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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第二薇[上]——

时间:2008-09-26 00:45:44  作者:

宽大的裘袍穿得并不端庄,露出了胸前的大片风光,常年养尊处优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宛如琉璃百转。释云生微微别过了头,嘲讽道:"皇兄玩的可好,朕的冒犯打搅了皇兄的雅事,实在抱歉。"
"咦?这十年来你从未踏入过我的‘凌波楼',今日怎会有兴致前来,本王想----可不是因为你、想我了吧?"他说得亦很平常,言语间却露出了很多破绽。
释云生没有理会他,只是走到他身边,低头嗅了一下,悠悠地问:"只是,皇兄的兴致倒也好的很,玩乐玩到身上居然会有晨曦露水和乡野干草的味道。"
释云起眯起眼睛,似乎在打量眼前的男子,神色复杂。半晌,他才笑着道:"在你没来之前,我和红儿在外面纳了会儿凉,所以身上会有这种味道也不奇怪。"
"诶?大冬天的在外纳凉,太监们竟一点责任也不负?看来,皇弟倒要帮你好好教训他们一番才对,王爷乃千金之躯,怎能承受风寒之痛?"
"我虽是王爷,但也是平常人,小云太小题大做了。"黑暗中,释云起的目光流光异彩,仿佛是无数微小的明珠在他眼底滚动。暗淡的小阁内,他身上淡淡的梅香回荡四下,竟让人有种心思驰然之感。
释云起俯下身,深邃的目光一一扫过爱弟的眉眼,"皇弟难道不知道,为兄就爱在冬日的冰梅丛里赏花么?虽然为兄是被禁锢的存在,赏物的资格倒还是有的吧?"
"你到大雄殿来了?"释云生猛一蹙眉,向后退开一步想与他拉开距离,谁知对方也跟着上前了一步。
"是,我来你的大雄殿了。"似是缅怀到了什么,男子的脸上露出了微微期盼和兴奋。半晌,他自觉失态了,神色又恢复了算计。
"呵......"慢慢伸手覆上了弟弟的脸,他的语气也带了轻浮,"大雄殿于三年前被烧毁,如今无论再如何还原,依然少了当日的神韵。除了那满院的冰梅花......难道不是皇弟特意为我所留么?"
"你胡说什么!"被说中心思的释云生忽然寒了脸,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拉了回来。
由于穿着单薄衣衫,他的身子冷得如冰,释云起微微皱起眉,将他拢入怀中,"怎么穿这么些就出来了,你不知道外面还下着大雪么,你找死么!?"
此刻刘蒙已到了门外,却听到释云起说了这么一句,神色闪电般变化起来。
释云起微微一按太阳穴,苦笑道:"呵,看我都说了些什么。"
"刘蒙我们走!"明黄色衣衫一转,已从对方的怀抱里出来,出门前还不望恶毒的补充一句:"不要拿你肮脏的怀抱来抱朕,朕受不起!"随后便如清晨的雾气般,在朱色的大门前失了踪迹。
"王爷。"一抹红从床上站起来,神色奇特。他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在地上跪了下来,"依属下看,皇上并没想象中的恨王爷。"
"是么?"收回注视着明黄色背影的目光,释云起转过身,朝他微微一笑,又走到案边为自己倒了满杯酒,大口大口的灌起来。
一抹红看了,徒然蹙起眉,伸手夺下了他手中的酒瓶。
"王爷,独酌伤身。"他说完,在他对面坐下来,"要喝也要属下陪您一起喝。"
"他不恨我么,不恨我么?我看他是恨透了我,恨得不知该如何发泄,如何杀了我!"释云起自嘲地一笑,扭过头,"红,今日谢谢你陪我演这场戏。若你昨夜没随驾回来......"
他忽然又一笑,抬杯道:"不说这些了,来,我们喝酒!"
随后,两人你一杯我一盏,再无英雄成败,也无君臣身份,只是静静酌饮着,从山野见闻,说到平常百姓的点滴,直到月阑人静、日上青天,各自才渐渐有了睡意。
释云起推了一下一抹红的肩膀,笑道:"没想到你身材那么好,倒是从小习剑的人,一点坠肉也没有。"
对方脸一红,喃喃了句,"王爷竟爱开玩笑"后就收声了。
释云起从满屋的酒污中抬起头,看着天空隐隐约约的一丝白光,神色重又默然了起来。他动了下一抹红,看对方睁开眼询问他,释云起才扔了手中酒杯,淡淡问:"本王叫你做的事都做好了么?木笺是否已到了轻灵手中?"
"昨天属下陪、陪同王爷一起来,早把事情安排给天落和风月两人了,他们做事向来严谨......肯定、肯定不会有错的。"说完,一抹红忽然痴痴笑起来,伸手抚上对方的脸,怜悯而又温柔地说:"王爷,您不要总是自称‘本王'好不好,像以前一样说‘我',也不要叫属下‘红',叫我青山哥哥......好么?"
释云起神色一敛,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杀气。片刻后,他负手站起,冷淡地道:"红,你喝太多了。"
"属下没有,属下不曾喝多!是王爷一直醉在自己的梦里,不肯醒来!"
‘啪----'一巴掌打得一抹红侧过脸去,释云起的脸上终于泛起了怒意,"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的心思也敢猜,恩?"
被那一巴掌彻底打醒了,红衫人震了震,立刻跪了下来,"请王爷恕罪,属下是无心的言语。"
"呵,你若敢有心,早就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了!"长袖一拂,他抬步离去。
走到半路,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红,从今以后本王再不想假扮谁了,你也恢复你原先的身份,跟在小云身边保护他吧。本王也要......平淡无波的安度余生了。"
说着无心,听者激动----一抹红怔了怔,忽然抬手抓住了释云起的衣衫,声音第一次变得颤抖混乱:"难道没有转折了么,王爷您绝对不能死,属下不会让你死的。我不要保护什么皇帝,属下就要呆在你身边。"
"别傻了。"释云起的目光徒然温和下来,他轻轻扶了他起来,淡然道:"你和小云的相识甚至比跟我还早,本王就不信-----你对他,一点朋友之意也无。去保护他吧,这也是我......最后的请求了,青山哥哥......"
以后我不会再装作任青山,而你也不用偶尔的假扮我和一抹红。我们恢复自身的身份吧!青山哥哥......

 

第七章
几日来刘蒙都没见过闻播,还以为他终于放弃了,心里倒有些酸涩和无奈。整整一个月,而爱情,似乎也只能坚持这么久的时间吧。再过不了几天,那个人就会离开返回连朝帝国,而皇上又变成了形单影只的一个人了。
刘蒙看着满院的冰梅发呆,偶尔想起闻播和皇上两人逗嘴的情景,不由得一笑----皇上他从小受过严格教导,中原自古是礼仪之邦,身为帝王也更该以身作则。虽然自唐朝初期,断袖之癖在长安城顶盛了起来,禁脔戏子也再不比青楼歌女少几分。
只可惜皇上他......太过于传统。
"刘公公!"耳边,忽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入,刘蒙立刻站了起来,垂首于一侧。
"刘公公,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家皇帝呢?云儿去哪里了?"巨大的盆景阻挡了彼此的视线,刘蒙只能从梅花枝的缝隙中看到那张明明亮亮的素颜。
"皇上一大早就出宫了,说是有事要去左芝镇办,只带了任侍卫一个人,大概两个时辰前就走了。"刘蒙怕他一个劲的发问,索性自己全部报了出来。
"唉,我又没问你那么多问题,你急个什么。"说完,他拉着刘蒙的手蹲下来,将手中的巨大盆景放置于花间,不多时又换了另一个地方,刘蒙被他拉得到处跑,实不知这年轻的少将军到底要做什么。
闻播站远了些,对那盆景左看不顺眼右看不顺眼,只得侧头问他:"刘大哥,你看看这东西是放在哪里好?云儿向来喜欢站在哪里?"
被他一句‘刘大哥'喊的心里温柔无限,刘蒙一时间愣了神----他自小就是奴才命,也常常被告之-----若想安稳的在宫廷了度过一生,就要学会时刻将自己当成卑贱的奴才。是的,他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丢弃的工具,连宫里任何一个娘娘养的猫狗都不如。
可是眼前的人一句‘大哥',使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将他对等的看待。
刘蒙不懂什么是‘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可是在他卑微而弱小的生命中、却隐藏着对这个世界隐约的向往,与一颗宝贵的良心。
"刘大哥,你发什么愣?这花不好看吗?"见他不吭声,说者顿时泄了气,嘴中嘟嘟囔囔着说:"我命人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将这个盆景从连朝帝国带到北齐,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刘蒙回过神,对他挑挑眉,"这梅花,看着奇怪,不象是皇上养的品种,这花瓣的颜色怎是蓝色的?"
"呵呵。"金色的发丝和上蓝色梅花,两种颜色虽不搭配却又有奇特的平衡感。闻播搔了搔头,有点不好意思,"不瞒您说,这花可是千里挑一的新品种,春夏秋冬四季都不会凋零,我知道云儿素来喜爱梅花,早叫人帮我在连朝的冰天雪地中培植了出来。诶......刘大哥,你说叫它什么好呢?"
他一副认真思索的表情让刘蒙忍俊不禁,只得道:"奴才大字不识一个,能起个什么好名字。还是等皇上回来了,你们自个儿认真考虑去吧。"
金发的少将长长叹了口气,才点头道:"你不愿就算了,君子不强人所难。不过,若是想不到名字,云儿回来后怕又该讽刺我了。罢了罢了,反正又不是没被他嘲笑过,加上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说完,他将蓝色的盆景重新抱起来,走之前还不忘摘下一枝递给刘蒙,"刘大哥,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回连朝帝国了。恐怕,云儿这块冰我也融化不了了,这花送你一枝,可别忘记我啊!"
说完,他背过身去,朝他微微挥了挥手----阳光下,冰梅丛中的少年,身姿挺拔,丰神颜容,那一头调皮的发线虽然刺目,却带着和平温暖的阳光,让人在见他第一面时、就有一见如故的错觉。
刘蒙低下头,手中的花朵似在对他微笑,每一分每一节都隐藏着种花之人的无限决心和向往,只是,这花间接地交到他手上,那种情分还会继续保留下去么?而皇上,可知此人的情深一片?
皇上从小被灌输如何运用权利和谋略,如何动用手腕,如何杀人于无形,如何巩固政权----以及更多强加于人上、彻底改变心性的残酷做法。
他从十六岁起开始陪伴皇上,如今已有整整十年了,有时候听着夫子对皇帝的教训,那些训话决绝狠毒,有时竟连他都听不下,而当时,不过是十岁不到的孩童,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皇帝,不仅要学会平衡各诸侯国间的关系,学习各种语言和文化习俗,学习面对朝野中那些首鼠两端、举棋不定,却依旧隐忍不发的内敛之人。更要学会时进时退,利用人所常避己之失,勇者夺其位、利者夺其钱财、智者夺其双眸......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皇上在这样的教育、以及这样的冷酷环境下成长,他的心里又该有条怎样深长的沟壑?
也许,连皇上自己也不清楚。

红烛暖罗帐,珍珠镶玉帘,琴筝呦呦,连成此情一片。
四角兽身香炉中,龙蜒轻轻回荡,落上人的发稍,轻轻一拈,尽是昔时思念的羽毛。琼林玉树中,漏壶水声缠绵,假山碎石后,隐约浮出几袭翩然剪影,剪影相对而坐,似都在思索。
席间,两个男子正在对弈,一人执黑,一人执白,左侧的明黄色衣衫身后,却有一个美如碧玉的女子正在静静煮茶,茶香四溢,笼罩着少女宛如从湖中升起的仙人神女,持着龙珠,携着翡翠,通透得宛如昆仑山下隐藏万年的冰石。
而此刻,神女降临于世,来到红尘潇潇的人间,伫立于扶疏叶连的花丛中。
明黄色衣衫的男子偶尔抬起头来,两人相视微微一笑,颇有一对人中龙凤之感。
掠一捞袖,修长的指尖轻搓,落下一子。而他旁边的白衫却含笑着没有落子。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黄衫后的女子也只是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壶提起,为两人各自倒了杯,便起身行了出去。
"歌如,不打紧,你呆在这里吧。"原来,那女子竟看出了棋盘中的玄妙,也知两人并未有闲情逸致下棋,而是将这棋子当成了兵卒,将这方寸棋盘当成了战场,所以想要避席。
白衫男子也点点头,转过头来,指着棋盘上密布的白子,微微蹙眉道:"白字乃敌,敌人众多,分布各海域间,更多则隐藏于陆地,黑字每走一步都机关重重,实难真正落字。"
"我看不然。"明黄色衣衫的男子摇首,忽然将棋盘倒转过来,手中黑子已落入了敌关之内。仰头,笑曰:"几日前歌如派人去连朝帝国查探,连朝帝国的关卡设置虽然密集,人员也密集,眼看每处都是铜墙铁壁不可能突破,所以深陷虎穴的攻法则必死无疑。黑子摆放的奇妙,隐约有威胁白子的可能,眼看上前退后皆无可能,那我们只得反其道而行,逼他调出部分兵力------然后,翁中捉鳖。"
蓝衫人点了点头,从案几边的盘子里取了把花生豆来,均匀的撒在棋盘间,他又问:"那接下来呢?"
"花生代表庆花的兵力,不用太多,五万即可。白子黑子虽然各自有较量,实际却是一伙。但你看,白子却定在这个角这个角,四个角中,不为黑子的形势所改,可见其必占了关键地。
白子的设置虽然极少,但每一颗都用的恰当好处,所以若想黑子亡----就要在三字综合对战时,白子蓦然抽走所有兵力,让黑子悬空。"明黄衫人抬起头,看了眼对面的男子,又看了眼歌如,问道:"歌如,你看情形会变得如何?"
女子思索了一下,蒸汽中脸色白中带粉,此刻认真起来又别有一番成熟韵味。她俯下身,拿去一子,淡淡笑道:"虽然黑子是和白子一伙,却不知其实真正综合的是花生与白子,如果三子在交战途中抽走一子,黑子必将万劫不复。"
"没错!"黄衫人一拍掌,负手站起,对好友道:"轻灵,你服了吧,虽然你是庆花王朝的第一将军,这军事策略图还需我来完成!
"你少得意。切~~~~"男人微微一咂嘴,吐掉湿漉漉的花生皮,神色却没有丝毫松懈,"你这个方法好行是好行,无论你北齐军队投靠哪一边都不会折损兵力,而我连朝却是被当作重点来打击的,万一你食言或者其中一步走错,岂不是明摆着叫德拉克灭我们么?"
"到现在你还信不过我?"释云生微微蹙起眉,"毕竟现在我能利用的只有德拉克一个,你若可以调动他,我也同意反过来。"
歌如看着两人的神色,又从后厨房内拿了三色小菜出来,"公子们,你们到底吵够没?现在可是行军打仗,不是办家家酒,看谁占优势就投靠谁,现在的形势已经十分紧迫了,你们还不快些那定注意?"
轻灵的目光在棋盘上打转,思索了前后利益与安全问题,却终究不敢下决心----如若他一招不慎,失掉的又岂是一白一黑两子那么简单?到时,长安或者奉天必定血流成河,白骨成叠。那时,会有多少隐士骚客给两国扣上骂名,有多少画之国手将两国的风姿渲黑染灰,会有多少歌女舞姬隔江唱响《后庭花》?
一想到此,轻灵的目光忽然凛冽。
看他不说话,释云生只微微叹息了一下,转头,"歌如,你觉得我的计划如何?是否危险性太大?"
歌如并不像深闺中圈养的碧玉凤女,当下就放下了盘子,说道:"俗话说,敢赌者敢赢,且赢得必有风采。连朝帝国由三十年被割裂的小族所组建,由于其中鱼龙混杂,各族的生活习惯不尽相同,语言也有不通,虽然三十年的融合也见了一定成果,但比较有过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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