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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铃----飞鸟樱桃[上]——

时间:2008-09-26 00:46:20  作者:

"我看他们干不掉你。"湛淇道。
"烦呐,"燕忆枫道,"你又不是不知晓,我平生最烦便是如此。"
辛晴被友人推前,见了燕忆枫,不由叹口气道,"原来真人比说的更漂亮,我若是小叶,早投奔未知了。"
燕忆枫面无表情,"漂亮若能使晴公子手下留情,我也不妨更漂亮些。"
辛晴大笑,"燕公子何出此言,我听天下传闻,燕公子武艺实是深不可测--领教了!"
燕忆枫只是摇头,"天下缪赞,燕某实不敢当。倒是晴公子一招惊晴妙绝天下,燕某听闻这招只在万里无云之时方可看出妙处,今日虽也是晴日,西北上却有小片云彩,若看不清这招变化,则真是可惜。"
辛晴道,"燕公子多虑--雕虫小技,实无妙处可言。"
燕忆枫似笑非笑,"若无妙处,晴公子也不会写那挑战之文了--不必言说,来罢。"
辛晴耸肩,只扬一只手。年轻人手掌微抬,身形凝定,就静止在那里。湛淇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燕忆枫神色却见凝重。他也静止不动,身子微弓,手扶剑柄。这样时刻走一走神都可能飞出去不是?燕忆枫将心神凝在那只手上,之后会如何,这样呆到吃午饭么?他仍是闪出这样念头,不由发笑。
静了少顷,燕忆枫长吸一口气,那么,我先攻好了。
他长剑在手,剑吟阵阵,手腕一抖,剑尖回转。同刻他身形疾出,向一边叶弦而去。湛淇看得跺脚,一对一也罢了,他又为何去多找敌人?
燕忆枫身形直向叶弦,少女拔剑在手,剑尖之间交出细密火花。那一刻辛晴方动,掌指从起势变为应势,身子转个半弧,一掌击向燕忆枫背脊。燕忆枫前方有剑,身后大力袭来,神情却依旧平静。他右手剑与少女长剑交招,招式不落下风,左手一抬,并指成掌,不由分说身形一偏,一掌正对辛晴。
双掌相接,燕忆枫面上表情未变,辛晴却愈发皱起眉头。那一边鸳舞直对伤逝,燕忆枫毫无焦急之色,叶弦却愈发不耐。燕忆枫嘴角轻扬,如今已是成功么?他轻叱一声,"去!"
右手之剑一点一拨,叶弦长剑被震得脱手而去,同刻他左手变掌为拳,辛晴变招却较他估计为快。这难不倒他。燕忆枫借剑斜拨之力转过身子,将辛晴带至一边,同刻滞剑,剑向辛晴,他人已脱身,又复立在湛淇身边。
辛晴久久道,"燕公子真好武艺,辛晴甘拜下风。"
燕忆枫淡笑,"剑舞君与你伯仲之间,我不过互引你二人之力。一一相抗,还不知谁为下风。承让了。"
他言毕对湛淇道,"走走,别让人等急了。"
"等一等!"少女叶弦叫道,"我不服!再来!"她不及言毕,已抄起地上长剑,身形展动,却较方才又快出几分。燕忆枫不敢怠慢,长剑不与她正面相抗,只一点点正她剑脊,便借力纵起身形。这算什么。他轻轻诅咒,这样的小孩子最喜欢乱来,他们不知道剑是用来杀人的么?不,他们知道,他们即使用剑杀了人,也装作一切与他们自己无关--他本人不是一样?
剑意一出,那少女剑已近上。那带着几点泪痕的长剑,随着她曼声长吟的字句,击上了他的剑--"指晗星,望长空,揽清渠。落花时节,谁管游子归家去?"
剑尖相击,燕忆枫恍觉大力袭来,只那一时间他立变招式,身形更轻,就那样远远弹去,在屋檐上立定。年轻人一手持剑,微闭了眼。这时候怎么才能赢?这时候一定要赢!
他心中忽地闪过昨日习先生的剑意,他可还记得那些。
你还记得暗夜的歌谣么?那不曾使出的第三剑!
他忽地一凝神,飞身下扑。叶弦恰是上迎之势,他剑意在繁密之中又疏懒了起来,我们把一切都忘记好么?但是忘记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他的剑击中了少女剑锷,她一声惊呼,长剑脱手,他的剑在她的咽喉留下一点凉意。
年轻人看看叶弦,纳剑入鞘,淡笑道,"承让。"
少女面色煞白,"你为什么不刺下去!"她不捡剑,只用水色的眼瞪燕忆枫,"方才你为什么不杀我?剑者当死于剑下!"
"傻丫头,胜败常事,哪有败一次就寻死觅活的。"燕忆枫不觉发笑,"你比我年幼七八岁,剑术造诣浅了那许多,若胜了我,我才该寻死。告辞。"
他跳到湛淇身边,纳了长剑,"嗯,湛老兄,如何?"
湛淇打个哈欠,"我方才没见着。你们动作太快了。"
"看不见也好,"燕忆枫微笑,"走罢。"
他们走了些步,燕忆枫回头,见再见不着那两人了,才笑了笑,将一口血吐在一边。湛淇见了大惊失色,"你又怎么了?"
"辛晴那一式惊晴,端的好力道。"燕忆枫道,"不打紧,只不过方才不能当着那两个人的面随地吐血,那是败坏国风。"他说话时依旧那副漫不经心样子,"湛老兄,别在意,只是一点轻伤。"
湛淇叹气,"你若引动了旧伤,下半辈子就等着天天叫苦罢。"
"哦?"燕忆枫一笑,"你当我还有后半辈子来着?"
湛淇点头,"只要老子还活着,就不会允许你死。即使你天天叫痛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痛。"
"你可真够促狭,"燕忆枫笑道,"是了,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给那些自命正道的人看。"
行了不远,湛淇与燕忆枫便看见了怡梦轩。小楼二层,檐牙高啄,看来很是娴雅。燕忆枫因笑道,"一看便是扬州房屋,这定是女人的地方。"说着听见几声丁丁琴音,清清淡淡。
湛淇道,"是了。"
那一刻院门开了,一个瘦小的少年支住了门板,走到院外,挥动了扫帚。燕忆枫对湛淇道,"我说的人就是他。"
湛淇讶然,不知这少年与燕忆枫提过之人有什么相似,燕忆枫又道,"他自名枫华,真的名字,我想连他自己也不一定知晓。"
湛淇道,"你让我看,是看什么?"
燕忆枫轻叹口气,"看我想知道的事情。他有伤病,你可看出?"
"你当我神仙,这东西眼就能看出?要诊脉,你这呆子。"湛淇几乎要拿箱子砸他了。
二人走近那持帚少年,燕忆枫打个招呼,"枫华。"
少年似是一怔,望向燕忆枫之时,鸦色的眼与他们初见之时相似,都是那样隐藏着什么不愿说出,那样聪慧而痛苦的眼。
燕忆枫又叫一声,"枫华。"
少年顿了顿,"忆枫,别来无恙。"
燕忆枫几乎可以肯定那少年知道什么,虽然他一开始就确定。这些秘密压在心口上真是让人心烦呢,但还不好都在此时此地说出来。他叹口气道,"你的面色比上次见面更差了。"
"谁也不会在这里有个洞的情况下更好是不是,燕公子?"少年露出冷淡的笑,伸手拍了拍胸口,"这可是拜君所赐。"
燕忆枫默然,"我并不欲杀你。"
"但你的手下很喜欢。"枫华道。燕忆枫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而自己确实有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手下。他叹口气道,"我为此感到遗憾。"
"遗憾就是说我非死不可?"少年问。
"不一定,也可能是他们死。"燕忆枫道,"甚至可能是我死。只要你能杀了他们,就尽管杀了。我不在意。"
"你对什么在意过?"少年忽问,"你对你自己在意过么?"
燕忆枫耸肩,"没有。"这是事实,别捅。他叹口气又道,"湛老兄你当不识得,他是这七国之中最好的医师。"
"你觉得我需要的是一个医师?"少年讥诮地道,"你觉得这样有用?"
"我不知道,"燕忆枫道,"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一个医师能做的远比我多。"
湛淇只得打圆场,"让我看看你又不会丢一块肉,小哥,行了。"
枫华轻轻冷笑,"是的,多谢了。"
他毫不迟疑地伸出了手。少年的手腕细而瘦,一握便已握住。燕忆枫叹口气,看湛淇凝神片刻,放下了少年手腕,一言不发,只原路走回去。
燕忆枫急急追上问,"你看见了什么?"
湛淇冷冷道,"你的狠毒与残暴。"
燕忆枫不由失笑,"那些你不是很早就知道?"
"我只不知你会对这个孩子下这种毒手。"湛淇冷冷道,"谁能想到你会对他动手?我真是交错朋友了。你应该高兴,他永远也不可能超越你。"


只笑离人醉,未闻落帆声(上)
听了湛淇那般言语,燕忆枫不怒反笑。他笑了起来,神情反却更冷起来,"你想怎么猜随你,湛老兄,不过如今可不是在街上闲猜这些的时刻罢--"他未说完那些,面色却蓦地一变。燕忆枫一把拽过湛淇,回身一掌便击出去。
他击出那一掌,觉得掌心微一点凉意。忙撤掌定睛,一柄玉石长箫已在他的掌心留下浅浅痕迹。
蒙着面纱的翠衣女子手持玉箫,"燕公子,既是来了,为何不再坐一坐?"
燕忆枫将湛淇拉至背后,轻吐出一口气道,"今日天色尚早,不是在琴苑流连之时。姑娘何人,能在此挡住在下去路?"
那翠衣女子声音轻婉,甚是好听,"这世上谁人敢挡未知主人去路?在下不过是想留公子片刻而已。家师曾言说于在下,若见了未知中人,当以一曲相赠。"
燕忆枫冷笑道,"可惜在下并非风雅之人,姑娘请回罢!"
他已放开了湛淇的腕,湛淇也不欲卷入冲突,只侧身一边。燕忆枫只道,"往后若有兴致,燕某自会前来。如今若是坏了面子,可大家都不好看。"
翠衣女子淡淡道,"那公子是不肯给这个面子了?"
燕忆枫方要回答,变故遽生,他听湛淇忽地唤了他一声名字,便似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他转向友人,身后忽地有刀意森寒。年轻人身形展动,一时间已解了湛淇之困。他将那年轻医师扯住之时,身形已慢,不得已一推剑鞘,他就以那剑鞘格住身后刀意,落地之时却一个趔趄,几乎站立不稳。
燕忆枫强自立直,回身冷冷道,"好一个公子贤,我会的你都会了,真不愧是我好徒儿。"
"还不够。"沈贤的脸藏在风帽的阴影之中,那个又细又长的人伸出了指节长得出奇的手,手中的黑刃却是短的,"只要你还因国度契约不能杀我,我就将在你去的一切地方追击你,燕忆枫。"
燕忆枫冷笑,直对湛淇道,"你无事罢?"
湛淇道,"这话应我问你。"
燕忆枫耸肩,"你方才不是说过么?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死不了,不过这些人可能有些难缠。"他用手背擦嘴,目光却更加明利起来,"公子贤,你与这女人曾商量过合作么?"
翠衫女子道,"怕是公子平日所做坏事太多,方招惹了些仇家,此次是报应了罢?"
燕忆枫又叹口气,"最好不要这样说,否则我可能真的会杀人。"
他真要杀人的时候才不会这么说话,所以这只是在虚张声势。燕忆枫一手握剑,方才惊晴一击,他还是受了伤--如今这般,怕是要硬拼了不成?巧劲只合对那些没有杀意的人,而对公子贤--大概只能比谁更卑鄙罢!
翠衫女子悠悠道,"既是公子贤这样大恨意,小女子也只得告退了。"
看来沈贤却真是开始托大了。燕忆枫横剑身前道,"请。"
公子贤之刀方到他身前,年轻人纵身而起。此时他自知有伤,不能尽力,只较沈贤略纵前一二分而已。待到招意用老,他回身,剑尖朝下一压,正巧卡住沈贤的兵刃。
同一刻他听个冷静女子声音道,"升羽,变调。"
燕忆枫一惊,逼退公子贤之时,只觉胸中烈火灼烧,不知觉间血已溢出唇角,染污青衣。他身子落下,腿脚却也发软,只得勉力用剑拄地不倒,"好一个辛晴,好一式惊晴,其中变化,真是连我也未曾看透。"他涩声道,"如今秋君也在此处,怕真是命中注定折在这里。"
燕忆枫向湛淇做个手势,示意他走,一面道,"好,好!公子贤这一招棋下得颇好,连我自认奸猾也未曾想到--但想要某性命,还远远不够!"
沈贤道,"你长于剑技,惊晴一式你又怎可能接下来。妄自托大,是你自取灭亡之道。燕忆枫这颗人头,我代泠盈要了!"
如今就想分这颗头颅么?燕忆枫冷笑,左手轻抬,手中已有一只风铃。他在空中晃了四下铃儿,顿时二人前后跃下屋来,正是紫竹玲珑二人。
燕忆枫勉力直起身子,道,"玲珑,带湛大夫回去,"他声音仍是冷定。玲珑虽踟蹰了一下,却见燕忆枫语气坚定,不敢多言,只深一鞠躬,一手扶了湛淇的肩,道声得罪,一纵身遁去了。
燕忆枫见湛淇已去,吁一口气道,"紫竹,打得过几个人?打不过能不能带我逃走?"
紫竹尚未答话,前方已响起了手杖点地之声。燕忆枫脸色煞白,他不再要求紫竹回答,只是立直了身子,轻声笑道,"这日是否老天要亡我,怎么谁都来了?"
从长街另一头行来的人正是萧漠,那单薄得风都能吹走的年轻人手杖轻轻点着前方路面,面上没有表情。他是为了什么而来这样的问题燕忆枫反而不在乎了,年轻人只是苦笑着用手背擦去唇角血痕,"萧君,"他抢先发问,"我们如今在此决战可好?"
即使要死,我也希望是死在你的手上。他用手擦拭唇边的血,但惊晴之伤很是霸道,他擦拭了,血又不断涌出来。他只觉随那血流出来身子愈发沉重,但是他不能在此倒下,他还有力量继续战斗。
萧漠从长街的另一头缓缓走近,不发一言。所有人都转向了那伶仃的男子,他却只是一直走至燕忆枫面前,轻叹口气,"你走罢,这里有我挡着。"他闭着眼,面上没有表情。
燕忆枫却忽地怔住,不由道,"我是不会感激你的,纵使你此刻救了我,以后我还是会与你们所有人为敌。"他强抑着心口痛楚道,"你这人最是心软,休教我坏了你在世上名誉。"
萧漠不答他话,只是举起手杖,从中轻轻拔出了杖中长剑。绝世的剑不用绝世的鞘,乍看只觉是埋没尘埃。燕忆枫识得那剑,也知这剑一出便是绝无反悔。
萧漠的声音淡淡的,却极坚定,"我不要你欠我什么,我也不敢苛求燕公子什么,这并非你欠我的,而是我欠你的。"他顿了一顿,又道,"从此,我们再无亏欠。"
燕忆枫愕然,那一刻他几乎要动摇了,但他不能--他必须做到他所承诺的。他由是长笑,"好,萧君,今日我欠你一条性命,来日定将补上。"
他笑的时候眼睛更亮,血还在流么?不要让它们沾湿你的衣襟啊。紫竹却再不迟疑,一手架起燕忆枫,对萧漠道,"多谢成全,紫竹告退。"竟是头也不回离去。
燕忆枫无力动作,却觉紫竹身子发抖。他问,"你为何发抖?"
紫竹道,"因为他们不曾记得属下。"
燕忆枫冷笑,方想说些什么,又引动伤势,眼前发黑,那一句话,便再说不出来。

马儿从扬州出来,又向东奔了数十百里路,少年叶歌也有些迷了方向。这落帆镇,却是在什么地方?
他见一户农家,便拨马那边,下马问人。捆着秸秆的农人指个方向,那却是继续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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