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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第二薇[下]——

时间:2008-09-26 00:45:41  作者:

这一句话,不含任何感情,甚至带着一点无关紧要的冷漠,让于乔整个人颤了起来,
看他不说话,闻播危险地眯起双眼,仇恨渐渐升腾自双眸。原以为六年的时间,怎么样也该将当初的愤怒仇怨消除几分,可今日再见此人,心底的空茫恨意不但没有半丝消退,反而燃烧得更加剧烈。
"对不起,对不起,闻播,我......"他忽然不知如何辩驳开口,只能叠声说着‘对不起'三个字,头也垂得更低了。
一听这三个字,闻播心底的火苗被点了起来,他大踏步而来,一把揪住对方的领子,将他从榻上提起来,神色冷厉:"对不起?对不起有用么,对不起才有几笔几划,可以抵得过我连朝死伤的十万军人,抵得过如意的死抵得过我父亲的死么?你以为你是谁,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我像六年前一样,对你言听计从、柔情蜜语?呵......还想和以前一样欺骗我么,来啊,我等在这里,时刻让你骗让你耍,来啊!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向舌灿莲花么,说话啊!该死!"他将他领口勒紧,眼底流转着可怕的锋亮。
于乔任由他摇晃着,整个身体蜷缩成了虾米,可他依旧低着头,保持着忏悔时的姿态。
"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他的手渐渐拢上他的脖子,紧紧掐着,看到对方因窒息而渐渐泛青的脸色,他忽然很想大笑,想看着这个人在他手下垂死挣扎的样子,想听他开口求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手越来越紧,于乔被他掐得翻起了白眼,眼看生死就在一瞬间,卡尔忽然冲了出来,看到这个场景,立刻失惊地喊道:"元帅,元帅您放手,他要被您掐死了!"
说着,立刻奔上来去扳闻播的双手。
听了卡尔的话,闻播忽然一震,神志恢复了清醒。他淡淡的松开手,任由他重新跌在软榻上,神情冷淡地说:"卡尔救了你一命,很好。"
卡尔喟叹了半声,旋即又附在闻播耳边低低说了一句什么。闻播脸色一沉,淡然:"让他进来。"
卡尔出去宣话,原本带着杀气的房间内又恢复了先前的死寂。闻播坐在高位上,只静静地品着美酒,眼睛自始至终都没在他身上停留一秒。于乔的心小小失落了一下,转而变成了深沉的疼痛与后悔。
蓝特命人抗了三大箱子进来,说是夺取楼兰四城池后,楼兰王送来的和战贡品。
翻开长长的白卷,蓝特站在一边念着:
"珍珠五万斛
紫玉龙王参四盒
猞猁裘千件
浮云设三十三青铜三尊
上品火乙白毛箭七千枚
黄金三百万两
南海玛瑙填色十匣
楼兰歌女三十名
......"
"够了。"闻播不感兴趣的蹙蹙眉,人已站了起来。
蓝特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整个人一怔,站着不敢动了。
"把这些东西都下发给出了军功的兵卒,我这里用不上。"说完,他忽然转念想到了什么,冷冷勾起一丝邪笑,"把那三十名歌女给我留下。"
蓝特眼睛骨碌碌一转,身形立刻松弛了下来,如释重负地笑道:"紧遵元帅命!"说完,便带着手下人出去了。
"元帅......"卡尔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微微一寒目,"楼兰的和战贡品?呵......当真只有这些么?"
"当然不止,连朝帝国一贯崇尚武学,意在一些重要的作战工具上。如今,楼兰为了对我胃口,定要送上一些航船建造图或者利于不同地区打仗的军书兵法,就算楼兰贫穷没有这些,下等的冷兵器应该藏有很多。可今天送来的却是些奢侈玩乐物品,难道不是想麻痹本帅么?蓝特......呵呵,楼兰还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卡尔,你派人守在蓝特将军府邸,若我猜的不错,那些军事物品定是吃进他胃里去了。"
卡尔神色一变,又匆匆瞥了于乔一眼,有点不放心地出去了。
临走前,闻播哼笑道:"放心,刚才是本帅情绪不稳。我还没玩够他,怎能轻易将他杀了?"说完,很暧昧地瞟了于乔一眼。
"闻、闻播,出事了么?"从那个身上传出的冰冷气息另他窒息,于乔只好挑开话题,暂缓一下他的情绪。
可惜,闻播已不是六年前的闻播了,他能利用独自的力量收回分属他处的权利,可见手段已然非同一般。而如今的他,只是他手下一块可有可无的肉,随时面临着被剁碎的可能。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就动摇了心思。
所以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便是如此。
"没事,只是想着,怎么和你玩个游戏。"这句话后,他就出去了。原以为他不屑于再和他说话了,谁知过了半盏茶的时候他又转了回来,手上拿着四条均等的银链,链头处有一个小小的锁,似是绑人用的。
一想到此,于乔整个人一震,抬起不可思议的眸子盯紧闻播,牙齿上下打颤,"你、你要做什么。你拿这些东西是要......"他要把他绑起来拷打么?于乔只觉头脑一阵眩晕,恐惧另他的心脏阵阵紧缩。
此时已是冬日,寒冷让他瑟缩了起来,怎么看怎么像只被欺负的猫咪。
闻播暧昧一笑,迅速将他按倒在榻上,伸平他的四肢,分别绑在软榻两头,旋即也出了鞋袜翻身上来。
"啧啧啧......"他一边赞叹着,一边抚摩着那人白皙如锦缎的肌肤,"没想到六年不见,你的皮肤还是一样好,真不像那些女人,就算天天保养也不及你三分之一。"
听了他的话,于乔的脸瞬间一白,嘴唇颤抖起来:"你有女人了,是么?"
"咦?我为什么会没有女人,你们中原的帝王像我这么大,怕已当了十个人的父亲了吧?"说完,他俯下身轻轻吻上他的脖子,"不知道六年前,你是否也有了孩子......"话到最后,却有点像怨妇的嘴脸,闻播恼羞成怒,猛地咬上他的锁骨。
"啊!"于乔轻轻低下头,眼底有了湿意,"只有一个,不过还未初生就死掉了。"
"呵!"心里猛地一沉,情绪也跟着低落了几分。没想到六年过去了,自己仍然对这个人抱有幻想。本来他有了孩子和他并没任何关系,可为什么感觉世界停滞了好久。
"果然啊,像你这种人,上天都不会眷顾你。"说完,又开始细细调弄他的皮肤。
六年了,这个人退去了年少青涩,不知是看了太多那方面的书,还是看多了宫廷里的芜秽淫气,他的调情手段十分娴熟,舌头只轻轻在他身上一卷,就令他的理智抛到了九宵云外。
"不要,你,不......你到底想怎样?"虽然心底有对这人太多的愧疚歉意,可是也容不得这人肆意地玩弄他,何况还是自己当作最重要的情人的人!
"你说呢?我们都这样了,还能怎样呢?"他在他脖子间静静游移,感受那人轻微地颤抖以及轻不可闻的呻吟。这么多年后,他还是一样敏感,被他一挑就上了火。
"六年了,没抱过女人吧?"他咬过他的耳垂,吻上他的锁骨以及胸口,却不再沾他的嘴唇。于乔知道,他知道连朝帝国的习俗----只有面对自己最重要最倾慕的人时,他们才可能吻唇,这代表了爱人间神圣无比的动作,可是,他已经不屑于用在他身上。
于乔蓦地全身颤抖,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当作玩具耍弄,而非身体和灵魂的结合。他就像闻播在六年里抱过的任意女人一样,仅仅是肉体的相撞、而非心灵的交汇。他不要,不要这样!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和你......不要!"他忽然放声大叫着挣扎。
"这是你欠我的,容不得你说不。而且,失败者没有选择的权利。"他说完,吻又移向他早已羞红挺立地茱萸上,轻轻啃噬挤压。
"恩~~~啊~~~闻、闻播。"那个人被他一催情,立刻收起了一贯锋芒,在他身下满含欲望地颤抖。
一时间天旋地转,只有彼此渐渐粗重的呼吸。也许是恨意过滤不去,也许是想在这个人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闻播在进入他体内时,甚至连一刻停顿都没有,就像一只发泄原始欲望的野兽,在他脆弱艳丽的菊穴内狠狠抽插着。
"痛,闻......唔,啊!"他痛的紧紧蜷缩起来,指甲在那人精壮的背后拉出一道道血痕,甚至迷糊之中,还曾死死地咬住他,可是闻播没有给予他任何反应,就好象他完全是死物、没有什么存在必要和价值的东西。
眼泪模糊了双眼,手上的力道却也轻了很多,他只是小心地将自己抱起来,任由那个人在他身上驰骋,发出狼一般嘲讽残忍地喘息。
"为什么不出声?"看他如此,那人终于停了下来,支撑着双臂,冷冷:"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于乔将脸侧了过去,没有说话。
"奇怪了?"闻播小心地从他体内撤出来,引来对方小小的呻吟。他系好衣服,坐在软榻边缘,仿佛视他为最肮脏龌龊的污泥,除了做爱,他一点也不愿靠近分毫一般。
闻播摇了摇酒杯,淡淡啜了一口,嘲讽道:"以前的你,不是应该对我大吼大叫,不但打我甚至还会挥巴掌么?怎么,六年过去了,脾气变内敛了,还是......被男人玩的多了所以习惯了?"一年后,当闻播回想起自己说过这句话时,依然觉得自己大胆无比。
于乔剧烈地一颤,猛地抬眸,整个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宛如正午的艳阳,灼热而带着爆怒。他赤着身体坐起来,随手在榻上摸了一番,摸出了个小小挑帘杆,就照闻播头上打去。
在竹风挥下的片刻,闻播抬杯一挡,在瓷器破碎之前,整个人向后掠去,宛如翩然地金色飞鹰。他点足连连跃后,最后落到了窗台上。
在于乔一连串风弛电煞的竹风过后,他袖子一挥,卷过一边的葡萄酒,顺势坐在窗台上悠然地喝起来,一边冷哼着道:"没想到几年不到,你竟学会了武功?"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什么!"那番侮辱性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宛如死亡前的昭告。于乔紧紧握着竹竿,脸色苍白,但目光却迥亮地怕人。
闻播愣了一下,不知是在反省方才的话,还是被他的怒意激住,总之心底倒有那么一点轻松。蹙了蹙眉,他笑看着他:"诶?你这几年在庆花王朝过得倒还舒心,怎么今日落了难,你的轻灵也没来救你么?"
"轻灵?"于乔一震,神色复杂地变了变,坦白:"我不知道。他只跟我说他找到了人生更重要的东西,于是在三年前就辞官隐遁了。如今我也不清楚他在哪里,又在哪片山林。"
"呵......他?想要隐居,想要不过问江湖中事,那倒真是难为他了,想来他看重的东西的确是有价值有力量,不错不错。"闻播一听,也觉得不可思意。他品了口酒,赞叹地点头,却也看不出对轻灵的仇恨和杀意。
难道说,他的恨意只是......针对他?心底泛着刺骨的凉意,仿佛是被人刨开了顶心骨,一股冷水从头到脚地浇下来。他没有回应,只是点头。
于乔怔怔地回味着两人说过的话,有丝嘲笑自唇角掠开----人,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被权利欲望上了枷锁,则是因为前方的路太过漆黑,路途中却没有人拿着灯笼火把为你照明,于是在分叉与再分叉中被卷入漆黑的沼泽中。也不是不愿逃脱,不愿挣扎,而是人力毕竟有穷尽、有限制,所以只能沦落为与沼泽为伍。
与其高官厚禄、车尘马足,谁不想,一生伴着瓜皮小舟,听萧笛,赏垂柳,与爱人并肩齐髻,笑傲江湖?只是,这样风流一世的生活并没有几人可以得来,尤其是被权利与家族势力禁锢的我们----又何德何能,去享受那‘种豆兰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
见他不说话,闻播也低下了头,一时间,四面只有淡淡地风声在呼啸。
"元帅,蓝特将军有报,北齐和庆花王朝的俘虏已经带到,要如何处置?"帘外,一个人的声音如金断玉,十分洪亮。
闻播皱了下眉,忽然笑了起来,五官也渐渐舒展起来,他拉过于乔的手说,"你的母亲是庆花王朝的百姓,对么?而你的父亲又是北齐的先王,哈哈~~~走,跟本帅出去见识见识,什么叫处置犯人!"说完,也不顾他的反抗,硬拉着他走出了寝宫。
屋外寒风凛冽,连朝帝国地处九州最东端,靠近冰原地区,即便冬日的北齐也是固执的冰冷,却没有这里那么渗冷,宛如是人坠落在冰潭中,全身上下冷到麻木地疼。
他从屋内出来,只穿了单薄的内衣,如今被风稍稍一吹,他整个人都僵冷起来,嘴唇微微打颤。而旁边的人却噙着玩乐的笑意,那一向带着阳光般明媚笑意的脸,此刻只有罪恶得逞和满足。
他的手渐渐变得冰冷,闻播蹙了蹙眉,忽然放开他,淡然:"这么冷,想冻死我么?"看他又欲把手伸入自己的掌心,闻播忽然一拽袖衫,冷漠着说:"放开你的手,污秽!"
于乔猛地一颤,站了住了脚。
"我......"他想说话,却开不了口。
"呵......你冷或不冷,与我有何甘系?要是真的觉得冷,一会儿多杀几个人,绝对保你热到血液沸腾,哈哈~~~~"说完,他大笑着在众人的簇拥下远去。
于乔看着他遥远的背影,忽然苦笑起来----原来,你的恨意竟那么深,深到想从外至内毁灭我,对么?既然如此,我愿意陪你玩这场游戏,无论以后你将如何摧毁玩弄我,于乔奉陪到底。

长长的街道通向黑暗,似乎永远也走不完,四周都是血地腥臭味道,浓郁得另人作呕。闻播拉着他从屋檐上潜行而过,轻巧地落在一座废弃地广场中央。
广场上伫立着数百根粗壮的木桩,桩沿处绑着铁链及绳索,隐约间还能看到锈在上面的黯沉红色。几个兵卒各自把手一处,黑暗里透光微微的火把光亮,依稀能看到桩子上束缚着百来名衣衫褴褛的男子。
废弃地场地上,燃烧着熊熊地大火,火焰如同巨大的舌头,隐约黑暗而噬血地气息扑面而来,让于乔不禁向后退了退。
闻播忽然拉过他的手,固定住,不让他退开分毫。他低下头,对他淡淡一笑,带着无限戏谑和冷漠。
半晌,从左右两侧跑上前了几个侍卫,那些人手中分别持着弓箭与匕首,对着面前的王者鞠躬道:"元帅,弓和箭拿来了,都是挑的射程最远的。"
"很好。"闻播试了试手,的确轻巧又好用,他将手中的弓箭扔给身旁的于乔,命令道:"拿着它!"
"你要干什么!"隐隐觉得不对,于乔手一晃,就想着扔出去,谁知闻播早有预料,手腕迅速一翻,手中的另一把弓弯曲成蛇环状态,被他猛地一拉又一放,长弓瞬间弹出,挑回了他手中的弓。
于乔只觉得虎口一阵酥麻,险些让弓反弹到脸上。
闻播黑暗地笑着,点了点他的头,摇首:"不从我的命令,只有死路一条,即便是你,也不例外。"
长风万里,两人手持弓箭站在霸上,竟是从来没有的死寂。远远地,于乔看见那些被束缚的犯人被灌了什么东西,一个个睁着惊恐地眼睛望过来,眼底充满了浓烈的求生欲和绝望憎恨。
空旷的场地中,火把一点一点亮起,微微在散满腥臭气息的空中浮荡,宛如一只只刀光锋利的眼眸,每挪动一寸,便听到犯人口中的高喊更撕裂一分。
"怎么了?他们怎么了?"于乔颤抖地站在高处,腿脚发软。他询问着身边的军人,一边想看清场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闻播冷冷看了他一眼,手从金装中伸出来,立于头顶打了个响指,只见一道金光直升天空,宛如一朵开败的冰梅,纷纷落下花瓣。四下忽然安静了下去,闻播的声音平静得有些漠然,"让他看清楚,点灯。"
众人围成一圈,手中的火把逐个点过场地中心的火盆,大火猛地一蹿,发出‘劈啪'地声响。巨大的火光连天连海,四面光明得犹如白昼,然而场地中的情景,却让于乔忍不住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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