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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第二薇[下]——

时间:2008-09-26 00:45:41  作者:

释云生只感全身疲惫,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歌如大惊,立刻扔下了伞奔过来,喊道:"来人啊,皇上晕倒了----"

又过了一个月,释云生的身体渐渐康复,轻灵将军从庆花传来信。那日,也下着倾盆的大雨,大雨中,一只白鸽飞入大雄殿,立在案几上扑簌簌抖了抖满身雨水,用喙啄了啄爪上的字条,示意主人去拿。
"皇上,飞晓回来了。"歌如一直等在窗前,此刻见鸽子飞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徒然放松下来----不管怎样,这个世界上还有轻灵将军,皇上兴许不会听其他人的话,可轻灵将军的建议他一定会采纳。
释云生从杂乱的奏章中抬起头,没有兴趣的扫了一眼,复而又提起了朱笔。
"哎呀---您都病了那么久了,这些事情教给王大人处理就好,该到吃药和休息的时候了。"说完,歌如毫不客气的夺走了他手中的奏章,冷冷扔到一边。
释云生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笑道:"歌如,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你一个人敢在朕看奏章的时候,把奏章扔走。看来......朕是太过纵容你了。"话毕,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肩背颤抖,直打落了一地药碗。
黑色的药汤洒了大半,泛着难闻的气味。
"洒了也好,总抵过每日都受那份罪。"释云生显然不爱吃药,对那种苦涩难闻的味道更是抵触,此刻也乐的倒光,讽刺一番后,他遂又拿了奏折来看。
歌如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忽然一阵冰冷----这个人,虽然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安然沉静,有时甚至还爱开些小玩笑。然而谁都看的出,那原本带着一丝暖意和期盼的目光终在岁月的摧残中,消散如烟。而那张故作淡然的面孔下,又包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无奈地摇了摇头,歌如打开手中字条,匆匆读下去。读到关键处,她忽然失惊地叫了一声,旋即又将嘴巴堵上,神色变了数变。
释云生淡淡抬头,问道:"歌如,怎么了?"
歌如忙把信藏于身后,摆摆手,"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闲话家常,叫我如何照顾您的。还有一些药理和推拿法......"似乎也觉自己心虚,她说的最后,声音已细如蚊哼。
"写的什么,拿来!"释云生脸色一沉,伸出手去。
歌如还想往后退,谁知任青山忽然从后面转入,一把夺下了她手中的字条,淡淡扫了一眼后才扔给释云生。
释云生看他的目光有点怪异,只叹了一口气,终是没说什么。
静静看完了字条,释云生忽然闭了闭眼睛,向后背处一靠,整个人似是放松了下来,眼底也带了解脱般的笑意。
"皇上......"歌如一震,心底紧张起来。
释云生当作没听见,转头看向身边的黑衣侍卫,淡淡问道:"自从二哥死后,朕就再未见你笑过。是因为看到朕便让你想到他死的冤枉,还是因为天天对着充满恨意的人,所以笑不出来?"
任青山沉默着,没有开口便是默认。
"朕知道,都知道。"明黄衣衫的人点点头,像是自问自答:"飞鸟尽,良弓藏......春秋战国,范大夫为助勾践复国,出卖爱情,出卖一向自我的政治观,寄人篱下,内敛心思,忠贞不二。可是聪明如他,难道就想不到-----复国之后,那个人还能容忍他这样深城府深谋略的人出现于面前?夫差对勾践百般刁难,那如猪狗般生活的几十载,任谁都不愿被流传到后世,何况是素来桀骜清高、万人之上的王?释云起为你考虑的周到,让你在他死后驱散所有江湖势力,好降低朕对你的防备之心......从而不杀你。"
"可是,我终究是背叛了你。不仅背叛了,还投靠在那个人的手下,是么?"任青山冷漠地一挑眉,话中听不出嘲笑还是疑问。
明黄色一衫轻轻挥了下,抱过歌如身旁的白鸽,静静地抚摩着。半晌后,他才道:"所以,你必须走。朕可以不杀你,但你也不能有任何复仇之心!"
他不想杀他,不仅是因为十年前他们就已相识,其实还有一个更隐秘更重要的原因----他的心并不冰冷,甚至有热血在暗暗沸腾,所以他还没有办法承受那个人责备的目光。那个,身上带着冷冷梅香,那个经常轻刮他鼻梁的男子......
"复仇?哈哈~~~那个人都没想过杀你,他都不恨你,我又有什么资格,用什么身份向你复仇?"任青山大笑,眉目间锁着淡淡哀愁,笑的时候,毫无防备的流露了出来。
"恩。最后还有一点----朕曾过了你天任阁三大关,并向你取了两个心愿,第一个心愿你已完成,将天落和林风月为朕所用,那第二个心愿......"他淡淡啜了口茶,目光瞟向了窗外。
"你想要什么?"任青山忽感烦躁,冷冷问。
"歌如,你也看了轻灵写的字条吧?朕嗓子不适,由你传达给他。"说完,还是淡漠一笑。
"我......是。"看他射来的警告目光,歌如立刻一震,向释云生福了一福,转头对黑衣男子说:"请任侍卫帮皇上易容,他要离开北齐,去、去......庆花王朝。"歌如蹙着眉头回答完,长长喟叹了一声。
"你要走?那北齐怎么办?王爷的心愿怎么办?"任青山不可思议地抬头,眸子中波光流转。
"大哥马上要从西蜀游历归来。反正你帮了朕就是,至于皇位传承问题,还由不得你操心。"话毕,他也叹息了一声,看着窗外哗啦啦狂下不止的雨水。过了很久,雨水越渐淅沥,他似乎在雨中看见了什么人,握杯的手猛然一顿,停在了几旁。
"弟弟,我只希望你能快乐......"那袭白衫似雪,纯洁的不沾一点污秽,只静静地凝视住他。
不一会儿,男子的身后渐渐出现了另外一人,与他并肩而站。他穿着金色的军服,抱着巨大的盆景,金色的短发在雨风中飘扬,他对他笑着道:"这盆景一年四季都不会凋零,下雨天也很少会被打落,是个生命力很强的植物哦。我知道你喜欢梅花,所以就特意让人培育了一棵......你喜欢么......"
释云生全身一震,整个人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目光中充满震惊和哀恸。
哥哥、闻播,是你们么?你们在不同的地方守望着我,还是想拖我一同下地狱?为什么、为什么当我想将时间拖到万年以前,轮回开启之时,你们已彻底消失在我身边了呢?难道,我真的是不详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么?
我终于知道了,可是也无从后悔了......
由于站起的力气过大,案几上堆的老高的奏章哗啦一声全数落在地上,歌如一怔,立刻俯身去拣。可是释云生却忽然疯狂地向外跑去,不管身后刘蒙的哀求,也不顾任青山是否允诺了他刚才的要求,只一味地跑着。
明黄色衣衫瞬间一闪,快速朝大雄殿后的花园奔去。
站在室内,从窗户向外看,依然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梅树,光秃秃的没有生气。而那袭黄衣就站在梅树间,神色恍惚。
大雨滂沱地下,打湿了陷在幻境中的男子。
而释云生仍旧站在那样的大雨里,一动不动,一动不动......那瘦弱无力的肩膀,终于在神志清醒之后,无声的抽动起来。
歌如的嘴唇动了下,又动了下,最后化成自眼中流出的泪珠。
皇上,闻播,原来你们竟是同一类人啊,同样被爱情选择了抛弃和俘虏的人。这样的爱,映证了千年前的一幕一幕。世人常言,相似者只可作朋友,否则,没有人能够承受这样大起大落的爱情,没人可以打破这样的平衡。
你们,是否也从一开始,就被注定了命运?
......
三日后,北齐大皇子归来,任青山为释云生改头换面后自尽于释云起墓前,释云生挂冠不知所踪。北齐原本纷纭的朝野,忽然一下子,就沉静了下来......


其中有一段模仿月J的《风玫瑰》

第十二章
春夏秋天,四寂轮回,等到花发花落,无数轮回后,天地间已经有了五载转换。五年之后,中原三国仍然鼎立如初,曾也有诸多诸侯小国从中挑衅,然而北齐与庆花素来交好,西蜀又是个不管事的主儿,于是中原天下倒还太平。
唯一变化的则是多布斯河东端的连朝帝国,听闻帝国的主人已经易位,管辖者却是个三十不到的青年。青年在五年中励精图治、智取西域三城,巧妙设计一统匈奴天下,更是经过长久而周密的计划,使的分布在各大元老、将军手中的权利尽数收回。又效仿中原的政治方针,实行中央集权制,兵农合一、兵将分离之法,进一步确定自己至高无上的元帅权利。
于此同时,他于智远历德拉克25年,发兵西来,一举消弱庆花王朝兵力数十万之多,又转而朝北,一口气攻入奉天城门下,毁北齐军事势力十万有余,一路上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所到之处,完若无人之境。
智远历德拉克26年,一场腥风血雨席卷了连朝帝国。闻播不仅对外取得战争胜利,对内的政治更加紧固铁血。整整五年内,连朝帝国内部格局被重新洗牌,以往由先帅提拔起的将军元老不是被迫告老还乡,就是自尽于家中。一时间,连朝帝国犹如一座血红的修罗场伫立在九州之上。
就连连朝帝国中的百姓,遥想起那几年的惨烈,都禁不住胆战心惊。满城都是被制裁的军人头颅、满处的血腥尸骨,夜晚时候甚至还能听到帝国牢房内远远传出的哭嚎嘶喊。而闻播•德拉克也因此被按上噬血魔王的称号被后世记载。
可是在此之前,谁也不曾想到,那只是有着一头金色发线,向往平凡生活和平凡爱情的天真少年。
从父亲的墓地中出来,闻播揉了揉太阳穴,面上带了一丝疲倦之意。
卡尔向他欠了欠身,拿出军报,喊了声:"元帅!"
闻播闻声抬起头,只淡淡恩了声就举步离开,卡尔一边追在他身后,一边念着军报:"元帅,蓝特将军一个月前借故发兵西域,毁了楼兰四座城池,其凶残不羁被西域人痛恨,就连他手下的兵卒都对其作法咬牙切齿,然而元帅却一再偏袒他,这样做恐怕......西域百姓不会信服元帅。"
闻播停了下来,脸上带着嘲讽笑意,他反问道:"不信服那又如何?难道本帅还怕他们?莫说什么不得人心,必失国,那都是古来统治者对自己愚昧柔弱的借口而已。呵,我不说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机会。"
"可是元帅,蓝特将军的做法实在过了点,再怎么样,楼兰并没有触犯我们的利益。如果可以的话,属下希望元帅能多以怀柔政策取人,莫要再造杀孽!"卡尔说话的声音低微细小,明知自己害怕,可话还是说了出来。
原以为上位者会震怒,或者二话不说,提剑刺来,可是闻播却意外地沉默下来。
半晌,那个人才开口:"卡尔,你还不知道。其实当初是蓝特将军用计、帮本帅削弱了北齐和庆花的军力,我也曾承诺会赏赐他。而今他做错了一件事,功过相抵,我才可能找机会除掉他,你明白么?"
卡尔微微一惊,抬起头。
"呵呵,难道我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小庙宇怎可容纳大菩萨,本帅封他一个将军,你以为他就甘心了呢,如果可能,他想要的是取代我的位置,爬到连朝帝国的最高点上来。蓝特这人很聪明,他毁了楼兰小小弹丸之地,其实是做给我看的。他就是要让属下对他不满,并引起西域公愤!"
"为什么?"卡尔不解地问。
"如今他是我手下第一大将,带兵如神,从未出过错误。他的功勋越来越大,声望也比以往高很多,他害怕功高盖主使本帅找机会做掉他,于是就故意杀烧抢掠,引起百姓与下属的非议,从而降低自己在我心里的防备。同时,也换来了真正夺取政权的时机。他这一箭双雕做的虽然天衣无缝,可惜天下没有不露风的墙,他的想法还是瞒不过我的眼睛。"
"这么说,他已经......"卡尔一惊,没敢说下去。
闻播的目光闪亮,如一头嗜血的野兽,那头金色的短发如今已经留的很长,宛如狂意飞扬的旗帜,整个人身上流淌着霸气的风采。
"卡尔,你派人盯紧他,等时机一到,立刻杀!"交代完后,那冰冷的眸子忽然沉静了下来,带着一种奇特的神色看向天空,闻播轻声问道:"那个人,醒了么?"
卡尔怔了一下,方回答道:"还没醒,不过下属已叫医生看过了,那个人用了易容术,恐怕、恐怕、恐怕真是他。"连说了三个‘恐怕'后,他清晰地看着面前的王者猛地一震,指尖轻轻颤抖。
"知道了,我去看看他。"说完,闻播就急忙掉头离开。
卡尔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凄凉----六年了,元帅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着曾经的仇恨,可是时间终归有洗除一切的力量,这么多年,多深的仇恨也该淡了,况且面对以前曾相处过的朋友,元帅又当如何下的了狠手?可是,元帅父亲的死......
摇了摇头,看着那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卡尔深深叹息了一下,离开了。
这边,于乔忽然从梦中惊醒,他拢紧被汗水湿润的被单,全身有如大火在焚烧----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做那样的梦?已经过去六年了,可是对方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每次因担心而流露出的恐惧,因甜蜜而浮现的微笑,因仇恨而犯出的愤怒吃惊,每个表情,每个细微的眼神波动,都分毫毕现,似乎那不仅仅是一场梦,更像是在提醒他六年前的恩怨情愁。
因为这梦魇来的太清晰,如同一只生满绿羽红翼的孔雀在面前展翅。
他在那一场梦中辗转反侧,犹如苍天笼罩低垂,一睡百余年之久。
在黑暗中坐了良久,他才抬头打量起屋子的摆设。没有清新的梅花香,没有竹弄的桌椅,没有陈思开的远山近峰图,这甚至不是中原房屋的设计。
脑中一片空白,隆隆的声音响在耳畔,他忽然有些发怔----还记得,在庆花王朝中被展昭灌了春药,和晴儿那个了之后,忽然一个晴空霹雳砸来,将他砸向了以死殉国的路上。那时候,他临风站在城门上,在庆花的帝王面前饮下了鹤顶红,他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能活过来?
莫非,是遇见神仙了?
正发着呆,大堂前的帘子忽然哗啦啦一响,是有人进来了。那脚步刚到寝宫门口,忽然停了下来,几个侍女低低唤了声‘元帅',脚步复又响起。
大门洞开,刺眼的眼光从屋外照射进来,仿佛是被谁忽然洒落了一地金子,而那个人的身影就伴随着光芒出现----长长的金色发丝,有如鹰隼般凌厉深刻的双眸,一如六年前高挺的鼻梁,薄如梅花的双唇。整个人去掉了年少的青涩,侧脸更是刀削斧刻般的刚毅英俊。
他穿着金红色盔甲,长长坠链挂在前胸,绣着黑色飞鹰的口袋与挂满勋章的左襟更另他如同野豹一般充满锋芒和锐气。
"你的头发,长了好多呢。"他想过很多两人见面时该说的话,该做出的表情。可是真到了今日,他却仍旧眷恋着,仍旧希望以最温和的情人言语去招呼对方。
闻播愣了愣,抿嘴冷笑着走过来。他没有回应,只是从高几上打开一瓶葡萄酒,轻轻摇晃高脚杯,杯中酒水沸腾,宛如人的鲜血。
"我、我怎么在这里?你是谁?"于乔低下头,声音因恐惧愧疚而低微。
"释云生。"闻播忽然扬唇嘲讽地笑起来,他歪着脑袋细细打量他,说道:"你还要再和本帅玩捉迷藏的游戏么?"
于乔一怔,神色慌张起来----明明已经让青山帮他易了容,改了装扮,怎么还能识破出?六年前的人六年前的相貌,如今他在轻花王朝日夜小心,性格更是变的沉稳成熟不少,虽然在这个人面前会失了以往分寸,可是要被认出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释云生,你心里一定在猜,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对吧?"他啜了一口酒,冷笑道:"试问,你会忘记憎恨了六年的仇人么?当然不会了,即使你化成灰,我依旧能认得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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