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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抗战篇——雷陨

时间:2016-04-03 20:07:51  作者:雷陨

    “呵……你还是不留情面。”
    “先别说这个了,你们来得正好。今天南京那边不妙,好像有守军在撤退了。”
    上海心头一紧,他也许该来得更早一点:“撤退?才7天而已,会守不住吗?”
    “就我看到的,大盘并没有崩溃。”镇江的担心溢于言表,“可是太混乱了,我根本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扬州偷偷抓到我说了两句,什么江对面我们的人在自相践踏……”
    苏州抓起车钥匙,欲攀回车上:“镇江,帮我指条路,让我们快点……”
    “这我知道!”镇江拉住他们,“东京不知道你们私自出来吧!坐吉普车过去,招摇不到半路就会被捉住的!也不远了,我准备两匹马,你们趁着夜色赶过去。”
    “镇江,那你?”
    镇江突然跪了下来。“如果真的不妙,城市保不住,请你们务必救出南京!我刚刚被东京控制,这些天监视太紧,没法跟你们出城。守护他本来是我的职责,可这回……求你们了!”
    形势的恶化,对南京和民都没有一点预兆。
    城郊还有一半在自己人手里,巷战更是遥远。后勤装备都跟得上,短短几个小时发展到树倒猢狲散的场面,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在山上好好守着,有人奇怪友军联系不上,继而发现别人都撤了,才开始慌慌张张地朝长江奔逃。撤退的军队很快失去组织,几万国军无数民众涌向下关,又和驻关部队自相践踏起来。
    等南京明白是司令他们接到撤退令后没吭一声、只管自己逃命后,已无法力挽狂澜。
    显然,他被抛弃了。
    天色渐暗,冬风刺骨。逃亡的国军顾及不了民和他,撤退计划全部打乱。他凭着直觉没去江边,和民一块儿驾着马向西跑。
    他无心悔恨对司令的信任,没有意义。只要小心,把民送到安徽地界就安全了……南京忍着胸口钝痛一路狂奔,马儿在寂静的夜撒下一连串孤独的蹄声。
    然而,在关隘被一队人拦住时,他知道事情不幸和最坏的想象合拍了。还是说,事已至此,早已不可能给两人撤走的机会?
    汉奸这种生物,同样是人,便和死士们一样是欣欣向荣、数量庞大的。
    这队人马把他们围在中间。南京认出带头的军官,正是北平城那个伪政府头头的老部下。一派虚情假意,笑得欢畅。
    “都王陛下,还有民先生……”军官搓着手,不知为这夜晚的冷,还是良心的不安。
    “滚。”民冷道,期望用嘲讽唤起他仅存的人心,“我们跟叛徒无话可说。”
    “那可不行,我们接到过命令。没有二位坐镇,在这里建起大东亚共荣圈会名不正言不顺的。二位要撤,何必不在战斗前撤呢?不如就此……”
    “心领了。我们商量一下便是。”南京下马,向民使个眼色,把身上的枪都解除给敌人,走向军官。军官忙不迭地要和他握手,却被他一肘子击中面门,颓然翻倒。众人不等射中他,他就把衣襟里藏着的一把黑色匕首掷向了靠近民的二人。那把被苏州淬了剧毒的匕首仅仅刮破衣领,那两人就永远沉睡了。民趁一众人惊恐混乱,从缺口逃了出去。
    “……就这样,越远越好!咳……唔!”不出两秒,南京就被其余人制住。他已用尽反抗的余力,淤积在胸腔的血终于一口喷了出来,意识变得模糊。
    他目送民逃进了树林。耳边响着瘦军官“算了,东京陛下最想要的是都王,我们也算立功了”的自我安慰,被抽空似的软倒下去。
    这是我自找的……不要想念我,北平……
    东京揪着南京的长发,一路拖到台城之上。
    解除军纪的日军开始了一场盛大的狂欢,以这座城里无数百姓的血肉灵魂为祭品。苍空低沉,冬风悲旋。刺刀进出的摩擦声,妇女低低的饮泣声,士兵放肆的大笑声,乘风毫无保留地穿过台城的杨柳,落在耳边。
    南京倒在墙边,面无表情地听着。体力耗竭,精神濒临崩溃,只是他不想在民众的哭泣声中独自晕倒。城墙的砖石冰冷,被撕得破烂的军服挡不住寒风侵袭。不过,他已经感觉不太到了。四肢麻木,思维却清晰得可怕。
    戕害我手足,□□我妇女,焚毁我尊严……而他,无能为力,保护不了城中百姓,甚至保护不了自己……
    东京伸过手,粗暴地扣住南京下颔,强迫他和自己对视。那是一张清丽的脸,紧抿的唇角凝固着血痕,眼眸没有波澜没有光亮,如一口枯涸的深井。他看着他,一动不动。
    “你这强装的自尊,又能维持多久?”东京手上用力,凑近南京耳际,“听好了哦。我刚才联系了驻上海的部下,他们说上海不见了。想必是朝这边来了吧。”
    “那又怎样?”
    “对你嘛,柏林君没跟我说过要温柔什么的;上海君仗着社交圈广,以为我不敢动他,既然迟早也是我的囊中物,干嘛不让他早点回头呢?一会儿天亮,我们来给他示范一下,他就会觉悟了吧……”
    “你……!”
    心是玻璃,被扫下悬崖,摔成八瓣。南京无话,空洞地盯着光秃秃的柳条拂过城墙。
    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垄十里堤。人血染红江面,尸体漂浮其上,都不关它们的生长。明年,它们将继续在台城上抽枝发芽,装点江南好风光。
    除了……这一个南京,已经死在这里。
    ---------------------------------------------
    注1:南京和武汉都作过民国首都,前者右后者左。这里长沙的不爽在,宁汉合流时南京对武汉比较强迫= =
    注2:原为GMD高层,在南屠第二日于北平成立了伪政府。
    注3:这里设定时,城市情况会影响到主人
    注4:孙权的字。东吴第一个定都南京,回忆起来感情自然深。
    注5:扬州十日号称死了80万人。扬州有些巷名还带着当年遗迹|||---------------------------------------------------------------------
    背景补充:南京保卫战,蒋预期是能守一个多月的,也就是说起码撑到1938年初。有很多将领不赞成这场战斗,而蒋坚持死守,并在流传的两个版本中怒道“没人那就我来守”= =最后是湖南军阀唐生智赞同了。决定守,一方面是考虑到首都保卫战对士气民心的影响力,一方面是寄望于德国和苏联的帮助。那会儿德国和中国好了很久,因为德日的结盟关系,中国派出蒋百里出使德意,希望德方能劝服日方放缓脚步。蒋百里最终没见到希特勒,但还是把深信德国会相救的电报发回去了;苏联当时是唯一积极支持抗战的强国,表示到生死关头一定会出兵支援,等待苏联出手,这是保卫战最后的冀望。但德苏的承诺结果如何,大家都看到了……
    12月5日外围战打响,12月2日蒋还在日本通过德国转来的媾和条件上游移。日军提出条件,是想效法清军入关由北向南控制中国。保卫战准备仓促,但后备还算丰富,到第7天,形势并未很恶化,蒋却向唐出示了撤退令(这其实是一桩悬案)。12日早晨高层将领率先过江,但很多没有及时通知下面的军队。最晚一批战到13日中午破城时才发觉。由于无人组织撤退,守军变成散兵涌向临江的下关,加上南北两岸互不通气造成了自相残杀的局面。最终只有少数军队成功渡江,大多则死于之后的屠杀。
    战前没有疏散居民,就让日军借以灭中国反抗意志的屠杀变得十分方便了。
    南京大屠杀是多重因素叠加的悲剧,之前的保卫战也实在气闷……
    放到文里,就是战前本来指望莫斯科支援和柏林能让东京放南京一马,结果城守了7天就崩了,柏林也没真正去劝阻东京,然后一切都完鸟。
    -------------------------------------------------------------------
    下章还剩一点尾巴,保卫战&南屠戏就结束了。南京君的戏份也算告一段落。
    查保卫战资料,惊觉这场仗真TM(悲惨而可笑地)戏剧化……所以啰里啰唆,虽然拟人文还是把前因后果交待了。
    掩面。这一章崩坏到家我也没什么可辩解的,我言语不能了……
   
    第9章 未完…
   
    “沪君。我们来晚了。”
    上海知道,他当然知道。但是苏州如此直接地指出,还是觉着残酷。
    天亮不多时,他们躲过几番日军巡逻,抵达了城门。一路所见令人作呕,远远超出了他们的心理承受力。怎么会这么迅速的陷落,怎么会这般的可怖……经过一个池塘边时,一堆刚刚被一梭子弹扫死的人们扭曲的尸身就在两步远处。有些大概是投降后退进城里的守军,有些是随便抓起来的平民。若在夏季,应该很快就要腐烂发臭了。
    苏州和上海情不自禁地掩鼻。等到看得频繁,便渐渐习惯。仿若惊恐和愤懑蚕丝一样被慢慢抽离,最后,只剩下空无一物的黑暗。
    他们干脆甩开防备,径直向前。对镇江的承诺已经化为泡影,何需再藏藏掖掖。
    城门有一队人,在看到他们以后保持着队列走来。为首的装束十分正规,是上海和苏州都认识的人。苏州停步,轻轻说出了来晚的定论。
    上海收紧抓着缰绳的手。一个徘徊的日本兵不无恶意地朝苏州靠近,上海回头狠瞪他一眼。那个带队的军官也疾步奔过来,拦住士兵。
    “瞎眼了?”他一指上海,“这位是上海郡王!”
    士兵显出极其后怕的样子,没敢再瞥苏州一眼就逃远了。上海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城市刚陷落一月,很多区域变成了焦土,他自己也没完全从虚弱中恢复,原来“魔都”仍是令人心生敬畏的存在么……
    他打量着军官,说:“你是名古屋。”
    军官点头,示意他们策马跟上。才进城,就有一个小女孩当着他们的面被几个士兵拖走了。哭喊着“求求你们,她只有十二岁”的妇人跟在后面,被士兵不耐烦地用膝盖踹倒又补上两脚。小女孩吓得连哭都忘记了,呆呆地看着妇人离她越来越远。
    上海停下了。到处是烧杀抢掠的侵略军,和渐渐微弱的哭泣。他才经过淞沪会战的洗礼,已然见惯了血腥;但是,现在是另一回事……
    名古屋唤道:“上海君,请跟上!”
    “……”
    “东京陛下要见你们,拜托务必配合一点。”
    “这是十九层地狱么……”上海惊讶自己的声音很镇定,“……你们可真行。”
    名古屋望着那几个士兵把女孩拖进屋子,眉头极细微地皱了一下。
    “我很遗憾。”他说,“快一点,你们的前都王也在。”
    苏州用很长时间倒抽了一口冷气。上海迎向他的目光:那是一种洞悉真相的了然,和带着湿润的悲恸。
    东京。这个名字背后包藏的一些故事,苏州和上海多少有所风闻。
    他合该算是年轻的,因为之前执掌同一城市的叫“江户”的男子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父亲。江户代表日本在唐代第一次见到了当时的都王长安,此后数百年,两国总体上保持着友好的态势。自从西方列强入侵,形势就天翻地覆了。江户吸取教训励精图治,却在明治维新后不久崩卒。继承了他基业的东京选择毫不犹豫地和北京撕破脸,步入列强之路。
    对一个欣欣向荣的城池的主人,死是很诡异的事情。江户的死因是一个谜,东京本人避而不谈。
    上海在各种外交场合见到的东京,基本算是克制谨慎。十年前的民国统一庆典那次,东京先后对北平南京不客气过,也就仅此一次。不过,这不妨碍上海对东京做过什么有自己的解读。尤其,当他终于面对着拿掉谦卑面具的东京之时。
    他的笑快意而残忍,闪着□□裸的欲望的光芒。使馆顶楼,上海和他在狭小的房间里对视。苏州被拦在外面由名古屋陪同,只有上海进来。半分钟以后,东京才侧身,一个人的轮廓在他身后显现。
    南京倚着床脚坐在地板上。手腕脸颊都是擦伤,嘴唇冻得乌青,一双眼眸还是清明的。他似乎很想站起来,却只能稍微支起上身。
    从最后一次,沉入黑暗前记得的南京的身影,到此刻……为什么,竟来不及说上一句话?
    “感人的相会,就不想说点什么?”东京靠上墙,视线在两人间来回一扫。
    上海不冷不热地说:“你有何企图。”
    东京只是玩味地笑,南京却像被刺痛似的咬住了唇。“你这样做根本是大错特错……”他对东京说道,声音沙哑而虚弱,“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东京不予理睬。他面朝上海,突然掀开衣摆一角。衣衫下的腹部被层层绷带包裹,但没有血丝渗出,他本人也是不以为意。
    “我挺佩服南京君的,”他说,“毕竟是都王,虚脱成这样还有行刺的胆量。可惜这种程度的毒杀不死我——我的城池有英明的天皇护佑,繁盛无比,手段再激烈也对我起不了多大作用。明知这点偏要去做,是太害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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