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下，然后笑了，"齐宇，有你这些话就够了。"他吻我，比刚才还用力，我的舌头都麻了。
我的脸发烫，特后悔说了那些话，孟浩阳的表情像占了什么大便宜，看得我心里这个气。 回到家，照例被老妈一通训。睡觉前，孟浩阳给我挂电话。
"干嘛？"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没事，就突然想给你挂电话。"
"操，你他妈怎么这么无聊。"我压低声音骂他，心里甜甜的。
他笑了一下，我们再没讲话，我听着他的呼吸声，慢慢入睡。 周一早上，我起来晚了，咬着片面包就和隋鑫往车站奔。隋鑫问我昨天见到孟浩阳了？我含含糊糊答应。隋鑫说孟浩阳等了你一天，又不肯给你挂电话，你俩搞什么鬼。我嚼着面包没吭声。
冲出胡同，我就看见孟浩阳站在车站那儿往这边望。我瞟了一眼隋鑫，他也看我。
"他在这儿干嘛？他家不离这儿挺远的吗？"隋鑫看着我，看得我特心虚。
"谁知道他抽什么疯。"我没好气地说，心里骂孟浩阳，他不把我俩的事整得人尽皆知不开心是怎的。
"你们怎么这么慢。"孟浩阳挑着眉毛说。
"你在这儿干嘛？"我冲他火。
"加深同学间的感情。"他笑得痞痞的。我恨得牙痒痒，又不好发作。
上了车，人挨人，那叫一个挤，不用把着扶手都不会倒。孟浩阳勾我的手，我躲开，瞪他一眼，他笑一下，抓过我的手，捏着玩，把我捏疼了，我就捏他。恋爱的人果然都是笨蛋吧，这么傻的小动作都玩得很开心。我忍着笑，隋鑫看过来，我赶紧甩开孟浩阳的手。 虽然恋爱谈得跟做贼似的，但心里还是甜孜孜的。我们会翘了晚自习，跑操场上溜圈，虽然这里也会有一些偷跑出来的男女情侣，但还算安全。在没人的地方牵着手，在阴暗的角落里接吻。
人的欲望总是无限膨胀的，暖饱思那个淫欲。有一次，我俩在体育馆的楼道里接吻，他手伸我衣服里乱摸，我突然想耍他，抬起腿用膝盖蹭他那儿，他怔了一下放开我，我笑着看他狼狈样。他看了我一会儿，嘴角勾起个笑，伸手解我腰带，我被他吓一跳，急忙用手挡，这家伙要禽兽也看看地方吧。
"孟浩阳你疯了。"我一边躲，一边压低声音对他说。
"操，不是你先点的火吗？"他不依不饶，大有不把我裤子扒下来不罢手的势头。我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好象往我们这边来了。
"有人来了。"我朝他腿踹了一脚。他生气地瞪着我。等人走过后，他又扑过来。
"你丫有完没完。"我推他。
"你一点都不想？"他咬我的耳朵，声音哑哑的，听得我心痒痒的。我耳朵发热，心里骂他禽兽。你说他问得这么直接，叫我怎么回答。家伙就一俗人，不懂什么叫含蓄美。
他看着我，非要我回答他。我气得翻白眼"那你也看看地方吧。"我没好气地说。
"噢，就是说，地方合适就行。"他挑眉笑着看我。我气结，妈的，又着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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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阳他们班有篮球赛，我跑去看。球场上的他神采飞扬，完全没有平时酷酷、拽拽的样子。他刚剃了个平头，看起来清清爽爽，我想起第一次见他，他那颗闪亮的光头，笑出来。
"有什么喜事，笑得一脸甜蜜？"我回头看见曹潭昊。他望向球场"操，孟浩阳这小子踢足球怎么没这么有干劲。"
"那是他对足球没爱。"我看着曹潭昊笑。
"对你有爱就行了。你俩挺顺利？"他斜眼看我，脸上似笑非笑的。
"妈的，说什么呢。"
"甭装了，就你俩那点小心思。整天笑得跟俩傻子似的。"他坐我边上。
"这么明显？"我敛了笑。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哥哥我眼睛多雪亮呀。"他冲我挑眉。
"操。你说隋鑫他能知道吗？"最近我总觉得隋鑫看我和孟浩阳的眼神不太对，希望是我多心。
"不好说，他是个心细的人。唉，你俩都在一起了，管那么多干嘛。说说，你俩到哪步了？"他笑得一脸邪气。
"你妈的怎么这么三八。"我也不想多想，走到哪算哪吧。
"操，不会是还在初级阶段吧。我说你俩够衰的。"他笑得特开心。我真想抽他一顿。 中场休息，我看到有几个女生给孟浩阳递毛巾递水，围着他不知在说什么。
"真受欢迎呀。"曹潭昊冲我努嘴。
孟浩阳边擦汗边走过来，对着曹潭昊冷冷来一句"闪边。"
曹潭昊揽着我的肩，对孟浩阳说"我好歹也算半个媒人。你在英国的时候，是谁给你报告齐宇情况的。"他边笑边说，装得还挺委屈。我抬头看着孟浩阳，他脸色发黑。操，我才应该是生气的那个吧，这俩人什么时候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
"你妈的赶紧给我滚。"孟浩阳冲曹潭昊吼，曹潭昊笑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好好，我走。不耽误你俩了。"
"你妈的监视我。"我皱着眉看孟浩阳。
"就是上网的时候问了几句，这也算监视？"我起身要走，他拉住我"上哪？"
"回去写作业。"我甩开他。这家伙是越来越放肆，也不看看这满操场的人。
"等我比完再走。你走了，我打得没劲儿。"他拽我坐下，捏着我的手。我看到刚刚给他递水的几个女生往这边望。我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擦他脸上的汗。他看着我发愣，其实我也被自己的这个动作吓到了。
他突然把脸凑过来，我躲开"你干吗？"
"就想亲亲你。"他笑。我把毛巾扔他脸上。他拿下来，笑得我特想揍他。
阳光下他的笑容明媚到晃眼，我的心扑通扑通，我想自己是彻底栽了，栽得义无返顾。 晚上吃饭时，孟浩阳把他菜里的肉全挑给我。
曹潭昊说"齐宇，你是得多吃点肉，养胖点，要不多硌人。"
我呛得直咳嗽，孟浩阳冲曹潭昊吼"你妈的不想吃就给我滚。"我站起来，两手左右开弓，扯曹潭昊的脸，直到他求饶说不敢了，我才放开他。
赵龙、小哈傻乐，隋鑫皱眉看我。我把肉全扔回孟浩阳的盘子。 晚上，孟浩阳还在我们寝打牌，隋鑫早早上床躺着了。小哈叫他也没理。
快熄灯了，大家还打得兴奋着，赵龙说"孟浩阳，你今晚住这儿得了，打完这圈咱再睡。"
孟浩阳看我，我没说话。
宿舍的床睡俩大小伙子还是挤了点。我侧着身，面朝墙，孟浩阳从后面搂着我的腰，嘴唇贴着我的脖子。我们都没睡着。直到听到其他人的鼾声。
"齐宇。"他低声叫我。我没动"别装睡。"他想把我转过去。我按住他的手。叹口气，自己慢慢转过去。
他的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拽着我的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呼吸变得沉重，我觉得全身酥麻，我轻轻唤他的名字，他答应着来吻我。紧张而兴奋，快感像潮水般蔓延。
完事我们蹑手蹑脚下了床。到了水房他开始疯狂吻我。
"妈的，还不如在这儿办事，没人也不用那么小心。"他看着我说。我听到哪个寝室开门的声音，有人趿拉着拖鞋往这边走。我冲他笑，他无奈笑笑。
收拾干净，我们又重躺回床上。他吻我，我觉得自己又有感觉了，我推开他，说困了。他笑一下，搂着我老老实实睡觉。
第 21 章
终于到了国庆节，赵龙说明年这时候咱就得为高考拼命了。趁现在有时间玩赶紧玩吧。我说这时候到处都是人，咱就找个偏僻地方，清清静静过个节。孟浩阳说要不咱弄个自驾游吧，司机和车我来弄，到哪算哪。这主意不错。我说你脑袋偶尔也挺灵光的。他笑着看我，我就觉得他笑得别有深意。
最后我们决定一路向北，奔向内蒙古大草原，感受下什么叫风吹草低见牛羊。
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些平日里混的熟的人一起去，这种旅行，人越多越好，就是图个热闹。不少人拉家带口的，怎么看怎么像家庭聚会。我本想叫郝正华一起去的，这家伙现在学疯了，人瘦了不止一圈，我想叫他散散心，结果他们高三只休两天，只得作罢。
走的那天，大家都挺兴奋，一路欢声笑语，我突然找到点小学生春游的感觉，尤其是看到几个女生带着硕大的装满零食的背包时。
我和孟浩阳还有赵龙、小哈凑成一锅打牌。有几个女生坐一边看，打累了换人，我坐到窗边想打个盹，孟浩阳也不玩了，坐我旁边。前排坐着隋鑫和他女朋友李平。李平有些晕车，隋鑫一直照顾她，没怎么跟我们讲话。班里有个女生看见了说隋鑫真是好男人，李平真幸福。我看到隋鑫挺不好意思地笑。那女生叫牟晓乐，跟方飞是好朋友，跟我们几个混得很熟，性格特开朗。
她看到我和孟浩阳坐着不讲话就跑过来。说你两个大帅哥平常话不挺多吗，现在怎么跟俩闷葫芦似的。我说话都叫你说了，我们还浪费什么口水。他说齐宇你想做好男人就赶快找个人疼，我们家方飞可还等着你呢。她只是玩笑话，我和方飞早就以姐弟相称了，我俩是不介意，可这车上还是有人介意的，我看到孟浩阳脸色不太好。偏偏方飞听到起了玩心，说齐宇你就从了我吧。牟晓乐笑得眼睛弯弯，说你俩一起唱首歌吧，就唱《爱相随》。其他人跟着起哄，我没办法，大家出来玩，不能扫兴不是。方飞已经站到过道上，笑着看我。我碰碰孟浩阳，让他起来我好出去，他看着我没动，我真怕他跟我犯劲。我说你丫怎么这么懒。他哼笑一下给我让了道。
我跟方飞并肩站过道上，有人拍手、有人吹哨，我苦笑。我看到孟浩阳看了我一眼，闭上眼睛，把耳机塞进耳朵，我心里这个气。
唱着唱着，我忘词了，傻站了半天。赵龙说齐宇你丫怎么这么衰。方飞看着我笑了一下，那表情有几分苦涩。
我没坐回原座，直接坐赵龙旁边了，小哈说齐宇你什么时候这么不长眼力见儿了，这座苏颖的。我对赵龙说哥哥平日没少疼你，你别他妈重色轻友啊。赵龙说，我也没不让你坐呀。
中午，司机把车停路边，我们在一片庄稼地旁铺张桌布开始吃饭，基本上也吃不下了，这真是一路走来一路吃。有的人到附近随便逛逛，我要去解手，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到庄稼地深处施天然肥。
往回走看见孟浩阳过来，他朝我使个眼色，我就跟着他往另一边走。进到一片玉米地，他停下来，看着我。我说你丫怎么这么小气。他说齐宇你他妈少给我整那些个暧昧关系。我被他气得乐了，我说孟浩阳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当初我就说了，我要有外心就不会跟你在一起，你妈的整天疑神疑鬼累不累。他说方飞那丫头从来就没对你死心过。我叹口气，说那洛君就对你死心了？她还不是一样总给你挂电话？他不说话了。有些事我们努力去回避并不表示不存在。我知道我们这样猜疑嫉妒伤神又伤心，可这也是因为在意彼此。终于能够坦诚面对，我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弃。
"齐宇，我说过，洛君一家人对我来说就像亲人一样，所以即便我和洛君分手，我仍然把她当亲妹妹。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他看着我，表情很认真也很柔和。
"那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我们会变成亲兄弟还是行同路人？"我笑着看他。
"我不会放开你。"他说得很坚定。
"是吗。"我笑。我痛恨自己变得这样患得患失，如果还是从前那个没心没肺的自己就不会这样不安了吧。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方飞、不是小笙、不是那些对我们有意的女生。也许我不应该不信任他，毕竟他为了我回来了，可是心中的不安还是无法遏止。
再上车，一路无话。差不多所有的人都睡觉了，车上很安静。我和孟浩阳并排坐着，我看着窗外的绿树禾田飞快后移，迅速从眼前消失。他握住我的手，我转头看他，他装做看风景，把身体靠过来，嘴唇轻轻滑过我的，我笑，他也笑。突然阴郁的气压一扫而光，既然做了傻瓜那就像傻瓜一样简简单单、快快乐乐，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就在这轻狂的年龄纵情放肆吧。 傍晚到了Z市，我们找了个旅馆住下。在旅馆餐厅简单吃了饭就回房间玩。有几个人说累了就去休息了。我们几个聚一屋里打牌。不知不觉就打到半夜了。我伸个懒腰跑到走廊上抽烟。
我把走廊尽头的窗打开，胳膊支在窗台上，看着外面，这是个小城市，夜晚很安静。月朗星稀，我缓缓吐出烟。
"齐宇。"我回头，是方飞。她走过来，靠在窗台上看了一眼外面"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打牌打累了，出来透透气。"我懒洋洋伸个腰。
"齐宇，你是不是恋爱了？外校的？"我没说话"上学期你总是闷闷不乐的，你这人嘴紧得很，什么也不说，可这学期就像变了个人，脸上总喜滋滋的，但也没看到你跟哪个女生走得特别近。追到喜欢的人了？"她偏头看我。我低头笑笑。"什么样的人呀？这么神秘？"
"一个很麻烦的人，脾气暴躁、小肚鸡肠，还和老情人藕断丝连。"我边说边笑。
"我就这么输给一个毫无优点的人？"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让我想起我们分手那天的她，有些忧伤、有些无奈。"你喜欢她什么？"
"不知道。"我叹口气。"稀里糊涂就喜欢上了。"
"齐宇，我一直想你不可能总那么没心没肺的吧，可等了这么久，让你动心的仍然不是我。"她看着窗外"我是不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情这东西真是难以琢磨。
"到头来还是这三个字。"她苦笑一下。"要是能彻彻底底讨厌你就好了。"她深吸一口气。看了我一眼，冲我摆摆手，回去了。
我又点了一根烟，慢慢抽完。 回去时，看见孟浩阳站在走廊上，我从他旁边走过去，他拽住我，把我拉进我俩的房间。
我的背贴着墙，有点凉，他的舌头在我嘴里游走，我双臂环抱着他的腰，我觉得有点缺氧。
突然小哈在外面叫我俩，我一激灵，推开孟浩阳。孟浩阳冲外面喊，我们睡了。赵龙嘟嘟囔囔，妈的，你们睡觉也不说一声，还等着你俩打牌呢。我听到曹潭昊边笑边说，挺晚了，咱也散了睡吧。然后是一阵关门声，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孟浩阳又凑过来吻我，伸手解我的衬衣扣子，"我推开他，小声说"我先洗个澡。"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贴着我的耳根说"一起洗？"
"滚。"我推开他，钻进洗漱间。
我出来时，他正坐床边看电视，台湾的娱乐节目。他看见我，走过来，抱着我闻了一下"好香。"他笑着说。
"你丫怎么这么恶心。"我没好气地说，心跳得很快。
他没说什么，去洗澡了。
我坐在床上看电视，是搞笑节目，我却一点笑不出来，因为根本没法集中精力看。我听到洗漱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全身燥热。
终于听到喀哒一下的开门声。孟浩阳擦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了。洗漱间里唯一一件浴袍被我霸占了，他就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从他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滑过他的锁骨和紧实的肌肉，性感得一塌糊涂。他看着我笑得一脸邪气。我转过头盯着电视，脸上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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