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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情(生子)+番外——怊素染

时间:2013-03-23 09:40:17  作者:怊素染

他这般想着,不禁心中越发愉悦,低声唤着,

“随情,随情……”

一般这时,李随情会半睡半醒地嗯一声,之后皱皱眉便是醒来了。此刻,他呼吸如常,沉睡依旧,温软的气息缓缓吐出,正是好梦正浓时。

一旁浅眠的三人里有人呼吸拉长,云道庭转头,见白薇儿动了动身子,定定地看着她瞧向李随情这一边。她见了云道庭不由一惊,低声叫道,

“云大侠!”

云道庭颔首。白薇儿倒了杯茶,轻轻走过来递给他,又看了看沉睡的李随情。

“你何时醒的?”

“方才。”

“哦。”

云道庭瞧了瞧她疲惫的面色,道,

“辛苦了。”

白薇儿一惊,看着云道庭半晌说不出话来,回过神来歉意一笑,

“应当的。”

“随情……”

云道庭又瞧向她,淡淡一句却教白薇儿脸色一白,

“怎么了?”

白薇儿神色一敛,目光却收不回那层凄楚,半晌她甫张了张唇,颤抖地回道,

“你昏迷了三天。”

云道庭手中的白瓷茶杯在刹那间砰然碎裂了,周围三人皆是一惊,师太与林休勿醒来纷纷看向云道庭。

“三天了吗……”

听到他话音中隐约的哽咽之声,三人又都低下头,掩住一脸的歉意未有作答。云道庭的目光扫过一旁的三人,缓了缓口气中的悲伤之声,稍稍平静道:

“云某多谢各位搭救之恩,天命如此,各位毋需自责。”

这是安慰,安慰自己,安慰在场众人,一时众人又是安静一片,林休勿也难得不出声,若是平时他定要骂云道庭良心何在,今日顺着他师父的话细细想去,心中也就恼不起来了。云道庭见众人疲惫,又道:

“各位回去且休息,我陪他便是。”

这一句后却是没人要走。白薇儿不想走,林休勿自是更不欲走,师太见这两个年轻人目光灼灼的样子,暗叹一声,打了个圆场也硬是把这二人拉出了房间,掩上门,留那二人安静一室。

云道庭静静地看着李随情,却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乎是很久未曾见过他了,这几日连续的奔波,杂事不断,这会儿终是可以安安稳稳地端详他的面容,就算是不知他何时才会醒来,性命无虞已是最大的恩惠了,他也信李随情定不会就此一睡不醒,他答应过自己,就眯一会儿,等这只小懒猫眯够了,他就会醒过来,再和自己形影不离,再与自己去浪迹天涯。

可他忽然意识到他们之间还多了一个小小的孩子,那便不浪迹天涯了,他要除去那诸多的江湖事端,找到原先居住过的那个清幽的小镇,与他隐姓埋名,终老一生。心有不甘吗?怎么会呢?他从小就失去了一双亲人,如今又寻到李随情,也有了孩子,沉浮江湖几载,大仇也已得报,人生再无憾事了。

只是想到柳约,云道庭心中终是难安,他云道庭杀人,杀的尽是该杀之恶人,柳约即使被误杀,也教他于心难安,更何况……还有李随情的师父梅沁师太。云道庭猛然想到,他要与李随情安稳一生,事情还远远不止那么简单,但此事究竟公诸于世还是让它与自己一同死去,云道庭的心中不禁波澜再起。

他淡泊一生,于人误会之事不在少数,云道庭自是不屑一顾,但此事关系到李随情,是否真要出面澄清?若是澄清,以梅沁师太一干人对自己的积怨是否听信?云道庭正矛盾纠缠间,目光瞥到李随情的锦被下腹部,心中又是一软,为了你,我真得想个万全之策。

就这么坐到了天明,云道庭傻傻愣愣地坐在床边看了李随情一宿,目光却依旧清明。白薇儿进屋让他洗漱了,她自己则为李随情擦脸。这时林休勿却脚步略急走进,他看了眼白薇儿,便唤云道庭出来。白薇儿听林休勿语气平静,也不加阻拦,任由两人出去。

两人走至院中,林休勿忽亮出一把匕首,云道庭脚步一顿,看着匕首默然不语。

“这把匕首是你当日带来了,你可认得?”

云道庭颔首。林休勿又道,

“那天你来水榭时身中剧毒,可是被这匕首所伤,因而中毒?”

云道庭再次颔首。林休勿微微皱眉,语气加紧,

“薇儿与我说你与她师门有仇,是因为你用这匕首杀了她师妹柳约,后来匕首为梅沁师太所得,她让随情用它伤了你,这些事端属实?”

云道庭久久未有动作,但一想到李随情和他腹中的孩子,又是颔首。林休勿目光一紧,继续道,

“我问薇儿这匕首上有毒她是否知晓,她说不知,那如今我且问你,这匕首上的毒究竟是不是你下的?”

云道庭看着他,眼中澄澈清明,他摇头否认。林休勿一惊,追问道,

“那这匕首上的毒从何而来?你身中剧毒怎会安然无恙?”

云道庭望着林休勿,极轻地叹息了声。这是林休勿第一次听他叹息,便知事有蹊跷,更是紧紧盯着云道庭的神情。

“你可信我?”

林休勿被这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答,抿了抿唇,半晌甫道:

“你真心爱随情,我看得出,那定是信你。”

云道庭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启口将事情与林休勿言明。林休勿听后紧抿薄唇,终是叹息道,

“天意弄人啊。”

云道庭听他这般叹息,定是信自己无疑,便问道,

“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林休勿看着他,又是打量了半天,云道庭忽然觉得这目光分外眼熟,细细思索,便伸出手去,道,

“随你取多少。”

林休勿握住他伸来的手,难得释然一笑,道,

“那日伤你是我之过,云大哥且谅解我年少无知,休勿在此赔礼。”

说着便是一揖,真心之至。云道庭扶住他,淡然一哂,道,

“无碍。”

“果真无碍?”

林休勿抬起头来,目光有些隐隐的怀意,云道庭自是知晓他的小心思,道,

“我许诺于你自是不欺。”

“好!咱们击掌为约!”

两人爽快地击过掌后便听得白薇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吃早饭了!”

两人正转身欲走,又见晓月师太走来笑道,

“你们年轻人啊。”

四人皆是相视一笑,云道庭朝着李随情的房里望了望,轻轻一哂,心中苦闷已去了大半。

18.

几日后,云道庭与林休勿两人离开水榭,说去办一要事,晓月师太见两人和睦与共,再无嫌隙,林休勿又言会料理好云道庭身上的剑伤,便应允了并嘱咐二人早日归来。二人于是告辞水榭,按照预定计划行事。待到二人解决一切事物回到水榭时,已是两月之后。

此时李随情已有了六月有余的身孕,云道庭赶回水榭恰好是夜晚,几月的旅途奔波似乎没有给他带来疲倦,反而是散发出一种喜悦,一种难以言明的难以掩盖的喜悦。师太替他把过脉,说剑伤已然痊愈,赞叹着年轻人的恢复力,又让他去见见李随情。云道庭推开门走进李随情房间时,白薇儿正在替他擦拭身子。云道庭看见她点了点头,走至床边,目光灼灼地望着李随情。

“他没醒吗?”

白薇儿擦拭着李随情脸颊的手缓缓放下,担忧地望着依旧沉睡的李随情,微微哑着声音,她摇了摇头,

“没有。自从你二人走后,就一直如初。师太日日用汤药喂着,现今也只是喝得下粥与一些汤品。”

她见云道庭神色一紧,又安慰道,

“不过师太说他身子恢复得不错,气色也大好了些,苏醒之时指日可待了。”

云道庭眼中顿时一亮,直直望着白薇儿,又听她道:

“也不是日日仅食薄粥,连日来炖了些补汤,毕竟孩子大了,也得养着。你且放心,师太自会保他父子周全的。”

云道庭垂着眸,目光略及李随情已然明显的腹部,心中一热,对白薇儿道,

“休勿在师太那儿,这里给我吧。”

白薇儿听他话语原是不解,随即面上一红,羞怯地把帕子递给云道庭,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去。云道庭不由一笑,白薇儿出了屋便是用跑的了。将帕子浸湿,云道庭坐在床边扶起李随情便要为他擦拭身子。

李随情的腹部在卧躺时已在锦被下隆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体形颀长,不是过分地消瘦,所以怀胎四月自己都不怎么看出身形的改变,但碰上梅沁师太与林休勿这等熟悉又许久不见之人自然一眼看出他腰间的变化,不若是陌生人,见这少年也无异样之感,不过侧卧之时便看得明显。如今胎儿渐大,身形的变化已然明显,再也不能忽视了。

云道庭这一扶他起身,那六个多月已不小的肚子凸起在李随情不甚纤细的腰间,软软的胎腹甚至轻轻地弹了弹。云道庭又惊又喜,不由得好奇摸了摸那团柔软的隆起,小家伙正在里面伸懒腰,感觉有人摸上来便乖巧地伸了伸小手作为回应。

那圆圆的雪白肚皮上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云道庭立时缩回了手,竟是有些微惧意。这是他与李随情的孩子,那个当日自己险些亲手杀死的孩子,他是那么地脆弱又是那么地顽强,静悄悄地在李随情肚子里呆了这么久,他是不想离开啊,是舍不得离开啊。云道庭生怕自己手下没轻重,万一摸坏了,又与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擦肩而过。

小家伙见没人理他,又缓缓蠕动着小身子,不一会儿又安静下去。云道庭眼巴巴地盯着李随情的肚子,瞧肚皮上平静下去,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李随情安静的睡颜,神情一敛,心中些许不安的情愫又渐渐笼罩上来。

他曾问过林休勿,若是到了生产之日李随情也未苏醒,那将如何是好。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样方能保全李随情最大的利益,但如果真的要他抉择……林休勿沉默不语,许久才缓缓道出一句,

“也许,会剖腹取子。”

云道庭在那一刻的悲伤是无人能够体会的。剖腹取子,那与杀他无异啊!倘若不剖腹,胎死腹中,李随情不能产下死胎也是死路一条。那到了生产之日,岂不是就是李随情的死期?云道庭瞬时心神疲惫,垂下眼眸不敢去看李随情沉隆的腰间,将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窝里,极轻的一声叹息。

他对李随情的感情里,为何只剩下悔恨了?如果那天他没有强撑着回去,如果那天他不怕李随情担心,如果那天他没有存着一丝侥幸,如果那天他对李随情真的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如果自己没有去报仇,没有遇见柳约,没有杀了柳约,也没有遇见李随情,也没有对他动心,那么,那么……即使此刻他们仍是一年前的陌路之人,云道庭也应该不会不甘心,因为李随情可以活得很好,他可以和林休勿共度一生,不必再去寻找那个命定之人,而那个命定之人也不会伤害他,将他留在身边,让他为自己孕子却是害他沉睡不醒,性命堪忧。

云道庭细致地亲了亲李随情的眉眼,眼眶微红,他抱着李随情,喃喃着,

“你快些醒来好吗?我还有很多话、很多事情要告诉你,要问你。你不是答应过我只是眯一会儿的吗?怎么要这么久呢?你又骗我,又骗我。什么时候才肯和我说实话呢?嗯?”

李随情细长的眼睫微微动了动,仍是在云道庭怀里沉睡着。

“你要是不醒……不对,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苟活,可你教我如何去见我的父亲?我为人子不孝,连父亲临终的遗言都不曾坚守,难道你真的要我做孤魂野鬼,在地下也不能和你缠绵吗?李随情,你也太狠心了。”

“我问你,那日为何要向我道歉呢?明明错的是我,受到伤害的你,该道歉的是我啊,是我而不是你啊,李随情……”

他仍记得那时李随情恐惧的眼神与慌乱的表现,他浑身上下都是被自己蹂躏的痕迹,应该道歉的是云道庭,但李随情却一直惊慌地、大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还那么努力地隐藏起身上的痕迹,就连脚边的血迹也没有看见,只是一味地、不间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云道庭不知道李随情错在哪里,而李随情也一直认为是自己错了。或许他们的错就是不该对彼此关心,不该对彼此动心,他们的错,就是不该站在敌对的角度而彼此相爱,不该明知不可为而要坚守一切。但是,彼此都不可自拔了。

“唉……”

这声叹息很清晰,仿佛是对上天、对命运的一声怜悯,而不是对自己——它们如此弄人,可到最后云道庭与李随情仍是相爱了,他们甚至有了生命的延续,那这些何尝不是值得的?何尝不是一种战利品?

云道庭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脸颊,慢慢地细致地开始为李随情擦拭身体。他的肌肤仍和以前云道庭所见的一般光滑而富有光泽——这具身体,云道庭曾是那么虔诚地亲吻过,也曾使坏地在上面留下齿痕,如今光滑依旧。

他虽然擦拭得很轻,但是出于对李随情特殊时期身体状况的不理解,仍在上面引出了阵阵红晕。云道庭看得有些发热。他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没发烧,又摸了摸李随情的脸颊,有点烫。云道庭这会儿脑子倒是转得很快,他清楚李随情不是发烧,而是被自己些微异样的心情和不利索的动作感染得有些反应。

他放下李随情,到桌边先给自己灌了一大杯茶,再倒上一小杯,给李随情慢慢喂下去。之后又战战兢兢地替李随情擦身子。喝过水的李随情,薄唇上带了层艳红的色泽,似张非张地露出贝齿的痕迹,云道庭努力不去看他,相当本分地擦着。可当他擦到李随情圆隆的腹部时,稍稍迟疑了下,仍是有些惧怕。

云道庭这会儿忽然想念起自己的双亲,当母亲怀着自己的时候,父亲看着母亲隆起的腹部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也像自己这般有些怯场,有些好奇,有些喜悦?但终究无人可问了。他的手,轻轻地,颤抖地,虔诚地附上去,温热的掌心感应着这片带着热度的圆隆,云道庭忽地痴痴地笑起来。门外的三双眼睛看到这笑容,纷纷是睁大了,欲辨一辨真伪。

“孩儿,你动一动。”

胎儿很安静地受着他的抚摸,一时间也没有动作。云道庭搂着李随情,带着薄茧的手在他隆起的肚子上温柔地抚着,这会儿,他倒不畏惧了,还想叫这胎儿动一动。小家伙这几个月来吃饱喝足,精力正是旺盛,既然他亲爹开口了,也很给面子地翻转身体。李随情绷紧的肚皮上一阵清晰可见的蠕动。

“孩儿乖,再动一动。”

那胎儿受了奖励更是高兴了,不轻不重的一脚踢在云道庭的手心上,两月前,他也曾这样踢过一脚,但时过境迁,如今的一脚在云道庭看来意义大不相同了,这说明胎儿很健康,李随情的身体也恢复得很好,云道庭忽然间再次有了信心,他会醒来的,他会为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醒来的。

又过了半晌,云道庭才扶着李随情躺下,替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再轻轻拍了拍他隆起不小的肚子,轻咳一声,走到门前。这声咳,便引来一阵错乱的脚步声。云道庭打开房门,正见三人背对着自己。林休勿站在白薇儿与师太两人之间指着大好夜色文绉绉地说道,

“明月皎皎,虫声唧唧,当中且有凉风徐徐,薇儿,师父,这景可是大好?”

“嗯。”“嗯。”

身旁的白薇儿与师太连连颔首。

“如此好景啊。啊对了师父,”林休勿一拍手,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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