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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第二薇[上]——

时间:2008-09-26 00:45:44  作者:

可扫了良久,却没见到轻灵的人影,释云生的眉头蓦然蹙紧。
莫非,是消息有误?或者是有人假传消息?
正瞟啊瞟着,却看到那堂上正接受众人贺寿的男子向他看来------呀,好帅的人呐,不过二十四、五的年龄,眉目深刻,鼻梁高直,额头宽亮,那一股凛然正义之气更是令人挫败。
那人在看到他时,眼底目光一闪,便转开了头。
"怎么了?"任青山瞥了他俩一眼,声音有些发寒,"我叫你出来时戴上面纱,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让人家第一剑客看上了。"
"你家的醋缸子可是越来越大了。"释云生听他酸溜溜的话,‘扑哧'一声笑出来,修长的指微微弯曲,抵在鼻梁上,"堂堂江湖第一剑、江南独行侠一抹红,他的身份与荣耀在江湖上的影响力不亚于当初的你。就算他看上了朕,也要顾及武林中人悠悠之口,怎能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辛苦创造的声明毁于一旦?"
听他辩解得也有理,任青山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下,两人一起环顾起四面。
"轻灵他竟放朕鸽子?"释云生的面部瞬间冷彻下来,握着杯子的手也渐渐泛起了青白,"他可好大的胆子呢,看朕与他素来交好,竟开起了朕的玩笑嘛。"
"我们去别处转转,说不定轻灵大人在其他地方。"那个人向来都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他规定了两人在‘红烟楼'相见,现在又跑去哪里玩了。
点了点头,两人便朝后堂走去。皇上走后门还是第一次,释云生却也没觉得屈尊将贵的不自在。
撩开厨房的门帘,一股扑面而来的香气顿时钻入人的鼻口,勾起他饥饿辘辘的肚皮。正想说要不吃完了饭再去找时,前方忽然有一人跌跌撞撞地跑来,顿时撞入了释云生的怀抱。
三个人当即定在了原地。
"皇、皇上?"那个跑来的少年抬起头,只一眼就认出了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紧了释云生,少年忽然想到自己刚是冒犯了龙体,整个人晃了晃便要跪下去。谁知膝盖稍稍一曲,便被释云生扶了起来。
"臣知错,臣不知是皇上,臣......"少年惊恐地向后退了几步,素来听说这个皇帝淡漠冷静,让人有种时刻被压迫的杀气,虽然他不曾接触过,但从每天父亲上完朝回来后苍白的脸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到底有多可怕了。
被王者亲自扶起,少年吓了一跳,嘴唇刹时惨淡一片。
"虚-----朕是微服出巡的,万不可声张。"释云生淡淡一笑,虽然保持着以往的漠然,但性格明显不像朝廷官员传言的那样高不可攀。
"臣、臣一定不会声张的。那个,皇上您人真好,没有他们说的......"少年只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说话的时候露出白白的牙齿,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澄澈干净的气息,灿烂若阳。
任青山的脸沉了下来,冷冷道:"皇上便是皇上,就算再可亲,还是皇上,小孩儿说话要知轻重。什么叫‘人真好'?"
"青山!"释云生蹙眉。现在正是他用人之季,如今,君臣的关系才是第一重要。古来有言:以群臣为镜以视得失。所以,无论眼前的人是怎样,他都应当顾好关系,到时方能为我所用。
任青山的势头立刻降了下来,而旁边那个少年却得意洋洋地朝他撇了撇嘴,"嘿,大铁面大铁面,被训了吧,哈哈!"
释云生看着两人,忽然就想起了曾经的哥哥,那时候他也爱这样的逗自己。总是没事有事去刮他的鼻子,还说他粗枝大叶,完全不像个做王子的样子。
那时自己他刚刚被接回皇宫,对一切还都不熟悉,但却与第一面见到的那个少年分外亲近。也许是缘分,也许是血缘的天定,从那以后他总是爱缠着他。
遥想当初,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小个子,小个子,被父王教训了吧,哈哈!"随后,刮了下他的鼻梁。
感觉鼻子上尚自留着温热,释云生抬起手微微碰了下鼻梁,脸上绚开灿烂温柔的笑容。
任青山微微怔了怔,看着他那多年未见发自内心的笑容时,原本亦是淡淡笑容的脸仿佛像敷了面粉一般,白得有些吓人。
"怎么了?你们怎么了?"少年也发觉情况突变,敛起了笑容。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罢了。对了,你是叫如意吧,车将军的独生公子?"
"恩!"少年回答。车沉是北齐的元老将领,带兵如神,稳重谨慎。只要是他训练过的兵士,可以在零下百度的天气内作战,亦可在艳阳高照时穿着厚重盔甲与敌军交战于少水的山林。
只可惜,岁月催人老。以前意气慷慨、风华正茂的青年如今也垂暮年老下去,空留下对祖国的一腔热爱与忠诚。车将军晚年得子,所以对这个小儿子倍加疼爱。那时候,他还亲自请自己为他起了名字----‘如意'。
当年的自己也不过玩童一名,总想着事事如意,不想战争或者民不聊生的景象出现,于是大笔一挥而促,‘车如意'之名也由此而来。车沉虽然从小对如意的训练严格,但慈母莫如父,这样的父亲竟在儿子动不动的发嗲撒娇下,化金刚圈为绕指揉。
不过,仔细想想,一向都在边陲生活的车将军,何时已经回到了京都,已经不再带兵了?
俗话说:阳光总在风雨后,是否也象征着沉默是为了更大的爆发?
北齐已有十年未有战争了,是否也表示雷电即将来临?反正连朝帝国一直虎视耽耽在侧,中原还有无数的诸侯小国,而北齐也有了风雨飘摇之感。这样摇摇欲坠的国土,怎样承载得下百姓的托付与臣民的忠义。甚至连他这个皇帝亦带着随意的心态与毁灭的心态而来。
摇了摇头,释云生建议道:"看来如意对‘红烟楼'也十分熟悉,倒不如带我们四处瞧瞧,如何?"想必,这孩子是在父亲出门在外的时,偷偷溜出来玩的吧?却巧不巧看到了这个‘品剑大会'。
车如意想也没想便点点头,带了两人从后门走去。
红烟楼的的后方坐落于水面,宛如乘风飞扬的白鸟,后方不如前方那么庄严,竟有股江南烟水的气息。整个小楼飞檐连绵,八道小桥流水湍湍而行。假山碎石呈现出‘疏、漏、透'之感,排列的煞是规律奇妙,让人一眼看了竟也不觉得陌生。
远处,枫山秀美,波澜婉转。
几人坐在湖中的瓜皮小舟上,要了两盘小菜一壶酒,起了聊侃人生之势。
"如意,你可有什么理想?"反正已被轻灵放了鸽子,此时若不消遣倒觉得自己无趣。有时候‘花开堪折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么?"少年指了指自己,却也没想,整个人伸展了胳膊,临风长身站起,"我将来要作一名大将军,像汉朝的霍去病卫青一般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
自小经过将军心思熏陶的少年,说出这样的愿望他也不觉得惊奇。
释云生抿了口酒水,放眼天外,目光中有了寥落之景,"可是,古来征战几人回......"人是很奇怪的东西,有时会为了难得一遇的纯粹而拼尽全部,有的时候会为了某种坚定而毁灭多年的信仰。
"前面不是还有醉卧沙场君莫笑么?只若您不笑我无带兵之才,即便将来百战而死,吾亦无憾!"
释云生怔了怔,有些感慨道:"无憾么?只可惜一捧黄土掩了风流骨......到最后亦是万古枯的结果。"
少年挑了挑指尖,似乎在沉思。半晌,他才抬起眼,伸手描摹着远处连绵的群山万海,笑着回答:"父亲也常说:一将功成万古枯。可是,古来众多英雄,若只是思考身后能否‘留取丹心照汉青',他又怎是真正合格地将军臣民?"
两人怔了下。释云生放下手中酒盏,伸指在水中微微划过。看着波澜自他触到的地方旋开,他的脸上并没有表情:"这么说你曾向往朕是汉武帝,而你是霍去病么?"
"臣不敢。"少年摇了摇头,看着水面,"汉武帝曾为了大宛七千宝马发动战争,穷兵黩武、劳民伤财,而霍去病早年丧命,我可不想把皇上与自己并作他们呢。臣想啊,您一定会是后人评论最好的皇帝,而我也会是最好的将军!"
"哦?是么?"释云生微微翘了下唇,"可是北齐虽然富有,却还有那么敌对国家。"
少年也知道北齐面临重重危机,但是心底的纯真想法却没因万物的波折起伏而改变。他拍了拍胸脯,看着皇上柔和深邃的双眸,第一次流露出少年之外的成熟目光,"皇上这么说,倒有英雄陌路之感呢......皇上是不是看不起如意?"
"不会。"释云生淡笑摇头。
"臣可以发誓,会与父亲一样对北齐效忠,无论什么时候都对皇上不离不弃,直到......"少年透过黄衫帝王的肩头,望向了波澜不惊的湖心,微微闭起眼睛------后面的话少年没有说出口,却转而说了另外一句:"哎呀,皇上放心好了,我在战场上一定会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价值,臣一定会保护好皇上的国土、皇上的百姓!"
一直未曾开口的任青山微微蹙了下眉。
"哈哈,如意好大的口气,朕佩服!"这孩子,是在为了父亲和自己而发誓效忠么?他知道,北齐在他的治理下虽然长年相安无事,但不代表可以永世安宁下去。连这个孩子,都看出了阳光后的种种暴雨波涛了吧。而他,却让一个孩子为自己担心?
"那个......臣听别的大人说,皇上一向是个‘冰山美人',可是您笑起来真的很漂亮。"少年用手蹭了蹭鼻子,调皮之色尽染,"以后笑的时候要像我一样露出牙齿哦,呵呵。"
"大胆!"任青山寒着一张脸。
"青山啊......"释云生无奈地摇摇头,想这个人怎么占有欲那么强,"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你莫吓到他!"
谁知任青山没有反驳,倒是车如意不耐烦起来。他俯下身,撅嘴不乐道:"皇上,臣已经十五岁了,不再是小孩子,臣要像父亲一样作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您不能说臣不懂事!"
"是呀。"释云生揶揄地笑了笑:"如意是到了该成亲的年龄了。等朕回去后,便帮你挑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如何?哈哈!"
"皇上!"少年脸一红,嘟起嘴不理他了。
"皇上,正事!"任青山蹙眉看了眼旁边的少年,没再说什么话,只道:"品剑大会就快结束了,我们还要继续找轻灵大人!"
说起轻灵,释云生的眼神蓦地冷下来。想了想,他站起身,跨上了岸,转身对少年道:"天色已晚,你父亲想必早回来了,你还不回家么?"
这么一提醒,少年猛地一拍头,急匆匆地作了一揖,"是啊是啊,臣居然把这事给忘记了,那皇上、我们明天见!"
少年拍了拍衣衫,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看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宛如坠落进了阳光下。释云生喟叹一声------
我们曾为了权欲而滚爬在肮脏的世界中,我们都是生存在阴沟里的生物,可是却向往着世界上最纯粹的阳光。而如意,你就是阳光。朕很想知道,阴沟中的黑暗植物究竟会被阳光所感化,还是会被吸收掉所有光芒呢?
"青山,我们走吧。"转过头,释云生淡然:"轻灵既然敢放我鸽子,他便要清楚自己将付出多大的代价。"
铁面下的脸微微一闪,没有说话。两人自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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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到大厅,人也渐散了,只有些须有身份的人围在一起说着台面上的话。两人在原位前坐下,倒没有出去的意思。
此时,一抹红身前已不再簇拥着众人,他穿过琉璃五色立灯走至他身前,微微欠了下身,道:"刚才便见两位气宇轩昂,在下以为是天人下凡便私自决定请了两位来,还望两位公子莫要见怪!"武林第一剑客,说起话来倒没有神气颐指。
释云生回了一礼,道:"哪里哪里,阁下名声远仰,尔等是追随着阁下风头而来,是阁下看得起我等才对,怎么能说得上是冒昧。"
任青山知道----释云生从不低声下气的同人讲话,那一身的高贵血统就更不允许了。然而当事情一旦出人意料时,必是要遵循一定依据和价值的。比如现在,皇上定然觉得来人有了可利用的价值。
挥了挥手,任青山从包袱中拿出一把通透晶莹的水晶长剑出来。剑底绘有六国七龙翱翔之图。剑鞘上却蓝光若现,似有似无。剑身还未出,就已长吟。凛冽的吟声撞击着四壁,竟让人有‘洞里困兽'之感。
看着长剑,一抹红当即‘啊'了一声,不可思议道:"这、这是蒲拓山南林池的‘无铘'?"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下来,那些武林人士自也清楚此剑在江湖中的地位,一个个伸出头又是惊叹又是羡慕,有些人甚至对一抹红露出了嫉妒的表情。
天下剑客,命如剑,形如剑,视剑如母如父如兄如弟,更以剑来评断地位。如果能拿到一把好剑,就好比找到了生命长存的灵药,但灵药一向难寻,好剑也隐蔽与日月中。
无铘乃是上古莲华尊者所打铸,以洞庭水沸腾三千年而出铁,以昆仑山风雪循环七年前而析精锐,以银河白荷贮藏万人灵魂以出魄,以万万年日月同在之时而夺力,整个过程宛如女娲补天、后羿射日般长久艰巨。
后来,听说下界受咒术侵蚀,轮回之盘合闭,导致冥界河流中的亡灵四处逃逸人间,尊者与其好友私自下凡平定霍乱,用的就是这把‘无铘'剑。
"公子这是何意?"一抹红不敢相信之下只能装作不知道。
"今日听说是阁下生辰,在下并没有珠玉玛瑙相送,小小礼物聊表敬意。"修长的手微向前送,做了个‘上剑'的姿势,任青山便把宝剑递了出去。
最后还不忘极度不舍地看小剑一眼,又满含怨恨地瞪向某不知天高地厚的败家皇帝。真是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剑都可以当玉玺用了啊,居然还小小礼物!
"公子也未免太阔绰了些。"一抹红还真堪当江湖第一人,虽然好剑在手,但理智却未被剥夺。他没有接剑,眉宇蹙了蹙,道:"无铘乃是习剑之人毕生所求之物,在下一无权二无财,怎能配上公子如此敬意。还望公子想清楚,莫要送至后悔。"
淡淡呷了口茶,释云生眨了眨眼,笑道:"阁下的意思是,每个人送出东西是必要得到回报喽?"摇了摇头,让青山将剑放在了桌上,他又说:"不过,阁下倒是坦白。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抹红'大名名动整京都,天下武林门派唯你马首是瞻。呵......剑对于我们从文的人来说不过身外之物,若阁下觉得此物不妥,将来就创出可与此剑比拟的剑术出来,也不枉在下送剑之意。"
听了他的话,一抹红也觉没什么不当,但是接受了这个好意,心底到底也觉得过意不去,只道:"一抹红实在感激,但现下也没什么好表达感激之情。只好......想必公子也应该听说在下每三年所立的规矩吧?"
释云生看他一眼,点点头。而任青山只想着鱼儿上钩了,嘴角早已翘起。
"三年里,在下可为公子做两件事,不过......"一抹红微微一笑。
"不过要过你金木水火任意三关可对?"释云生装作思考了一下,淡然:"在下自是不能破了‘天任阁'的规矩,要怎么做全听阁下的,在下也愿闯关一试!"
"好!公子我非江湖中人,却比江湖人有魄力的多!"一抹红一拍掌,拿起身边礼物,笑西西地道:"这把剑也让在下对公子另眼相看,明日梅花道‘天任阁',在下静等二位到来,三关定也会控制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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