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齐宇，你长眼睛了吧，是他先挑的事儿。"
"他接受不了，你也知道，你非跟他至气呀。你这不是叫我难做吗？"
"没觉得你难做，笑脸迎人地安抚他，对着我就横眉冷对了。"他看起来气得不轻。
"那是因为......"因为什么？因为我把他看得比其他人更亲，所以才会放肆、才会肆无忌惮地冲他发脾气。
他走过来，抓着我的肩"齐宇，别人怎么想的我根本不在乎，只要你想的跟我一样就行。"我看着他，心里暖暖的。
我伸手环着他的腰，去吻他。我无法全然不在乎周围的人，可我知道我更在乎他，所以就像他说的，只要我们想的一样，我就不会放手。
他顺着我的脖子向下吻，突然停下来，用一根手指勾起那个玉坠。
"摘了。"
"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你喜欢我买给你。"
"操，我一大老爷们会喜欢这种东西。"
"那就摘了。"
"人家好心送的。"
"你想让我天天看着你戴着个对你别有用心的女人送的东西？"
"正好提醒你，老子可是很抢手的，你要是再敢惹我，就飞了你。"
"你他妈敢。"他把玉坠甩我脖子后面去了。"齐宇，咱俩出去吧。"他咬着我的耳朵，声音低低的。
"去哪？"我明知故问。
"你说呢？"他挑眉看我，笑得特暧昧。
"我哪知道。"我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看他。
"操。"他笑一下，痞痞的"开房间做爱。"他突然间大声说。拽着我往我们经常翻墙的地方跑。我听到操场上有男生在喊刚才谁呀，太他妈奔放了，还有些人在吹口哨。我笑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进了房间，他就把我压到床上，脱我的衣服。
我说"孟浩阳，刚有人夸你奔放呢。"
"我等会儿更奔放。"他吻着我。
"要是咱俩的事儿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不用偷偷摸摸，以后可以公开打kiss了。"他用拇指画着我的嘴唇。
"是吗？"我笑"对了，刚忘了告诉你。明天我们班测800米，所以......"
"操。"我看着他一脸不爽的表情，咧着嘴笑。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可以无所顾及的在蓝天白云下牵手、拥吻。人果然是种贪心的生物，我看着他，也许我不应奢求那么多。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隋鑫和小笙最近走得挺近。小哈说，隋鑫，你可别对不起嫂子。隋鑫说，小笙心里有谁你还不知道吗？我装做没听见，低头写作业。
有人叫方飞，声音挺熟，我抬头一看，是每天中午主持广播节目的那个男生，孟浩阳他们班的，好象叫王焕青，在女生中人气挺高。听说他一直在追方飞，最近两人有在一起的趋势，看来方飞对我是真死心了。方飞走出去，我看到他们两人站在门口有说有笑，不知怎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鄙视了一下自己，我继续低头写作业。
小哈说，原来他俩真好上了，我还一直以为方飞对你不死心呢。我说，写你的作业吧，管那么多闲事干吗，没人规定她非得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吧。隋鑫说，齐宇，你不好好珍惜就是这种结果，等哪天一个一个都跑了，看你找谁哭去。我听他这话心里堵得慌，他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说这种冷嘲热讽的话，不管我有理没理，他都让着我，一直让着。我看着他，说，我自己的选择我不后悔，就算哪天我真要哭也不会找你哭。赵龙看我火了，赶紧打圆场，说，不就是开个玩笑吗，最近你们怎么一个个火气都这么大。隋鑫说，齐宇，你现在不回头，有你后悔的时候。我说，你他妈少管我。我扔了笔，出了教室。走得快，到门口时，正好王焕青转身，撞了他一下，我没停跑到操场上。
五班的男生正在打篮球，有个人不打了叫我替他。打了半个小时，出了一身汗，我才觉得心里舒服些。我瘫坐在看台上，望着天。有人叫我，我眯着眼睛看来人。是韩绘欣，她站得离我挺远，皱着眉看我。
"班主任找你呢。"语气冷冷的。
"干嘛。"我挑着眉看她，她向来看我不顺眼。除了班里的事我们几乎没有私下交流过。
"不知道，好象挺急的。他在办公室等你。"她说完转身要走。
"喂，你这么烦我吗？"我走到她身边，她躲开，大概被我身上的臭汗味熏到了"不如我去跟老班说，这个班长让你来做。"
"我想做，自然会凭自己的实力争取。用不着你施舍。"她瞪我一眼，走了。
我笑笑，自己还真是没事找事。我是不是命犯太岁呀，做什么都是错。
我刚走到教师办公室门口，就看见老班在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另一个老师跟他讲话，说什么孕妇头几个月最容易流产了，得赶紧上医院检查一下。我进去，老班一看见我就跟我交代一大堆事儿，我答应着问他怎么了。他看了我一下，说你师母今天骑车时闪了一下，我请假带她去趟医院。我看他额头上都急出汗了，心想要当爸爸的人都这样容易紧张吧。他让我把上次考试的卷子和作业本拿回教室。
我跟在他后面出了办公室，他说，我就不去班里了，争取晚课前赶回来，班里你看好了，有什么事给我挂电话。我说，你放心吧。
我俩一前一后正要下楼梯，一群人从下面上来了，走在最前面的是郝正华。我看到郝正华看到班头时表情怔了一下，随后和他擦身而过，倒是跟我聊了几句。班头回头望了我俩一眼，就下楼了。我跟郝正华说我还有事，就去追班头，在楼梯拐角处我向上望，郝正华抓着楼梯的扶手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站着，我叹口气。
我问班头还有什么事要交代，他想了想，说，等会儿学校大清扫，看好了那群小子，别叫他们趁乱惹事。我点点头。他好象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说了句我走了。
我看他往校门走，又追上去。他回头看我，我笑笑，说，班头，不被世人接受的感情就是错的吗？他怔一下，说，没错，但做人不能太自私。 大清扫开始，我忙着分派任务，也没心思去理会和隋鑫吵架的事。教室被折腾个底朝天，桌椅一会被搬到前面，一会又搬到后面，地上湿湿的，踩上全是黑脚印，越清理越脏。有几个男生拎着拖布打闹，平时关系都不错，我也不能说得太过。这班长当的，太他妈闹心了，我是真心想让贤。
整得差不多了，我让男生把桌椅摆整齐了好赶紧上自习。我跑到外面抽烟，牟晓乐甩着块抹布从我旁边过去，看到我又停下来。
"齐大班长，心情不好？"她笑着看我。
"你也没戴墨镜，看人怎么都是暗色的。"
"我就看你像被乌云笼罩似的。"她过来站我旁边。"你刚才那下够狠的，你倒是人高马大没关系，人家王焕青的小身板可是差点被你撞个半身不遂出来。"她眯着眼睛笑。
"啊？"我看她，有点搞不明白她说什么。
"别装失忆啊。大家可都看见了。"她不依不饶的。我想了会儿，想起那把冲出教室好象是撞了个人，但我当时正在气头上也没太在意，后来就忘了。
"哦，想起来了。你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撞了一下吗，还半身不遂。"
"哼，你是特意的吧。看见方飞和他在一起心里不爽？"她贼贼地笑。
"你这丫头片子其实挺机灵，但有的时候就喜欢自作聪明，这毛病你要不改改，就得一辈子被人当蠢女人。"我轻轻弹了她个脑蹦。
"切，被我说中心事就开始乱咬人。"她不气也不恼，仰着脸，一根马尾辫神气地翘着。我笑着看她，这丫头大大咧咧的，似乎没什么事能让她烦恼。我想起以前的自己也是这样，没心没肺地过着每一天，可是那些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干吗呢？"我抬头看见孟浩阳。"孤男寡女躲这儿干吗？"
"揭露我们齐大班长的心事。"牟晓乐一看见孟浩阳立马来了精神。我心说坏了，这丫头最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你们班长的心事，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孟浩阳看着我笑，我在心里骂他。还好牟晓乐急于暴自己的料，没对这话有什么反应。
"你不知道，他今天看见方飞和你们班王焕青在一起就发彪了。醋意横飞。"我看到孟浩洋的脸色变了变。心说，这丫头不去写小说真他妈可惜，瞧这添油加醋的。
"齐宇，赶紧点，赵龙和韩绘欣吵起来了。"班里一个男生跑过来。我脑袋变得老大，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个班长容易吗？
我跑回去一看，桌椅还没摆好，两人正掐呢，韩绘欣的校服被脏水浸湿了。
"干吗？不把主任招来不开心呀。怎么回事儿？"我一问，两人倒不说话，互相瞪着放冷箭。
隋鑫过来"赵龙不小心把水泼她身上了。"
"不小心？他和郑新斌互相泼脏水玩，我说他他还不听。这儿是学校，不是菜市场。"
"谁知道你能突然过来，我又不是故意的。不跟你道歉了吗，还不依不饶的。妈的，不就是看我们几个不顺眼吗，想借机会找碴儿。"
"赵龙。"我瞪了他一眼。韩绘欣咬着嘴唇，气得身体都在抖，再怎么争强好胜也是个女孩子。"行了，这事怪我，没在这儿看着你们。"我把校服脱了递给她，她没接，我看看自己的校服，是挺脏的。
"穿我的运动服吧。"方飞拿着运动服过来。
我冲她点点头"方飞，你陪她去换下衣服。男生赶紧把桌椅摆好，准备好了就开始自习。"
牟晓乐碰碰我，指指外面，孟浩阳在门外等我。我和他走到楼梯拐角处。
"干吗？"
"你这班长当的挺威风呀。"
"操，早他妈当腻了。有事快说。"
"没什么事，就告诉你明天放学后去打球。"
"你大少爷还真闲，就这点破事现跑过来一趟。"同人不同命啊，我忙得焦头烂额，他却这么悠哉。
"破事儿，什么事儿对你来说不是破事儿？吃老情人的醋？"
"妈的，你别跟我犯劲啊。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你那同学一下，至于演绎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吗。"我靠在墙上，头有点疼。
他凑过来亲我，我推开他，然后越过他的肩，看到一脸怒气的隋鑫。
第 24 章
虽然隋鑫已经知道我和孟浩阳的关系，可是被他看到个现行，我的心还是咯噔一下。他皱着眉头，脸色很难看，没说话，转身走了。
孟浩阳回头望了一眼，"怎么了？看到鬼了？"
突然觉得很无力，我靠到墙上"孟浩阳，你发情也看看时间地点行吗？这儿是学校，随时都会有人冒出来。再碰上个嘴不老实的，咱俩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过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的。"他直直看着我，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怒气。
"可我在乎。"我推开他，往教室走。
他从后面拉住我，很用力，我的胳膊都被他拽疼了。"齐宇，你把话说清楚了。"
"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瞎想。"我挣脱他的手，很累，不想跟他吵。"班头不在，我得回去看班。走了。"
回到教室后，隋鑫不在，我问小哈看到他了吗。他说，你和孟浩阳刚走，隋鑫也出去了，再一直没回来。我点点头，心里乱糟糟的，也学不进去，带上耳机听歌。
班头赶回来上晚课，就在晚课开始的前一分钟，隋鑫回来了，我看着他，但他没向我这儿望一眼。
下了晚自习，我没回寝室，把包扔给小哈，到郝正华他们屋去了。
"呦，齐宇，好久没来我们寝了。"
"我这不怕耽误你们学习嘛，是吧，高才生。"我拍拍郝正华。
"知道还不赶紧走。"他瞅了我一眼。
"我这不看你太辛苦，来关心慰问一下嘛。瞧这黄皮腊瘦的，跟刚从难民营里出来似的。"
"操，关心慰问，添堵还差不多。"他突然不说话了，我看着他，想起下午他一动不动的背影，心里酸酸的，不光为他，也为自己。
"出去抽根烟。"我拍拍他的肩。我俩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明天放了学去打球吧。"
"不去了，我哥还要给我补习。"
"操，你他妈彻底沦落成高考的奴隶了。年级前五十，你已经够牛B了，那么拼干吗？你瞧瞧你现在这副德行，跟脱水似的，你不把自己折腾死了不开心呀。"他没说话。我抽着烟，心里有气。
"他老婆没事吧？我听我哥说......"沉默了半天，他问。
"管好你自己得了。"我扔了烟头，转身离开。
"齐宇。"他叫我。
"没事儿，第一次当爸爸紧张了点儿。"我看着他，跟一年前意气风发的他比起来，真是憔悴得没了人形，我的鼻子酸酸的。他们俩个都按照周围人的要求活着，是好是坏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明天放学找你打球，别跟我说什么狗屁学习。" 回了寝，小哈说孟浩阳给我挂电话。自从隋鑫知道了我俩的事儿，孟浩阳就不太来我们寝了。他俩自那次在球场上打架后就没说过话。我看到隋鑫站在窗边抽烟，莫名地一阵紧张，我总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我不敢去想。我拿了手机到走廊上给孟浩阳挂电话。他说他下来，让我到楼梯那儿。
"去哪了？"他臭着一张脸。
"去郝正华那儿坐了会儿。有事儿？"快熄灯了。走廊上有些人急三火四地跑。我看着他们，突然很想笑。
"找你能有什么事儿。"
"你找我就为干那档子事儿？"我斜眼看他。熄灯铃响了。关门声此起彼伏，过了一会儿，走廊也暗下来，只剩一盏昏暗的小灯，为起夜的同学照亮通往厕所的路。
走廊里响起脚步声，还有间断的敲门声，那是寝室老师对还没上床的学生发出警告。突然敲门声变大，"两人在床上闹什么呢，赶紧睡觉。"
我笑出来，孟浩阳堵住我的嘴，舌头纠缠在一起，呼吸变得紊乱，我抱住他。直到老师的脚步声逼近，我们才放开彼此。
我拉着他进了厕所，一关上门，我就抱住他发疯一样去吻他。他说，齐宇，你怎么了？我说，你不想做？他骂了一声操。
我两手支着墙，指甲刮在墙上，很疼。孟浩阳从后面抱住我，一只手拂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拉着我的腰好让他那里进入得更深。我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死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我听到宿舍老师到了我们这一层，脚步声又逐渐消失。孟浩阳在射之前抽出来。我腿软，身体下滑，他拽住我。没有快感，只有疼痛，我甚至都没硬。我知道我们没错，爱一个人有什么错？可我真的快要窒息，我觉得自己快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找不到两全的方法，这种近乎于自虐的性爱只是让我暂时忘记一些事情。他的唇落到我背上，手覆上我那里，我按住他的手，说，不用。他把我转过来面对他，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就是想要你。我搂着他，慢慢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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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学，我们去付子凡的台球馆打球。曹潭昊听说去那儿也跟着一起去了。
不知曹潭昊说了什么，惹怒了他表哥，被暴捶一顿，我笑着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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