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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抗战篇——雷陨

时间:2016-04-03 20:07:51  作者:雷陨

    咸阳戳中了痛点。南京一震,狠狠瞪他,却说不出什么。被西安拧住的那只手腕,松下了挣扎的力道。目睹这一幕的西安心情混乱,胸中千丝万缕都绕成死结,缚住了呼吸。他没有任何喜悦,心跟着一路沉了下去。
    事变成功当即,西安的上司发表了告东北军、十七路军将士书。
    “我们亲爱的将士们!我们具有坚强民族意识的亲爱的将士们,这是我们起来的时候了!白山峨峨,黑水汤汤,我们光荣的胜利,就在目前,我们一定要到黄龙痛饮的。
    “我们亲爱的将士们!我们热血沸腾的亲爱的将士们,我们一定要不辞一切艰险牺牲,去争取中华民族的解放与自由,去达到我们最后的胜利!”(注2)
    西安陪着南京,在软禁他的房间阳台上听完全文。没有一句交流。
    校场一片欢腾,人们振臂高呼,口号和呐喊直冲云霄。
    “文采可嘉,振奋人心。”南京说。校场声音太大,西安差点没听清。
    “……延安明天就到。”西安岔开话题,“莫斯科的上司打算放了委员长的儿子。”(注3)
    “想家的人真是可怜。”
    南京不领情,回话得没头没脑。
    随后一切顺利。政治犯被释放,国军停止剿共政策,联合红军达成抗日统一战线。身在首都的民无法,开始着手改组党内成员。在协议书上签字时,南京和延安表现得都很平静,互相笑得真伪难辨。
    西安想起,南京他们飞来时在洛阳停过。他那晚打电话给洛阳,洛阳说情况正常,一如既往地轻易猜到了西安的心思。他没有表态,只在电话那头轻笑。
    ——选择哪一边,都面临万般艰难。所以洛阳不说。
    十多天转瞬即逝。回程的下午,洛阳来看他们。
    南京离开时,深深看了西安一眼:“西安,既然做了,就相信自己。”
    洛阳却强硬地拉起他,走向西安,然后也握住西安的手。
    “你们俩。”他柔声道,“走下去,别回头了……”
    听着洛阳嘱咐,强烈的恐惧突兀地包围了西安。国共联盟是建成了,事情是告一段落了,可南京回去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残酷的世界?他可能平安地挺过战争吗?
    把他就这么扣下来。西安萌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但他不可能付诸实践。飞机划过长空,他把洛阳的手捏出了淤青。
    西安事变,举国震惊。
    天津听说了南京要在回城池前见北平一面,一点没觉得意外。战争在即,北平城就对着已经跟随东北沦陷的承德,战略地位之重不言而喻。于公于私,他们都有说不完的话。但天津没料到南京走得那么快。他才到北平住处,就见南京出了门。而主动跑来接机的上海,正在门口和北平说话。
    北平大概说了什么你和香港都在沿海要小心,上海抱以白眼,丢下一句便和南京走了。
    “少把我和那个死面瘫相提并论。我会比他,强得多。”
    天津唯一听见了这句。他来到北平身边,北平低头对着一把折扇,若有所思。
    “……他送扇子啦。你们做了什么?”瞄到扇面上南京的笔迹,天津拉长声调。
    “呃,那个,互相安慰、互相鼓励嘛……”北平抿了抿唇,一脸恍惚地说着,忽觉天津还在研究他的神态,止住话头,“不许八卦!卫子,我们快把这题词补完。”
    北平执起毛笔:“重进酒,换鸣瑟,事无两样人心别……人心别……咦?”
    “完蛋了,”天津揶揄,“我都比你记得牢。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
    北平想起来了:“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
    “正目断、关河路绝。”天津再接。
    “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
    “看试手,补天裂……”(注4)
    东京等着台北跪在地上,把失手打碎的碟子拢到一块儿,扬了扬眉毛。
    “不就说支那真打算跟我们拼了么。难得你这么失态?”
    台北头垂得更低。和服的少年舔舔干裂的嘴唇,努力让回答显得镇静:“陛下错了。天冷,臣无能,手抓不牢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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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2:见张、杨告东北军、十七路军将士书原文。
    注3:1W家的斯O林伯伯听说事变那个高兴,把蒋经国放回国了。
    注4:辛弃疾《贺新郎》。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西安事变的资料以后,心情有些沉重。双方各执一词,要追求纯粹的历史真实太难了。
    后世人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可当时要判断该怎么做就是抓瞎。总之,西安事变对中国的影响非常复杂,说法也很多。包括有人认为,这是露样一手操纵的=w=详细见百度大婶。
    ……其实咱很想吐槽恶搞来着。那个华清池……
    “忧伤的南京同学,请问你明明占得先机,为何还是被压倒了?”
    “什么叫占先机,明明是西安趁我才洗完就冲进来吓人的!剑术也就算了,还逼我跟他扳手腕,我能赢么?!”(自pia)
   
    第5章 北京城呵、天津卫
   
    暮春时节,花已经落了大半。卫城的晴空飞着零星的风筝,隐隐还飘来咿咿呀呀的京戏。茶几对面的青岛一脸不安,清亮的眼珠几次转过来又移开。
    “所以……我是说,大连上次也来报过信了,要出事不会超出两个月……”
    “青岛,放松。”天津安然道,“日本兵天天在丰台操练呢,我听得见。”
    “但是,如果能耍点手段再推迟一些……”
    “没用的。”
    青岛迷惘地定神,只见忽然严肃的天津站起来,对着西北的方向。
    “何时爆发不重要。我和他都躲不过的,对吧。”
    天津打心眼是不喜欢被人当作北平的附庸的,尽管他不能不承认他500年前睁开第一眼映出的就是北平龙袍披挂笑得好听点叫意气风发难听点叫欠揍的景象。天津和北平有一点相似,更有他独立的人格和追求。
    被北平尊为人生导师的西安过来拉住天津小小的手,说,这个人是明的都王,北京。某种程度上……也是你出生的意义吧。
    那是明朝永乐年间。天津甫一诞生,就稀里糊涂被塞了一个保卫帝都的职责。他记不得西安是否语气里暗含同情,但此后光阴,这麻烦他是想甩都甩不掉了。
    印象最深的是英法联军和八国联军先后入侵。两场无望的战事,老迈的清在皇宫大殿上一挥衣袖,天津你去先撑住。然后,拉着北京一路逃到西安。天津弄得一身伤,末了还要陪洋人称许他们的“胜利”。他们岔开腿往茶馆前一坐,打量着天津的城池,说哟,这简直是中国的马塞。
    这时他接到了保定等河北亲戚悄悄投来的目光。既是同病相怜,又是不知如何表达的安慰。他感谢地笑笑,趁洋人高谈阔论的间歇,去搜寻小街买糖葫芦的老头,却不小心被远方大沽口炮台的反光照花了眼。那里才洒下过他的血。
    北京应该在安全的西边,陪着一群皇亲国戚。谈完条件,他就会完完整整地回到京城,就像无数个曾经。但天津无法不去想他。
    私下里保定大叔也跟他抱怨过。京城,就注定要让周围一圈城牺牲自我,做他无报酬的矛与盾。保定对此有过刻骨铭心的体验,只是天津彼时尚未出世。天津也不很在乎那些。他几乎不问北京的过去,尤其北京替汉朝戍守边关前的经历;根据北京的说法,他是失忆过的。唯独北京的性行,没有谁比天津更能理解和包容。
    那是都王的无奈。看似至高的权位,太多身不由己。情和义,往往被小心翼翼地藏起。但就算要随国君落跑的关头,北京总记得来盖住他的眼,轻声说,别害怕,我在这里。
    别害怕,我在这里……
    真是的,他天津又不是小孩子。准确地说,为了保护这个人,他连孩提时代拖着鼻涕啃棉花糖的清福都没怎么享过……
    最喜欢的除了在自家拉二胡看杂耍,就属和北京去各地串亲访友。西安的大雁塔,洛阳的白马寺,沈阳的故宫,成都的剑阁,武昌的黄鹤楼,他竟都去过了。和郡王们谈笑风生的时候,他偶尔会想,这样的命运倒也不错。
    世事终究残酷不留人。近代民族存亡的关头,武昌起义爆发了。天津捏着武汉拍的电报跑进紫禁城,在御座后面看见清倒在血泊里,北京跪着,剑已经离手。听到他倒吸冷气,北京迟钝地抬头,黑眸沉沉。卫子,到此为止了。你们做得太多,我不想再让你们受到重复的伤害……他这么死去,比病得不成人样再一命呜呼要好多了。
    可他是清,是你的国主啊!真论罪过,他绝对也排不到最前,只是正好遇到如此的时代。但是天津扶上了北京的肩,看到了他无泪的哭泣。他不会假装看不到的。
    不做都王的北京,我还没见过呢。陪你走下去吧,就这么着了。
    大连捎来的消息,的确是无误的。1937年7月7日,卢沟桥的一声枪响点燃了日军全面侵华的战火。被包抄的北平城,面临生死关头。
    “士兵拉个肚子,非要到宛平县城搜查。理由找得可真妙啊。”
    听北平讲明缘由,保定吐口唾沫:“小鬼子要侵略,理由还用得着想?得,北平,没时间请示你上司了,给卫子留个话,我们现在就走!”
    北平握紧手中折扇。离最后一次见面已经有七个月了,南京的墨迹又在掌心变得灼热,连带着沸腾了浑身的血液。他把扇子摁在桌上,另一只手接过保定抛来的突击□□。
    “保定叔,我……”
    才迈出半步,大门砰一声被毫不客气地踹开了。外头大炮隆隆伴着强劲的东南风灌进来,粉墨登场的天津脱了马褂,一身简易行头提着大刀拦在前面,万年好人脸破天荒地显出横眉竖目杀气腾腾。
    “愣什么愣?你们二位,那么急着要把我抛下?”
    七月的江东有些闷热。花草树木静止不动,忍受骄阳的烘烤。北方的枪林弹雨落不到这里,却轻易牵动着人们的心神。
    上海拿着驻北平军司令送来的报告,又读了一遍,惟恐遗漏一个字。确定找不到更有价值的信息后,深深呼出一口气。
    “不出所料,北平和天津在8号早上就奔赴前线,指挥应对第一波炮击。可惜卢沟桥已经失守,平津被孤立,日本跟我们时战时停的期间,调来了不止6万的华北驻屯军。现在的最后通牒他们还是一个意思——要我们的守军马上屁滚尿流地撤出北平。各位有什么想法呢?民先生和共都表过态了,下个最终决定吧。”
    南京扫一眼穿了好几天中山装、一下让人很不适应的上海,然后转向墙上挂的中国地图。“民,没必要更改吧?冲突尖锐到了这种地步,北平很明白,才亲自去了战场。”
    “是啊,”杭州用平淡的口吻补充道,“廊坊和保定几个也都卷进去了,从去年底那事……到今天半年间,华北全部做好了应战准备。周转的余地早就用尽了,再退让算甚。”
    “别担心。这关头让守军放弃战斗,岂不是让日本人捡个天上掉的馅饼……”民站起来,环视周身一圈诸侯,定格在南京身上,“当然不理他们,虽然我不指望能赢。南京,你今天好像积极得不太正常?一大早冲去黄埔军校动员,又来第一个劝我?”
    南京落落大方,对上民怀了探询的目光。忽而抬手,狠狠拍下红木办公桌。
    “还用说吗,东条英机那混账……!”天性中的隐忍不见踪迹,南京微微颤动着肩,毫不掩饰他的激愤,“兵力悬殊再大,容忍的底线已经过了!要我乖乖地放弃北平……放弃北平城,那还不如……叫我先死了算了!”
    上海蓦然看着南京,眼里有几分不明的感情。
    “淞沪口也不安全了。我回去找苏州,做点预备……”上海丢下报告,匆忙告别,踏上回程的路。
    27日夜晚。卢沟桥的月亮洒下寒光,照亮华北弹痕遍布的土地。
    北平倚着简陋的砖石墙,用牙齿咬住一头,把绷带一圈圈缠上流着血的手臂。连续数天的战事令他的动作变得迟缓,努力几次都松脱了。砖石墙前面辟出的空地上,临时兵营和后勤部队混杂在一块儿,到处都响着急促的脚步和喧杂的呐喊。他们治疗伤员,察看战略地图,制定明天的作战计划,没空注意他们这个灰头土脸、负了轻伤、一脸抑郁对着脚下掉落的白布条的北平城郡王。
    “……天啊。”
    北平想叹口气,到嘴边又生生停下。咬咬牙,决定找军医帮忙前最后试一次独立完成。要是天津在,两个人互相照应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他忍不住想念天津,又要赶快把这念头从脑海清除出去。他不是都王,没有让别人替他卖命的资格;天津的城池也十分危险,陪他挨过十几天的战斗已经仁至义尽,何况是北平自己打发他回去的。北平理着乱糟糟的心绪,抓着绷带的手还没行动,蓦然回神,胳膊上的伤口被包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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