地表达出我的意思。
孟浩阳一直看着我，表情从开始的无奈到紧张，后来放松下来，最后他笑了一下"齐宇，耍我好玩吗？"
他的舌头探进我的嘴里，我有点紧张，咬到他的舌头。带点血腥味的吻，刺激着我的大脑，我进入状态，开始回应他。
他的嘴唇在我的耳朵和脖颈间游走，呢喃着叫着我的名字，温柔的、低沉的、有点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情色的味道。我能感觉到自己强劲的心跳声，震得太阳穴疼。
突然他停下来，拽着我的领子"这什么？"声音有隐隐的怒气。
我低头，在心里暗骂。在酒吧里那个调酒师把口红蹭我身上了，我本来要去洗的，接了隋鑫的电话就忘了。"番茄酱。"我装做满不在乎地说。
"骗鬼呢，我还没问你呢，你今天跟谁上哪鬼混去了？"他竖着眉毛，整得跟扫黄打非似的。
"跟几个哥们去酒吧不小心蹭的。"我说得理直气壮，操，老子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凭什么被他像犯人一样审。
"你以后少去那种地方。"又是那种让人火大的命令语气。
"孟浩阳，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虽然咱俩在一起了，但你要是觉得这样我就得什么话都听你的，我跟什么人交往，去哪混都得跟你报告，那咱俩还是甭往一处搅和了。"我说得斩钉截铁，我这人生性自由散漫，最烦别人管我。我和他脾气都冲，如果不能相互忍让，非要硬碰硬，我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得散伙。
他看了我一会儿，叹口气"齐宇，你也考虑下我的感受。你成天到晚身边一群关系不清不楚的老情人、干妹妹，你妈的又优柔寡断、立场不坚定......"
我听得气得没背过去，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妈的，孟浩阳，是，我是优柔寡断，没你洒脱，但我要是有一点外心，也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女的追我，我眼也不眨一下，不就是因为一门心思放在你身上吗？"我说得挺激动，声音都抖了。要不是被他的话激了，敲碎我牙我都不会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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