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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遥】それから(Free!同人)——Ways Of Seeing

时间:2019-11-16 17:50:01  作者:Ways Of Seeing
 
 
第七章
 
遥做了决断。
 
八月中旬,遥买了新干线车票,转搭JR列车,最后又坐了约一个半小时的巴士,得以在盂兰盆节假期回到岩鸢。之所以采取这样迂回的方式,是因为遥力图避免搭乘夜间巴士。他清楚那些怪梦的发端,正是由上一年回乡时的经历演变过来的:那时,渚的确给他发送了line讯息,之后也的确特意去车站接了他,不过,那次真琴根本没有和他一同回来,二人的考试时间完全巧妙地错开了,遥在车上躺着时,真琴正在学校图书馆的24小时开放区苦学呢。
 
父母亦在同一时间返回家乡,因为两方都没有互相事先告知,遥在房间内将行李打开、取出衣物时,楼下突然传来响动,他吓了一跳,以为是真琴找来了,从窗户探出头来,才发现原来是风尘仆仆的母亲在开门,父亲扶着置于两个行李箱上的包裹,站在她身后。
 
遥想要喊一声“欢迎回来”,却又觉得十分钟前才刚刚进门的自己好像也没资格说这话,便默默地把头缩回来了。
 
上一次见到两亲,不过是正月时的事情,遥没有回岩鸢,而是直接从东京启程前往父亲现下工作的城市,在比每个冬季必降瑞雪的岩鸢还要寒冷的雪国渡过了一个懒洋洋的假期。这其中多少有逃避真琴的考量。但因此,遥也失去了给即将受试的怜、渚和江打气的机会,如果这次归乡有机会的话,他大概得当面再次好好道歉了——尽管当时,那三人都语气轻快地在电话中道“完全没关系!”。
 
遥走下楼梯,父母看见他,似乎也吃了一惊,房间突然陷入尴尬的沉默氛围,遥不准备做那个率先打破空气的人,只安静看着半年多不见的父母。他注意到父亲精心染过的头发冒出白色的发根,母亲的皮肤松弛。原来父母老去得这样快,他印象中的父亲还是那个鼾声如雷的健壮男人,母亲则能胜任一切繁琐的家庭事务——他和父母分开的这些年内,被掠走的不仅仅是业已淡薄的亲情。
 
最后是母亲开口喊了他的名字:“Haruka.”
 
终于,遥得以自如地说出那句他本想要喊出口的话语:“欢迎回来。”
 
父母是搭乘飞机回来的,又转乘了电车,大包小包的样子,行李多到不像是准备回来住一星期。遥心生疑惑,才得知原来父亲可能又有工作调动,而目前在地产公司咨询的结果,是无论如何都要租住小房子了,因而不得不把一部分闲置品送回岩鸢。遥问:“房租很高吗?”他隐约希望父亲是要去东京都了。
 
母亲忧愁地摇摇头:“倒也没有……只是靠近你爸爸公司的那一区是黄金地段。”
 
遥知道,这回答已经否定了他的猜想,失望的苦涩感在他心中无痕地擦过了。他没有继续问什么,一手拎起一只行李箱,向楼上走去。父亲的声音沉稳地从背后传来:“小心一点。”
 
晚饭也由遥来做,他骑车出门采购时,母亲为他整理行李、打扫房间。遥在路上遇见了渚,后者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瞪大了本就已经大过常人的眼睛,随后高高地跳起来向遥挥舞双手:“Ha——ru——chan——!!!”
 
遥刹住车:“好久不见。”渚一副想要冲上来拥抱遥的样子,遥倾斜车身躲过了,车筐中的牛蒡咕噜噜滚出了两颗,于是渚俯下身去拾了。遥颇为无语。这么多年来,渚的个性一点都没有变化,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好事。
 
渚把牛蒡递给遥,用指尖搓着沾上的尘土,像连珠炮一般道:“为什么不和我们提前说一声啊!我和Rei-chan都以为Haru-chan不会回来了呢,夏天集训很忙吧?还有还有,Mako-chan呢?他暑假还会回来吗?”
 
遥不知从何答起,干脆放弃了回话,骑着车飞速离开了:“之后再说,我赶着回家做饭。”
 
渚的喊声顺着风传来:“Haru-chan拜拜——!”
 
晚饭时,父母也谈起了这个话题。他们先是有些做作地称赞了遥日益精湛的厨艺,不知是人惊讶过度便会如此,还是为了防止那沉默的气氛再次降临。之后,饭桌上又无声了,只有风扇旋转着搅动空气的声音在家中弥漫,遥觉得这样也很好,他没有什么话想要问父母,也希望父母不要问他什么——明明双方什么都不了解,尤其是父亲,记忆甚至还残存在他小学时期,经常提些岩鸢SC的伙伴,有些人连遥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母亲又一次击碎了静寂,一边剥虾丢入遥的碗里,一边用叙述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一般的语气开口道:“我刚刚检查信箱,才发现矢崎家的女儿已经出嫁了喔,特意写了信告知的,真传统,我们也得尽快准备祝金了吧。一直不在家来着,太失礼了。”遥本来在用筷子把虾一支支拣回去,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闻言愣住了,问:“矢崎……?是说亚纪?”
 
母亲实则非常激动,好像出嫁的是遥一般,一时说不出话来。此刻,父亲迅速地插入了,他好像一直在等待和自己的儿子对话的机会:“以前和你一个SC的,毕业那年她参加的也是混合接力。”
 
遥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低头猛扒了一口米饭。
 
饭后,遥被父母赶上楼去,免了洗碗筷的苦劳。浸泡在浴缸中,他震惊的心终于渐渐平复下来。当初,亚纪时不时会找遥说话,毕业后在中学内也是同一个队伍的,因此遥的记忆很清晰。亚纪确实是和自己同一学年的,也就是说,今年才20岁,无论怎么说也太早了……但不仅仅是这个事实让遥心绪不宁。
 
是“结婚”这件事本身戳中了他。
 
无论是真琴向他告白时说的“喜欢”,还是父母因为“爱情”反而对儿子疏于管辖,这两个名词都没能成功使他意识到人与人的关系可以走向何方。但同龄人已经步入婚姻这件事,使遥内心不活跃的那一处终于开始松动了。之前,他只是模糊地认定,自己一定不会恋爱并结婚,因为他无法想象要如何与人建立那么复杂且麻烦的联系、并维持下去。现在,他的心终于敞开了,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他预感到真琴将来某日一定是会挽着爱人的手建立家族、产下子嗣的,毕竟那就是真琴在成长中感受到的东西:完满的婚姻及亲密的家人。
 
仅仅想到这点,遥就觉得难以忍受。他终于领悟,这种难耐感甚至与真琴曾经暗恋过又放弃了他毫无干系,他只是无法忍受这个可能来临的未来。自己和真琴的婚恋对象必然是不兼容的,因为人是无法同时拥有多条紧密感情的。
 
但遥又明晰地感受到:他不想和真琴结婚,他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变成那样。
 
他慢慢地滑入浴缸中,蓝色的小海豚在水面上晃晃荡荡。
 
凛似乎从渚那里听说了遥回来的消息,如风般在次日清晨驾到了。如果说真琴是遥第一不想要见到的人,那么凛当仁不让地是第二。凛那由内而外散发的热情会影响遥好不容易才做出的决断,而且,遥也没办法开口,告知对方他的决心。
 
因为遥的父母习惯早起,凛到达时被妥善地接待了。遥先是在楼上自己的房间内躲了一会,直到超出礼节上应当让客人等待的时间,他才慢悠悠地下楼面对凛了。
 
“早~!”凛用轻浮的、中学男生惯用的说法打了招呼,常住澳大利亚后,他的男性魅力似乎更加不受束缚地散发出来了。遥不禁皱了皱眉:“一大早特意跑来做什么。”
 
凛笑嘻嘻地晃着茶杯中还剩约三分之一的水,道:“也没什么,想找你游泳。”
 
果然不出遥所料,所以他才不想见凛。他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要。”
 
凛却不善罢甘休,遥转过头观察父母的神色,发现他们也很希望这个无所事事的儿子赶紧出门去,或许是冬天遥缩在暖炉边整日看小说的颓废样子给他们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
 
二人一路直坐电车去了市内的游泳馆。途中,凛终于察觉到遥情绪不对,问:“怎么了?你和真琴还没好?”
 
遥亦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摇了摇头。凛不知为何,突然颇有自知之明,没有刨根问底。
 
在更衣室内,遥主动提出,今日只游泳,不比赛亦不计时。凛爽快地答应了,这使遥更加疑惑了。但他在七月那日后就决定了,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应当放弃思考,因为思考出来的结果,多数也已经于事无补。所以,他放空大脑,滑进了水中。
 
八月本就暑热高涨,又恰逢假日,泳池内挤满了人。遥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避开立在水中的人、及迎面游来的人之上。很多人操不标准的蛙式,双手摆幅及腿蹬出的范围都大得惊人,遥被踹了一脚,很是恼火,但他也骂不出什么脏话,只能一溜烟地划走了。他试图在水中闭上双目,如同他在大学里较为空旷的水池中一般,却很难做到:对面游来的人经常不避让躲闪,更别提还有大胆者以仰泳在水中横冲直撞了,遥只得兼顾目视前方与侧面换气。在岸上看来,游得摇摇摆摆像只小鸭子,就算是渚在场,也很难把他那常用的比喻说出口了。
 
在这繁杂的空间内,遥时隔两个多月,迎来了释放。他不能理解自己为何正以这种姿态、被这种形态的水接纳了,明明泳姿乱七八糟的,明明周围充满了和他无关的嬉戏吵闹声。当然,答案如明镜般悬在他心中,他只是暂时仍愧于承认而已。
 
遥不知自己游了多远、多久,凛伸手把他捞了上来。凛较为纤细,触感和力道都很不同。
 
离开泳馆后,凛似乎终于满意了,没有再要求遥陪伴他做什么。遥松了一口气,如果凛突然谈起他在澳大利亚的生活啊训练啊,或是入选的比赛之类,自己的内心又会开始摇摆不定了。
 
但他没料到的是,凛突然向他坦白了一件事情。凛仿佛是为了能说出这件事,才于此前铺垫了那么多活动的:“我走之前,在海边问你的问题,是真琴托我来问的。”
 
 
遥不能理解凛在说什么,转过脸直视凛的双目,企图从中窥探出意图。
 
凛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的事情!真琴那个时候就决定要对你告白了,所以他托我先来打探一下。那个笨蛋……啊!”凛好像气极了,忍不住大喝一声,把周围的行人都吓了一跳。
 
“他明明知道你怎么看待他,还是在六月底突然告诉我,他准备去告白了。啊!想到这里我就气得不得了。”凛的音量无法自控地上扬了,“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真琴只说你被吓跑了。”
 
遥又被拖回那个夜晚,他痛苦极了,想要请求凛闭嘴,他和真琴的关系已经变得崩坏了,凛加入进来只会更加混乱。
 
凛的话语却突然转变了方向:“啊!你也是笨蛋!你现在都以为自己伤害了真琴,伤心着吧,游泳也受影响了——我看得出来。不过,我认为那家伙是做好了觉悟的。”
 
凛终于住口,他扭曲了英俊的脸,露出一副刚跑完一万米长跑的表情,从包中抽出水大口大口饮食着。
 
在遥的大脑中,花火又一次炸开了,天空变成浓厚的蔚蓝色,周围人潮涌动,欢声笑语。真琴就在他身后站着,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出绝望的爱恋话语。这次,遥终于听清了他因为恐慌而遗忘在记忆深处的告白的后半段:
 
我有事想要和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喜欢遥。
 
是那种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进入遥的喜欢。
 
我啊,从中学时尚前辈问我为了什么游泳开始,就意识到自己喜欢遥,但开始喜欢应该是更早的时候了吧。我一直期待着遥也能喜欢上我。但我终于发现,遥根本不那么看待我,所以……所以,我决定放手了。
 
我喜欢遥喜欢得好辛苦,好辛苦啊,就让我任性唯一一次——我无论如何都想让遥知道,我喜欢过遥这件事。
 
遥,对不起。
 
第八章
 
凛和遥乘坐相反方向的列车。凛似乎没有料到遥的反应会这么平静,反而开始后悔,自己是否多嘴多舌了,但他也真的无法忍受看着二位好友相互折磨了:他和遥平常不联系,真琴则时不时向他投下断肠人特有的沉重讯息,凛作为局外人都快被压垮了。凛和遥在通往月台的楼梯分开,他一路目送着遥的背影,直至遥拐了个弯,完全消失在视野内。
 
遥提前一站下了车,是个像童话书中才会有的小站,由两条长椅及简易遮雨棚组成,旁边立着白底色的站牌,周围的植物向站内延伸着,简直如同末世般的景象。
 
遥伸手拨开向外高高伸长的蕨类植物,走上田埂。穿梭在绿油油的田地中,他终于可以畅快地流泪了。他的脑子其实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只是身体自然地认为这样做最无害。泪水不断地向外涌出,很快便浸湿了遥的面颊,并砸入了泥土中,毫无痕迹。
 
像小学六年级时那样,像中学一年级时那样,他在田野间跑了起来,渐渐进化为飞奔,他好希望可以耗尽所有力气,那样他就可以什么都不去想了,也不会悲伤到让他觉得自己即将死去一般。
 
他怎么会认为真琴温柔?真琴太残忍了。他把他自己的心磨成齑粉还不够,也要让遥的心碎成万千片才放弃。但遥没办法怨恨真琴,他没有办法。
 
过多的眼泪反流入鼻泪管、进入鼻腔,遥很快便无法呼吸了,他重重倒在一片冒出矮矮叶片的田中,可能是县内高产的萝卜或是韭菜吧,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身体压倒了一片作物,脖子被植物刮搔着,有点不太舒服,但遥没有动。
 
他用双手胡乱擦去糊在眼睑及脸上的泪水,望着午后阳光灿烂的湛蓝天空。从这里居然也能看到明神山及小鼓山,遥惊奇地发现,他伸出手描摹着山体与天空接壤的轮廓。有鸟群掠过山顶,转瞬间便飞到遥需扭转脖子才能观察到的那一侧天空去了,这使他想起高三时,他总是忧郁地望着天空,这么说并不准确,他只是想要看到展翅翱翔的鹰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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