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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涡(近代现代)——麦香鸡呢

时间:2020-07-06 11:03:09  作者:麦香鸡呢
  我说:“他去了别的地方。”
  “那你再见到他的时候,帮我告诉他,我现在什么算术都会算了!”
  “好。”我笑着说。
  吃过晚饭,我和奶奶聊了会儿天,然后走出了院子。
  我回过头,看见屋檐的那盏昏黄电灯下,奶奶和阿仔站着,奶奶朝我挥挥手,说:“早点睡。”
  大黄蹲坐在他们脚边,摇着尾巴。
  我说:“好的,明天见。”
  “明天见!”阿仔大声说。
  我回到隔壁空荡的屋子,除了礼物,我这次来,什么行李都没有带,因为没有必要。
  -
  夜空下的海面像是平静的幕布,潮汐缓慢地翻涌,拉扯出绵长的声线,波光折射。
  在清醒后的这段时间里,我的状态与之前其实并无差别,只不过在做梦的时候,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推开那些房门,我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每次推开门之前,脑海中出现的,永远是那张温柔真挚的笑脸,而到最后,我确实都能看见。
  我看见傅斯澄站在某一个房间里,偏过头朝我笑,他的眼睛黑而亮,笑容里满载着不肯深藏半分的情意,永远那么好看,好看到我每次的午夜梦回,记忆穿过千万个蜿蜒的回廊,执着地推开一扇又一扇紧扣着的门扉,最后出现在视线里的,总是他曾经笑着的模样。
  他的声音依然清澈动人,愉悦地柔声喊我:梁暖。
  而当我试图回应,却总是会突然惊醒,在漆黑而死寂的房间里,我意识到,光熄灭了。
  我想起出车祸的那天,我为什么要开车出市。
  因为我想来这里,来海边。
  可惜被翻车绊住了脚,我的脑袋受了伤,记忆出现了错乱,将傅琛当做傅斯澄,神志不清了好多天。
  没事,现在我总归清醒了,这件事任何时候都不晚。
  海风习习,我摸了摸胸口的吊坠,手里的玻璃瓶很轻,里面装着薄薄的一张纸条,我将瓶口拧得很紧,希望不要有水渗进,把纸打湿。
  今天晚上的星星真亮,我踏入海水的时候,看见星星点点的倒影,明灭地闪着光。
  我一步步走向海的深处,我想给傅斯澄摘一颗星星,装进瓶子里,等再见到他时,亲手送给他。
  作者有话说:
  没完,明天还有
 
 
第35章 
  眼皮像是被什么压着,怎么也睁不开,脑袋摇摇晃晃,我下意识地深呼吸,以判别自己是否还泡在海里。
  “What's your name?My name is……”
  好奇怪的发音,天堂专属?
  “哥哥?”
  我拼命睁开眼,在明亮的光线里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阿仔?”
  “奶奶!哥哥醒了!”阿仔往病房外喊了一声,然后他回过头来,把英语书放到一边,兴奋地看着我,“你终于醒了!”
  他话才说完,奶奶和医生护士就进了病房,又是照我的瞳孔又是听我的心跳,最后将我的脑袋掰到一边,不知道在看什么。
  “吓死人了。”奶奶拉着我的手,“我们都准备把你送到市里去了。”
  “醒了就好了,等头上的伤口再恢复一点,做个全身检查,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医生直起身,说。
  “谢谢医生。”我说。
  我果然是个废物,活着的时候拖累别人,现在又成了自杀未遂浪费医疗资源的人。
  “为什么要救我……”
  “什么?”奶奶凑近我。
  “没什么。”我笑了笑,“奶奶,给我倒点水吧。”
  “好,好。”奶奶拿起热水壶,给我倒了点水,又兑了些冷水进去,确定不烫了才给我喂过来。
  “我就说那天葛老三怎么比平时晚回来。”奶奶一边给我喂水一边说,“我一直不放心啊,结果阿仔跑回来,跟我说你掉海里去了,头上全是血,真的吓死我了……”
  葛老三?那个带我出海抓鱼的村民?
  掉海里去了?头上全是血?
  我皱着眉问:“跟葛叔有什么关系?”
  “你忘啦?”奶奶瞪大眼,“你那天早上,不是跟葛老三去海上了嘛,下午回来的时候,你从船上掉下去啦,头撞到了船,流了好多血,葛老三把你捞起来带上岸的时候,你整张脸白的跟死了一样。”
  出海?那不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吗?我不是在半夜的时候自己沉海自杀的吗?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脑袋却一阵剧痛,我倒抽了口气捂住后脑。
  “哎哟你急什么急什么!”奶奶把我按回床上,“不要乱动!”
  我捂着脑袋拼命想了很久,仍然无法弄清当下的时间线,在我的记忆里,出海那天我是自己跳下去游泳的,然后过了半个多月,傅斯澄来找我,他在渔村里待了四天,接着就走了。一个多月后骆非把我叫回去,我在病床前陪着傅斯澄直到他离开,之后我出了车祸,错把傅琛当做傅斯澄,清醒后我直接来了这里,在深夜时一个人去了海里。
  就算我真的被救,也应该是因为最后的自杀,而不可能是出海那天啊?
  “我……我昏了多久?”许久之后,我抬起头问。
  阿仔大声说:“三天!”
  我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问:“今天是几月几号?”
  “五月七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如果此刻是五月份,说明我来到渔村才三个多月,那么后面那几个月去了哪里?
  是梦吗?昏迷三天里做的一个漫长的梦?
  还是说……其实现在才是梦?就像我把傅琛当做傅斯澄一样,意识倒流,回到了几个月前?
  我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片荒芜的茫白里,四周什么也没有,空旷得吓人,我急需一个答案,却深知现在无论被告知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因为我对自己的精神状态毫无信心,一切都可能是假的。
  那几个月里,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傅斯澄苍白的脸,流过的眼泪,墓园里的大雨,所有的细节,一帧一画都清晰得可怕,我不敢去质疑它的真假。
  可当我此刻睁开眼,时间确确实实是五月七号,傅斯澄还没有来过这个渔村。
  我看着奶奶:“我是不是一直没离开过村子,除了前几天出事被送来医院?”
  “是啊。”奶奶看着我,“你待了好几个月,都没出去过,结果跟葛老三出了次海,回来就受伤了。”
  “都是因为头撞到了,所以才昏那么久,我没有在你家找到身份证,都不晓得怎么联系你的家里人,医生说你要是再不醒,就只能送到市里的医院,到时候再查你的家人。”
  “那……有人来找过我吗?”
  “没有的哇,不然现在肯定不是我们陪着你了,你想家啦?快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我的心跳得剧烈,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不是证明,我还能再见到傅斯澄?
  就算是假的……就算是假的,我也想再见见他。
  “我……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的声音都有点发抖,“或者……或者让我先回村里一趟可以吗?”
  “这么急,什么事啊?”奶奶问我,“要拿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
  “我想自己去看……”我喃喃自语似的答道,“我要自己看……”
  因为我的坚持,医生同意我下午出院,我头上的伤口并没有造成淤血,当时只是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加上轻微的溺水,所以陷入了昏迷,在检查了确定没有大问题后,我飞快地出了医院。
  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我打开抽屉拿出了自己写的所有信。
  将每一封的日期都仔仔细细地看过去,最后那封确确实实停留在五天前,曾经出现过的出海回来那天晚上写的信根本杳无踪影,完全不存在。
  我拿出手机,连接上充电线,因为双手发抖,插了好久才插准,等待开机的那几十秒里,我只听得见自己的急促呼吸,心脏一下接一下地猛力跳动,快要撞破胸口。
  新微信里没有傅斯澄,他没有来过这里,没有在离开时说要加我的新微信。
  够了……这就够了……
  我再也等不及了,打开通话界面,输入傅斯澄的手机号。
  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切切实实地尝过失去他的滋味,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闭上眼,我甚至抚摸过他冰凉的墓碑。
  如果那些都是梦,那么梦里的每一种感受已经足够推翻我所有所有的心墙,让我可以奋不顾身地抛却那些不堪启齿的心绪,心有余悸而又万分侥幸地告诉他一切。
  我想见他,我想听见他的声音,想得连灵魂都在战栗,浑身的血液叫嚣着鼎沸。
  还没等我拨出电话,阿仔就在外面叫我。
  “哥哥!有人找你!”
  我猛地抬起头,无法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我握着手机跑出院子,看见春日午后的艳阳下,永不停息的海风里,傅斯澄正拎着一个旅行包,弯腰在摸大黄的脑袋。
  他直起身,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漆黑的眼睛对视过来,于我而言,恍若隔世。
  我张了张嘴,艰难地发出一点声音,我问他:“你是谁啊?”
  “傅斯澄。”他笑着说。
  然后我问阿仔:“他说他叫什么?”
  “傅诗……傅斯澄。”阿仔在斟酌了平舌翘舌音之后,笃定地回答我。
  我神经质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朝他面前走,傅斯澄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我,直到我离他还有半米的距离,他扔下包,往前迈了一步,伸手抱住我。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笑得挺开心的?”他问我,“但是你脸上全是泪。”
  我嗅着他颈间熟悉的香,问他:“是不是特别辛苦?”
  “是。”傅斯澄说,“想你想得很辛苦。”
  我笑着说:“烦人。”
  眼泪还在不断地往下掉,可能是海风太咸,我竟然在泪水里尝到了一点甜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其实本来确实是be的结局,否则我不会在文案上写“意难平”,也不会花那么多的笔墨去写傅斯澄的生病过程。但就像你们说的,梁暖太苦了,越写下去我越能感受到他的求救信号,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我也希望能给大家一个美好的结尾,所以利用了一下梁暖的心病,把故事圆了圆,让最坏的都发生在梦里,醒来之后一切都来得及。傅斯澄已经把他能做的都做了,能表达的都表达了,梁暖唯一的障碍其实一直是他自己,最后一步只能他自己走出来自己想通,所以做这个梦,是最不会对梁暖造成实质伤害而又最有效果的一种方式
  这次真的真的是真的了,后面都是甜的
 
 
第36章 
  傅斯澄的出现并不能让我消除内心里所有的不安,进了房间,我拿过他的旅行包,与梦里一样,重量很轻。
  “就带这么一点东西吗?”我的声音发虚,隐忍下所有的惊慌,尽量看起来平常。
  “出来得急,而且也没什么好带的。”
  “我能打开看看吗?”
  “看啊,我又没藏毒,你尽管看。”
  我将包打开,在看到那个熟悉的纸袋时,我的脑袋瞬间嗡的一声,耳鸣声四起,视线都有些恍惚。
  “这里面……是什么?”
  “药。”傅斯澄说,“胃药,上次去医院检查,说我有点胃炎,我戒烟戒酒有段时间了。”
  曾经他也是这么骗我的,骗我说是胃药,说他只是得了胃炎,说不严重。
  熟悉的一切都在向我靠近,我甚至怀疑自己现在是在接受什么惩罚,要把那些刻骨铭心的痛再经历一遍,再尝尝心死绝望的滋味。
  “你别骗我。”我看着他,声音发颤,“别骗我行吗?”
  傅斯澄的表情有点惊诧,然后他立刻抬手发誓:“我真的真的戒烟戒酒了,没骗你,真的。”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去仔细查看每一盒药的包装,但无论怎么看,确实都是胃药。
  “真的只是胃炎吗?”我咬了咬牙,决定诈他一次,“骆非给我打过电话了,他什么都告诉我了。”
  傅斯澄眨眨眼:“他能告诉你些什么?”
  “你的病。”我说。
  傅斯澄的神色一滞,然后他缓缓垂下头,避开我的眼神。
  “你都知道了。”他低低地开口。
  我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床上,眼眶疼痛,有眼泪叫嚣着要汹涌而上。
  “确实病得很重。”傅斯澄说,“相思病,太想你了,经常买醉,喝了就吐,晚上睡不着,白天起不来,食欲衰退,瘦了好几斤。”
  眼泪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如果不是因为梦里的他太惨,我现在真的很可能会动手揍他。
  “你他妈正经一点。”我咬牙切齿道,“到底是不是胃炎?还是其他什么病?”
  傅斯澄转过头来非常疑惑地看着我:“除了胃炎就是相思病,真的没别的病了。”
  他说着掏出手机:“上次体检的报告单,我一开始没时间去拿,医生拍照发给我的,我给你看。”
  我盯着那几张图片看了又看,核对了日期和所有信息,终于确定,傅斯澄除了一点胃炎,完全没有别的毛病。
  “你……”傅斯澄突然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头扭过去,看着我的后脑,“你的头怎么了?这纱布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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