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你你个变态......干什么?"释云生素养好,脏话基本上不会骂,不过近来总被闻播调戏,所以,这个‘变态'骂起来也相当的顺口了。 他抬眼,看到的是一双男子沉稳却淡然的双眼,隐隐燃烧着两簇微型火苗,那个人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嘴唇已经凑上了他的脖子。 释云生正想给他一拳,可是看清来人时,他整个人如遭电击,声音也因惊讶而七零八落,"轻灵、轻灵,你怎么在这儿?" 对方没有回答,直到将嘴唇在对方脖子上狠狠印了个吻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没办法,这么多年了,你一次都未找过我,害得吾‘衣带渐宽终是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你闹够了没?"释云生黑了一张脸,挣开对方的怀抱,一副‘你给我去死'的表情,随后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额头,道:"若是你,朕到也不怎么怕。不如就此放朕出去算了,免得耽误朕的正事。" "咦?云儿你好不公平呐,你又知我找你便是闲事啦?"他卷着他的头发,整个怨妇加宠物的表情,"我找你正是为了计划。" "计划?"释云生忙收了笑脸,正襟危坐道:"朕不是说过了,无论连朝帝国的军队走不走,计划都不会生变的么?" "话是这么说......"微微歪了头,他帮他填了酒水,邀他坐在庭外了七卷浮云伞下,两人喝着‘天山茶'、吃着各色糕点,好不乐在其中。 "不过,连朝帝国忽然说要与你结为盟友,庆花到底是我的国土,我总不能放任事情急转直下,而为你讨个顺水人情吧?我与你再如何要好,毕竟各侍其主,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信任谁。"啜了口茶水,轻灵的神色有些起伏。 "你的意思是说,不信任朕喽?"释云生是个急性子,更重要的是----他的心里除了复仇,倒并未把北齐看在眼里。轻灵素来和他交好,早该知道他的心思才对,怎会凭空说上这番话,难道有人在他身边嚼耳根子么? "无关于私情,无关于谁是谁非......而是政治立场不同罢了。好在,你我总归都妥协了一步,没有毁了这份十年友情。好友......你当体谅我。"轻灵的脸上并没有算计,诚恳得几乎有点不像本人。 接下来,轻灵从两国先皇在世的外交政策、从国土的割让、以及最严重的一次农民起义说到现在皇帝实行的仁政政策、到赋税等等问题,都为了向释云生证明----他们与连朝帝国的不同处。可本是在讨论庆花与北齐关系的他们,却因轻灵的侃侃而谈,而转到了连朝帝国身上。 释云生虽因儿时的打击而变了性格,但总归不是好欺之人。可这一次,他却意外地没有说话,神色也是淡如平日,一边夹着桌上的各类小菜,一边将目光移到了更远处,神色点滴不显,简直与方才攀若两人。 北齐已经无法再妥协了,而连朝帝国......也一定是给庆花施加了压力。他为了复仇,而轻灵是为助本国打击连朝帝国,意图不同的合作,无论孰重孰轻,无论哪方吃亏占便宜,到头来依然是为达到目的而进行的。 本身一开始,他就答应了这份协议,可如今只是听轻灵简要阐述了他的无可奈何,又没有侵犯到北齐的利益,自己又有何好气的呢? 可笑...... "朕在沙龙举办那一日后险遭刺杀,而有人听闻大人曾徘徊于舞会门口迟迟不入内,而这两件事又过于巧合了......不过,不知是朕多想亦或有人想置朕于死地、都未可知。今日恰巧遇到好友,倒不防听好友一言,以免再遇第二次。" 他也品了口茶,带着深深的讥讽笑意,"好在那日有、有蠢人为朕以身挡箭,朕才幸免逃过一劫。有时候想啊......这命一点用处也无,倒不如丢弃暗处,不理不睬。有时候......倒也真是可贵。" 听他一席话,轻灵的脸色微沉,也笑道:"听你这话,是怀疑我了?" "不敢。"释云生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自古犯人定罪也要有凭有据,我不想作一个无缘无故上了绞刑架的人,你总要说清楚,为何就判了我罪?" 释云生想了想,忽然愕然。一挥袖,站了起来,问道:"莫非你想杀的并非朕,你......"一念及此,他忽然后退了几步,神色凛冽。 "不愧是我的云儿,呵呵,只是对了一半错了一半。"轻灵掩嘴轻笑,方才的震惊和肃穆一扫而光。 "怎么说?"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那个人的心里有多重要,"抬手抚去了他嘴角的碎屑零食,他笑一笑,"所以射箭的方位我已经设定好了,那人箭术无双,并不会伤你一分一毫的。" "原来,朕亦进了你的计中计嘛......你实际想利用的人、是德拉克?"放下了筷子,他笑的的确自然,可是目光却很冷,"轻灵你当真厉害了,连我这个唯一朋友也差点死在你的计划内呢......" 听他一说,轻灵也急了,立刻站起来,双手扣住他的肩膀,道:"开什么玩笑,我心里怎么想难道你不知道?你不是说要复仇什么都肯做的么,如今我已助你将仇人灭了大半,这最重要的人你偏偏要亲自来杀,现在到好了,我只不过处理极端了一点、未将你放在安处思考了一点,你便对我大加指责?我倒是要问问你,你的心里除了仇恨就是仇恨,你为了你的仇恨,连我的性命、我的信仰坚持也可不顾,难道这就是你对待好友的方法么?哈----" 那人一向是波澜不惊、风吹雨打都没多大反应的人,如今却激动得有些诡异。 "可你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你根本就未将我放在对等的位置上!"释云生回击过去。 对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收手揉了揉眉心,口气无奈而又充满叹息:"罢了,我们不争这事了。我是来告诉你......那个连朝帝国的少将,恐怕是要陷于你我的计划内了。明日你去一趟歌如那儿,她会将具体计划告诉你。还有,你的这一关,过的未免太长了些......"眼睛微微一瞥,"这一关嘛......最好还是不要有人窥视。" 仿佛听到了什么,轻灵整个人放开他,点足悬空而上,一指掀掉了桌布,大手一挥,将桌布掩在了窗台后的小洞上。而声音、就是从哪里传出的。 "出什么事了?"释云生一急。 "没什么。就是,我们的话可能被人听见了,不过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他看向窗外,认真听了一下,又转回目光凝视住释云生。 "云儿,我......"登时,他红了脸,一副手脚不知往哪放的样子,"我本身以为你这关不用过的,可是没想到......有人监视。" "那就做些形式上的东西啊,总不会让朕,我的计划付之一炬吧?"释云生翻了个白眼。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轻灵一把脱下了外衣,整个人将释云生打横抱起,朝床头走去。 这金木水火中的‘水',便有风花雪月之名,自古水喻女子,水之阴柔、水之无定型虽然遥不可及,却可激起人之好奇心。所以‘天任阁'将这一关定为‘情欲关',也就是说,所闯之人必经堂主的三番挑逗。以关若过,便可知你是意志坚定之人,否则便是不堪一击地凡人! 释云生大叫着挣扎,可是人已经被他压住了,三下两下被拔光了衣服,轻灵眼中的情欲燃烧的激烈如火。 淡淡的吻印上嘴唇,随后挑逗玩弄,被迫他张开朱口。而释云生本身已经累得不行,此刻也抵抗不过,终于任由那小舌追上了他的,与他共同起舞。 微甜的吻在脖子处轻轻舔舐一番,转而攻向了美丽的锁骨。 "恩啊~~~~放、放了。轻灵~~~恩~~~~"强烈地快感让他无从招架,想退却又想发泄,被闻播开发过的身体此刻是敏感无比。 吻落在了胸前的茱萸上,时而轻轻揪起,时而被修长的指甲揉捏,时而被舌头舔弄。释云生攻起身子想闪躲,而另一边也被对方的手指逮住,慢慢摩擦起来。 "啊,啊~~~轻灵我~~~~"心里虽然觉得耻辱羞涩,然而这个人他并不讨厌,更何况他亦没力气反抗了,所以只好乖乖顺从。 "我都不知道,云儿你、你如此香甜。真是让我、让我百尝不腻。"挑逗的话一完,对方的脸色就已红得如同朝霞。 释云生用手挡着脸,却不忘警告他:"你不能、不能做到那一步......我们只是避人耳......啊!你咬我!" "呵呵。"释云生身上是遍步吻痕,而私密处也被对方捏住,轻轻套弄起来。 "啊啊~~~~恩,闻、闻播~~~~"话一出口自己都是一怔。怎么、怎么会想到那个变态呢! 而轻灵听到他这么一喊,整个人的身子都僵住了,虽然他并不爱释云生,可是做爱的时候对方居然想的是别人,这简直可谓耻辱一件!怎么说,他堂堂轻灵大人,要什么要的美女美男没有,哪个人敢当着他的面给他侮辱! 冷哼一声,轻灵当下就坐了起来,冷冷道:"可以了,你出去吧!" "咦?"释云生虽然纳闷,可是终于解脱这难缠的情欲,他心里也松了口气------刚才差点就把持不住、射了出来,好在轻灵放他一马。略一抱拳,他笑着自后门离去。 从这里开始~~~才慢慢好一点,进入状态了吧~~~
第六章 这次和以往两次不同,刚刚走出门口时天落已在门口等待了,释云生的脸红了红,作揖有礼道:"三关皆过,请带释某去见红阁主吧?" 天落微微一笑,点头,"阁主说他与公子一见如故,自不需要公子唤他名号,如果可以的话,叫‘红'便是了。" "红?"释云生摸了摸衣袖,才想起折扇早被轻灵毁了,不由得叹息一声。半晌,他才好奇地随意问了句:"十年前的天下第一剑,名字中有个‘青'字,如今的第一剑却取了个与他相对的‘红'。我倒觉得其中必定有莫大联系,在下也很想八卦一番,莫非一抹红与任青山曾相互争夺锋芒?" 本是开玩笑的话,天落的脸色忽然一变,竟低垂着头不说话了。 "天落,时机不等人,不要错过了才觉珍惜,否则此以是人生之大悲。"听他不回答,释云生也觉刚才无聊了些,立刻转移了话题。 "恩。"天落本是苍白的脸蓦地一红,抬眼斜觑了下释云生,"小的知道。刚才、刚才风月还托人捎信给小的,跟我说......"他的声音蓦地低微下去,到后来又忽然一个高飙音,"释公子,你说男人和男人之间真的可以么?" 一下明了了他的话,释云生双眸含笑,抬眼看着前方的落日,余辉尽洒、菩陀生光。"自古断袖分桃、龙阳之癖,不过是性取向不同罢了,有什么不可以?"说完,两人同一时刻红了脸。 等两个苹果走出正厅、绕向一抹红所在的居所时,大雨忽然滂沱而落。 出乎意料,本是阁主一人的楼台,此刻却聚集了很多客人,据桌而坐,各自默然。小堂内的空气紧张异常,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公子,我们先出去等一下吧,这种架势怕是有大事了,阁主定不会让人伤了公子的。公子这边请。"天落的脸色一变,就要带着他走。然而释云生却意外地没有顺从,只是掀开了珍珠挂帘,含笑的声音带着清脆,"红?我可以进来了么?" 这些人三三两两却是参差不齐,装束却十分统一,他们按照一定规律排列、都是环绕席地。一些人看他要进来,手下意识按上了腰间的布囊,神色凛然,淡淡杀气飘然而出。 释云生没有武功,却也能感受到此刻的诡异气氛。然而他却没有在意,径直撩开了帘子朝一抹红的走去,一抹红的地位崇高,所以很容易发现。 可是,当他的脚步已过十位江湖人时,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藏在人群中,唇角沁血,脸色苍白,显然已经经过了一场对斗,而那个人明显处于下势。 此人蓝衫绰绰,风华绝代,眉角如丝煞是妩媚。更重要的是,即使是身受重伤,他依旧笑得宛如无事,手中把玩着上古名剑,目光尽带了挑衅和冰冷。 "轻灵!"释云生一个箭步飞奔过去,却被一抹红拦下了。 "释兄莫要近他身,此人乃是庆花王朝的左将军,武功不亚于红某。"随即仰头,唤来了天落,冷然道:"天落,快带释公子下去,这里没有他的事。不准再放他进入。"由于情势所逼,他的命令也说的十分简略。 于是,天落就要伸手来拉他。 轻灵的眸子一震,第一次露出平静以外的神色,却是隐约的不安。 "放开他!"轻灵大吼一声,却震出了不少的鲜血。看他如此,释云生也站不住了,一把扯开了天落的手,整个人就已涌入了三教九流的江湖人中。 释云生避过一个人的锋芒,靠着日常训练地敏捷动作穿过了人群,"还好么?" "还好。"轻灵看了他一眼,神色忽然有些惊慌,大斥道,"你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摇了摇头,释云生已甩开众人,来到他跟前。"轻灵到底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围攻你,是因为刚才我们的谈话么?"劈头盖脸地问了几句,释云生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现在恐怕我们都走不了了,等着受死吧......呵。" "少开玩笑了,我还没活够呢。让开!"话毕,他旋即纵身而起,长剑在手中幻化出迷离的光彩,一时间杀意四起,而坐下众人也都跃跃欲试,手中兵器发出清冷长吟。 俗话道一拳难敌四手,轻灵本就力道不支,又受了伤,而现在还要护着他,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这么想着,他忽感头顶一阵寒风袭来,竟是几支隐于天末的暗器向他射来,暗器两头蓝光闪烁,显然是喂饱了毒药。 "小心!"轻灵轻呵一声,长臂握紧剑炳,左手对准目标猛地一击右手,名剑横飞而去,‘叮'地一声撞上暗器,由于惯性的催动,长剑却朝着释云生的灵台坠落下来。 释云生一时间傻了眼,简直想不到----他堂堂北齐国主竟也会沦落到被这种江湖喽罗所害。电光火石间,一抹红衫抢身上前,在飞扬的箭羽杀气中,竟用身上的大衣帮他拦住了轻灵的长剑。 为了救释云生的性命,本该是两个对立的男人、此刻却合作的分寸恰好。 轻灵的心亦提在了嗓子眼,当下目光一扫,便发现了那个暗袭释云生之人。身形微微一晃,蓝衫人仿佛幽灵一般消失在了原地,释云生惊讶地刚‘啊'了声,而身旁的一抹红竟也神秘地隐了身影。 眨眼之间,刚才凭空消失的人却出现在了一丈之外,两人单手出招,只是一下,便出手如鬼魅地卡住住了那人的喉咙,毫不犹豫地前后扼断了对方的喉头软骨。 "阁主!"没想到一抹红会为了阁外的陌生人而杀了自己人,当下人影均是一震,都停了下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可以伤他了?"眉目微微一挑,他冷笑着转过头,对上了轻灵莫名的神色,"轻灵大人,你既然到了我天任阁,在下自会以最高的待客之道招呼大人。可在下实在不知,大人与我阁的水堂主到底有什么摩擦,非要杀之而后快?" 轻灵眨了眨眼睛,一派天真地道:"因为,好玩!"说完,他身子一扬,袖中长剑波光粼粼地扫荡内室,而那袭蓝衫便在这道光芒中消逝。 "记住,这里若谁敢伤害释云生,在下定会亲临天任阁,还要亲手砍下阁主的首级。轻灵此言非虚,天任阁若有人不信,大可以试一试,哈哈-----"那声音最后飘落在天地间,"不过那便是拿命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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