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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GL百合)——小学池塘边生长的moss

时间:2020-01-31 16:29:57  作者:小学池塘边生长的moss
  除了周家特别些,还有罗府的座上也摆了一盆昂贵的红珊瑚。这有些奇怪。周家因为是首富,而罗家官小没钱,是为何呢。不会是准儿媳吧。晚芸偷笑。
  螺钿食盘上盛了精细糕点,咬开有流心,流心是金黄色,就像这些高贵人士周身环绕的金气。
  晚芸莽撞的劲头全没了,内心惶恐忧虑,如大难临头。她想起自己做过的许多不太体面的事情。她偷抓过池塘里的鲫鱼,烤熟后还将鱼骨头吐在了别人家的瓜地里。瓜地里的鱼刺可能会黏上庄稼人的脚底板,如果他洗脚时伸手去搓泥,可能会被鱼刺弄伤。这里的宾客小姐们从不会有这样卑劣的事吧。
  红匣子和拜帖堆积如山。
  这里没有瓜地和老农。
  晚芸看到了陆青辞正在朝人拱手问安。
  今日,陆青辞穿了一身月白圆领袍,袍子上有丝丝儿的银色光芒,素白帛勒紧袍子,气宇不凡,如蓬莱仙客。晚芸想上去打个招呼,不为别的,就为当年那几两施舍的银子。
  她坐在椅上,看着陆青辞的方向,蠢蠢欲动。
  周夫人看穿了,笑道,“陆家公子当真是风姿迢迢,世无其二啊。”
  周老爷倒是开明,怂恿晚芸去跟陆青辞道万福,“许多小姐都上前去了,晚芸啊,你也去同陆公子交个朋友,咱们都是邻居,不用见外的。”
  晚芸本无其它念想,被周老爷周夫人这样一说,反倒显得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便踟蹰不愿上前。她枯坐了半晌,却见罗浮领着两丫鬟送了红布包住的贺礼上前,这才从席上跳起来。
  “罗浮!”晚芸挥着手喊道。
  罗浮看了一眼她,闭紧着嘴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恰时随着晚芸而来的婢女提醒道,“罗四小姐,这是我们周家的小夫人。”
  罗浮这才不得已地扶了一礼,不叫小夫人,却道,“周小姐万福。”眸子都没抬起来看晚芸一眼,便匆匆走开。她脸上全无笑意,像在例行公事。
  陆青辞从身后喊住她。罗浮却连头也没回,越走越快。
  晚芸不气恼,只觉得罗浮可怜,明明前些时日才死了姐姐,今日却要在来这样盛大的场面。
  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啊。晚芸替罗浮难过。这可真是棺材板还热乎呢。
  而情况之外的陆青辞只能喃喃道,“她在生什么气。”
  “生该生的气咯。”晚芸插嘴。
  陆青辞看着晚芸的脸,觉得有些熟悉,“这位小姐,先前是不是在哪有过一面之缘?”
  晚芸旋即解释道,“我们一年见过啊,你心肠好,给了我几两银子,还让我去客栈住了一夜,只是不知道你贵人多忘事,还记不记得我。而今日呢,我是特地来谢谢你的。”晚芸朝陆青辞鞠了一躬。
  陆青辞连忙托住她胳膊肘,“举手之劳,何必如此客气。只是,不知今日你……”
  晚芸知道他是想问,土鸡怎么变凤凰了。只是陆公子不会讲这样粗鄙的话,本质上还是大差不差的。
  “我爹娘都死了,现在我被周家收养来了,成了位假小姐。”晚芸快人快语,朝罗浮那头怒了努嘴,“你同罗浮是青梅竹马么?”
  “是,我二人自幼在一处长大。”陆青辞答道,“祝贺周小姐了。”他施礼祝贺。
  “那罗浮这样不开心,你多劝劝她啊。”晚芸听到祝贺便头大,急忙扯开话来。
  陆青辞摇摇头,“不瞒周小姐,浮儿这半年未曾搭理过任何人,甚至门也少出。脾气让我实在困惑,现在见面,就像以前从不认识一样。”
  我前几日还见过她,今日她不也一样当我是生客。晚芸暗自摇头。
  “罗府前几日出了什么事情,你有了解吗?”晚芸歪头问陆青辞。
  陆青辞有些迷惑,“这月同父亲去葛谒山礼佛,昨日是夜里戌时才到府内的,可是有什么大事?难不成又是罗三小姐……”
  “没有吧。我来这里没也几日,什么都是没头没脑,一团麻的。顺嘴说什么,你也别乱猜。”晚芸话正这样说着,三五成群的贵小姐就在几声娇滴滴的“陆哥哥”声中娉婷而来了。
  晚芸一个劲地打喷嚏,她捏住鼻子,不让小姐们的脂粉香钻进鼻子里。陆青辞显然习惯,但并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晚芸觉得他一脸文质彬彬的样子也有些可怜。要是她,早会破口大骂,让那群莺莺燕燕离到一丈远。可陆青辞不会,他要有他的圆滑和世故。
  晚芸回到宴席上,周老爷周夫人已游到它处。这帮有权有势的老头老太去了院落玩投壶,只剩一帮年轻,还未出阁的公子小姐在席位上吃瓜果喝琼浆,谈天说地。
  但罗大人和罗夫人是个例外,他们一家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席上吃菜,做好宴席上的本分。罗浮也在,只是筷子很少动。
  罗夫人突然将筷子往席上一摔,骂道,“姐姐死了,你就要这样难过,摆冷脸给谁看。跟你说,这里贵人云集,别说昨夜你姐姐死了,就是今日我和你爹都死了,你都要在这里笑。”罗浮面无表情,看向母亲的脸,“娘,她不止是我姐姐,也是您女儿。她只有十六岁,我也只有十四岁。你指望我能有多世故。”
  罗夫人肩膀一僵,从心里涌现的叠叠灰尘迅速盖住了她的嘴角。她的眼皮一塌。罗影吞下马钱草后,连死都不愿再见她一面,甚至都不愿死在自己的厢房里。罗夫人没想过,从没想过,要亲手逼死自己的女儿。只是罗策死了,那是罗大人钟爱的孩子,她不敢对罗影心慈手软。昨夜只想抽她几鞭子,让她莫在罗府边转悠,没想到罗影的脾性比驴还倔。
  晚芸看着满席的玉石珍馐,夹了几筷子伸进嘴里,没尝出任何味道。就像爹死了,在大姨家待的那一年一样,舌头上留不住任何味道。她以为是大姨家穷,不舍得放盐,原来不是。周家供养得起她余生无数根的糖葫芦,她却尝不出甜味了。晚芸内心一阵悲凉,希望人生不要再坏下去就好。
  她不知道在位置上能做些什么。她是乡间的野孩子,在众人面前始终格格不入,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周老爷周夫人对她只有客气,亲情是哪敢奢求。
  晚芸瞧了一眼今日同样盛装的罗浮。她们相隔的距离有些远,她只能见到几团明亮的色块。罗浮还是婉婉婷婷的样子。晚芸不禁想起自己喜欢罗浮的缘由,归根结底是因为初见那一次,就知道罗浮同她一样不幸。有个人陪着自己不幸,就不觉得孤单。她一点都不勇敢,好盼望有人陪她在黑暗里。这样卑劣的愿望,让晚芸羞愧得抬不起头。
  嘻嘻笑笑声越来越大。一帮贵公子贵小姐站起身,携手朝南边走去。
  晚芸本想着人走空最好,清清静静,但见罗浮也起了身,便随人群一道前去凑凑热闹。过了廊桥后,人潮又分了几拨,有一撮人去击拍喝酒唱还乡歌,有的三五成群不凑外人的热闹,就站在花灯下家长里短,还有的去行酒令猜灯谜。晚芸的眼睛被冲野了,罗浮此刻也不见踪影,便只能跟着人最多,最多的那一团人去了后院。
  后院对着河。河上一条华丽绚烂的卷梢船。伶人唱着小曲儿。晚芸只听得咿咿呀呀,正要撤退,迎面撞上罗浮。幸好晚芸赌对了这条路。两人四目相对,罗浮冷冷清清。同时望见罗浮的,还有一位是大银楼里的小公子,姓江。
  罗浮见到江公子,倒是笑靥如花了。
 
  第5、6章(精修)
 
  江小公子旁立的,桃花发簪栩栩如生的小姑娘气得嘴歪眼斜,一开口就出言不逊,“罗四啊,你姐姐和你哥哥的事,是打算如何处了?哎呀,真是好难办,你二哥胆性弱,一被抓包就撞梁,你三姐姐倒是血气方刚的,可一个女儿家,名声糟蹋了,余生还不得夹起尾巴。前些日子里路过你们罗家,听见罗府里很热闹的,不知道又是为了哪一档子的事儿。你们罗家风水是不是不太好,东边撞邪,西边见鬼,事情一茬比一茬棘手,乘马走水,去死一分啊。”
  罗影过世的消息并未流转出去,这是罗家有意避下的,但罗浮压根8不将这些门门道道放在眼里,学不会棱角鸡头,便要做那刺人的仙人球。
  罗浮朝那位桃花小姐微微一低头,客客气气道,“家姐已死,如今头七尚未至。要是你挂忧,我烧纸钱时,便多多嘱咐家姐入你梦里,也好解了你的牵肠挂肚。”话头一毕,就要离去,但不知何故,无端被河边鹅卵绊了一跤。
  银楼的江公子急忙搭扶。两双眸子一对,江公子慌了神。
  “你故意的吧!”桃花小姐大声叫唤起来。
  江公子急于替罗浮辩白,“阿姜,你别乱讲话。”
  “是啊。”罗浮坦荡,伸手猛推了一把桃花簪子小姐,将其推倒在水槽繁茂的浅滩边,“我这也是故意的,只是你那水清才见鱼的脑袋能预料吗。”
  晚芸好像在看从前自己的影子,顿时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让她觉得罗浮可太亲密了。然而此刻,晚芸却假惺惺地上前,扶住那位桃花小姐,指责罗浮道,“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罗浮冷冷觑着,说道,“我有什么过分,有些人才是该拔掉舌头。”
  “可是……”晚芸冷不丁将桃花小姐的桃花簪子拔下,抡圆了胳膊扔得老远,“这样才解气啊。”
  桃花小姐则尖声叫喊起来,像碎瓷片划拉在地上,她的尖叫声在灯火璀璨的河面上宛如一丛丛立起来的斧头林。银楼的江公子吓傻了眼,抬起手,左转转右转转,不知该安抚谁。
  晚芸拉着罗浮撒腿便跑。
  待到无人之处,晚芸才气喘吁吁地松开罗浮的手。罗浮脸色发白,缓了几口气,盯着晚芸的眼睛问道,“你帮我做什么?”晚芸尬笑一声,“我就是见不得别人受欺负,再说一年前,你帮过我,我是报恩。” “是陆青辞帮你的,而且你也救过我,我们早两清了。”罗浮眼神冰凉。“但总归你也给了我一点人情味……”“我是装的。”罗浮毫不客气地打断,复述一遍,“我是装的。以前是我喜欢他,便依着他的喜好装模作样,装出一幅天然的做派,如今不喜欢了,自然回归本性了。谁会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你不喜欢陆青辞了,就不搭理人家啦?哪有你这样的臭脾气。”晚芸只能接自己听懂了的话。
  “你什么也不知道。”罗浮扭头,“他都要订亲了。”
  晚芸摸摸后脑勺,“那你给他做小妾嘛。”
  罗浮提裙便走。
  “哎,我开完玩笑呢,你别生气。”晚芸急了,拉住罗浮的手。
  “要是我说,陆家是跟你们周家订的亲呢?”
  “周……周家是谁?周家,那不是……”晚芸脸色大变,连忙摆手,“我可不嫁!”
  罗浮轻轻地“哼”了一声,“我开玩笑的。陆家走的是官宦之路,你们周家是地地道道的商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联哪门子的姻。我讲这些谎话你也全信,你也太好骗。”
  “吓我一大跳哇。”晚芸拍着自己的胸脯。
  罗浮又要走。
  晚芸又拦住。
  “你不也一个人吗?我们难道不能结伴在府里逛逛?你带我见见世面啊。”
  罗浮看着晚芸,觉得有些好笑……“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你要寻同类,到人间热闹场里去吧。水面浮萍尚聚拢时,我只是过水风罢了,你什么也得不到。”
  没想过罗浮拒绝地这样直白。
  晚芸顿时局促,支支吾吾不知答什么好。
  两人尴尬地杵着。
  罗浮好像想起了一件事,眨了眨眼,莫名上前,轻轻地,轻轻地给了她一个拥抱。
  晚芸身体僵直,眼睛睁得两倍大。
  “腻腻歪歪的,咱两也没那么熟……不是么。”晚芸极为不自在地推开她。
  “我是为了做坏事啊。”罗浮对上晚芸的眼睛。
  晚芸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感到无所适从。
  罗浮今日的态度比那天夜里冰冷更甚,跟几年前那个街面上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更是天壤之别。罗浮离开的脚步声,不停地在晚芸耳畔回响。她的山野粗气在这些贵小姐的心机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她在想那人是真的罗浮吗?
  晚芸没察觉到自己东走西走,竟又走回了宴席上。各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也基本游玩后归位。周夫人见晚芸失魂落魄,连喊了她三两声都没听见,脸色陡然铁青,朝周老爷努努嘴,一脸鄙夷。周老爷则摇头喝茶。
  周老爷见银楼江公子满脸焦急地匆匆走过,笑意盎然地喊住他,“江小公子,怎么这么形色匆匆啊。”
  江小公子见是富商周老爷,连忙鞠躬,“晚辈不慎弄丢了家父给的红玉禁步,这才失了进退,让老爷夫人看笑话了。”
  旁侧一位金冠竖头,却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惊讶道,“可是那块价值连城的苍山红玉?”
  江小公子愁容满面,答道,“正是。”
  “你一个人这样找,要寻到什么时候,哎呀,快点吩咐下去,封门闭户,将来来往往的小厮丫鬟都搜查一遍吧。”
  江小公子略微迟疑,“这可是青辞兄的冠礼……”。
  周夫人知晓他要脸面,便道,“有些下人没皮没脸的,说不定一时歹心就起了,江小公子还是太良善。,只是这宝物价值不菲,还是早早追回来要紧,等宴席一散,怕是天网也兜不回来咯。”
  江小公子拱手道,“谢周夫人提醒,晚辈这便去找陆大人。”
  “陆大人喝高了,何必打扰他,去找陆青辞小公子吧。”周夫人摇着扇子,一幅隔岸观火的样子。周老爷笑笑,没再说话。两人对视一眼。
  陆青辞看似孱弱,执行力却不错。各大门一关,宾客面面相觑。说明一番缘由后,大家更是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一人提议,“既然下人都搜查过了,宾客又怎么能放过?”另一人觉得多此一举,“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不是穿金带银的,怎么会做出这样不堪的事情?”“哎,不剖开来看看哪知道心肠是不是黑的。不过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说罢,还率先站起身来,抖抖袖口,向周遭炫耀了一圈。那两袖清风的模样,仿佛头顶“正大光明”的牌匾。众人内心骂着“马屁精”,却不情不愿地一一站起,以表清白。陆青辞本想制止,但那络腮胡又扇了两阵阴风,说什么“千仞无枝”,“洁清自矢”。他便不再好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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