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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第二薇[上]——

时间:2008-09-26 00:45:44  作者:

站的远,看得也清。黑衣人手中拿着一驾弯弓,弓拉满月。
神秘人在弓中套上箭羽,箭尖隐隐透着蓝光,煞是诡异。也许是注意力都在那辆马车上,也许是根本瞧不起车后追赶的金装少将,那人猛地绷紧长弓,箭尖跟着物体微微移动,在锁住目标后,男子右手一放,箭羽带着呼啸地劲风穿雾而去。
犹如破天的蝗鸣,箭头搅乱了雾气与安静的街道,已是暗中布置好的一切,所以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电闪雷鸣之时,只见一身金衣腾空而起,加快了奔跃的步伐,整个人都贴在车身后方,堵住了释云生落座的方向。单手解开衣扣,闻播一把扯下手中的将军服,利用胸前挡箭的圆镜扫向了箭羽可能攻击到的其他地方。
一人一衣,一命抵一命。
人若是衰,就真的衰到了家。某人只想着英雄救美,来个生死分离前的感动大戏,谁知那小箭就真的朝自己飞来,来势汹汹,想要后悔的确不太可能,想要收手,计划便会被打乱。
正思考之时,箭羽猛地在半空一滞、竟裂开了。
箭壳落下,里面的银针却加速贯穿入他的肩膀。只感肩头一阵酸痛,鲜血飞溅在颈边和车帘上,温热得带着死亡地气息。
‘呕---'猛地吐出一口血,闻播眼前阵阵发黑,还好刚才用力量护住了心脉,否则现在躺在此处的就是他堂堂少将的尸首了。
打了个寒蝉,他拔出腰侧的长剑,艰难地拄在地面维持住身形不倒。
"云、云儿,我......"想要呼喊对方,但是一念到云儿可能是有意避开他、有意借机会杀掉他,那本是求救的呼唤语到了嘴边竟渐渐低微下来。
黎明已来,大街上的小贩却还未出现,连摆早点的摊位也都销声匿迹着。冬季的风清冷无比,吹起他金色的长发与满脸的鲜血,竟有种落魄和脆弱的气质。鲜血从唇角沁出,打湿了走过的地面。
他捂着肩口,亦步亦趋地朝皇宫而去。本来,他是不想打扰云儿的,只可惜自己住的客栈离这里实在太过遥远,碍与他现在快要支撑不下去了,才转而去求救云儿。
抱着最后一点他还不想他死的信念,闻播竟然在大街上足足走了三个时辰。

"麻烦刘总管通报一声,就说连朝帝国的少将闻播•德拉克......求见、求见北齐的释云生陛下。"忍着伤痛,他只能简短地说这么一句话,可随后而出的鲜血却让那太监大惊失色了一把。
"德拉克少将您没事吧?"上前扶住来人,刘总管急的满头冒汗。在连朝帝国第一次进入北齐国土时,他便随皇上一起出关迎接,所以很清楚眼前的人并非作假。只可惜这样的面貌,如何能见高不可攀的皇帝?
"少将还是跟小的去休息片刻,好歹也要叫御医看上一看,这样下去,怕是连血都要流光了。"刘总管开始发挥他苦口婆心的大妈式教导。
"不了,让我先见、见他。若是见不到他,我宁愿就死在这里!"人一旦发起狠了,有时候真是有病!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眼前的人面容苍白,嘴唇惨白,简直像刚刚起死回生一样。
"这......这得先问过任侍卫。毕竟皇上的身侧只有任侍卫看着,我们说不上话的。"刘总管摇了摇头,道:"唉~~~还请少将再此等候,小的这就去通报任侍卫。前方便是大厅,小的唤几个丫鬟伺候少将过去吧。"说罢,当真唤了三个灵气地小丫头,很热心的招待了他。
这个太监倒是有眼色的很,知道连朝帝国不好对付,也知道皇上忌惮他们,说起话来也熨帖得当。
大概坐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刘总管神色失落地从后堂走出,微微对他作了一揖,"对不起德拉克少将,任侍卫说他现在和皇上有要事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见。还请少将返回治伤,切不可耽误了病情。任侍卫说他已派了御医来此,如果少将不嫌弃,便在这里包扎了再走不迟。"
闻播以为那人好歹也感动一下,见他一面,没想到还是同十年前一样无情无义。微微叹息了一声,他摆了摆手,道:"不必劳烦任侍卫与刘总管了,我去、去大雄殿的后花园......等他们吧。多、多谢!"忍不住又一口血呕了出来,刘总管立刻拿出身上的帕子帮他接了,惊慌地直颤了双手。
"少将不可......"
"无须再说。"对他微微一点头,金色发丝飞扬起来,金色的人影也从后堂离开,踉跄地朝大雄殿而去。
刘蒙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喟叹了一声,将手中污了血的帕子丢在了角落中。

黑夜降临,冬日的深夜极为寒冷,金装的男子瑟缩在角落里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他就不信,云儿他会比这冬天的大雪还要寒冷百倍。他也坚信,人总有被感动、被温暖融化的一刻。
忽然,耳边有静静地脚步声传出,仔细分辨,可以确切是两个人的脚步。他心中一喜就要喊出‘云儿'来,可谁知声音早已因伤口带来的疼痛而干哑,整个人的力气还不够依靠着墙壁自保,更不用说追上两个毫发无伤者的脚步。
心下急切难当,却又没有办法,闻播只得在此叹气再叹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果然是释任两人,他们一前一后步出书房,正朝着前厅而去。也许是商讨得正激烈,两人从花园一旁而过,根本没有看到倒在园中的伤者。
闻播只觉得人背做什么都背。
前庭中早已有人等候了,刘总管唤人奉了茶水,拿了衣衫,却是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释云生抬起手,轻轻啐了口茶水,疑惑道:"刘蒙你今日是怎么了,怎的心神不宁,该不会又偷了宫中哪几个宝贝被侍卫发现了?"释云生揶揄地一笑,正待继续追问。
"皇上还是说正事要紧!"任青山发话,又冷冷扫了刘蒙一眼,后者只觉锋芒在背,叹息一声后离开。
"什么时候走?"看着瓷器上绘的龙凤菊花,释云生用手淡淡描摹着纹路,"锦绡上轻灵倒是没指明时间,或许他早已在‘红烟楼'落脚,我们倒不如晚些去。"
"现下已经很晚了,轻灵大人素来不爱等人,这您是知道的,何况我们是有求于他。"任青山当下就反驳。
释云生好笑地扫他一眼,继而揶揄道:"是不是青山想美人想疯了,这么迫不及待?罢了,就按照你所言吧,我们即刻起程。"放下茶杯,释云生对右侧一位中年人说道:"车将军与不与朕一同前往,朕知你向来喜欢刀剑,今日乃是‘红烟楼'的品剑大会,自有江湖中成名的高手在场,你不随我们去热闹一番?"
这么说的意图其实很明显,就是有些人实在太蠢,体会不来。品剑大会并没有规定每年举办,乃是江湖中被公认为剑术第一日者的寿辰,此寿辰便是品剑大会的举办时间。而‘红烟楼'又在京都名顶无双,更是百年老字号,虽然近日来像换了主人,但势力一直不弱。
所以,百姓间也隐约有传言,说这风靡一时的‘红烟楼'定有强大的靠山为力量。
"今年的品剑大会听说是换了‘品'法。"车沉当面肯定不能拂了皇帝的意思,可是家中的确有事,只能借口说此次品剑大会办的不好。
"哦?怎么说?"释云生倒像来了兴致。
车沉的嘴角迅速抽搐了一下,硬着头皮回答:"今年没有比武可看,那被公认的剑客第一名其实是到‘红烟楼'索要宝贝来的。所以说皇上若要去,也是要按照民间武林的规定、一定要送出相应的宝贝当贺礼才行!"
"咦,是谁如此大面子?江湖中的人也都顺了他么?"释云生却是笑着的。
"听说是什么江南独侠一抹红,他杀完人之后都在别人的额间刻下一个红色梅花。"车沉的虽然不屑于这个人当中索求礼物的手段,但对于他的剑法和正义之气倒是相当敬佩的。
颊边渲上一点笑意,中年人接着说下去:"不过,这个人的性格十分奇怪,他是江湖中著名地‘天任阁'阁主,却又很少以群体龙头的姿态出现在江湖盟上,而且他杀人只杀非死之人,若有人想让他帮忙的话......"
"怎样?"任青山与释云生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道。
"非要过了他‘天任阁'的金木水火中任意三关,否则免谈。"车沉回味着那人的奇怪规定,眉宇紧紧锁起。
"倒是怪杰。"拂了拂明黄的袖摆,释云生地眼前竟有淡淡的得意之色,"青山,去外面拉两匹千里驹过来,今日天气大好,朕不坐马车了,就与你并肩赛马!"
黑衣男子的脸上浮出一道温柔的笑意,点了点头径直离开了。
释云生觉得奇怪,年前刚刚遇见青山的时候他也不怎么爱说话,而两个人不爱说话的凑在一起那气氛更是诡异。好在近年来他变了很多,虽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但是唯一敢肯定的是,三年来青山的感觉倒是一百八十度巨变。
竟然动不动会流露出像那个人的笑容,那个他恨了一辈子的人的笑容。
即使恨透了那个所谓的哥哥,可是他的笑意如此温柔婉转,声音如此亲切纤绢,叫他总是不经意的回味思念。这也许就是他所谓的‘障'吧。
十年前他的羽翼尚为丰满,想要颠覆掉那个人的权利中心的确很困难。可是他隐忍到如今,为的就是一血母仇。这十年来,他与青山以及‘芙蓉雪墙'等等设在江湖中的帮派协助下,翅膀渐渐硬朗,时机已逐步成熟,十年的时间,亦为他扫清了一切后顾之忧。
那个男人,那个哥哥------是毁了他一切的凶手!所以,他必要杀了他,即便被后人按上‘弑兄'的罪名,即便世人将他与菊远那类货色混为一谈!

两人还是一身无忧一身轻衣便装,只牵了一黑一白两匹马,释云生穿了白狐白裘,带了白色侧帽。而任青山还是一贯的出宫装束,铜制的铁面、纯黑色的斗笠有点像杀手组织的老大。
白对白,黑对黑,到是极为速配。
"你看什么?"任青山发现旁边的皇上已经走了一路了,可是面容扭曲,好象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对于自己,释云生并非太沉默,只不过是他的沉默太有压迫力,让人有种锋芒在背、看透一切的心虚感。所以,释云生一般不开口,若是开口,那多半吐出的就是命令。
可如今,走了半路,他为何仍然拉着一张脸?
"德拉克少将没有追来,觉得少了什么?"任青山说话素来大胆,此刻更是不经过大脑,"昨日是你说不管他的。算了,人或许已经回客栈了,臣已暗中加派人手看着那儿了,不会有差错,你放心好了。"
释云生笑了笑,环顾四下------北齐的地理位置虽然偏北,看不见江南的鸟语花香、疏檐乌衣巷,然而北方亦有北方的特色。
前几日刚下了大雪,此刻的地面还是白雪皑皑,在阳光下更如鱼鳞闪烁,每一寸每一米都如同纯白的镜面,让人联想到大秦进贡来的檀木雕龙双金镜。偶尔高凸的松树坠冰花,隐约能看见树丛后盛开的冰梅,淡淡清香缕缕循近,让人的心情都为之一畅。
可是......就好象少了什么。
"不过是习惯了他粘在身后,少了只觉不自在,没什么大不了的。"摇摇首,他方笑道:"我们不是说要赛马的么,来啊青山。"
任青山一副宠溺的表情看着他,可语气却不见得多温柔,"不用比,你自是跑不过我。"
"瞎说!"他努了努嘴,马鞭子一抽,大马箭也似的飞奔出去,弹起地面厚重的积雪。只知浅草才能没马蹄,没想到这鹅毛白雪,更另马匹寸步难行。
任青山追寻着他的背影,光芒下那人白色清贵的身姿如此曼妙,甚至追溯到更久更久之前......也许可以彼此相忘于江湖,也许可以顺应了‘天理不容'甚至‘爱情抵不过时间侵蚀'的千古名言,但私心里他总觉得应该试上一试。
毕竟为了那一刻,他已付出了太多。而他,究竟明白多少,或者根本是孩子的天性,亦如当初他母亲死的时候。
低头看着身边的马蹄脚印,他忽然感慨:"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有什么东西,一开始就未在身边停留过,而是自己太过强硬坚定,于是摧毁了原本的镜花水月。
穿过南郊小山,两人前后骑马度过驿站、边镇小酒家,等到了‘七岭镇'时正方当正午。冬季的日头看来虽也灼热伤人,事实上也是如此,但四周的寒意仍然让释云生打了个寒颤。
"这里四周未有环山,江水的分叉倒多经过这里,冷是正常的。快走,前方便是‘红烟楼'了。"任青山下了马,拉过他的缰绳,整个人轻松一跃便坐在了他身后。
右臂从他的腋下伸出、帮释云生掌控着马缰,同时也为给彼此取暖,左手拉过自己马的缰绳。
释云生登时红了脸,以前他与青山经常共乘一骑、也并未觉得什么。直到一个月前跟德拉克做了那件事后,他却觉得与男人在一起都不太自然。
该死!都是那杀千刀的变态害的!
扭捏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可等他平静下来时‘红烟楼'已经到了。
此刻乃是‘品剑大会',整条北街上都是来往的商旅剑客,红烟楼十分雄伟,虽然只是做些酒家生意,但是楼前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热闹之景可见一般。
红烟楼,楼如其名。就好想建立在艳阳下的红光下,后方又临水而设,晚上弥漫着高高的水汽,犹如幻境仙界。金色的镂空小篆堪堪写了‘红烟楼'三字。
两边的对联也出自名家之手,题了两句‘苍榷怎胜红波,烟雨压胜江南'的诗,字体苍尽有力,宛若蛟龙出水、麒麟吐金。
门前正有人在招揽,看情形似乎是抵挡不住滚滚的人潮吧。
释云生与任青山对看一眼,有些忍不住发笑。
"那边的两位,主人说请二位先进来。"没想到就是那一笑,竟笑出了门票。两人平静了面容,心底却乐开了花。不管怎么样,轻灵也邀在了这里见面,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呐?
释云生气质不凡,而身旁的下属虽然衣着面容低调,却也万分刚毅俊美,两人走到大街上想不让人发觉都挺难。
揽襟步入,里面基本上已挤满了人,正排着长龙般的队伍给上位的人献着什么。
"你们没有礼物么?"见他们安然地落座一旁,有小二上前招呼,"今儿可是我们老板的生辰,你们竟是空手而来?难道非我京都‘七岭镇'之人?"
小二倒也不错,知道他们没拿东西来,还给他们倒了酒水,侃侃而谈起来:"不是的话也应该有所耳闻才对,我们老板可是武林公认的第一剑客,比起青山剑客那一代算是后起新秀了,客官们应当有所表示才对。"后面的话,隐约含了埋怨之意。
"咦?这规矩竟是任青山规定的?我怎从来不曾听说?"释云生拿起酒杯,扫了旁边的黑衣男子一眼,神色有些凛冽。
"是啊,是任前辈定的规矩。不过我老板说太血腥,会伤了那些鲜衣怒马想一试身手的少年郎,所以就把规矩给改了。"小二点了点头,忽然听到有人唤他,他匆匆欠了下身,"二位客官对不住了,小的还要去招呼别的客人。"说完就一溜烟的跑掉了。
"青山......"释云生淡淡开口道:"朕若今天没听这小二讲,还不知道你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呢。呵呵,看来以后朕不想依仗你都不行了。"
"我......"铁面下男子的脸微微苍白,那不明所以的目光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是觉得与计划无关,所以没有必要说。"
"罢了。"小啜了口‘竹叶青',释云生的手指点着红木桌,"不过这倒也公平,毕竟你也不知朕五、十年前是怎样之人。"话毕,他抬起头缓缓扫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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